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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完美白鼠

意識是清醒的,身體卻被禁錮著。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或者十幾次甚至幾十次進行實驗了,申寒麻木的躺在工作臺上,完全被機械操控,無奈的等待著。自從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命運似乎已經鑄就,心底的不甘只能化作一聲嘆息,將鬱悶隨著呼吸吐出去。

巨大的儀器有十米多高,八米多長,將申寒的身體和身下的工作臺整個包裹在裡面,不停地旋轉、移動著,佔據了實驗室三分之一的空間。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複雜的構造和先進的系統可以讓操控儀器的教授看清楚工作臺上這具身體的裡裡外外,看清楚申寒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看清楚細胞裡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真的是撿到寶了,這小子的身體太完美了,簡直就是專門爲我定製的,這一次的實驗效果一如既往地順利!太好了,我必定將成功改寫人類的歷史,我歷三成的名字將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豎起最偉大的一面豐碑!”歷三成看著自己的作品逐漸完美的展示在自己眼前,心情越來越好,眼中的瘋狂不斷地閃爍。

實驗終於結束了,申寒精赤著身子,懶洋洋的爬下工作臺。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申寒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蘊含著的澎湃力量,讓他感到非常舒爽。握緊了拳頭,申寒習慣性的揮動手臂,試圖檢驗一下自己現在出拳的速度和力量,可是,剛一用力,他的手腕和腳腕就開始劇烈疼痛,好像肌腱被挑斷一樣,再也站立不穩,跌坐在地。

“麻批的,我又忘了!這破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力量這麼大,能控制我的四肢,讓我在瞬間完全失去力量!”看了看自己手腕和腳脖上的黃色腕帶,申寒無奈的放棄了所有反抗的念頭。

申寒曾經對這個囚禁自己的惡魔教授發動了不少於十五次的突然襲擊,每一次,申寒只要進行反抗,哪怕是偷襲,這四個腕帶都會在瞬間產生巨大的力量,牢牢地束縛住他的四肢,彈出幾根銳刺,刺進他的手腕和腳腕,讓他全身失去力量,動彈不得。有一次,申寒的拳頭甚至已經觸到了教授的臉皮,將這個可惡的教授嚇得癱倒在地面,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失敗了。申寒猜測,自己四肢上的腕帶,應該也是一種最新型的智能裝置,而腕帶的控制芯片,極有可能已經植入教授的大腦皮層裡面了,要不然,以自己的速度,這個老傢伙不可能總是反映那麼迅速,那樣及時。

“科技,真的是好東西,這玩意啊,絕對比得上西遊記中孫猴子戴的那個緊箍咒了!經過這一次教訓,我算是明白了,這些高級的知識分子,一旦瘋狂起來,比那些十惡不赦的罪犯和惡棍要可怕得多。我的身體如此強大,也只能乖乖地任人揉捏,毫無反抗之力!”

想到自己現在尷尬處境,申寒因爲得到力量而激動地心情立刻變得黯然了:“無論擁有多麼恐怖的力量,我依然還是一個任由別人擺佈的試驗品,充其量,不過是一隻比較合格比較優秀生存時間比較長的小白鼠而已。”想到這裡,申寒慢慢爬了起來,心灰意冷的來到操控間,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了進去。

“哈哈……”看著申寒的窘態,歷三成得意地笑了笑:“小傢伙,在我給你限定的距離之內,不要試圖動用你那巨大的力量。我既然能夠賜予你超人的力量,當然也能夠讓你失去所有的能力。別用那麼幽怨的小眼神看著我,我答應你,等我試驗成功了,我會給你自由的。到了那個時候,憑著我給你的超能力,你完全能抗衡最先進最厲害的熾天使,橫掃這個世界,補償你這兩年的損失。”一米九高的歷三成比申寒還要高出半個腦袋,但是,只有四十多公斤的體重讓他在健壯的申寒面前看上去顯得弱不禁風。八十多歲的年齡,在人類平均壽命達到一百二十多歲的今天已經脫離了壯年期,頭髮開始斑白,可是充沛的精力和瘋狂的執著卻讓這具看上去好像木乃伊一樣的身體可以不眠不休的工作三天三夜。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承諾並不是特別現實,無法讓申寒完全放棄反抗,教授又然後惡狠狠地恐嚇申寒:“我警告你,別挑戰我的耐心,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的身上長出貓的爪子,狗的鼻子,或者讓你的肚子裡生出一個只屬於你自己的孩子,小傢伙,我說到做到。”

