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裡有一個更古不變的法則,世間萬事萬物都要接受這樣一個法則的控制而存在、運轉。
---這個法則就是時間法則。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公平與平等;也有人說,這世界上唯一平等的東西就是時間。
時間雖給了每個人最平等的機會,卻也容不得半點褻瀆。不論是在擁有的時間裡享受了快樂還是承受了痛苦,最終它會毫不猶豫地收走一切,不會給人們留下任何悔過的機會。
如果世間有後悔藥賣,陸秋原就會毫不猶豫地買來一顆。
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值得後悔的事情太多。陸秋原不想爲自己曾經犯下的太多過錯買單,因爲越來越沉重的痛苦已經讓他難以承受,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每一個男人,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地。這個領地也許是實質之物,也許只是虛無的尊嚴與信念。當一切脫離掌控,在周圍的所熟知的世界漸漸偏離了以往所有認知的時候,這崩潰的感覺尤爲強烈。
陸秋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量搶奪了自己的生活,讓自己四十年的努力被無情蒸發化爲泡影。如今在他的世界裡已一無所有。
這份涼和安靜讓人清醒。
在寒風的刺激之下,吸了滿滿一盒煙之後的陸秋原感覺自己有些清醒了。反思了這些年宅在家裡與絡爲伍的深刻錯誤,同時也認清了做宅男沒有前途的未來。
在這個世界裡,尊重不是別人賜予的,只有自己爭取才能得來的。
我不控制他人,必被他人所制。
古人云:帝王將相寧有種乎?
我陸秋原差啥?
“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陸秋原下定決心。
。。。。。。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在決心做出悔改之後,陸秋原開始在恍惚中駕著自己的“裝b販子”車由山頂駛下,去重新尋找自己莫測的未來。
當車子在山路上蜿蜒行駛,陸秋原還在混亂思維的空間中混沌徘徊,就聽“嗙鐺!”一聲巨響,下行的車子撞在了一團青黑色物體之上。
“完了!是撞車!”這是陸秋原心裡的第一反應。
當鮮血順頭留下,陸秋原眼前一片模糊。“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要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有尊嚴地活下去!”心底有個聲音在不停地重複著、呼喊著。
冥冥中,心底升起一絲清明。
陸秋原掙扎著動了起來,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讓視線清楚了些,並試圖離開封鎖自己的破碎車廂。黑暗中,卻發現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是一個龐大的、帶有尖銳犄角的**。
莫非自己撞到了一頭牛?
不對,牛這麼會有如此尖銳的牙齒?一種莫名的心悸感由心底升起。這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當被撞到的怪物也從昏迷中醒來,張了張它碩大的嘴,竟然一隻老鼠從那張大嘴裡跑了出來,嗖地一下沒了蹤影。怪物一愣,發出來一聲低沉的嘶吼,彷彿要發泄它的痛恨和怨怒,撕咬前方滿臉是血的另一個“獵物”。
藉助積雪反射的星光,陸秋原看清楚了這怪物的頭。這是一個足有他小半個車子大小的頭,看起來有點像獅子,卻偏偏長了一隻像牛一樣的獨角,嘴裡的牙齒尖銳整齊鋒利無比。
危機當前,陸秋原顧不得恐懼,釋放出靈魂中所有積澱的不甘與一直在秉持的求生信念,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按住怪物的脖子,努力逃出怪物的口吻。
掙扎中,陸秋原忽地發現怪物的脖子上的項圈十分怪異,特別是項圈上面掛著的三顆鈴鐺。
鈴鐺似金非金,似銅非銅,隱隱有彩色光華流動,散發著淡淡的幽芒,直視起來極易催生幻覺。如果一定要找個詞彙來形容,那就只有“妖冶”二字最爲恰當。
這是什麼鈴鐺?冥冥中有一絲靈覺告訴陸秋原,這妖冶的鈴鐺本就不時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也極其可能是自己求生的出路。
“呸!這當頭還能胡思亂想,難道怪獸就是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陸秋原一邊暗罵自己不靠譜,一邊僅僅勒住這枚帶著鈴鐺的項圈。這也是陸秋原當前唯一能夠抵抗怪獸侵襲的方式。
宅男那點力氣能堅持多久?
能抵抗怪獸的攻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