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不到三個月就薨逝,我和他新婚的三個月就只見了數(shù)面,每次都是我絮絮叨叨的說話,我有一肚子的話想對他說,文帝遺詔是立六王子爲(wèi)新帝,改回南國國號,仍然保留四王爺和五王爺?shù)奈恢茫何浜顮?wèi)鎮(zhèn)國大將軍,喪禮結(jié)束後新帝登基,所有人都以爲(wèi)我會是皇后,最終只是封爲(wèi)貴妃,而他很快就迎下鎮(zhèn)守邊關(guān)多年的威遠(yuǎn)將軍獨女,我不明白,明明洞房花燭夜他醉倒前掙扎著爬起來握住我的手說
“夢夢,我心裡有你!”
這難道不是情話?怎麼就可以馬上迎娶新妃?威遠(yuǎn)將軍家的獨女葉婉清長得真好看啊,17歲的年紀(jì)出落得溫婉動人,人如其名,雖然在邊關(guān)多年,但是絲毫沒有武將家張揚的性格,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那天她在太陽底下刺繡的樣子美到我了,怎麼可以有人這麼安靜,手這麼巧!
而我別說刺繡了縫個衣服都不會,這都是底下的宮女們說的,我纔不認(rèn)爲(wèi)自己就很差呢,我也是鎮(zhèn)國將軍家獨女,我纔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好不好,上面還有兩個年輕有爲(wèi)的哥哥,雖然刺繡這種溫文爾雅的東西我不會,但是我功夫好啊,她肯定打不過我,騎馬也沒有我順溜,弱不禁風(fēng),沒意思。
“是魏妃娘娘嗎?我是皇上新封的婉妃,十幾年來都在邊塞生活,對京城倒是舉目無親,只好替皇上做幾個香囊解解憂,以後承蒙妹妹照料了。”
“妹妹?爲(wèi)什麼我是妹妹?”
“我比你虛長兩歲,自然是以姐姐自稱。”
“不對吧,雖然我是武將之女,年歲尚小,但是按照宗教禮法,我於王府時就已經(jīng)是正妃,你立妃在後,怎麼也是叫我姐姐纔對。”
“姐姐莫怪,在邊塞生活慣了,失禮了,在這裡給姐姐賠個不是,也是看著魏妃長得如此可愛,活像個小孩子才失了這個禮,這香囊送給姐姐可好?”
“謝謝,我接受你的道歉。”
“娘娘,皇上說要來清怡宮用膳。”
“魏妃姐姐,皇上要去我寢宮用膳,想來也快到飯點了,以前皇上在邊塞就是這個點吃飯的,您要不要同我一道回宮?”
“不了不了,我侍女給我準(zhǔn)備的桂花糕,母親託人熬的湯還沒喝,就不去了,下次再去吧。”
“好,魏妃娘娘慢走!”
她說話怎麼這麼溫柔呢?像一團(tuán)棉花,沒勁,皇上和她邊關(guān)時就已經(jīng)相識?這不是跟我炫耀嘛,煩死了,回去吃桂花糕再說,娘不知道又給我熬了什麼湯,要是香甜的豬肚湯就好了,嘿嘿。
“哥哥,你怎麼來了?”
“不成體統(tǒng),都是娘娘了怎麼還見到哥哥就抱,娘讓我來給你送湯和桂花糕。”
“哇!豬肚湯啊,小荷,拿去熱一下,我現(xiàn)在就要吃,娘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可不是嘛,千叮嚀萬囑咐要讓你喝,怕你吃不慣宮中飲食,對了,這一千兩銀子你收好,以後宮中有需要用到的地方也要用上。”
“哥哥我不能收,我在宮中又不缺吃穿,而且我也出不去啊,要錢幹嘛?”
“你知道婉妃嗎?他是皇上的青梅竹馬,小時候就與皇上熟識,後來皇上在邊關(guān)這幾年常住於威遠(yuǎn)大將軍府邸,現(xiàn)在她又和你分位相當(dāng),可見皇上對她不是一般的重視,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咱們不爭寵,也不用爭寵,有爹爹和哥哥在你只要開心平安就好,咱們安分守己過日子就行,這錢以備不時之需。”
“哥哥,後宮真的如此可怕嗎?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嫁啊?”
“傻瓜,皇命難道真的可違?總之,在宮裡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皇上,當(dāng)然了,家裡人可以相信,你永遠(yuǎn)都是家裡的寶貝。”
“哥哥喝湯”
“不了,湯我喝了娘不得打死我,哥哥走了啊,天色不早了留著也不方便,不要送了,好好吃飯,小包子臉都餓瘦了。”
儒江二哥掐掐我臉就離宮了,都沒說上幾句話,深宮多是寂寞人啊,嘖,這日子還得過。
“小荷,皇上今天去哪裡啊?”
“又是清怡宮?怎麼這兩個字這麼刺耳呢?清怡清怡,這不就是情義嘛,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娘娘,你再胡言亂語我不理你了哦”
“就是,阿言說得對,不要胡思亂想啦,來兔兔玩偶給您,睡覺吧”
“兔子燈也要點上,我怕黑”
“好好好,娘娘真是幼稚得很哦”
“阿言,有你這麼說話的嘛,兔子燈纔不幼稚,我讓樑嬤嬤扣你月俸,看你還說不說我。”
阿言和小荷一下子就躥出去了,好沒良心啊,也不陪陪我,不過宮中有阿言和小荷倒是讓日子好過了很多。
可惜這樣的好日子不是很長久,從風(fēng)哥哥因爲(wèi)婉妃的三言兩語就誤會了我,說什麼我嬌縱跋扈,當(dāng)衆(zhòng)下了婉妃面子,婉妃當(dāng)衆(zhòng)和我道歉,還交出了繡給皇上的荷包才肯罷休,這不胡扯嘛!我承認(rèn)我是囂張了點,但是我又沒有說過分的話,荷包也是她給我的呀,要不是看著上面的小兔子還挺好看,誰稀罕啊,我娘繡得更好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