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龍奪魁大會,由數個帝國推出,組織。
尋常人是沒有資格發起和參加的!
參加的人員,必須是每個帝國的皇子公主。
只有這些人,纔可以自稱爲龍。尋常人自稱爲龍,便是滅族之罪。
這一次,萬國來朝,一同提議萬龍奪魁。
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葉長安接了諭旨,感覺壓力山大啊!
可他又以什麼身份去參加呢?太子少師不太站的住腳啊!
“今晚回去沐浴齋衣,三日後,迎娶陰嫚公主!”王翦手執白子,再次進攻黑子。
一聽王翦這話,葉長安卻是手掌一抖,黑子跌落。
我特麼沒聽錯吧?迎娶陰嫚公主?!
陰嫚公主是誰啊?是贏陰嫚!這在歷史上可是秦始皇最寵愛的小女兒!
而且都沒見過面,就這樣奉旨成親了?
太草率了吧!
葉長安看了看王翦的表情,感覺在說渴了喝水餓了吃飯這種事一樣,平淡如水。
怎麼說呢,葉長安雖然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可好歹也接受過自由戀愛思想的人。
就這樣冒出一個公主老婆……就挺……禿然的!
“好棋!”
就在葉長安懵逼之際時,王翦卻是讚了一聲,雙目之中趣味盎然。
葉長安低頭一看,剛剛跌落的黑子,進三退二。
看似亂來的一步棋,居然陰差陽錯之下,破了王翦的合圍,前後牽制,隱隱有反攻之勢。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王翦拾起一子,眉頭微皺,棋盤就如戰場,下棋便是打仗。
能在棋盤上,讓王翦皺眉沉思的人,並不多,屈指可數。
王翦緩緩道:“你娶了陰嫚公主,便以駙馬的身份代表大秦出戰,出師有名。年輕人,你要好好的把握這個機會。”
“這……長安遵命。”葉長安遲疑了一下,出聲應道。
皇權不可逆!
來到了這個世界,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除非有一天,強大到打破規則!
而且,迎娶公主當駙馬,也不是啥壞事。
“怎麼,你不願?”王翦笑了笑,道:“你可知那陰嫚公主,天生‘陽滋’之體,於你修爲,大有裨益。”
“咳咳……咳……”
臥槽,這信息量有點大啊!葉長安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你先回去準備吧。”
“是。”
葉長安點頭稱是,趕緊跑出了竹樓。
來到竹樓外,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老將軍的氣場真不是蓋的。
他回頭瞟了一眼,只見王翦還舉著白子,思考破局之棋。
活脫脫一個臭棋簍子!
出了戰神府,已是黃昏。
枯黃的葉子飄落,一陣桂花的香味傳來。
已是深秋。
葉長安回了東宮太子府,夜風習習,涼氣來襲。
院子裡,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緊握著小小的拳頭,站在院中,褲子被扒了下來。
屁股上是一道道血紅的印子!
冷風如刀,吹得孩子雙腿瑟瑟發抖,身軀顫抖。
“對不起。”
葉長安走了過去,脫下外衣,裹住孩子的小身板。
“葉先生,哇嗚嗚嗚……”
小孩子一見葉長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握的拳頭一鬆,抱住了他的脖子。
這孩子叫楚籍,是太子扶蘇的伴讀,也就是書童。
太子犯錯,被罰的便是太子伴讀!
這孩子身上的傷痕,必是被淳于越打出來的!
淳于越這個老頑固!
葉長安後槽牙咬了咬,壓下怒氣,道:“乖,不哭了,我帶你去喝羊奶,好不好。”
“好……”小楚籍委屈的點了點頭,抹了抹眼淚。
葉長安幫他把褲子穿了起來,帶到了偏殿。
偏殿是負責東宮膳食的地方,也是一個倉庫。
葉長安從木架上取下了一個竹筒,裡面裝著新鮮的羊奶。
他把竹筒遞給了楚籍。
楚籍接過,衝著葉長安一笑,露出了一顆小小的虎牙,很熟練的爬上一個長櫃上,往竹筒里加了三勺沙糖。
“你爲什麼只加三勺啊?扶蘇和胡亥都加十幾次。”
“因爲我喜歡淡淡的腥味!”楚籍咧嘴一笑,白白的羊奶塗了嘴巴一圈,圓圓的臉蛋十分可愛。
夜晚悄然而至,葉長安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摸了摸楚籍的小腦袋。
“葉先生!葉先生!”
正在這時,兩道小小的身影跑了進來,竟是扶蘇和胡亥。
“你倆又來偷吃?”葉長安嘴角一揚,看見小孩子,總是讓他心情愉悅。
“嘿嘿!”
“嘻嘻!”
扶蘇和胡亥也不說話,抱著葉長安的褲腳,傻傻發笑。
“你倆和楚籍呆在這兒,不許欺負他。我出去一趟!”
“葉先生放心,我們是好朋友!”
扶蘇和胡亥拍著胸脯保證道。
葉長安捏了捏三個小孩子的鼻子,然後走出了偏殿。
他徑直走到淳于越的房間外。
房間裡燭光搖曳,一道狹長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
咚!咚!咚!
葉長安敲了敲門,道:“晚輩葉長安,求見老先生。”
“等著。”
裡面傳來了一道極其不耐的聲音,便再無動靜。
葉長安微微一怔,等在原地。
半個時辰之後,房內仍無動靜傳出。
葉長安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淳老先生,晚輩爲楚籍一事而來!”
“哼!進來吧!”
葉長安這才推開房門,進入其中。
但見淳于越端坐在書桌前,手持毛筆,奮筆疾書。
“怎麼,你是來怪老夫教訓那小子的?”
淳于越語含怒氣,手中不停,桌上已堆了掌面般高的一疊墨紙。
“非也,晚輩是來向老先生辭行的!楚籍那小子,我也準備帶走。”
葉長安拱手道,三日後迎娶了陰嫚公主,太子少師的職位百分百被罷免。
駙馬與太子,須得避嫌。
“喲,葉駙馬,這就給老夫臉色看了?”
淳于越放下毛筆,掀起眼皮瞧了葉長安一眼,端起了茶杯。
“老先生這是哪裡話?晚輩只是對那小子,甚爲喜愛。”
葉長安道,心中卻想,這常年身處東宮的淳于越,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下午王翦纔對他說了這檔子事,卻已傳到了淳于越耳中。
“你就別亂想了,這娃,徐國師看上了!”
淳于越喝了兩口茶,抿了抿嘴,又提起了筆,道:“你走吧。”
平淡的三個字,爲這件事蓋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