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殿內,皇帝正翻閱著摺子,常在他身邊的於公公匆匆進來,道:“皇上,三公主隨著泠三公子出宮了。”
皇帝臉色一變,“這個老三怎麼這麼不省心,堂堂公主,趕著去討好一個庶子。
於公公道:“老奴看著這泠三公子對三公主無意啊。”
皇帝道:“他敢看不上老三。”
於公公道:“不論如何,依老奴看這泠三公子的婚事得儘早定了。否則以三公主這性子,再過些日子,必會求了皇上將她嫁給泠三公子。”
皇帝神色莫測,過了一會,道:“去,傳溫貴妃過來。”
“遵命。”
————————————————————————————————————————————————
左相府前,停著馬車。車內,泠卓曦安然地坐著,翻閱著書。連鶴歸撩起門簾看了看,猶豫道:“泠三哥哥,你不下車嗎?”
泠卓曦放下手中的書,笑了笑,“公主,臣還有要事在身。”
“泠三哥哥要去哪?”
泠卓曦道:“戶部。”
連鶴歸露出失望地表情,“那你什麼時候忙完?”
泠卓曦道:“不知。”
落青看不下去了,悄悄湊到公主耳邊道:“公主,我們先去街上逛逛。中午去找泠三公子,人總是要吃飯的嘛。”
連鶴歸又瞬間開心起來了,轉頭道:“泠三哥哥,你去忙吧。我們去街上逛逛。”
泠卓曦挑起眉,“你不看望泠思夕了。”
連鶴歸囧了一下,“泠思夕姐姐今日應該挺忙,大早上的,我們不該打擾她。”
泠卓曦嘆了口氣,“也罷,走吧,我把你們帶到主街。”
————————————————————————————————————————————————
泠卓曦進入戶部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戶部院內,高大的藤樹下,戶部尚書常洺清坐在石凳上,他正值中年,但鬢角已冒上了華髮。此時,他面前的石桌上放滿了賬本。右邊站著一個面容俊秀的年輕人,身著黛紫色圓領長袍。左邊坐著位微胖的男人,穿著青色華袍。
泠卓曦走到常洺清面前,恭敬道:“在下泠卓曦,見過常尚書。”
常洺清擡頭看了眼她,又低頭接著翻閱賬本,“行了,客套話就不用說了。當務之急解決皇上交代的任務。”
旁邊的年輕人看著她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常榕越。任侍郎一職。”
泠卓曦微微點頭,“幸會。”
“以後叫我常兄就好。”常榕越又向她示意,“那是劉侍郎。”
泠卓曦微微向劉侍郎拱手。
劉侍郎因兒子之前的事對她懷恨在心,陰陽怪氣地道:“泠三公子不必了,別去尋花問柳誤了公事。”
泠卓曦淡淡地道:“劉侍郎應多給劉時一些銀兩纔是,別出了門身無分文的,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你……”劉侍郎氣紅了臉,“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居然敢如此放肆。”
“行了。”常洺清道:“有完沒完了,互相擠兌有意思嗎。”說罷,常洺清站起身,“都跟我來。”
常榕越彎腰抱起了一沓賬本,泠卓曦幫著他一同將賬本抱入議事廳內,劉侍郎在一旁冷哼了一聲。
————————————————————————————————————————————————
常洺清坐在主位上,他面帶憂愁,他對著面前站著的三個人道:“如今北境戰事吃緊,大部分錢餉都用於北境,可如今豐州一帶又逢旱事……但國庫近幾年來花銷巨大,幾近空虛……”
Wшw ?ttκā n ?¢〇 常榕越皺著眉頭,“父親,豐州府庫也調不出了嗎?”
常洺清道:“不知,豐州刺史是向朝廷求助了,但具體情況並未明說。”
泠卓曦沉思道:“豐州一向富饒,今年突逢大旱,應有足夠的銀兩纔是。”
劉侍郎道:“你懂什麼,豐州雖富饒,但往年向朝廷加納的也不少。”
常榕越道:“此言差矣,豐州天高皇帝遠,你就敢說府庫裡可沒有些底子。”
常洺清用手扣了扣桌面,“不論有無,皇帝交代的任務可不是問府庫裡有多少銀兩。”
泠卓曦問:“戶部所剩多少?”
常洺清道:“皇帝交代的一半。”
常榕越嘆息道:“看來,國庫是真的要空了。”
泠卓曦彎起嘴角道:“是否能讓各官員做出點貢獻。”
常洺清搖搖頭道:“這羣人能給你吐出多少。”
劉侍郎道:“要不然,增加雍都附近百姓的賦稅?”
常榕越諷刺道:“怎麼?朝廷造的孽要百姓承擔?”
“阿越。”常洺清臉色一變,“這話別亂說。”
常榕越不屑的冷哼一聲。
泠卓曦道:“我看這銀兩還是得從官員和各富賈手中摳。如今,百姓的賦稅已經夠多了,若是再增加,怕是會引起民憤。”
劉侍郎嘲諷道:“說起來容易,如何實現?”
泠卓曦與常榕越對視一眼,抿嘴一笑道:“這得看常尚書了。”
常洺清疑惑地看著他們二人,心中緩緩打出一個“?”
泠卓曦笑道:“此事下去,我和常兄再商量商量。”
常榕越點點頭,常洺清擺擺手,“也罷,你們商量好了告訴我。”
劉侍郎不滿低聲道:“又在打什麼啞謎?”
泠卓曦道:“今天先到這裡,若尚書再無吩咐,在下就先告退了。”
常洺清擺擺手,泠卓曦又拱了拱手,轉身離去。常榕越跟著追了出來,他拍拍泠卓曦的肩膀,“泠兄,擇日不如撞日。據說醉仙居有新菜品,不如我們去嚐嚐如何?”
泠卓曦微笑地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