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竟是兩人同時開了口。
窅然於是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一雙眼睛似是在說“讓你先說”
“我……”他要開口卻突然卡住了,思及自己原本的意願,在看見她對著他時清澈的雙眸竟無法說出。
因爲遠去邊疆歷練,這麼些年不聯繫,她只當他是舊友吧?既然如此,以權勢威逼利誘她又有何意義?若想護住她,不只這一個辦法。
“沒事,只是想提醒你凡事小心一點。”話到嘴邊他改了口。
“多謝言將軍提醒。”雖然覺得他略怪異,但誰沒有不能對人言的時候,他不說,她就不問。
“窅然,你我多年不見,今日桃花開的甚好,不如陪我走走?”
“好。”
兩人擡步走去後園,一路無話且靜謐。
西山一座山,有園名爲桃花源,今日衆人賞的就是這桃花,只是出了之前那檔子事,現在已經人去園空。
“邊疆沒有這樣的桃花。”也沒有這樣的人。
他起了個頭,窅然也想知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到底是個怎樣的景象,兩人便不像之前那般安靜。
雖說言子煜是武將,熟讀的只會是兵書,但無奈人家文武雙全,見識又廣,漸漸的竟讓人聽的入了迷。
“塞外的女兒家竟如此豪爽?”言子煜正說到塞外的燃燈節時有女子可當衆向心儀男子求親時,她不禁詫異。
其實今日那書生說的也不錯,男女又有多大區別呢,都是國家的子民。
“確實如此。”
“言將軍去參加燃燈節的時候肯定有許多追求者吧?”如今塞外與後周和睦相處,兩軍將士也偶有往來。
“咳咳……”他思索半晌纔回答,“只是她們都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差點脫口而出去問了,但如此還是不妥。
見她不語,他有些懊惱,說好暫時不強求的,但還是忍不住想撩撥她,作爲天之驕子,他何時如此動心忍性?
一陣香風襲來,桃花香,還有她身上的香,言大將軍對此表示很不淡定。
曖昧的氣氛流轉,花不醉人人自醉。偏偏另一位當事人絲毫不覺,窅然還在思考著男女平等的大事,也沒有時間去觀察身旁的男人。
“小姐,天色不早,該回府了。”窅然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擡頭看天,已是酉時,確實該回去了。
“順路。”言子煜厚著臉皮說。
折騰回府時日落西山,窅然也沒留言子煜做客,府門前分別後她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麼些年,她除了領林府的月例,也不摻和其中的事,然而依舊不得安寧。
但是如今的林府,早已不是當年的宣平伯府,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罷了。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但是宣平伯府如今沒有優秀子弟,陛下病弱,皇子爭奪,宣平伯府要想在新一輪站隊中存留,難。
她該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