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好好的受雷劫,你跑過來做什麼?自己受了傷出了血都不知道嗎?你的血與本君魂源相合,致使本君受制於你,離開不得,你卻還想將本君送走,你莫不是以爲本君是泥捏的?任你搓圓捏扁不成?”
受傷?他什麼時候受傷了?
眼見著周易琛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梓冉瞧著就來氣,若不是眼前的是個血脈駁雜,又毫無靈氣的凡人,不是哪個不要命的,想要算計她的。
若不是她不能背業果,又回不了神域,周易琛早就不復存在,魂飛魄碎了。哪裡用得著受制於他,傷不得打不得還得綁在一塊。
她上哪受過這種憋氣,在神域除了不能離開界面,做什麼那些老頑固們不是百依百順的?
什麼時候受制於人過?
看著梓冉肉眼可見的黑了臉,周易琛算是明白過來。
昨天他回來的時候,被樓下快遞櫃的鐵皮櫃門刮破了點皮,當時沒在意,卻不想因爲這影響了梓冉。
可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啊!難不成他還有預知能力?能預料到未來?
想是這麼想,他要是不給個準確的態度,依梓冉現在黑臉的情況,估計把他扔那黑洞空間的想法是真的,不是嚇他。
還不待他想好怎麼說,就聽到梓冉再度開口,聲色極度冷淡,“在本君滯留人界期間,你要保障本君的一切事宜,若不然本君不介意將你送入無間靈域,瞧瞧神的刑罰。”
無間靈域,神的刑罰,這八個字一出,周易琛不自主的就打了個冷戰,就剛剛那黑洞要是進去了他還能出來嗎?
莊鑫女士和周志榮同志要怎麼辦?
“我可以保證,將你送到酒店,你可以在那裡生活,但是有違法律的事情我不會做的。你也別想著……做。”
“你必須同本君住在一起,至於你說的違法,本君是生靈之主,自然不會傷害自己的臣民,放心就是。”
“一定要住在一起嗎?孤男寡女……”周易琛試圖和梓冉說明白,他怕梓冉小鳳凰不懂。
“你還怕本君對你做什麼不成?就你那點陽氣本君還看不上。”
梓冉莫名覺得好笑,她一個女子還未說什麼,他倒是左一句,右一句的孤男寡女。她又不是魅妖,還會吸食他的精氣不成?
“不,不是,我是覺得孤男寡女在一起,會有很多不方便。”她是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鳳凰不是雌雄同體吧?
“不方便也是你不方便,本君離不開你。要去哪裡同本君說一聲,方圓兩裡你可隨意。”話音落下,梓冉拾起竹簡,起身繞過周易琛往陽臺去了。
現在是11月份,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天氣已經涼下來了,南城雖說佔了個南字,卻是更偏北方些。這一點從周易琛昨天穿的呢子大衣上就可以看出來。
梓冉是雪鳳凰,最喜寒涼,陽臺沒有暖風,也算是這間房裡最涼快的地方了。
望著梓冉的背影,周易琛越發覺得自己手欠,昨天逗她做什麼?一隻鳥有什麼好玩的?
這下好了,惹上事了。
鳥變成人了,把他當僕從使。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惹來梓冉的一記冷眼。周易琛認命的報備行程,問她:“我去對門,你要吃什麼早餐嗎?我給你帶回來。”
怕梓冉不知道早餐是什麼,他又加了一句,“包子雞蛋粥油條,你能吃嗎?”
“不必帶給本君。”
聽見陽臺傳來的聲音,周易琛認命的換鞋出門,到對門去吃早飯。
飯後他回來把昨晚找的幾本資料書裝了起來,準備一會帶走。這裡是住不了的,梓冉一個大活“人”在這裡,依著莊鑫女士的性子,要是發現了,他就別想有清淨日子了。
單身了25年的兒子家出現個女孩,莊鑫女士得有多激動他不敢想。
輕輕走到陽臺,見梓冉還是拿著那捲竹簡在看,瞄了一眼,什麼都沒看到,他也沒好奇,大變活人他都見識到了,無字竹簡也沒什麼稀奇的。
“有事?”
清泠的聲音響起,周易琛收回思緒,有些不好開口,他怕梓冉發火。可也容不得他猶疑,梓冉已經合上了竹簡,正瞅著他。
“你能不能變成昨天那樣?進這個包裡,之後我帶你出去。”
早死晚死都是死,閉上眼睛豁出去了。周易琛一口氣吐了出來。
“你說什麼?”梓冉忽的站了起來,盯著周易琛手裡打開口的揹包,不敢置信。
讓她進那個黑了咕咚的袋子?還以幼鳥之姿?這人莫不是腦子不正常?
她堂堂三大主神之一,掌魂靈之力,要被凡人以那種方式帶離?
“我說,你變成昨天那個樣子,之後我帶你離開。小區到處都是監控,鄰居互相也都認識,你憑空出現沒人見過,要是就這樣出去了,指定會被人問,不好解釋。”
話開了一個頭,接下來就順溜多了。
“變成小鳥會少些麻煩,而且你在揹包裡不會有人看到。”
“本君堂堂主神,做什麼還需要怕被人誤會?”
“你沒有身份,貿然出現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要是被追問,一時半會都脫不了身。”
就小區這些老教授們,一個個退休在家,要是看到他帶了個姑娘大搖大擺的下樓,恐怕能堵著他把梓冉的上下三輩給挖出來。
想想那個場面,他和梓冉被一羣老教授們圍著問話,要是一個不高興,梓冉在把那個黑洞召出來,那就不是高興不高興的事了,就成事故現場了。
一個科學無法證論的事故現場。
“那就要本君鑽那個破布袋子?你是真傻,還是故意如此?”
聽著周易琛的那些解釋,梓冉懷疑如今的人界,人都是這麼沒有腦子的嗎?身份那種東西會引起什麼誤會?
“我,那不然你要怎麼和我一起離開?”光是梓冉那一頭白髮就夠顯眼了,要是就這麼出去了,回頭率不說一百也得有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