“希望我還能在您的摧殘下活到那一天。”申寒看著面前的瘦的好像一具木乃伊一樣的的教授,看著教授乾瘦的面龐上兩隻碩大的眼睛,憤然的說:“你的頭頂應該有兩隻長長的犄角,屁股上最好再有一條尾巴。”

“是嗎,他們也都說我像一個惡魔,可惜,我真的不是一個惡魔,我自己都感到很遺憾!”被申寒鄙視之後,歷三成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得意地笑了:“我真的很想看到從你的肚子裡生出你自己的孩子,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

感受到教授目光中歇斯底里的瘋狂與興奮,又看了看自己四肢上的黃色腕帶,申寒僅有的的一絲憤怒被壓制在心底。申寒很瞭解這個瘋子,這個老瘋子做事情都毫無顧忌,還真的有可能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來。申寒可不想讓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更不想自己的肚子裡真的生出一個孩子,於是,他盡力讓自己重新變得木然起來:“我對你的計劃沒興趣。怎麼樣,老傢伙,這一次的實驗有沒有成功?”

“完美!非常完美!小傢伙,爲了獎勵你,獎勵你這具堪稱完美的身體,剩下的數據處理就讓那些天使去完成吧,走,我們到樓頂天臺上去透透氣,然後好好地吃一頓。半個月都沒出去了,對著你一個人做實驗,我也很悶的。”歷三成很滿意,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申寒,感覺面前站著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隻敏捷的獵豹,充滿了力量的美感和死亡的危險。“真的是完美的藝術品!”歷三成根本就不在意申寒鬱悶憋屈的眼神,他對申寒的身體非常滿意,當然,能夠將這樣一具完美而且危險的身體隨意揉捏,歷三成對自己的工作更是絕對的滿意。

“這個老不死的,老惡魔,早晚有一天落到我的手裡,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申寒跟在教授身後,憤憤的在心裡不停地誹謗詛咒著對方,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落到如此地步。

申寒是一個殺手,一個只有三十多歲的年輕殺手,一個已經在業內非常成功的殺手。他生性謹慎,雖然大部分人都沒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也很少有人聽到過他的名字,但他的僱主都認爲他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殺手。申寒很認真,作爲一個自視甚高的殺手,申寒並不是什麼任務都會接,他有自己的原則,他會花大量時間調查目標,來判斷自己目標的價值和罪孽,來判決自己的目標是不是已經達到了死亡的要求,如果目標身上的罪孽達不到他的要求,無論客戶付出再多的報酬,申寒也不會出手。

因爲認真,申寒的業務並不是特別多,但是,因爲認真,申寒的報酬卻很豐厚。

申寒對待每一次任務都很認真,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堪稱完美,他的每一個目標,都會死於最常見的意外事故,即便是行內的頂尖人士和刑偵界的專業大佬,也沒有人能夠從目標的死亡中發現謀殺的直接證據,這樣一來,申寒可以幫自己的客戶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申寒的活兒接的不多,他的收入卻很不錯。

作爲一個殺手,申寒很低調,他從來沒有炫耀過自己的任何東西,所以,他並不出名,除了幾個熟悉的掮客集團知道申寒的聯絡方式,其他人根本就找不到申寒。因爲不出名,所以,申寒活得自由自在,生活的優美愜意。自由自在的申寒對自己的生活很滿足,他打算做到六十歲,積攢一筆可觀的財富,然後洗手不幹,完成自己周遊世界的夢想。

兩年前的一天,申寒接到了一個任務,一個報酬非常豐厚目標卻非常簡單的任務,爲了這一筆豐厚的酬勞,申寒從中國來到印度。

一如既往,申寒準備先對自己的任務目標進行調查覈實。按照僱主給的資料,申寒找到了班加羅爾大學。在班加羅爾大學的大門口,申寒意外的遇到了自己的目標,遇到了這個有點書呆子氣的人畜無害的甚至看上去有點癡癡呆呆的居然和自己還是同胞的一個乾乾瘦瘦的似乎一陣大風都能吹倒的大學教授,然後,在熱情同胞誠意滿滿的邀請下,申寒喝了一杯洋溢著親情並且香氣繚繞的毛尖,失去了知覺。

當申寒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被那個人畜無害的同胞教授帶到了這裡,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經歷了從一個出色殺手到活體試驗品的完美蛻變。在十幾次的反抗和偷襲失敗之後,申寒只能接受了這個無法接受卻無可奈何地現實:他成了自己暗殺目標的一隻小白鼠!

