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坤被掛了電話剩一臉鬱悶,瞄了眼時間跟周易琛訴苦,“又要有一個月零一天八個小時將我和我老婆分開了”
心不在焉的周易琛兩耳不聞吳坤言,一心只戳盤中餐。
“你今天咋回事?除了手術那會兒你就沒回過神。”
等了半天也沒見周易琛來搭話安慰他,吳坤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回神了。”
揮開吳坤,周易琛繼續跟他的餐盤作鬥爭,吃了兩口,他擡起帥氣臉蛋,問吳坤,“師兄,你說一個女孩生氣什麼表現?”
女孩,生氣。
吳坤嗅到了濃濃的八卦氣味,他完美詮釋八卦臉長啥樣,身子前傾,壓低聲線,“什麼女孩?爲啥生氣?你談女朋友了?”
“哪有什麼女朋友,”周易琛推開刻意湊近的吳坤,還是決定“請教”。
“就是一個小姑娘,我好像把她給惹生氣了”
“你說說,怎麼給人整生氣的。”
吳坤將餐盤往前推了推,身子往後去了去,配上他那白大褂,一幅情感大師樣,盤問周易琛。
面對吳坤,周易琛深知也就半個靠譜,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就是我不想和她扯上關係,我的態度……”
他剛開了個頭,吳坤就給他打斷了,“師弟!你單身多年不是沒道理的,不用往下說了,師兄告訴你,道歉去吧,態度要好,姿態得放低,兩點過後,剩下就看人家小姑娘的了。”
“你都27了,過年28,再過兩年30了,沒談過女朋友像話嗎?臉長得在好看,那不能當飯,更經不過歲月的摧殘,好好哄人去吧!”
後面這話周易琛太耳熟了,自從今年過年後,莊教授但凡見他絕對有這話。
“師兄你是叛徒嗎?”
“這話咋說?”
“你被莊鑫女士收買了。”他說的肯定。
炸雞店裡梓冉看著面前小山一樣的各種炸貨,她嚥了咽口水,帶上人家給的一次性手套,抓了個大雞腿。
送進嘴裡咀嚼,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字“香。”
可倆雞腿下肚後,她就吃不下了,爲啥這麼膩?爲啥這麼油?爲啥她吃不進去?
面前這麼些吃的可望不可咽。
心疼。
坐她斜對面的何煙淇和韓茵茵已經走了,梓冉沒了食慾,面前一堆吃的只好打包。
等她拎著滿手的炸貨出了店門的時候,只有滿心荒涼。
第一次本體入世體驗非常非常非常之不好。
找了個沒人的地兒,一股腦的把滿手炸貨扔進了無間靈域,讓那些罪極的靈物去解決吧。
她留下八字令言,關了域門。
本君所贈,諸位可品。
拍拍手掌一身輕,找個小攤買地瓜。
正值十二月,南城的天說變就變,早上還是豔陽天,這會兒就小風嗖嗖雪花輕飄了。
若是……
此時手握烤紅薯,簡直不要太美好。
目光鎖定十米外,地瓜飄香入鼻尖。
梓冉讓攤主打開瓦罐,她自己挑,“老闆,要大的這個。”
“要這個啊!”老闆拍了拍左邊冒糖的那個烤地瓜,跟梓冉確認。
“對,就這個。”
“好嘞,”老闆把地瓜從瓦罐裡拿出來,上稱一過,“十塊零三毛,給十塊就行。”
梓冉接過噴香的烤地瓜,輕吹了吹,咬下一小口,甜。
把黑卡遞給老闆,要付賬。
老闆沒接,指著收款碼,“姑娘,我這刷不了卡,你掃這個。”
看著那綠色的收款碼,梓冉蒙,銀行卡不能用?
“我不會,這個行嗎?”梓冉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碎銀,遞給老闆。
周易琛見著金子眼放金光,銀子買個地瓜應該也成。
“姑娘,你拿塊小石子上哪行去?”老闆看那碎銀一眼,認定是塊石頭,“你沒有鈔幣嗎?給鈔幣也行,我能找。”
“老闆,我沒有鈔幣,我這是塊銀子,買你個烤紅薯足夠了吧?”
她這雖小,卻也不至於看成石頭吧?
“姑娘,你就是給我弄個假幣,也比你這石頭塊強啊!”老闆看著梓冉,無語二字佔據心頭,問她,“你有手機嗎?你拿出來我教你,掃碼就行。”
梓冉雖沒耐性,但這是她自己的問題,啥也不懂,乖乖拿出手機,遞給老闆。
昨天買手機的時候,排在她和周易琛前面的人好像就是掃了個什麼碼,周易琛好像是說了句,在掃碼付款來著。
老闆打開手機,找著付款軟件點開,裡面分文沒有。
“姑娘,你這手機裡沒錢啊?”
“沒有。”
梓冉回的乾脆,昨天周易琛教她的時候沒說裡面有鈔幣,也沒教她怎麼付款。
“你這,十塊錢的東西我也不能扣著你,你要不讓人給你轉點,你好給我付錢。”
老闆把手機遞還給梓冉,想讓她付了賬走人。
梓冉要是沒咬那一口,他也就不賣了,咬了一口,他還能賣給誰去?
小本買賣,不要錢他還得賠本,心裡也不得勁,這麼個漂亮小姑娘,出門咋還能沒錢呢?
讓人給她付錢?她在這人界除了暮荀安吟周易琛,還認識誰?
她哪個也不想找。
悄悄在衣兜裡變出塊金子,遞給老闆。
“姑娘你這,”老闆擺手,“石頭還挺多,拉倒吧,你走吧走吧,我不要你錢了,這地瓜我送你了,走吧。”
聽老闆這話,梓冉蹙眉,將手中的金子放置在老闆的瓦罐上,轉身捧著烤地瓜離去,“我會來爲你送鈔幣。”
她尋了琴嵐,給了報酬,讓她將錢給老闆去了過去,又換了一把鈔幣。
坐在道邊的長椅上,梓冉啃完烤地瓜,獨自出神。
這一次來到人界,她全然格格不入,若她毫無靈力,恐怕獨自生存都難。
本體入世她不知原因,但就當下看,她應該還是離不開神域。母神爲何要安吟將?欱的魂體交給她?又爲何偏偏是此時?從前爲何就不將她徹底醫好?她的本源之魂又爲何會獨獨落在周易琛身上?
想必無人會給她答案。
母神已隕,?欱已亡,安吟不知,兄長和玄彥便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