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鮮花和掌聲，一邊是孤獨和犧牲，曦兒，你會選擇什麼？”

……

……

言曦把車停在了這片杳無人跡的路上，驀然想起了父親的教誨，這些年來，她每做一個任務，每殺一個人，都會想起這樣一句話。

既然當年她選擇了孤獨和犧牲，她就決不後悔！

下了車，漆黑的夜色被天空的點點星辰照出了稀稀落落的孤寂味道，言曦靠在車門處，擡眼看著老天，“爸，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個人，親手爲你報仇？”

“爸，相信我，我一定會讓那個人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她低低的自言自語，換來的是一聲微弱的輕笑，這輕笑伴隨著一股極其刺鼻的血腥味來到她的耳邊。

“誰？”

言曦迅速拔出腰間的手槍，取出手電筒，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才往路邊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滿身泥濘的傢伙躲在草叢中。

她用手電筒照亮了嘲笑她的傢伙，滿身血跡，頭髮散亂，但儘管如此狼狽的扮相，卻還是掩蓋不了這男人身上的陰寒氣息，以及那目中無人的狂傲。

“嘲笑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言曦冷眼看著地上的“叫花子”，冷聲道。

被言曦看作“叫花子”的男人一言不發，但卻努力擡起受傷的手，用手中的槍指著言曦。

瞥見他的動作，言曦的秀眉微挑，覺得這人真是有意思。

“你以爲你現在是我的對手？我要殺你，易如反掌！”說著，她蹲下身去，仔細把草叢裡的叫花子瞧了個遍。

雖然滿臉都是血，但從那雙漆黑而深邃的邪瞳裡，她看到了目空一切的霸凜和狂傲！

這個男人，猶如暗夜裡的妖孽，生就一雙冷傲霸凜的鷹眸，只是一眼，就讓見慣了各種棘手人物的言曦心口一寒。

救，還是不救？

如果她不救他，他很快就會失血而死。

可——她爲毛要多管閒事？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她憑什麼救他？

但是，不救的話，是不是太沒有道義了？她糾結了。

“喂，叫花子，你如果求我，我就救你，不然我可走了！”

言曦用手電筒戳了戳他的手臂，發現他的身體陡然一僵。

手臂也受傷了？她蹙眉。

叫花子沒回答，但是他那雙凌厲森寒的眼眸射出一道寒光，讓言曦的心微微一顫。

不是害怕，而是震動！

見他的槍還是不死心地對著自己，言曦不由翻了個白眼，道：“你如果再用槍對著我，我就立刻宰了你！”

她狂傲的話將男人隱忍的怒氣徹底挑起，男人的手已經開始扣扳機，言曦見狀，心中冷哼一聲，直接在男人開槍之前輕而易舉地奪了他手中的槍。

“你——”男人開口，但他的聲音太過沙啞，像是鐵屑在木板上摩挲的聲音，言曦猜想，這傢伙的喉嚨應該也受了很重的傷。

她默了默，救吧，至少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是十惡不赦之人。

在她即將動手把男人拖上車時，忽然看見男人陰寒的眼眸，她神情微微一滯，忽然來了興致。

只見她蹲在男人面前，似笑非笑道：“求我，我救你，不求我，我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