讓申寒意外的是,小白鼠居然也有小白鼠的好處,兩年多來,在歷三成教授瘋狂的改造下,申寒的身體從內而外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擁有了遠超普通人類的力量和強度。申寒感到,自己甚至都不需要用力,就可以輕鬆擰斷面前這個瘋子的脖子。可是,面對著乾瘦的不堪一擊的教授,被腕帶束縛的申寒卻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將眼底最後的一絲不甘融化的無影無蹤,只剩下近乎麻木的平靜。

兩年多了,申寒被這個半老頭子禁錮了兩年多了,雖然這個瘋子平時不喜言談,但是,申寒還是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得到了許多讓他震驚的信息。以前,申寒只知道這個老傢伙是一個教授,一個世界範圍內都頂尖的生命學教授,一個爲了科研可以瘋狂到極致的教授,現在,申寒卻發現,這個乾瘦的教授擁有的不僅僅是瘋狂,他完全就是一個恐怖的變態!

歷三成曾經親口告訴申寒,爲了進行實驗,他利用高額報酬和五個實驗者簽訂了合作協議,而這五個實驗品,這五個活生生的人,全都沒能熬過他的第一步實驗,一命歸天了。被同僚曝光之後,連續失敗的實驗和逝去的生命驚動了大學,也驚動了印度**,爲了平息民衆的憤怒,歷三成的項目被**強行終止了。可是,瘋狂的歷三成並沒有妥協,爲了自己的實驗,他像一個魔鬼,用美麗的前景誘惑了印度**,讓**對自己的試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將自己的實驗轉到了地下。

沒有實驗者進行合作,歷三成開始利用**的關係獲取監牢中的囚犯,甚至不惜重金僱傭地下集團的殺手綁架到這裡觀光的遊客。實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了,一再的失敗不但沒有讓這個瘋子教授氣餒退出,反而激發了他更加殘忍地慾望,惱怒之餘,這個瘋子爲了讓自己能夠擁有一具強壯更完美的身體,他鋌而走險,償付了高額的代價,買通了最臭名昭著的南印度集團,終於,他如願以償,得到了申寒。

買通一個出色的殺手來暗殺自己,從而得到自己需要的強壯的身體做試驗品,爲了試驗,歷三成也是費盡心機。

作爲一個優秀的殺手,申寒的確足夠謹慎,但是,他還是想不到一個具有超卓智商的瘋子能夠瘋狂到什麼程度,所以,他的任務第一次失敗了,失敗得很徹底,沒有任何機會捲土重來,直接變成了自己任務目標的試驗品。所幸,申寒的身體真的很不錯,他不但承受了教授接二連三的實驗,還從教授連續不斷的實驗中得到了極大地好處,他的力量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強壯,已經遠遠超越了當初的狀態。申寒能夠清除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隱藏的力量應該能達到以前的兩倍,爆發出來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如果我現在出去,賈蘇,巴庫,強尼,伊萬諾維奇他們那些搏擊界鼎鼎大名的人物,應該都不是我的對手了,甚至享譽殺手界的仇二和強尼他們,也應該沒那麼可怕了!或許,我以後不做殺手,只是參加地下搏擊比賽,就能夠靠著豐厚的獎金和彩頭生活了。”申寒對自己越來越強壯的身體很滿意,也很好奇,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驗證自己的能力,可惜的是,教授的實驗似乎看不見盡頭,申寒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熬到教授實驗結束的那一天。他不止一次詢問過這個瘋狂的教授,對方到底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事情,能夠讓自己的身體在兩年時間就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可是,教授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在這個問題上給予他任何正面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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