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墨空間之內, 一塊玉簡和一個人,玉簡喋喋不休的一直說著,訴說著它所知道的一切。
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只是訴說著,一直,又是十年。
嗔墨空間之內,整整十年,而在妍兒的身邊,僅僅過去半刻鐘而已。
嗔墨空間,整個世間只有兩個,一個被嗔墨所掌控,而另一個,卻是在司徒流雲背部。
那兩道血痕之下···
十年,對於修真者來說不算長,但對司徒流雲這個連正常人的不算的人來說,不是一般的長。
那是相當之長!
但爲了不死在這墨色無邊的嗔墨空間之內,他別無選擇,他只有默默的承受這一切,誰讓他還是一個相當軟的柿子呢,誰想捏誰就能捏。
仍憑他空有一腔熱血......
嗔墨在他的嗔墨空間之內是絕對無敵的,而司徒流雲對嗔墨來說,本就是螻蟻得不能再螻蟻的螻蟻了,不是沒有任何差距而言,而是連說差距的資格都沒有的。
嗔墨喋喋不休的說了整整十年,對他這個活了上百萬年的老怪物來說,他就算說的話就是垃圾,他司徒流雲也不得不將這垃圾完全承受,而且必須是忠實的聽衆。
嗔墨將他從出生到修煉成聖的境界時的經歷,完完全全的跟司徒流雲講了一遍,只要是存在於他記憶裡的,他都說,說的不想說了就睡覺,一睡就睡十天八天的,司徒流雲愣是熬了下來,他也震驚這塊看上去是玉簡的人物的實力,居然是連傳說都沒有的聖界人物,司徒流雲聽著他的經歷,後背上冷汗直下。
只要嗔墨講著他自己的經歷時,司徒流雲就像是聽著傳說一般,但他不知道的是前世的他可是比嗔墨牛逼多了。
嗔墨的經歷講完了,司徒流雲也聽的癡迷了,這個十年前令自己感到窒息的恐懼的人,居然會花十年的時間給自己將他的經歷。
司徒流雲覺得很詫異,不過嗔墨可是能看穿他的一切想法,嗔墨從玉簡之狀直接化成了人形,不過這次在他的周圍五丈之內的空間完全變亮了。
司徒流雲直接一愣,他看到的不是一個因年齡大而佝僂的老頭,而是一個俊美的少年,闊眉大眼高鼻樑,嘴角上揚,眉宇之中透著一股令人髮指的死亡之氣,甚是不配這幅容貌。
不過畢竟是人家的事,司徒流雲不好說什麼,更何況嗔墨能看穿他的心思,所以也就不用問了。
“司徒小輩,我的目的達到了,我想我也該走了,不過最重要的兩件事還沒做呢,記得我好想對你說過我來找你是有三件事,而這第一件,就是告訴你我的經歷,對吧?”
“恩,前輩說的是,正是這樣。”
“閉上眼,深呼吸,你會得到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司徒流雲應聲閉眼,這十年都一起過來了,他也早就相信這個有時是人有時是玉簡的嗔墨了。
轟的一聲!
玉簡之內飄出一個比之“玉簡”嗔墨小的玉簡,通體淡黃色,熠熠生輝,將整個嗔墨空間照亮,這小玉簡緩緩的飄向司徒流雲的眼前。
玉簡緩緩地顫抖著,因爲它也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而司徒流雲也有著比它更熟悉的感覺。
因爲司徒流雲這是第二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是在宗承天消散之時給他的感覺,而這次的感覺比之還要強烈,司徒流雲甚是渴望的伸出雙手將這玉簡捧在手裡,小心翼翼的,眼神之焦急熱切,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司徒流雲煞是癡迷的看著已經屬於他的玉簡,左臂之上的麒麟圖案之下,自主的流出了一絲血液。
紅中透著玄黃,流向玉簡,玉簡聞見司徒流雲的血液,竟是輕輕地鳴響,而在司徒流雲識海中的混沌槍也是有著一絲顫動,儘管不明顯,但還是有著一絲輕輕地顫動。
司徒流雲的注意力完全在手掌之上的玉簡之上,沒有注意到自己識海中混沌槍的動靜。
否則,他一定會大掉下巴,只有在他意念的催動之下才會有動靜的混沌槍居然自主的顫動著,難以想象。
玉簡將司徒流雲全部流出的血吸食,玄黃之光大放,從中飄出一道金黃色的身影,虛幻,在這虛幻身影出現之時,嗔墨在被照亮的墨色空間之內笑著右手一揮,消失了,消失的時候嘴角掛著微笑的說道。
“你是我唯一佩服的人,但願不要讓我失望,有緣自會相見,不必尋找。”
虛幻身影在司徒流雲身前停滯,稍帶顫抖,而在司徒流雲身體之內,亦是飄出兩道玄幻的身影,一道是玉紫之色的虛幻身影,一道是黑色身影。
此時的司徒流雲的身體,只是虛殼而已,沒有靈魂的軀體,而在這軀體旁,三道虛影玉立,玉紫之色的虛幻身影和金黃之色的虛影同時爆射出奪目的玉紫之色和金黃之色的光芒,光芒融合,射向黑色身影,兩道奪目的光直接衝進黑色身影之內。
兩道光芒流轉在黑色身影之內,黑色身影開始褪色,漸漸地露出血紅色的光芒,兩道光芒漸漸變得昏暗,而血紅色逐漸變盛,直至兩道光芒完全消失,這血紅色完全達到飽和。
整個本位黑色的虛影已經化爲血紅色的身影,虛幻,三種顏色的身影站立在一起,手臂互挽,開始轉起來了,融向一起,又是旋轉,速度之快,在一息時間之內,已經融合,依舊是虛影。
沒有任何停留,直接融進司徒流雲的身體,司徒流雲恢復了他本有的一切,更是多了一道殘魂。
靈魂的殘缺現在對司徒流雲沒有影響,但他始終是要踏上修煉的路的,所以,靈魂漸漸地趨向完整,這也使得司徒流雲一場興奮,畢竟是人都想做一個完整的人,別人就算殘缺,殘缺的也只是肢體而已,但司徒流雲不一樣,他殘缺的是靈魂啊!根本就不可同言做比。
司徒流雲睜眼,左臂之同上傳出一聲龍吟,響徹整個嗔墨空間,司徒流雲望向眼前的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