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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他自帶BGM

【完結撒花】《弟弟他自帶BGM》

外表溫油內心暴躁的化妝師姐姐vs奶唧唧的大灰狼

重修了一下

(正文)

“早知道姐姐喜歡野的,我就不裝那麼久了。”

說這話的時候,寧煜正一手按著我的腿,一手拿著某蕾斯放在嘴邊撕開。

我呆愣愣地看著他。

精細的鎖骨、健壯的胸膛、塊塊分明的腹肌,窄翹的……咳咳!

這動作也太太太……犯規了吧!

若不是知曉他的身份,我肯定要大喊一聲媽媽我可以!

哦不對,媽媽不可以,媽媽知道會打死我的。

“小煜,你……冷靜點,先把衣服穿上……”我吞了吞口水,垂死掙扎著。

“都這樣了,怎麼冷靜?”寧煜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況且姐姐不就喜歡我野的樣子麼~”

我被這一聲給震地說不出話來,恍惚想起自己昨晚的造孽行爲。

“你是……寧煜……”

“我就喜歡你野的樣子……”

“唔~你這衣服是上鎖了嗎,爲什麼我都解不開?”

……

乖乖,這下不光我媽,他媽也要劈死我吧。

寧煜見我愣住,一張嘴含住我的下脣,壞笑著問:“姐姐想起來了?”

我不敢想起來!

我搖了搖頭,一把推開寧煜,“忘了忘了早忘了,你最好也忘掉,快點起來收拾東西!”

我一骨碌滾下牀,在一地狼藉中找到自己的裙子,胡亂地套著,但因爲心急,昨日穿的又是個修身的,竟怎麼也套不上那條裙子。

“我不想忘……”

我一扭頭,寧煜又恢復了以前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垂著睫毛坐在牀上,要多奶有多奶。

啊啊啊!楚曦!你醒醒!想想他用這幅臉孔騙了你多少年?

我冷了冷聲:“快起來!”

說罷,又繼續和裙子奮戰。

“騙不到姐姐了呀~”寧煜委屈巴巴地看著我,下一秒,人就如離弦的箭一般向我衝來。

我的大腦還在當機,根本搞不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就被他重新壓回了牀上。

“那我就幫姐姐複習複習。”

寧煜修長的手指在我身上游移,點燃無數火苗。

長裙落地,滿室旖旎。

每隔一會兒,他都要在我耳邊問一句:“姐姐想起來了嗎?”

想起你妹!

我嘴硬地說沒有,他就狠狠吻上我的脣。

不一會兒,我的嘴裡就只剩下嬌氣的求饒。

但那……也沒有用。

又是半晌荒唐。

我在浴室裡看著滿身遍佈的紅痕,只覺得自己禽獸不如,那可是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啊,我怎麼能如此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都怪他長得太可口。

賀軍翔知道吧,寧煜就是那一掛的長相。

他壞笑著叫我一句姐姐,我腦子裡就開始放《惡魔在身邊》的BGM,根本拒絕不了啊……

小王八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撩了?

哦,我知道了,是從昨晚喝多了後告訴他我喜歡野的開始的……

匆匆衝了個澡,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寧煜正側躺在牀上。

他低著頭,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漫不經心地將手中打火機開開合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我出來,他把打火機隨意一丟,長腿一跨,走到浴室邊,扒著門框說:

“姐姐等我,我很快洗完~”

我的臉一陣發燙。

小王八蛋怎麼還沒把衣服穿上!

造孽啊!

當年舒姨把寧煜領到我家的時候,他才只有十歲,誰能想到十幾年之後,我居然把他睡了呢……

手機一陣震動,我在牀上摸索了好一陣,才找到掉在夾縫裡的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韓凌親愛的”,我直接滑到了拒絕鍵。

還有幾條未讀信息,也是韓凌發的。

韓凌:曦曦你在哪兒?

韓凌:我們談談好嗎?

韓凌:看到給我回個電話。

我盯著聊天背景上的那個男人,心裡一陣陣發寒,直到浴室的水聲停下,我才終於清醒過來,拿著手機和包包離開了酒店。

這都是什麼事啊……

到了家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韓凌的車。

不過我暫時不想見他,就繞路從後門回了家。

吃了一袋西紅柿雞蛋麪後,我就摟著巨型粉紅豹,在沙發上玩起手機來。

韓依發來消息:曦曦,明天晚上的慈善宴我能不能跟你換一下,我想給徐汀化妝~(媚眼.jpg)

我疑惑:你不是討厭徐汀嗎?

