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千山萬水

系列散文遊記之

走遍千山萬水--獨闖江南--上海---蘇州----周莊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我總想把時間留住，而它很無情，從不領會你的感受。於是我想寫東西了，我並不著意文學功力，只是憑感覺不加修飾地寫，因爲感覺也是從來不加修飾的！雖然自己留不住時間，而讓時間留下點東西。近日去了上海，蘇州，杭州，周莊，南京。我遊了這五地，只用四天時間，時間雖短，但該看的都看了。該遊的也都遊了。

一 上海

因我只有四天的休息時間，我計劃白天出遊，晚上在火車上睡。這樣每一天，我都有差不多一天半的時間。好在這幾個地方離得都不遠。我最好選擇半夜的車。好留給每一個地方遊玩的時間多些。計劃差點被沒買到票給破壞了。因爲臨時決定，12306已經買不到票了，只好直接到北京火車站買，先選擇一個人不太多的窗口，上邊寫著賣往上海，福州等方向，賣票的是一個男的。說話有點不耐煩又耐煩，我問有硬臥，或者硬座否。他說只有軟臥。到上海的都是躺著的沒有坐著的。我明白了當然沒有硬座。我有些緊張，心下里盤算，難道我的揹包算白打了嗎，爲了應付黃金週的車票緊張，我特意買了一個簡易摺疊橙子。我有點失望，幾乎走遍了全國，只差江南這幾個地方沒去過，這次是個機會，難道會白白錯過了嗎？到上海的三次車，都在7點半左右，現在是7：10分了，再過一會買不到票，這計劃就徹底泡湯了。根據已往的經驗，也許不同的窗口賣票的信息不一樣，有的窗口有票，有的或許沒有，有的也許能碰上。我又轉了轉，選了另一個窗口。一問也是沒票，什麼票都沒有，從31號到10月8號的票全部沒有。而今天才25號。我的失望快到心底裡的深一部分了。時間又過了10分去，7：20了。我似乎還是沒有死心，悵惘了一會，又來到了室內的大售票室，在一個窗口又排上了隊，我想還有一趟七點五十的，還有三十分鐘開車，每一窗口都排有三十多人，排到了頭，我直接喊買一張七點五十到上海的，令我興奮，真有，而且還有座號?？磥硎抢咸彀才盼疫@次旅遊。

到車廂的時候，車上已基本坐滿了人，找到我的座位，是55號，還是靠窗。那上邊已坐著一位年輕小姐。從側面看她很瘦，全身米色的裝束。我問她說你是55號嗎，她不太情願地再次看了看座號，肯定她不是靠窗之後，吐出一串兒南方音的普通話。能不能換一下座位呵？我把我的揹包放在行李架上。換座？你在哪？54，靠窗能舒服一些！我覺得有點荒誕，你又沒有什麼特殊情況，誰和你換呢，誰不知道靠窗舒服哇。我說你先坐會兒吧，一會我到裡邊去。她沒有言語。一會她起來到過道去辦什麼事，我便就此坐到了靠窗的位子。她回來沒再言語。坐到挨我的她的位子上。

對邊坐了一對兒中年夫婦，聽口音像是東北人，皮膚不太清濁，也說得過去，可能是開放了的農村來的。他們一路無話，只是輪著睡覺。我的心安下來很多，現在就等著明早天亮，一下子就能看到嚮往許久的上海灘了。我打開我的食品袋，有黃瓜，天津蒜味辣醬，紅燒豬肘子肉。打開一聽啤酒，邊吃邊喝。黃瓜沾辣醬在火車上吃有特別的風味，窗外是朦朦的夜色，被方型的車窗分割成一個一個地，被飛馳的火車甩在後邊。

年輕女子拿出一本朝語書看起來，我起初想她可能是上海人，在外辦完事回家。平時對上海人沒什麼好印象，小時候常聽出差在滬的人描述他們如何如何奸詐。再加上上車時她的那種無理由的佔好位子。更以爲是上海人的不良特性的發揮。後來她和旁邊的男旅客搭了幾句話，讓我忽然感覺她不是上海人，聽著很耳熟。分析了一會，覺得她可能是湖南湖北一帶的。

那朝語書讓我感了興趣，五年前也學過。就和她聊了一會兒，她對我不讓給她座倒不太再意，可能也認爲她做得有點唐突吧。她是湖北人，在上海讀書，正在學朝語。大學畢業只半年，工作了幾個月，覺得不理想，就到上海進修了。男朋友在北京，因爲手受了外傷，特來看她。只是用了週末的時間。一來一往。只和男朋友見一天，也夠折騰的。她對他們的前途不太看好。

