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錦掌內(nèi)傳來的熱度,透過著單薄的布料,傳進(jìn)了林瑤玥冰涼的身體裡。頓時,引得她心跳立刻如雷。而他微帶薄繭的手掌,有力的撐住了她和孩子。
清晨的微光給他此刻含笑的俊顏勾勒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這一連串瀟灑優(yōu)雅的動作更是吸引住了街上行人的目光。
林瑤玥在衆(zhòng)人豔羨的目光裡,擡眸望向慕容錦清冷的幽藍(lán)色鳳眸,他脣齒間華貴盡溢,只是淺淺的輕勾脣角,讓她根本摸不透如今的他在想些什麼。
“王——”林瑤玥的話還沒有脫口,就見慕容錦幽藍(lán)色的眼瞳流轉(zhuǎn),她不禁輕咬舌尖,垂下眼眸,輕喚了一聲,“夫君,妾身已經(jīng)無礙了。”
陽光下,林瑤玥雪白瑩潤的臉蛋微垂,染了些許紅暈。慕容錦緩緩的鬆開了她。他冰冷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淺淺的溫柔,
“娘子無需多禮。”
林瑤玥這才站直了身子,看著到了慕容錦懷裡便不再嚎,還抽噎著用兩隻小手緊緊抱住慕容錦胳膊的小虎,委屈地回瞟了自己一眼。“壞,壞人。”
林瑤玥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小傢伙又從慕容錦的懷中硬夠向自己,“啪唧”一口親在了自己的臉蛋上。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下一刻,就見他眼眸一瞇,軟軟糯糯的嗓音,“咯咯”地笑著,小指頭還一邊戳著自己的臉頰,似是在說,看你方纔那個呆傻的模樣。
林瑤玥加深了脣角間額笑意,她望著此刻抱著孩子的慕容錦,隱約中有了一絲恍惚與錯覺。
但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腦仁深處,疼痛到要炸裂一般,而心口處也像是撕裂了一樣疼痛。
她不由得大口喘著氣,一手搭上了慕容錦的小臂,就像是被纏入了什麼難解的夢靨一般,她拉著慕容錦的小臂用了些氣力,“阿錦,快走,他們要來了。”
聞言,慕容錦蹙了蹙他好看的眉宇。而這個時候,小虎卻突然重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霎時,慕容錦瞇眸看了一眼四周,隱隱中,這街上的一片繁華中藏著些許鋒芒將露的殺機(jī)。慕容錦擡手將小虎交到了李嬸和李叔的手上,“找個地方躲起來。”
聽到慕容錦沉冷嚴(yán)肅的聲音,李叔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李嬸和孩子進(jìn)到了餛飩鋪內(nèi),將捲簾拉了下來。
而此時的林瑤玥還停留在腦中深處,那令人頭痛欲裂的回憶之中,那一幕幕閃過的畫面,是她和慕容錦被人追殺的模樣。可是誰又能將他們二人逼到了那般絕境?
恐懼與無助從心裡的最深處,蔓延了出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忽然被人死死摟住肩膀,他的嗓音溫柔中帶著一絲霸道,“不想死的話,現(xiàn)在就不要想些不相干的。我們夫妻二人,這回要攜手共御仇敵呢。”
聞言,林瑤玥驀地一驚,側(cè)眸望向了慕容錦深邃的鳳眸含笑。而此刻正面與他們相對的是一羣身形步伐矯健,出手利落的職業(yè)殺手。
他們的武功沒有一個不屬於這九州大陸上的一流之列,而更重要的是他們配合默契,一齊進(jìn)攻當(dāng)中,竟沒有一絲的破綻。
“那瑤玥可謝王爺擡舉了。”
林瑤玥墨色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而與此同時她也在想這殺手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而他們的目的,又是爲(wèi)了什麼?
旋即,就見林瑤玥的眉頭緊擰,一旁慕容錦的身形未動,可手中的玄鐵扇卻在嗜血的叫囂。
此戰(zhàn)必會見血!