韓依:但是聽說周子墨在徐汀旁邊呀!

韓依是周子墨的媽粉。

我正要給韓依回個“行”,又見手機裡蹦出了另一條消息。

寧煜:姐姐真渣,提上裙子就走。

我不敢回他,直接把聊天記錄刪除了。

就到此爲止吧。

只要我跑的夠快,渣女的名號就追不上我。

慈善晚宴在一座城堡酒店舉行,巨大的羅馬柱前,站著無數瑟瑟發抖的女明星。

我裹了裹身上的小風衣,拎起化妝箱直奔休息室。男明星的妝造相對簡單一些,沒一會兒我就完成了工作,在後臺等待補妝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我認識他,張巖永,一位最近聲名鵲起的新銳導演,人長得不錯,也有才華,在圈裡很吃得開。

“你好,我覺得你的形象跟我下一部電影中的角色很吻合,人淡如菊,溫柔賢淑。不知道能不能邀請你來試鏡?”

人淡如菊?溫柔賢淑?

我笑著搖了搖頭,“您說的不是我。”

張巖永眼神閃了閃,像是有被打擊到的樣子,但還是硬塞給我一張名片:“如果有興趣,再給我打電話。”

我禮貌地點了點頭。

結束的時候,我問韓依要不要一起走,結果那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竟然說要去蹭周子墨的慶功趴。

我只好自己離開。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寓時,已經凌晨三點了。

韓凌就蹲在我家門口,地上的菸蒂說明了他此時心情很差。

他一向不怎麼抽菸。

當然,我也不知道他揹著我的時候抽不抽。

“曦曦,你怎麼不接我電話?”韓凌看到我,立馬掐滅了煙。

躲不過去了啊……

我長嘆一口,開門見山:“因爲想跟你分手啊。”

實不相瞞,這段感情是我先動手的。

二十歲以前,我和韓凌在一個大院裡長大,他學習好,人也帥氣,同齡的女孩子沒有不喜歡他的。

甚至我總穿的飄飄似仙,也是因爲韓凌說過他喜歡溫柔的女孩子。

我過五關斬六將,一路摸爬滾打,好不容易纔攻略下來韓凌。

我們熬過了大學的異地戀,捱過了兩年的異國戀,以準夫婦的身份見過了雙方家長。

眼看著就要苦盡甘來時,他出軌了一個36D的小學妹。

發現的那天,我氣得手都在抖,滿櫃子的長裙被我一一剪碎,只剩現在穿在身上的這一條,因爲送去幹洗而倖免於難。

也是那天,氣昏了頭的我第一次去了酒吧,喝的爛醉後還給寧煜打了電話,這纔有了那荒唐的一夜。

韓凌對我的分手宣言置若罔聞,從車裡拿下一個暖手寶,塞進我的手裡,關切地問道。

“曦曦,你這兩天去哪兒了,我很擔心你。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時間,髒話以彈幕的形式在我眼前鋪開,密密麻麻,遮住了韓凌俊俏的臉。

我從中挑了一句最能代表我心情的“你xx”,但因爲聲音太奶,殺傷力大打折扣。

韓凌一愣,我從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在他面前,我一直是個小白兔來著。

“曦曦,你說什麼?”

我丟出直球:“我知道你跟周瑩瑩的事了。”

周瑩瑩,就是那個36D小學妹,看朋友圈,是跟我完全相反的類型。

韓凌喉結動了動,一貫冷靜的臉終於破碎開來,染上了慌亂的神色,哀求我道:

“我……我已經跟她斷了。我不會再見她了,曦曦,你原諒我好嗎?”

行嗎?我給你戴綠帽子行嗎?

那天,我狠狠痛哭了一場,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眼睛腫的像個大核桃。

但我沒有原諒韓凌。

“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把你從人海里拉到我身邊,現在,我要把你還於人海了。”

分手的動作非常快,分手的姿勢非常帥。

但前提是——我沒有接到那通電話。

就在我和韓凌分手的一週之後,媽媽打來電話,說姥姥得了癌癥,最多還有半年的壽命。

恰巧臨近年關,我火急火燎地要回去,媽媽卻阻止了我,說姥姥已經被接回了家,精神狀態很好,老人家特地囑咐我不要擔心,等過年的時候再把韓凌一起帶回家。

我捂著被子哭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給韓凌打了個電話。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是寧煜來接的我們。