前邊坐了三個外國人，看不出是哪國人，可能也沒買到臥鋪。爲了打發旅途寂寞，我用英語和她們攀談，她們很年輕，是德國人，在上海做留學生。剛在北京玩了幾天，回上海去。她們的英語不太好，說不起來。看上去還有點放不開。德國姑娘是不見了生人都有點羞澀呵，不得而知。和她們坐一起的有三個中國學生。倒是爽快得很，見我的英語流利，就用英語和我說起來，她們的發音都很好，有著中國女孩學英語的明顯優勢。我問她們在哪學習，由於我不太適應轟轟的車軌聲，沒聽清她們說的。後來她們說是在航空管理學院。學完之後做空中小姐。她們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充滿了朝氣。說起話來也青春之意盎然。其中一女孩，很願意交流，也很大方。兩個眼睛很精神。她們是回家渡假，住的離上海不遠。

坐著睡覺，當然不很舒服，但長期的在外漂泊，已經習慣了火車的節奏，我還是睡得很沉，中間醒了幾回，也都朦朦懂懂的。全車人都睡了。傍邊的湖北女子睡得更是安然，手裡拿著手機睡著，毫不防備被人拿去。

早上六點許，我醒了，火車已停了好幾個大站，周圍的空座又坐滿了新上車的人。我問湖北女子，上海有什麼好玩的，她想了半天說，東方明珠，其它沒什麼好玩的，但別一新上車的中年女子，把話接過來告訴我，可下車就直接坐地鐵，不要出上面去，坐到人民廣場，上邊什麼車都有，到哪都可以，可直接到城隍廟，那就是豫園。她穿得稍顯考究，談吐也顯得受過城府教育?？礃幼铀龕劢徽?，喜歡別人問問題，又願意回答問題。我問哪有老房子，我喜歡看老房子，越老我越喜歡。她說，大世界！我說我對現代人工搞的景點不感興趣，她說不是，是那個以前上海四大名流搞的那個，什麼黃金榮，杜月笙等人搞的那個。噢，這倒有點意思！之後她說上海的老房子不多了。然後她把話風交給了新上來的另外一位小姐，或是年輕學生，說她不是上海人，來自無賜，對上海不是十分太瞭解。經過問詢，那小姐是地道的上海人，在外讀書，回家渡黃金週，她有點靦腆，告訴我的基本和中年女子一樣，但她說上海普通話，真的讓我耳目一新，她坐在那裡只要不說話，就沒有什麼生動的，但談吐起來，立刻給她的相貌平平增色不少?？磥盱t腆的小姐們應該多說話，這樣會平添幾分姿色。

終於到了火車站了，背起揹包，下了站臺，乘客們紛紛急急散去?；疖嚿系呐R時友誼，全都結束了?？赡苓@一生只這麼點緣分，不過都是過客，在人生的舞臺上擦肩而去。天知道他們會生活得怎樣。當時沒有心情想這些，我匆匆趕向站口，找到地鐵，第一個感覺是地鐵很小，和北京的比顯得中間過道很窄，可能是修的比較早，而那時並沒有廠家生產大車廂吧。只坐一兩站，就到人民廣場了，很近。下地鐵，在地下站臺上看到環柱上，有標示方向的上海地圖，便在那研習了許久，找城隍廟，良久找不到，身後有兩人也不例外在探討地圖。話音，傳來讓我感覺到到舒服和安全，是東北口音，老鄉！聽出來她們也只有一天時間游上海！和我一樣，在找尋最科學的一天的遊覽路線。憑我的分析，我告訴他們先到城隍廟，逛到下午再去南京路，從那一直逛過去，是外灘，到那差不多是黃昏時分，即可以看白天的上海灘，又可以等到晚上，看上海難的夜景。都說那的夜景相當美。她們表示贊同。女兒看上去有十七八歲，帶眼鏡，鏡框又寬又黑。媽媽有50左右，清瘦。我們還把地圖上的路線記在了紙上，以便步行能找一目標。這差不多用了半小時，終於出了地鐵，一下子算是真的看到了上海，陽光明媚的天，樓房，街道，人流，公共汽車。城市風景到哪都是一樣。稍微有點失望。地鐵口邊就是公共汽車站，那母女在火車上的得的信息，坐930可直接到城隍廟。我們問了兩三個人，確定930就在此上車。不一會930來了。擠上。我和那母女都有同感，車廂很窄，我說是不是上海灘地小人多，哪都要省點地方呵。

在車上我們打聽到城隍廟要坐幾站，問那個中胖的女售票員，她一邊擠著賣票，一邊冷冷地道：你坐著吧，到站報站名，可我要知道坐幾站，好有下車的準備，連問了幾遍，得到的都是這冷冰冰的一句。那話語含著對這種職業的無奈，和不得不服務於你的壓抑。我心裡想上海人怎麼這麼呵！這不會是上海第一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