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惶惶,如其流光飛逝幾滄海,
天地不改,無視人間多悲難。
屈指算來,經巫妖,立三皇,出五帝,云云種種大小事宜距今已有五十六億年之久。
有得道之士飛昇留言,盤古開天五十六年億後乃天地大劫,怨氣沖天,妖獸並起,禍亂衆生。雖傳下道統於各方降妖除魔,直至今日大地之上仍舊有無數法力高絕,道行通天的妖獸橫行。遂正派人士聯合一處,一番計較分爲兩大勢力,一乃以正一道爲尊的名門正派,正一道其實力神秘至極,從當年落日一役所展現出吞併三派的實力可以看得出來。而另一方是以玄天盟爲主的佛道散修,雖是如此其中也不乏道行高深之人。玄天盟三代門主皆已飛昇地仙界,一時風光無二,無人擋其鋒芒。
長安城郊外的小路上出現了兩個身影,身似幽魂,一路飄忽。有一矮小身影突然駐足遙望,發聲問道:“爹你看那是何物,竟然魔氣遮天,怨念直衝斗府。”那孩童手指著天際一紅欲垂血的雲團問道。
“爹也不知,我們趕緊走吧。”旁邊一身材魁梧身穿白衣道袍的中年人催促道。若是有人見得他們定會前來禮拜,此中年道人便是威名遠傳的玄天門主封厲行,而那小孩則是封厲行長子封易。
“爹爹是不是著急著回去看弟弟??!”封易做了個鬼臉笑道。
封厲行拍了拍封易的頭道:“那詭異雲團覆蓋整座長安城,希望不要發生什麼意外?!币宦飞闲腥?,身旁的草木越是接近長安便越是枯萎,這讓封厲行駭然不已。
“爹,你難道就不關心弟弟麼?”封易問道,腳下卻絲毫不慢地跟隨在封厲行身後。封厲行轉頭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個弟弟,爹還真想要個女兒?!?
封易摸了摸鼻子嘿嘿道:“猜的?!?
“你這孩子……,爹爹問你爲什麼剛纔不殺了那個蛇妖?!狈鈪栃写嚷晢柕?。封厲行帶著封易出去歷練,突然收到門中弟子飛鴿傳信,信中說長安天降血雨三日不止,不知是何原因,且主母今日臨盆,希望師父能夠回來看照。
封易聽得父親發問,暗道不好。便硬著頭皮道:“呃……爹爹不覺得那妖物很可憐麼?辛辛苦苦修煉了一千來年就爲了化形,今日若直接將其斬殺,孩兒實在無法下手。”
“哼……今日之事就暫不追究,爲父不希望你還有下次明白嗎?”封厲行厲聲道。封易從小極得父母疼愛,此時被如此訓斥只得唯唯偌偌地應和道。
封厲行見封易應諾心中暗歎“別怪爹爹心狠,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日你起善念不將他斬殺,也難免它來日不來殺你?!?
玄天盟中,封厲行來回渡步,看著這滿地的血雨一陣煩悶,屋內不時地傳來妻子痛苦的聲音令他更加煩躁。
封易見父親如此便走了過來:“爹爹勿憂,且靜下心來,若是他人見得爹爹如此失態,定會笑話爹爹道心不穩。”
“也不知道是何邪魔竟引得血雨三日,使得草木枯萎,人畜無依。”旁邊一青年一臉邪氣地說道。
“二弟你怎的亂說?!狈庖字钢怍岬谋亲硬粣偟?。
那封厲行聞言一震心中暗想:“我封家幾代得道,威名存世,正氣浩然,今這血雨甚是怪異,若當真與此子有關豈不毀我玄天門幾代名聲。”想到此處不禁冷汗淋漓,面前二子皆當世修真奇才,此子若當真妖怪不要也罷。
任誰也不會發現空中血雲之中出現一身高萬八丈,身材魁梧,肌肉暴橫之人,一身鴻蒙紫氣纏繞,雙眼通紅,含笑而立於雲端之上,不多時便身化一團紫氣穿過瓦磚,沒入那女子腹中。
“哇哇……”一陣哭聲傳出,房中產婆高興地叫道:“是個公子,是一個公子?!?
“爹爹,你怎麼還愣在這?。靠爝M去看弟弟啊。”封易搖了搖封厲行的手臂道。封厲行回過神來,急忙往房中衝出,入得內室不顧產婆那受驚的神色,一把接過產婆手中的孩子仔細查看著,半晌後突然失心狂笑道:“哈哈哈哈……不是怪物,不是怪物,你看我兒子不是怪物”。那產婆聞言愣在當場直翻白眼。
封易跟在父親身後見父親如此也是一愣,隨後仔細一想便就釋然,估計是二弟的話對爹爹生了想法,便對著產婆說道:“你找管家領賞去吧?!碑a婆應了一聲轉頭便往門外走去,嘴裡還喃喃道:“這大活人生出來的,難道還會是妖怪?!狈庖茁牭弥坏脽o奈地搖了搖頭。
封厲行抱著孩子走到了妻子王氏身邊,看著臉色蒼白,頭髮凌亂的妻子心下憐惜慈聲說道:“若羽辛苦你了?!?
