冬天不是春天的反義詞，不是春天的前奏亦或配角，它是與春天不一樣的美。

——題記

上海的冬天少下雪。

女孩蜷縮在冰冷的座位上，雙手僵硬，鼻尖通紅，雙膝微微打顫。偌大的教室坐滿了人，老師叭叭地重複著意思相近的話語，她卻只覺頭暈，腦袋嗡嗡地響個不停。

“再忍忍，一個月後就是春天了，會暖和的。”朋友這麼安慰她。

“呵，春天還不如冬天呢！”

（一）臘月寒冬

“三九四九冰上走。”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期末考卻忽視了這嚴寒的肆虐，毅然在這一言難盡的時刻降臨。我心情煩躁，兩手縮在袖子裡，看著書桌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好似錯了位，形成莫名其妙的亂碼。我從不願承認自己的“輕度閱讀障礙癥”，長篇的文章雖讀起來吃力，卻不影響做題。

忘不了那次期末考，血紅色的126.5映在眼前，刺在心口。我把試卷移開，腦子卻止不住嗡嗡響，老師奔放的字體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有些承受不了。

（二）乍暖還寒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雖是初春，冬季留下的痕跡卻遲遲未消退。返校日，我揹著似有千斤重的書包回到噩夢的發源地。這個寒假，我發瘋似地做英語，好似在彌補126.5分的缺憾。我該是把兩年的一模卷刷了個遍，看著十幾張135左右的試卷，頗滿意。

說好的開學前兩週不考試，老師還是悄咪咪地發了試卷。我信心滿滿，想著這個寒假的努力，就差把“自信”二字寫在腦門上了。不出二十分鐘，我已經翻開了第一篇閱讀。

單詞的排列都很正常，文章也能看懂，做完第一篇自是輕車熟路。翻過去，看著逐漸長的篇幅，熟悉的暈眩感又出現了，文章有了重影。我搖搖頭，堅持讀著。做到最後一篇的時候，大腦已經充分與試卷中和、反應，生成了錯亂的長串英文字母。我捂著頭，輕微的疼痛感遍佈全身，又聚集到太陽穴，突突地亂跳。

（三）春暖花開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春風拂過，路旁花木叢生。可惜的是，奧密克戎無情地將我驅逐到家裡，逼迫我整日對著冰冷的電腦手足無措。網課期間課時短、作業少。每天晚上，我都煞有介事地捧著本英文版的《魯濱遜》，妄想在補讀語文必讀書目的同時治癒我的“閱讀障礙癥”。

“你可以邊聽邊看。”我看著英語老師發來的消息，一愣：之前怎麼沒想到？一拍腦袋，我找到有聲書，邊聽邊讀。起初我仍艱難地拼湊著稍顯紊亂的字母，心如亂麻。第一章、第二章……一瞬，我忽地發現，有聲書朗讀的進度比看的慢了不少，我卻漸漸地讀懂了書的意思。

翻開試卷的閱讀題，做了三四篇，卻少了那眩暈感。我興奮得不行，一長句一長句地向老師表達我的感謝，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冬去春來，了無寒意。莫說寒冬傷人，那是另一種春天的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