他從小在我家長大,一週七天,他能住五天以上,姥姥說想寧煜了,媽媽就把他也叫回來了。

總之,車裡的氣氛非常尷尬,或者說,是我非常尷尬。

一個是睡過的弟弟,一個是沒睡過的前男友。

兩人從小就不對付,一路上也沒什麼話,我在後排更是安靜如雞,如坐鍼氈。

好不容易到了家,姥姥挨個誇了誇我們這些孩子,還一人給了一個大紅包,祝我和韓凌白頭到老。

我眼眶發漲,強忍著寒暄完,就鑽進了廚房偷偷哭鼻子。

韓凌追進來,柔聲安慰道:“曦曦,大過年的,別哭了。”

我擦了擦眼淚,跟他道了聲謝,客氣又疏離。

晚飯時,三個小姨也來到了家裡,幾個孩子成年後再也沒像今天這般湊齊過。

姥姥很高興,破天荒小酌了兩杯。

二姨和三姨是遠嫁,想趁著這機會和姥姥多說說話,夜裡就沒走。

眼看家裡住不下那麼多人,爸爸就打發我到韓凌家去住。

在他眼裡,韓凌還是個知根知底的好女婿。

老家的房子是大院的回遷樓,韓凌在這裡也有一處房產,就在我家樓上,只是後來他家搬到k市去了,那裡就一直空著。

聞言,韓凌就要拿起我的包,帶我回家去住。走出家門,我正要拒絕他,寧煜卻追了出來,一把拉開我,眼神有些挑釁地看著韓凌:“楚曦去我家住。”

我這纔想起來,寧煜在這也有套房子的。

嚴格來說,那套房子是寧煜他小媽,也就是我媽閨蜜舒姨的。

韓凌的聲音冷了下來:“她去你那?”

寧煜不搭理他,反而拉著我的手不鬆開,蠱惑我道:“姐姐,去我家吧。我家的牀可大……”

我怕他再口無遮攔下去,暗中擰了他一把,又扭頭對韓凌說:“你先回去吧,我去天琪家住。”

韓凌也認識周天琪,她是我在老家的閨蜜,家也不遠,就在我家前面那片別墅區,便也沒再反對。

寧煜撇撇嘴,也不再說話了。

兩人像獄警一樣,一左一右,把我護送到了天琪家門口,又從不同路走開了。

真是……幼稚。

明明他倆回家的路就在一個方向。

我叫天琪下來給我刷門禁時,電話突然響了。

接通之後,寧煜痞痞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姐姐,我好想你啊。”

他故意說的軟軟糯糯,一下子就把我帶回了那個荒唐無度的晚上。

我面紅耳赤,大腦開始自動播放BGM,直到下了電梯的周天琪一把抱住我,才匆匆掛了電話。

“大寶貝兒!你可終於回來了!”

周天琪的寒暄方式一向非常熱情,她虎口一張,吧唧一下,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哪怕半年多沒見,也不曾與我有半分生分。

我一見到她,心裡的委屈一股腦地涌了上來,抱著她就是一頓痛哭。

爲什麼我愛的人都要離開我呢?

天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陪著我哭了大半宿,兩個人幹了一大箱啤酒,第二天醒來都宿醉的難受。

一直到初三,我都這樣白天拉著韓凌在姥姥面前演情侶,晚上回去摟著周天琪喝酒痛哭。

初三那天,韓凌在微信上說有老同學叫他去敘舊,我應了好,回道:

你想去就去吧,不用跟我解釋,你能來看姥姥,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過做飯的時候,姥姥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把我叫到房間,悄聲說了幾句話。

“囡囡,千萬別湊活,湊活的人只能過湊活的日子,別到姥姥這個歲數才後悔。”

姥姥……看出什麼了吧。

我忍著淚,說了句“好”。

給姥姥按腿的時候,周天琪奪門而入,問了聲姥姥好,又對我說:“我爸開的那山莊試營業了,今晚上咱們去瘋一下吧!”

我搖搖頭,說想在家裡陪姥姥。

姥姥卻出聲打斷我:“你快去吧,我還得跟鳳芝視頻呢,你們這羣小輩天天在我面前轉悠,看得我眼暈。”

不是您叫我們回來的麼……

見我不走,她又笑著補充道:“囡囡要多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

周天琪發了地址,風風火火地走了。

她的跑車只能坐兩個人,我只好和寧煜一起。

出門前,寧煜拉住了我。

“楚曦,生死麪前,我們都很無力,無愧於心就好。”

那一刻,我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男孩早就長成了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了。

但我還是在他頭上輕輕打了一下,道:

“叫姐姐。”

路上,韓凌發來消息,說自己這邊結束了,問我在哪裡,我回了句和天琪在一起,就在車上睡著了。

周天琪她老爸在她五歲到時候下海經商,事業非常順利,成功把周天琪變成了一枚野生富二代,溫泉山莊,就是她老爸進軍服務業的里程碑。

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山莊,大廳裡幾個老同學也在,大家很快熟絡起來。

周天琪抄起檯球桿,一把摟住我,“曦曦,要不要陪小爺殺個痛快?”

