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近日封了個巾幗將軍,其他兩國紛紛表示震驚。
而這個巾幗將軍不偏不倚,正是那個名揚三國的北將軍,只不過不叫“北瑛”,而是“北櫻”。
韓宇辰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只震驚了一會,隨後便笑了。
在此前相處了段時間,他知道沒有什麼是北櫻做不出來的。
只不過,以後要見她一面,會更加難了。
北府。
“少爺,您千萬不要出府啊!不能讓別人看到您啊!”蘇老又是勸阻又是攔的,卻無法勸說住北瑛。
“父親被捕的原因爲何時至今日,你們爲何依然不肯告訴我??!”北瑛不解,父親被捕,堂堂老將軍無緣被捕,難道他就不能知道其中的緣由嗎!?爲何要強硬隱瞞三日!這三日,他是一點消息都不知!完全被禁錮在這院子裡,動彈不得。
蘇老見此,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
“少爺,你若想知道,在知道真相後,請不要責怪老爺……”蘇老嘆息著,將所有的一切都細細的告訴了北瑛。
整個下午,北瑛都處於恍惚之中。
“所以,你們便把我那沒見過面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推向了那吃人的軍營……?就只爲了代替我?……”北瑛喃喃自語,恍惚的坐在桌前,望著某處發呆。
這時,他腦海裡涌上一個人的身影,那人也是別人的替身……自那晚後,那人便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而父親被捕,是在第二天。這一切,很難讓他不連起來一起想。
“蘇老,我的那位……妹妹,叫什麼?”北瑛走出房門,來到蘇老身邊問道。
蘇老苦笑了一陣,回答道:“北櫻。櫻花的櫻……”
倘若那時他沒有心軟,那丫頭是否還頂著瑛哥兒的名,真身永不見世?……
時間過得很快,夜幕降臨。
明日便是北林行刑的日子,北櫻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早早的爬上牀,準備美美的睡一覺,明天一早過去看熱鬧。
待這事過後,該去找回她的神魂碎片了。
“將軍,將軍睡了嗎?”
“咋!?”
北櫻剛閉上眼便被一陣敲門聲打斷自己的睡眠時間,她忿忿爬起身,走到門前猛的打開門,見到是陳繼睿,然後一言不合的把他扯到桌前坐好,回頭一把關上門。
“說吧,有啥事?!大晚上的。”北櫻打了個哈欠瞇著雙眸,便坐下邊問道。
此時刻北櫻睏倦的模樣竟無比可愛,叫得陳繼睿想要去摸摸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但又立馬回過神來把這個念頭壓在心底,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北櫻。
北櫻接過信,迅速拆開來。
這封信通篇下來,信的主人都無不在的請求她放過北林,因爲沒有北林,北府便沒有了主。
“嗯……”北櫻覺得事情難辦了起來,陳繼睿望著北櫻,嘆了口氣。
“臨夏,怎麼辦,這下可如何是好?”陳繼睿還是忍不住擡手去撫摸北櫻的頭頂,心底得到一陣滿足。
“嘖……我也不知道啊……”北櫻將信揉成一團,扔在桌面上。
這還是陳繼睿第一次看到北櫻苦惱的模樣,他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雙頰。
“幹啥啊!本將要安寢了!你要揉明天再揉!”北櫻不耐煩的揮開兩隻作亂的爪子,站起身來,卻不想被陳繼睿一把伸出手撈進懷裡。
“將軍……”
陳繼睿將頭埋在北櫻頸窩裡,嗅著她身上的香味。他要忍不了了,怎麼辦……
“你這小子,究竟是咋了,這麼晚還想找本將談心啊?誰惹你了?非要來找本將撒嬌。”北櫻乾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反正是免費的肉墊,不虧。
“臨夏,明日便是北林那……”陳繼睿有些說不出口,他有些擔心北櫻,不知她如何做想。
哦,原來是這樣,這小子還挺會擔心人的。
“那個魔鬼早該死咯。”北櫻聳聳肩,然後打了個哈欠。
“我得休息了,你也早點。”言罷,北櫻立馬彈射回到牀上,扯上被子背對著陳繼睿,不願再說話。
陳繼睿也自覺打擾到北櫻了,於是道了聲再見後幫北櫻熄滅燭光,帶上門悄然離開。
但在黑暗中,北櫻卻是睜著眼。
那傢伙,到底在想幹什麼?……讓自己饒了他父親?這個她可做不了主,得問問宿主願不願意喲!
