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雷笑了笑道：“具我所知，酒糟餵豬飼料佔比一般不高於25%。可別小看這25%一年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姑且以一比一的比例計算，除去買酒糟的成本，一頭豬可以多省下來一百多塊錢，這一百多塊錢就是多出來的利潤。也就是說原本養一頭豬能賺一百多塊錢，那麼用了酒糟以後至少能賺到兩百多塊。”
“這麼多？”伊莎驚呼道。
點了點頭，肖雷接著說道：“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也就是說，如果一個雙職工家庭一年養上十二頭豬，就能夠保證現有的他們的家庭收入至少能維持現狀，而且如果不出意外還會有所提高！”
“可是，咱們廠家屬區建設的比較密集，雖說各家各戶的院落裡養上十幾頭豬不成問題，但是那豬圈的臭味，估計誰都受不了！”伊莎優雅的理了理鬢角的碎髮，不無擔憂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在家屬區裡養豬了？”肖雷愕然笑道：“我說過，我要形成產業鏈，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我準備搞集約化管理！”
“集約化管理？”李有福詫然的望向肖雷，並沒有聽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不僅僅是他，就連曾爲酒廠高管的趙思遠也是一頭霧水，似乎也是不明所以。
一拍額頭，肖雷瞬間恍悟，這個年代這種說法還沒有流行開來，自己有些先入爲主了。連忙改口說道：“就是集中養殖，規模化生產，統一管理，提高養殖效益！”
“切！”李有福大手一揮道：“不就是規模化養殖麼，這電視上介紹過，說得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爲你又有什麼好點子呢！”
“這樣說也行！”肖雷沒有反駁，反正意思表達出來就行了，至於管理細節上的差異，等到日後再給他們灌輸就好。
“讓這些職工們去養豬，他們會願意幹麼？”將菸袋鍋在鞋底板上磕了磕，李有福遲疑道。
“肯定會有人不願意，但是當他們見到別人賺到錢以後，就不會這麼想了。”肖雷笑道。
“咱們這酒廠一年的酒糟產量最多也不過六七萬噸，哪能供給這麼多用戶？”
“說的不錯！”肖雷讚道：“不過這一點並不用太過於擔心，化工廠倒閉後，能夠留下來的人應該在少數，那些有技術的、有關係的應該都會離開這裡。
而留下來的人，纔是真正需要我們幫助的。對於這部分人我準備組織他們進行規模化養殖，養殖產業只有規範化，集中化，產業化才能創造更大的經濟效益。”
“臥槽！”郭老五眼睛都直了：“這麼宏大的設計，咱們能幹成麼？”
“五哥，你這目光可真是短淺了，這你就覺得宏大了？”肖雷笑道：“這只是初始，咱們這雖說地理位置偏遠，但是物產豐富，是華夏國糧食產地，這其中可做文章的可太多了，我敢說用不了幾年，隨著我們產業鏈的興起，咱們這的發展至少不會比八方鎮差！”
“你說的也許太過遙遠了，我覺得還是面對眼前的事情更重要！”李有福不合時宜的給他澆了盆冷水。
“呃……”肖雷被懟得啞口無言，他第一次覺得這老頭竟然如此討厭。
既然不給我面子，我就給你找點麻煩，想到這裡肖雷詭異的一笑道：“李伯說的是，沒到那一天再多的設想都是在畫餅，還是來點實際的好！”
“那什麼，李伯，我看大家對選址也沒什麼意見，那麼這件事的具體實施就交給你好了，畢竟咱們隊裡有著大片的土地，找個地方給咱們建廠應該不難。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絕不能佔用現有耕地，因爲那是在禍國殃民！”
“你小子不是故意在打擊報復吧！”李有福將手中的眼袋鍋放到了茶幾上，一臉狐疑的問道。
“怎麼可能？”肖雷矢口否認：“你看我像是那種人麼？”
李有福斜眼看著他一臉嚴肅：“我看像！”
“……”肖雷心中暗忖，都說老人精，老人精，這丫的還真是，自己剛剛動了歪心思，他就看得明明白白。
管他呢，反正自己的話已經說出去了，這件事就得他幹了！
“不過你還真沒選錯人，畢竟這隊上用地的審批是要鄉里縣上兩邊跑，我人頭熟，相對好辦一些。”還沒等肖雷說話，李有福直接應承了下來。
“那就好！”肖雷露出欣慰的笑容。雖說自己的決定也許會令李有福多少有些不滿，但是他還是接受了自己的安排。這種能夠爲大局著想的意識，是這個年代人根深蒂固的理念，這也讓自己未來計劃的實施也會更加順利。
“好吧，現在趙思遠、苗苗和我立即收拾東西去興輝鎮，而伊莎立即去見金正浩，我建議郭五哥和李伯同行，記住，把利益最大化，而且作承諾時候一定要說絕不再啓用這個小酌坊，而不是絕不在介入釀酒行業！”
“放心吧！”伊莎俏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以酒廠官方身份對外接洽，而且是給對手下套，這種感覺讓她竟然多少有些興奮。
約定好見面地點，肖雷、趙思遠和苗苗各自回去收拾行李，而李有福則套上馬車，拉著伊莎和郭老五直奔金家村而去……
中午時分，伊莎等人出現在金正浩家中。
金正浩是朝族人，家庭的格局頗具民族特色，房間內一進門就是個矮炕，炕角的竈臺臺面與炕平行。旁邊蓋著木板，木板揭開下面是燒火的坑。做飯時，婦女會把劈柴帶入坑內，在裡面生活做飯。
在金正浩虛僞的熱情下，幾個人盤腿圍坐在火炕上的小桌旁，金正浩的老婆面帶笑容的爲客人沏好茶，然後坐到了金正浩身後不遠處，隨時準備招呼客人。
由於歷史的原因，這個年代朝族女人的家庭地位相對較低，伺候男人使她們與生俱來的使命。
由於此次談判以伊莎爲主，所以她理所應當的坐在正中間。這讓金正浩多少有些不滿，在他的理念中女人是不配與自己談事情的。但是爲了能夠儘快拿到李家的配方，他也只能被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