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心楠臉色一沉，盯著凌凱問道：“不凡什麼時候到的？”
凌凱嘴脣一哆嗦，還沒開口，孫心楠一擺手，說：“說這個沒什麼意義！我先下樓去接他，你收拾收拾也抓緊下來！”
她不給凌凱再說什麼的機會，急匆匆的進了電梯。
“特麼的！這都什麼事啊！”
凌凱惱怒不堪，一拳砸在了走廊的牆上。
但他拳頭哪能和鋼筋混凝土的牆壁硬抗，牆壁挨他一拳沒事，他自己卻是疼得臉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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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
孫心楠快步從電梯之中跑出去，在大廳之中找尋李不凡的身影。
此時此刻，李不凡和安素瑤還在門口站著看那三輛奧迪車旁邊，邢主管訓斥司機。
“凌副總經理說你幾句，你還鬧什麼情緒？我知道你們工作態度很端正，工作也很辛苦，但是現在出問題是明擺著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邢主管板著臉對司機說：“什麼也別說了，抓緊時間通知機修組，開輛拖車過來，先把這三輛奧迪開走，當在這裡可不行，萬一一會兒孫總也要出去怎麼辦？”
司機臉色很難看，連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這都什麼人啊！不看在你也是凌副總經理關係戶的份上，老子直接開了你！哼！”
邢主管看著司機的背影很是惱火，一轉眼看見安素瑤，不耐煩的說：“你怎麼還在這裡？走走走！”
“說什麼呢？”
孫心楠大踏步從大廳之中走出來，很是不滿的說道：“邢飛，你讓誰走？”
她在大廳裡看見了李不凡的背影就朝這趕，出門的剎那正聽到邢主管趕人；但從她的角度看過來，卻是分辨不出他是趕安素瑤，還是趕李不凡。
邢主管臉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解釋說：“孫總，我……”
孫心楠卻沒搭理他，帶著深深的歉意迎到李不凡的面前，說：“不凡，姑姑剛知道你已經到了，都著急一上午了。你來多長時間了？怎麼不直接上樓找我？”
她臉上的焦急和歉意真實不虛，李不凡感受的到來自她的那份真誠，微微一笑，說：“接待上說你上午很忙，讓我等你。”
“胡說八道！我上午是很忙，但我給行政辦交代的是你只要到了，立刻就去我辦公室！”
孫心楠瞪了邢主管一眼，問道：“接待今天誰上班？你們人事部怎麼招的人？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故意的？”
邢主管頭上直冒冷汗，說：“孫……孫總，那都是凌副總經理介……介紹的，我……”
孫心楠強自壓住怒火，擺擺手，說：“你們人事部也把好關，不要什麼人都招！不然要你們人事部幹什麼？”
“是是是……”
邢主管渾身都溼透了。
李不凡拍拍他的肩膀，說：“也給你一句忠告吧，這家企業姓孫，不姓凌。”
孫心楠聽得出來他這話若有所指，只當李不凡的小脾氣，笑了笑，牽著李不凡的手，說：“不凡，咱先不說這個了。來，咱們上樓喝茶。”
“好。”
李不凡朝安素瑤招招手，說：“你跟我來。”
安素瑤從孫心楠出現的剎那，就有點腦袋轉不過彎來了；孫心楠作爲輝楠企業的老總，經常出現在本地的報紙上，她一眼就認出了孫心楠是誰。
本來李不凡在凌凱那裡都沒招來像樣的對待，安素瑤都要認爲跟著李不凡也不會有什麼好的轉折了，
沒成想孫心楠居然對李不凡這麼熱情，這麼親密！
她聽到李不凡喊她，愣愣神，心裡泛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激動，趕忙跟了上去。
邢主管神色複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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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心楠和李不凡肩並肩的從大門外走進來，本來剛剛被孫心楠急匆匆的身影吸引住的那些輝楠企業的員工紛紛熱情的打招呼。
“孫總您好！”
“孫總，有日子沒看見您了……”
……
孫心楠念及這些人可能都漠視過李不凡，一概都沒搭理，而是笑吟吟的問李不凡：“不凡，你看姑姑這裡怎麼樣？”
李不凡反問她：“楠姑姑想聽我說好話，還是想聽我說不足？”
孫心楠抿嘴一笑，說：“那先說說好話。”
“很大，很氣派，很值錢。”
李不凡說了三個“很”，又說：“你看看這個鋼化玻璃護罩，還有這個假山，這假山上的瀑布，還有右邊靠牆這一排企業風采展板，都讓人感覺有模有樣的。”
“只是有模有樣啊！”
孫心楠笑著說：“姑姑聽你這麼說，真是好傷心，沒想到不凡的好話居然只是這樣。”