“小沏,宿主怨恨北林,但北瑛卻請求我放過北林,這可咋辦?”北櫻問罷沏道。
罷沏過了一會才慢吞吞的回答:“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唄。”
“可是,宿主的願望不是讓所有害死她的人都死光嗎?”北櫻不解。
“其實宿主最大的願望是恢復身份,後面的報仇可有可無,雖然是北林將她送進軍營的,但倘若不是將她送進軍營裡,宿主也認識不到這麼多值得信任的人吧……大抵可以說是,恨,十分的恨,愛,不愛,可以說是老子tm謝謝你啊這種感覺?”罷沏說道。
“行吧。”北櫻無語,癟了癟嘴,閉上雙眼。
第二日一早,北櫻便來到了北林即將要行刑的地方,她將附近雲吞鋪的小板凳搬過來坐在臺下一處,磕著瓜子,等待著時辰的到來。
準備到行刑時辰時,刑臺下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都在張望著臺上,看看今天是誰來受刑。
不到一刻鐘,幾位刑官壓著北林來到臺上。
就在刑官讓北林跪下時,人羣后面突然發出一陣騷動,一個人擠開人羣,來到臺前,望著臺上的北林落下眼淚。
“吾兒啊!你怎麼來了啊!”北林震驚的望著臺下的北瑛,慌亂了起來,隨即被後面的刑官給壓住了身體。
“來者何人!?不準擾亂刑場!”一位刑官嫌棄的望著北瑛,吼道。
“刑官大人,求求您,放過鄙人父親一馬……”北瑛扯著嗓子說道。
“哦?放過你父親一馬?想必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北瑛了?”另外一位刑官饒有趣味的望著他。
“是、是的……鄙人懇求刑官大人……放過我父親他……”北瑛話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你這小子真是好笑,你是不是被關在府裡挨關傻了?就算你來求本官,本官也無能爲力啊!要求就去皇上的面前去求!”刑官不屑的說道,言罷,人羣相繼爆發出一陣陣笑聲,使得北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這要如何才能見到皇上啊!”北瑛無助的瞪大雙眼。
“見皇上老子可沒有辦法,不過想讓老子放過你老頭也不是沒有辦法,喏,有一位可以說是點頭的權大人就坐在邊上,你去求她啊!”刑官甲眼尖的發現北櫻也在人羣裡看熱鬧,便朝北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北瑛順著刑官指示的方向望去,這一望,便瞪大了雙眼。
“臨、臨夏?!”北瑛撥開人羣,迅速來到北櫻身旁,驚訝的喚到。
北櫻:“……”
嚇得她手裡的瓜子全掉到了地上。
早知道就不來了。
“臨夏,求你,求你放過我父親一馬……北府,不能沒有他在……”北瑛想也沒想便跪下來,朝北櫻磕了幾個響頭。
不知道臨夏在宮中是什麼職位,應該是比較高的那位吧!他求她,應該會……
“可是,如果放了你父親一馬,那我這二十幾年代替你而生活的人生,該如何做一個收尾呢?”不久,北櫻淡陌的聲音在北瑛頭上響起,北瑛聞言,猛的擡頭,看到的是北櫻那極爲冷漠的臉龐。
“什,什麼?”北瑛不敢相信,他伸出手,觸碰著北櫻的衣袖,顫抖著攥住,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臨夏,便是北櫻?
那他之前……之前還……
“臨夏,臨夏,如果你肯放過父親一馬,我願意將自己給你隨意差遣……臨夏……”北瑛苦苦哀求道。
而在臺上的刑官和臺下的人羣則是看了這一幕好戲,北林仍然生無可戀的,雙眼盡是死氣。
他爲兒子做的一切,盡被他自己給攪渾了。眼前是自己的兩個孩子,而他,卻也再無顏去面對了。
“臨夏,爲父對不起你……”北林開口道。
哦?北櫻挑眉。爲何這老哥這時候又認宿主爲他的女兒了?
“吾兒……爲父也對不住你……爲父也再,無顏面對世人……”北林長嘆一口氣。
“不——父親,你不能——”北瑛聞言,立馬轉向北林面前。
“刑官大人,辰時已到,行刑吧。”北林跪下來,低下頭。
“哦?聽見沒,北家小子,這可是你父親所說的。”刑官扛起刑刀,笑著對北瑛說道。
“父親……”北瑛淚流滿面。
“去吧,帶著爲父的這份罪孽,去向你妹妹贖罪……”
“辰時到!行刑!”
刷——
刑官刀落之下,鮮血染紅了刑臺,而北瑛則被眼前一幕刺激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