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告訴她答案。

就像她現在猜測，也無法確定在那風暴中心裡面的到底是不是由海倫娜引出來的。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團雷暴就跟長了眼睛似的一路劈過去，那些地方，全是血煞這麼多年來的積累。

他們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都在那裡展開。

此刻的塞倫城衆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當然，塞倫城的人在滴血，問姜也好不到哪去。

她真的在嘔血。

短時間之內催動過量的靈氣會對身體造成一個高壓的緊繃狀態。

這要是她以前的身體還好，偏偏並不是她以前的身軀。

胸前鮮血淋漓，額前青筋蹦起，她現在的壓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一旦鬆懈下來，恐怕人就會立刻昏死過去。

一道，兩道……

她注意到雷劫的數量，由最開始的緩慢和短促，開始變得急迫以及密集起來。

如此緩慢的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轟——”

“咔嚓，咔嚓，咔嚓！”

山脈被劈的崩塌碎裂，地動山搖，猶如世界末日降臨。

問姜的身影還在從這些晃動的山脈裡劃過，主打一個刀尖上跳舞。

“咔嚓！”

十幾道閃電再度襲來，本就接近力竭的問姜一個恍惚，猛地提氣一咳，身軀早已承受不住，直接單腿跪在地面，靠著一隻手強撐。

神農氏迅速低下頭，再一次替問姜扛下了這道傷害，可它已經存在許久，連番替問姜抗下傷害，完全承受不住，最終一個搖晃，在做出想要從自己揹簍裡拿草藥的動作時，還是沒能堅持下來，重新潰散成爲了天地靈氣。

“咳咳咳咳——”

這一波劇烈的攻勢讓神農氏也耗到了極點，問姜整個人像一個殘破的老封箱，不住的咳嗽起來。

胸腔內的疼痛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像是一團火在燃燒，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足以讓人失去理智，她現在全身甚至隱約散發出一股焦味。

走在被雷劫劈的焦煙瀰漫的大地上，她自身也早已沾染上了不知道多少閃電的餘威。

“唰——”

準備的幾百張卡牌全部被劈的粉碎，她早已沒有了餘力。

這一次的天劫威力強度已經突破了她的預料，在這個沒有法寶沒有藥材的世界，她只能憑藉自己肉身和卡牌去抗。

而現在，已經到了最終的極限。

“咳咳咳……”

問姜躺在地面，看見那團巨大的雷暴還沒有散去，內裡甚至風雲開始聚攏，表明著這一次聚集的天雷會更加聲勢浩大。

偏偏這次，問姜已經無力抵抗。

或許這是最後的審判，給了問姜更多的喘息之機。

但再多也不夠了，除非讓她休息一兩天。

這次雷劫，擺明了是要她的命。

她的極限，已經到達。

“不，你還有。”

星無不知何時出現，在塞倫城的地盤上，他可以來去自如。

他看著已經脫力躺倒在地面，連眼珠子轉向他都顯得費力的問姜。

他低下身飛向問姜，與地面的問姜保持了面對面的姿勢，離的這般近，問姜彷彿看見了星無白皙皮膚下隱隱的血管。

他不是人類，竟也有這種東西麼？

“天劫的強度是根據你所有的能力來算的，你從頭到尾，都沒把系統算上，但天劫不認。”

問姜：“……”

她倏地反應過來，要不是現在沒有一絲力氣，她非得捏斷了星無的喉嚨。

“是……你……狗東西……”

她氣若游絲，難得有如此無力的時刻。

是了，眼前這個人屬於一張SSR卡牌，他肯定被天劫單獨計算在裡面了！

這是屬於她的東西！

所以她就要多承擔起一部分威力。

是因爲星無，這次的雷劫超出了預期？

她心裡面破口大罵，面上卻無法做出表情。

她向來單打獨鬥慣了，以前渡劫壓根沒想過這些，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綁定了系統，還要算上系統卡牌這玩意兒的。

制定了神農氏，但因爲還有一張慾望之神的卡牌，所以是雙倍DEBUFF？

那她還有一張加百列，這次就不算了？！

她純黑色的瞳孔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星無，對方不閃不避，眼珠燦若琉璃，隨後輕輕開口：“冷卻時間一個月，一萬積分。代價雖然大，但我是你的卡牌，屬於你的戰鬥力，請關鍵時刻，記得想起我們。”

他話音一落，問姜的腦子裡面，系統的機械聲就像是抽風一樣。

【警告！正在使用SSR卡牌慾望之神-分靈！將扣除一萬積分！】

【檢測到如今宿主機體與積分都不足以支撐該卡牌發動，將懲罰該卡牌陷入一個月的CD期。以及修復積分5000，目前宿主共欠積分-13000】

【警告，系統陷入嚴重負積分狀態，若一個月內無法補足，世界程序將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動盪！屆時所有後果將由宿主一力承擔！】

【請宿主在一個月內立刻補足積分！！】

一連串的系統提示聲叮叮噹噹的在問姜腦海中閃過，她頭痛欲裂，睜眼看向星無的眸光裡突然明白了什麼。

星無勾了勾脣，那笑容依然蠱惑人心，“我說過，我對你來說，會很有用的。”

他說完話，身軀重新飛起。

仰起頭，頭頂上，那團巨大的風暴還在聚集，致命的雷光正在隱隱閃爍。

他閉上眼睛，擋在了問姜頭頂，黑色的光芒驟然綻放，瞬間將他包裹，接著“轟”的一聲，數十道浩浩蕩蕩的雷霆順著問姜的方向砸下。

在她因爲餘威被波及，而下意識的閉上的眼睛中。

她只看見，黑色的光華抗下了所有的天雷。

耳邊再度傳來系統機械的聒噪之音。

【SSR卡牌慾望之神-分靈受到嚴重創傷，請儘快花費5000積分爲其進行修復，否則該卡牌將作廢。】

在雷暴的聲音炸的問姜耳朵隱隱耳鳴之時，問姜對零蛋說道。

「我要是說他消失了下次雷劫不算他我會更輕鬆，會不會顯得很沒良心？」

零蛋猶豫了一下：「倒也不會，你看起來不像是會感到良心不安的樣子。」

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