王氏艱難地搖了搖頭,凌亂的頭髮下那張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絲毫不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老爺你言重了,豈不知生兒育女乃婦道本份”何來辛苦一說?!?
封厲行伸出了手幫著妻子整理著散亂的頭髮:“你身體太過虛弱,我去叫下人弄些補品去。你休息一下,起來再喝?!?
“老爺快給我看看孩子,給我看看?!蓖跞粲鹕斐隽耸帜樕下冻鲭y得的笑容。
封厲行急忙將那孩子送了過去:“白白胖胖地煞是可愛……”
王若羽伸手在孩子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不禁流出了眼淚。心中暗道:“孩子,孃親曾得異人算命,待你出生之後便要不久於人世,孃親沒什麼好送你的?!?
那懷中孩子似乎知道一般,睜開了眼睛哇哇哇哇地哭個不停……王若羽再也忍不住抱著孩子失聲哭了出來。
封厲行一下子急的直搓著手:“哎呀……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你哭什麼?!?
王若羽擡起了頭問道:“老爺,名字取好了嗎?”
“呀……我怎把這事給忘了,取什麼名字好呢?”封厲行來回渡步急得面紅耳赤。
“老爺,名字我幫你想好了,單名一寒字,就叫封寒如何?”王若羽緊張地看向封厲行。
“好。好。就叫封寒,哈哈哈哈……就叫封寒。”封厲行如獲大赦,大聲笑道。
正當大家沉浸在喜悅之中,突然之間四周颳起陰風,便是封厲行如今修爲都覺得寒風刺骨,頓時駭然失色。他怕妻子禁受不住,急忙抓起妻子的手,連渡了幾口真氣過去。
王若羽就覺得全身暖和些許,只是人總是越來越昏沉。緊接兩股壓力慢慢地向自己靠近,有種讓人快要窒息的感覺。
門外封翎警戒地緊了緊手中的劍,怒目四望,他覺得這種莫名的感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在抗拒著,封易和封厲形對視一眼,雙雙持劍向大門外衝去。
夜晚長安城的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迎春樓是長安城中最大的一家妓院,樓上紅燈高掛,樓下女子花枝招展,與路上的行人拉拉扯扯形成一獨有的風景。然而他們卻沒看到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正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當然他們也不會聽到那鐵鎖在地上摩擦而發出的聲音。
那黑色身形停了下來,一臉兇相看向迎春樓,嘆了口氣,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和頭上那頂寫著“正在捉你”的高帽。旁邊那人卻和他正好相反,一身白衣白帽,手執哭喪棒,卻是笑臉常開,帽上寫著“你也來了”。他這兩人便是地府陰帥黑白無常,他們受三十三天三教符詔,十殿閻君赦令特來人間尋一至賢聖母前去六道照看輪迴。
那白無常見得黑無常停步看著妓院唏噓不已,頓時笑出聲來:“哈哈哈哈……我就叫你去尋個婆娘,你倒是不依,如今我們來人間辦事,雖說沒有時間,你也不必停留在此長吁短嘆,端的毀我形象。”黑無常聞言,一張臉更黑了,開口罵道:“毀你形象?……放你狗屁,就憑你那長了膿瘡的腦子,還一天癲笑到晚的神情!還形象?”
“你……”白無常生起氣來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面,說不出的詭異,若不是陰神,還真沒人能辦得到。
“你什麼你,你難道沒有發現這迎春樓中有一道行高深之人正在盯著你我,其道行更在閻君之上?!焙跓o常不給白無常說話的機會。白無常聞言嚇了一跳,放出神念向那迎春樓尋去,突然之間一無形地牆壁將其擋住,白無常神念被阻,頭痛如針刺一般,心中恐懼連忙將那神念收了回來?!敖袢瘴业人兄?,不可謂不大,若這人出來阻擾,你我二人如何回去交代。”
黑無常說道:“他對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警告我等不準尋他迎春樓晦氣罷了?!?
白無常鬆了口氣道:“那我們趕快走吧!不要耽誤了正事”黑無常點了點頭便又拉起那粗大的鏈鎖。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玄天門外,看見府中五氣沖天,頓時駭然失色,這封府乃何方神聖竟生如此異象。
黑無常強壓著心中的恐懼,用手指著天際五色道:“這白色正氣,道也說得過去,這橙色定是聖母氣息無疑,這兩條青色只有先天乙木之精的人才會擁有,卻生在人間如此污穢之地當真難以想象。然這紫氣乃聖人之象,此間有大功德之人出世?這最後一道紅黑相容,中藏怨,恨,戾,煞,邪,妖,巫,魔。隱隱透出兩儀八卦之象,玄黃在其列,無所不包,乾坤陷其中,無所不容。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