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一名女子發瘋一樣奔跑,周圍暗影無數,不好前面就是迷霧深林,但爲了保命她不得不衝進去。一身翩翩白衣,妙齡芳華,面紗遮面的女子在迷霧深林裡攔住了那位青衣女子。
“今天該是好好算算帳了。”
“你是誰?你爲什麼要殺我?”
“爲什麼?哼!你下地獄問九王爺吧!”
青衣女子一愣,彷彿見了鬼一樣。“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誰死了,要不是我命大,我早死了,可惜天意如此,命不該絕,受死吧!”
“求你了,弱水,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願意爲你做牛做馬。” 那青衣女子拼命地磕頭。
“ 哦?原諒你,你當年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弱水晃神,竟不知一行淚順著臉頰緩緩下。
趁著弱水晃神,那青衣女子衝進了不遠處的石洞,只見雜草密佈,幾個字隱約遮住。弱水回神,追到這裡,看看四周,隱約看到石洞上面的字“回元洞”,不管了先進去再說。弱水走在嶙峋的石頭上,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弱水定了定神,這個世界彷彿變得出奇的安靜。水聲傳到弱水的耳朵,腳下青荇草密佈,弱水繼續前行。
“蕭茹茜你給我出來,也許我高興了就饒你一條小命。”
裡面無人作答,弱水的眸子閉得更深了。周邊只剩下山洞風的聲音,還有那水滴聲。弱水小心翼翼地前行。此刻的山洞無不透著詭異。越往裡走山洞越黑弱水倚著牆壁,蝙蝠似乎聽到了腳步聲,驚得飛離了此處。
此處是何處?闖蕩江湖這麼久竟沒聽說過。且讓我看看究竟。弱水若有所思。
腳尖好像踩到一個東西,硬硬的,好像是個人的手。弱水點燃隨身帶的蠟燭,藉著微弱的光照了照。啊?是蕭茹茜,她怎麼會死在這裡?此處並無什麼,到底是什麼讓她致命?她身上全然沒有一處傷口,不似咬傷。也不似受毒氣中毒。此刻彷彿有一個個謎團等著弱水解開。
藉著燭光照了照,咦,前面貌似有堵石門。弱水拉開門上的鎖釦,一個水晶玻璃棺出現在眼前。棺材裡躺著一個容貌清秀,帥氣奪人的俊俏男子。男子的棺前放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使石室裡與外面天壤之別。拉長的影子逼近,出於殺手的敏感,弱水冷冷得說:“誰?鬼鬼祟祟的?”弱水聲音不由得又冷了幾分。影子突然頓住,齊齊下跪。“主子,你終於來了。”
“主子?我可不記得我養過你們這號人物。還記得我是你們的主子!當初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嗯?現在想起來了,心裡還有我這個主子?”
幾個人默不作聲,秉著呼吸。
“說九王爺在哪兒?那個負心漢在哪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回主子,九王爺讓屬下在此處等主子“歸來”(人的歸來,心的歸來)。”
“歸來,哈哈哈哈,晚了,都過去了,心回不來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白凌風,何必當初呀!”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我要親手殺了這個負心漢。”
屬下不禁捏了把汗。“回主子,九王爺死了。”
“不,他死了,不,我不相信。”弱水死命地搖著頭,淚水卻不爭氣地流下來。
弱水激動得抓著屬下的手,紅了眼圈。“你告訴我,陳然,他在哪兒?他爲什麼會死?告訴我,告訴我呀!”最後一句話,弱水幾乎是哄出來的。
“棺材裡躺的是誰?我從未見過他。你們又爲何在這裡?”
“告訴我呀,陳然。我要手刃了殺死他的人。”弱水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雙手死命地拽著陳然。
“主子,那裡躺的其實就是九王爺。只是容貌已毀,屬下找到王爺,他就這樣了。主子所看到的皮相不過是請毛三老做的人皮面具罷了。主子你走近瞧瞧就知道了。”
此時的弱水早已泣不成聲。拼命地錘子自己地胸,艱難地挪到那棺材旁,淚早已決堤。她趴在棺材前,痛心疾首。“爲什麼,還不等我殺了你,你就死了。不,凌風。你告訴我,爲什麼?不,不,我不相信,你起來啊,我讓你起來啊!嗚嗚嗚”
此時的凌風哪兒還有什麼氣息。弱水呆呆地站在那兒。
陳然和另一個手下也紅了眼,流下了眼淚。
弱水走向水晶棺,掀開了那人皮面具。一張熟悉的眉宇映入眼簾,可惜早已面目全非了。弱水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張臉,手不住地顫抖著,不語。
陳然走上前去。“主子,請節哀。”
“節哀,哼,他也配。”
陳然搖了搖頭。哎,主子嘴上說恨王爺,其實,哎。
“主子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講。”
“其實王爺是愛你的。”
“何以見得?當初被我親手抓到和蕭茹茜調情上牀。我會冤枉他?”弱水挑眉。
“我想主子是不是誤會了王爺。屬下當初找到王爺時,他爲了主子。”陳然支吾著。
“說,爲了我怎麼了?你說啊!”
“他,他,爲了主子其實一直在與主子的仇家抗衡,一直在默默地保護主子。與主子一起的蕭茹茜其實是奸細,那日主子看到的其實是九王爺他在試探蕭茹茜,並告知屬下不讓主子你知道。最後,和,和主子的仇家同歸餘燼。”
“什麼?你說什麼?不,凌風你起來啊,你怎麼那麼傻。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只要你醒過來。我知道我平常愛耍小孩子心性,脾氣就是急躁了些。你知道我刀子嘴豆腐心,我說抓到你殺你。只是讓江湖的人知道你與我已無關,我以爲那樣就不會牽扯到你。沒想到,你爲了我。如果有下輩子別爲了我這樣傻了,你知道我情商不高,說不了情話。你爲了我不值得啊!”
說完弱水揮起麒麟劍,割住了脖子,輕閉雙眼。“凌風等我。”
世界彷彿靜止了,弱水永遠閉上了眼睛。
一道亮光閃起,轉眼就消失殆盡了。
陳然愕然,瞪大了眼睛。主子是鳳女?好一對前世註定,九王爺死的時候有龍氣。看來主子與九王爺世世糾纏不清了。主子祝福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