這預(yù)感陡然襲上了林瑤玥的心頭,甚爲(wèi)強(qiáng)烈。她看著此刻慌亂在街道上奔走的百姓們,那老的老,少的少,還有懷著身孕的婦人。
林瑤玥不想傷害到他們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人。可這些職業(yè)殺手卻像是清路一般,向著他們一點(diǎn)點(diǎn)逼近。
“你們想要的是什麼?”
林瑤玥清麗的嗓音在這一片混亂不堪的街市上依舊從容,她眉眼間的英氣,使得爲(wèi)首的那個黑衣人不禁瞇眸上下仔細(xì)打量於她。
“等你們死了,就知道我們想要的是什麼了。”
聞言,林瑤玥絕色的小臉上勾勒出了一抹嗤笑,“本事不大,口氣倒是不小。”說著,林瑤玥暗暗的對此刻在心室裡的蕓兒低語了幾句。
而對面,聽聞林瑤玥所言的黑衣首領(lǐng)的身上頓時散發(fā)出了一股嗜殺的戾氣,可迴應(yīng)的是林瑤玥依舊從容淺笑的面龐。
下一刻,就見林瑤玥微轉(zhuǎn)身形,她身上那件錦蘭色的衣裙,伴著陣陣花香,就彷彿是仙子下凡一般,仙氣流轉(zhuǎn)。
別說此刻落在逃竄的路人和對面那些殺手眼中的林瑤玥是何等的讓他們驚異,就是連林瑤玥自己也沒有想到,此刻勾勒自己身形的這銀色光輝,是從何而來。
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這是自己可以藉助的力量。既是如此,那她又豈有不用的道理呢?
伴著林瑤玥紅脣上的那一抹必勝的淺笑,她用內(nèi)力催動著的玉蜂無影針,時而爲(wèi)實(shí),時而爲(wèi)虛。千發(fā)流轉(zhuǎn),直逼向迎面襲來的那羣職業(yè)殺手。
爲(wèi)首的殺手見狀,也怔了一分。但緊接著,他們便變換攻勢,一齊催動內(nèi)力,就像是一個難解的天罡陣一般,他們用那內(nèi)力化爲(wèi)的陣法生生消耗掉了林瑤玥用內(nèi)力化爲(wèi)的無影針,只留下幾十根具有銀針本體的玉蜂無影針於那陣法外。
一時間,兩邊僵持不下。
而看著僅憑一己之力,就能與這些足以在九州大陸上排行第三的職業(yè)殺手對抗的林瑤玥,慕容錦淺紅色的薄脣上笑意漸深,方纔那清麗嗓音中的‘?dāng)E舉’二字,此刻全部化爲(wèi)慕容錦凝眸中的欣賞與溫柔。
下一刻,就見慕容錦手中的玄鐵扇輕推。如此一來,他們兩邊間的內(nèi)力大戰(zhàn),不會輕易傷到現(xiàn)下四處躲避的任何一個行人。
但是對於他們彼此間的損耗,卻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可以彌補(bǔ)的。
對面的這些黑衣殺手們是無可奈何,而林瑤玥身後的慕容錦,此時望向了他的小嬌娘的眼中,含著點(diǎn)點(diǎn)寵溺。
可是白白浪費(fèi)掉自己與慕容錦的內(nèi)力,根本不是林瑤玥的計劃。她的計劃從來都是一舉兩得以上。
下一刻,就見林瑤玥的雲(yún)袖抖動,瞬間,那些黑衣人瞪大了眼眸。僱傭他們的人,並沒有說這個女人竟然會南疆蠱術(shù)啊!
一時間,就見對面這些,尤其還互相配合擺出陣法的黑衣人,誰都不好先一步撤出這個陣局,可是面對著步步逼近的金蠶蠱,這可不是吃素的玩意!
