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初醒的帝俊從座位上跳起,慌然撕開白紗,衝進(jìn)去一把扯掉青彼岸的遮面,那一刻,他看到的似乎已經(jīng)不是一張陌生冷靜的臉,而是絕望。
徹底的絕望排山倒海向他涌來,壓的他這常年征戰(zhàn)的強大身軀像單薄的小姑娘那般顫抖。
他很想狠狠掐斷寒翊的脖子,於是他就那樣做了。寒翊要比帝俊瘦弱不少,爲(wèi)了活命拼命地呼吸,還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終於被甩開。
寒翊彎腰咳了兩聲,而後撫著胸口側(cè)眼看向帝俊:“貴國國君真是暴躁,怪會仗勢欺人的。”
“只要我一道旨意,雪國就會夷爲(wèi)平地。”帝俊猩紅著眼站著。
“可惜你忘了你現(xiàn)在在哪。”寒翊早就料到會露餡:“宮牆外全都藏著我的兵,你就算是鋼筋鐵骨也殺不出去。”說罷,還重新走到木臺前,拍拍龍椅上的“灰”坐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勢。
“不如,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我保證你完好無損地迴天國。”
帝俊尚不清楚他的話是否能信,只得冷聲問:“什麼?”
詩音的謊言已經(jīng)揭穿,只要他回到天國,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將雪國夷爲(wèi)平地。
“自然,是和你心心念唸的詩音公主睡上一晚了…”寒翊仍然是悠然自得的語氣,彷彿在問帝俊用沒用過膳。
這次震驚的還有青彼岸,皇上竟如此無恥,欺騙不成,用性命逼迫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行夫妻之實。
簡單的木牀上,青彼岸和帝俊並排坐著。夜上三更,緊閉的窗戶因爲(wèi)年頭有些長,漏進(jìn)來的月光灑在青藍(lán)色外袍上,照的很亮。
青彼岸平時從不穿亮色的衣服,非素白即素青,覺得突兀便褪了下來,瞬間被帝俊一把抓住。
不知什麼花香沁人心脾。
手被抓的生疼,青彼岸剛想發(fā)火:“你幹什麼…”
一陣熱意襲遍她全身,帝俊看見她汗淋淋漲紅的臉,邪火瞬間在體內(nèi)橫衝直撞。
“寒翊你卑鄙!”帝俊憤怒地咬向胳膊,鬆口已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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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大街上,大片大片的百姓擁擠在一面面牆壁前看著聖旨,臉上的表情十分驚訝。
“皇上要與雪國公主和親?”
“聽說還是青梅竹馬!”
“你們還不知道吧,皇上遠(yuǎn)赴雪國據(jù)說就是爲(wèi)了見那姑娘一面,還和她…圓了房!”
“我說江婆子,這可不能瞎說,小心掉腦袋!”
“誰說我瞎說,我可什麼都知道!”江婆子傲嬌地晃了晃身子。
“依我看,這公主真不一定是雪國的,是不是公主都不一定!”
說罷,扇著扇子走了。
等到玉驚鴻看到那張聖旨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這幾日她如置地獄,差點連清白都?xì)Я耍麉s跑去別國娶什麼公主。縱她再怎麼相信,心中也不覺酸楚。
如果她沒有喝那口杜康就好了,他也沒有這個機(jī)會。要是她聽顧念的話就好了,她也沒有被騙的機(jī)會,顧念也不會消失。
蔣柔最見不得玉驚鴻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舒展了眉眼衝她眨眼睛:“這次帶你回皇城,爲(wèi)了防止你再有危險,我可是把小玖帶過來了。”
“小玖?江憐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