有人忍不住附和道：“就是啊！整個省城所有的公司加起來，都沒咱們輝楠企業的大廳有氣魄呢！”
也有人嘀咕：“這人誰啊？凌副總經理這個佈置，可是省委領導參觀時都表揚了的……”
李不凡瞇著眼睛問孫心楠：“楠姑姑還想聽不足嗎？”
孫心楠說：“肯定想聽，姑姑就像聽聽不凡提提意見，改進改進。”
“楠姑姑，我要說不足，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句話。”
李不凡很認真的說：“瞎折騰。”
大廳裡頓時陷入一片沉靜，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很多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李不凡居然說這個大廳是瞎折騰。
這口氣，是不是太大了？
“瞎指揮！”
頭髮還是溼漉漉的凌凱從電梯的方形走來，換了一身衣服的他給人的感覺有點倉促，但是他急急火火的趕來，帶來的壓抑的怒火卻是清晰異常。
凌凱黑著臉說：“李不凡，這個大廳的沒一個細節都是我親自設計的，希望你慎重說話。”
孫心楠臉一耷拉，說：“凌副總經理，不凡提提不足，你也該虛心接受。”
凌凱怨毒的看了李不凡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輕冷笑，說道：“好吧，那就請你不吝賜教。”
“賜教你那是一定的，我來就是賜教賜教你。”
李不凡不理他想要殺人的目光，指指大廳角落裡的接待處，對孫心楠說：“楠姑姑，你這是搞企業，不是開度假村，進門一個假山擋在這裡，想要找找你的接待處都得轉圈，是不是不太合理？”
孫心楠眼神一動，看看假山，看看接待處，說：“不凡說得對，這樣本末倒置了，不利於工作。”
“還有這個假山。我不知道是誰佈置的，挺有意思。”
李不凡指指假山上的瀑布，說：“楠姑姑，三歲的孩子都明白一個道理，肥水不流外人田。本來你這裡放上假山，配上瀑布，有高山流水俯仰天地的氣魄，很是不錯，但是你這瀑布卻是正對大門，財運外流，大不吉。”
“啊？”
孫心楠愕然，但稍稍一想，李不凡這話非常有道理，忍不住皺眉看了凌凱一眼，說道：“安排工程部的人，抓緊拆了！”
凌凱寒著臉說：“咱們這假山瀑布剛佈置好還沒一個月，這就拆了？太浪費了！”
“浪費不浪費的，尚在其次，主要是太可惜了。”
李不凡笑瞇瞇的對孫心楠說：“楠姑姑，這個問題其實很容易解決。”
他指指假山上拿到人工瀑布旁邊的山石，說道：“你可以找個木匠，比著這個尺寸，做一個硃紅色的小亭子，安放在那裡。到時候我給你畫張符，印在亭子上，起到鎮邪的作用，就可以了。”
孫心楠後期的問道：“那瀑布不也一樣衝著大門嗎？”
李不凡說：“有了那個小亭子就不妨事了。這個我就不給你解釋了，你照做就是。”
孫心楠點頭，說：“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李不凡又指著旁邊的那一排企業風采展板說：“這些展板不難看，的乃是缺點在於擺放的角度不對，我看現在好像是特意擺放成了拱形，朝著咱們這邊凸起，你可以讓人重新安排一下，還是拱形，但是向外凸起，這樣形成一個懷抱的樣式，保管比現在看著舒服。”
孫心楠說：“這個簡單，現在咱們就改。”
她扭頭看看周圍輝楠企業的員工，說：“還愣著幹什麼？動手調整啊！”
那些員工不敢怠慢， 抓緊時間行動起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對這些企業風采展板的位置調整。
本來是很不起眼的一些小調整，但是調整完畢之後，大傢伙再看，忽然就感覺這一排展板就像是活了起來一樣，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逸柔和，就連整個大廳也似乎變得敞亮了很多。
“還真是好看多了呢！”
有人悄悄的說：“原來的挺突兀的，現在看看，很有張力。”
孫心楠舒了一口氣，對李不凡說：“別的不說，就這一點，姑姑就服了你了。你再說說看，還有什麼需要調整。”
李不凡指指頭頂上的鋼化玻璃護罩，說：“就這樣乾巴巴的熱不熱？我的建議是，可以在上面稍稍的擺放一些綠色藤蔓，像是爬山虎、葡萄架什麼的都好。”
孫心楠好奇的問道：“這個有什麼講究嗎？”
李不凡微微一笑，說：“再鮮美的果實，放在日光之下暴曬，唯一的結局也都是蔫掉，楠姑姑覺得這個是什麼講究？”
孫心楠恍然大悟，立刻對一個員工說：“你是工程部的吧？抓緊安排人手辦這個事！”
那個員工肅然答道：“好的，孫總，我這就去。”
李不凡說：“這裡其它的暫時沒什麼，調整調整看吧。”
“姑姑辦公室呢？不凡是不是也給我看可能去？”
孫心楠說：“你不說大廳的佈置不要緊，這一說我覺得其中道道太多了。”
凌凱指指自己的手腕，插話說啊：“孫總，時間不早了，我爸爸還約了岑行長，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