隨即,就見那些蠱蟲並不是想要鑽入他們的體內(nèi),相反,他們抖動下來毒粉。若不是他們都是內(nèi)力深厚,經(jīng)驗(yàn)無數(shù)的一流高手,根本感受不到這無形無色,極難提防的毒粉。
必須要收手了!
爲(wèi)首的那個黑衣人,望向林瑤玥含笑的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怨毒。而他的兄弟中,此時已經(jīng)有中毒,面色鐵青之人。就彷彿有千萬條蟲在周身咬齒一般,痛楚難當(dāng),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下一刻,就見那些黑衣人深深地望向林瑤玥,收了陣法,卻也被林瑤玥與慕容錦的內(nèi)力一同打成了內(nèi)傷。
“我記住你了!”爲(wèi)首那個黑衣人眉眼凌厲,直望向林瑤玥,可林瑤玥纖弱的身子卻沒有絲毫顫抖。
她含著恬然的淺笑站在了慕容錦的身旁。看著這對面這些可排到九州大陸上前三的職業(yè)殺手,敗北離去。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能不能留下一條性命,卻全憑她是否選擇要痛打落水狗?
這種恣意與暢快,甚至比她指揮千軍萬馬的時候,還要讓她感覺到酣暢與乾脆。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和慕容錦同時聽到了孩子熟悉的嗚咽之聲,“王爺!”
林瑤玥剎那間神色鉅變,而慕容錦那張清冷俊美的面龐也是一片冰寒。二人都同時向著那間餛飩鋪而去。
在拉開那捲簾的一剎那,林瑤玥倒吸了一口寒氣,而餛飩鋪中此時則瀰漫著一股墨綠色的毒氣,生生催人性命。
“李叔,李嬸!”林瑤玥看著此刻蜷縮成一團(tuán),已然僵硬了的李叔和李嬸,明明已經(jīng)強(qiáng)行在遏制的眼淚,卻仍是打落在了他們已經(jīng)還帶著一絲溫?zé)幔瑓s沒有呼吸與脈搏的身體上。
“玥兒,小虎被抱走了沒有多久。”
順著慕容錦清冷中帶著一絲凌厲的嗓音,林瑤玥驀地擡眸看著李嬸那滲人的屍首,她抱著小虎的雙臂被齊整整的切下,留下了滲著黑血的斷軸。
“我一定要?dú)⒘怂麄儯研』⒆坊貋恚 ?
林瑤玥的眼中氤氳一片,她擡手想要闔上李嬸的眼眸,可她的指尖剛剛觸及,指尖便被倏地一紮。鮮血涌涌從她的指腹上冒了出來,很快顏色也變成了烏黑。
瞬間,她的腦仁深處的疼痛加劇,而慕容錦先一步捏住了她中毒的手掌,用內(nèi)力將她體內(nèi)竄入的毒液,一同逼了出去。
“王爺,是玥兒的錯。”
聞言,慕容錦看著林瑤玥那蒼白的小臉,搖了搖頭。下一刻,林瑤玥便身心疲憊的林瑤玥的昏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有兩個穿著黑斗篷的影殺首領(lǐng)來到了慕容錦的身前,卻將一塊血淋淋的鮮嫩人皮遞到了慕容錦的手中,
“王爺,我們晚了一步。但地圖,還是成功劫了下來。”
慕容錦此刻看著自己手上那塊染著鮮紅血跡的人皮,緊了緊手中握著的玄鐵扇。“將那個孩子,還有著一對老夫婦都好好安葬。並且放出風(fēng)聲去,就說許家寶庫的地圖,在皇帝慕容平的手中。”
“是,王爺。”
很快那兩個影殺便消失在了慕容錦的眼前,而此刻的慕容錦,那英挺的眉宇緊皺,他有些不忍的望著昏迷著的林瑤玥,似是在問自己又似是在問她,“我究竟,還能騙你多久呢?”
說著,就見慕容錦那薄薄的嘴脣微抿,上面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他看著此刻在他懷中,蹙眉闔眸的林瑤玥,緩緩將他的脣,捱了挨她的脣,又陡然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