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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陰霾

清末期,華夏大陸動盪不安,人的生活更是像牲口一樣,每天都有很多餓死、凍死、累死的。在這個年代能活著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王大二就出生在這個亂世,他的記憶是從8歲時候開始的,8歲以前的事他都不記得了。村裡人說是在村邊樹林發現他的,當時他昏迷不醒,全身髒兮兮的,衣服雖然髒但看上去衣服的做工很精細,想必王大二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不知道爲啥迴流落到這種地步。

首先發現王大二的是村裡的一個老木匠,老木匠早年喪妻,膝下也沒有孩子。看王大二還有呼吸便把他帶回家裡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醒來得王大二什麼也不記得,連話都不會說,問他什麼都只回搖頭。王大二這個名字還是老木匠給他取的。

在那個年代這個村子還是比較不錯的,遠離世事,外人一般找不到這裡。村裡人有的時候會出去買點生活所需得東西,要進出村子必須穿過一條很深的峽谷和一片樹林,沒有長者帶路的話即使是村裡人也很可能迷失在樹林裡。

慢慢的王大二開始學著老木匠說話,老木匠也把自己畢生的手藝教給了他。兩人一老一小也其樂融融,老木匠的生活也變得不在單調起來,王大二也對村裡的人和事熟悉起來。平常經常幫村裡人跑跑腿,大家也很喜歡這個孩子。

幾年以後王大二長成了一個憨厚老實的壯小夥,老木匠也已經年過半百,頭髮花白身體也不如從前。經村裡人介紹,王大二娶了村裡李姓夫婦家的閨女做媳婦。看著王大二要娶媳婦了,老木匠突然精神了起來,幫兒子張羅起結婚的事來。

結婚那天家裡裡裡外外都佈滿了紅色。十分喜慶,村裡的人幾乎都來了一個沒落下。拜天地的時候,本來是晴空萬里卻突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坐在堂上的老木匠身子突然震了一下,手不停地抖了起來。王大二看了心急趕忙上前扶住老木匠,老木匠卻擺了擺手說沒事,讓他們繼續拜堂。村裡人也炸開了鍋議論紛紛,還好有村長在才安了大夥的心,讓這場婚禮圓滿結束了。王大二說這是他一生最後悔的一晚,當晚他喝了很多酒,把客人送走後,照顧老木匠睡下後就自己回屋了,因爲喝了點酒王大二睡的特別熟,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是和老木匠度過的最後一天。當晚電閃雷鳴,村裡老人都說幾十年沒遇見過這種天氣了。

第二天,王大二是被自己媳婦的哭喊聲叫醒的,王大二迷迷糊糊的聽見自己媳婦說老木匠沒了,當時整個人就傻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喜事變白事,村裡人都覺得不吉利,但又不好說什麼。老木匠的死相也十分怪異,眼睛半瞇著,似笑非笑的,不管怎麼弄眼睛始終合不起來。還好當時只有村長和幾個長者在事情纔沒鬧大。

之後很長時間王大二都會夢到老木匠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夢裡老木匠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跟他說什麼,但他什麼都聽不到,臉上卻說不出的詭異,表情十分古怪。每次夢到他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幾年過後,王大二有了自己的孩子,這件事也淡了,但老木匠死時的樣子卻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有一天,王大二跟著村裡的一位老者和兩個中年人一起出去辦事,這是王大二第一次出村子。領頭的是村裡一個姓金的老頭,村裡都叫他金老四,雖然年過七十但卻精神抖擻,體力跟四五十歲的人一樣。另外兩個和他同齡的,一個叫牛根一個叫大石,都是地地道道的莊稼漢,身子也結實的很。

出村的時候還算順利,在金老四的帶領下,沒多久就走出了樹林。出了樹林便到了峽谷,這裡峽谷有十來米寬,深不見底,站在邊上往下看一眼都雙腿發軟。金老四跟牛根做了個手勢,牛很便從揹簍裡拿出一根手臂粗細的麻繩,將有八爪鉤的一頭朝峽谷另一邊甩了出去,只聽咣噹一聲鉤子深深的扎進了峽谷對面的土層中。牛根用力拉了拉麻繩確定牢固後便在麻繩上套上了幾個鐵環,然後另一頭拴在一棵大樹上,然後一個一個抓著鐵環劃了過去,其他人都出去過很多次,所以絲毫不耽擱,王大二有些害怕,過去的時候都不敢睜眼,等到對面的時候手都麻了,還是金老四拉他上去的。

幾個人在附近的小鎮買了東西,轉回村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金老四看了看日頭,便催促其他們加快腳步。等到樹林邊的時候,太陽已經沒有了蹤影。金老四,低估道:“今天怎麼黑得那麼快?”便帶著幾人加快了步子往村裡趕。走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幾個人還沒走出林子。這時領頭的林老四臉色沉了下來,示意衆人停下,讓大石點了個火把,然後看了看四周對大夥說道:“看來今晚我們是遇到事!”牛根緊張的問道:“老爺子,你可別嚇人,能遇到啥事?”金老四嘆了口氣說道:“平常早應該到村子了,可是今天走了這麼久連村子的邊都沒看到,我們都是按照路線走的,但是這裡我以前好像沒來過。”王大二焦慮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金老四想了想說道:“沒辦法,看來今晚只能在這裡過夜了,等明天天亮再找出去的路。”

於是幾個人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生了堆火,有了火光,大夥的心情也平復了許多。金老四從二十四五歲便替村裡人外出跑腿,這片樹林少說也走了不下千次,他都能迷路了,這事不簡單啊!王大二越想越是冷汗直冒。這時牛根說要去撒尿,就跑去邊上尿尿了,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吹的火苗晃來晃去,幾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時原本安靜的樹林突然響起了怪異的鳥叫聲,聽起來像烏鴉卻比烏鴉的聲音更尖銳。聽的人渾身都不自在。

“啊!”這時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嚇得幾人跳了起來,金老四沉聲道:“不好!好像是牛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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