我擺擺手推辭說:“你讓我上,只怕要被你殺個片甲不留。”

她點點頭,對我的話表示贊同,又點寧煜道:“股東,來兩桿?”

股東?

我疑惑地看向寧煜,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拿起另一個球桿,伏案拉開架勢,無聲地接受了挑戰。

我不太明白斯諾克的規則,卻也覺得這是場單方面的碾壓,因爲周天琪一共就打了兩桿……

一連五局,周天琪連底褲都要輸出去了。

我也沒想到,一向是個乖小孩的寧煜竟然這麼會玩……

周天琪忍不住拿球桿戳他,“靠,你沒看見曦曦在這兒??”

我想起那天跟周天琪哭訴分手的時候,她拍著我的背大笑,“啊哈哈哈~你早該醒悟了!小煜多好啊,他爲你裝了多少年孫子啊!小爺勸你,苦海無邊,回頭瞅瞅岸啊!”

我老臉一紅。

難道他真的在我面前裝了那麼久乖乖仔?

寧煜淡淡看了一眼我,重新碼好檯球,對周天琪說:“再來。”

周天琪把球桿塞進了我手裡,“曦曦,救命,你替我會兒吧。”

我心說,你都打不過,我還能贏了他不成?

寧煜撓了撓鼻子,壞笑著看我,“姐姐,試試?”

試試……

就試試!

一桿下去,寧煜欲言又止,周天琪直接笑出了聲。

白球進洞了。

寧煜瞥了周天琪一眼。

察覺到視線的周天琪翻了個白眼,輕飄飄留下一句“小爺不打攪你們了”,就走出去打牌了。

我盯著球案。

想起來了……

好像……不能打進白球來著……

寧煜從背後握住我的球桿,按著我俯下身來,在我耳邊呵氣道:“我教你。”

我偏頭看他,他眼裡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呼之欲出,嚇得我趕快擺正了身子。

在寧煜的教導下,我漸入佳境,好歹能打進去幾桿了。

我高興地扭頭去看他,目光裡帶著幾分我都沒察覺的“求表揚”。

寧煜俯下身來,在我頭上摸了摸,“姐姐真棒。”

……

遭了,又是熟悉的BGM。

就在我幾乎招架不住的時候,一聲輕咳身後傳出。

“這麼有意思,不如帶我一個?”

這裡也有韓凌的同學,他能找到這裡並不奇怪。

寧煜面無表情理了理衣服,看也不看韓凌,出聲嘲諷道:“你不是有別的妹要帶麼。”

我和韓凌的身體都是一僵,寧煜知道周瑩瑩的事?

晚餐如同嚼蠟。

好不容易在韓凌和寧煜的左右夾擊之下吃完了晚飯,韓凌又把我叫到一旁,似乎有話要說。但周天琪眼疾手快,壓根沒給韓凌機會,直接拉著我去泡溫泉了。

溫水撩撥,霧氣氤氳,這段時間的壓抑一掃而空。

周天琪拿了片花瓣扔我,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睡過小股東沒有?”

我一口氣哽在胸口,差點沉到池底,“周天琪!你說什麼呢!”

她瞭然一笑,“哦~懂了!”

我顧左右而言他:“你爲什麼叫他小股東?”

周天琪沒想到我不知道這件事。

“你不知道?這個山莊也有他的出資。”

我哦了一聲,說起來寧煜也是個富二代來著。

舒姨嫁給他爸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了。

等等,爲什麼我身邊那麼多富二代?

周天琪端了杯酒,拿在手中搖搖晃晃,接著說道:“寧小股東還真是不錯!我爸投資這個山莊,前期虧損了不少,還有一筆資金被套牢了,差點就要崩盤了。我厚著臉皮去找他借錢,沒想到他還真給了。曦曦啊,寧小股東人帥又厚道,你跟了他肯定餓不著。”

我白了她一眼,“以前怎麼沒見你說他好?你不一直覺得弟弟不靠譜嗎?”

周天琪“害”了一聲,“那不是他以前沒投資我家產業嘛!”

我繼續嘴硬:“合著你是覺得他有錢,要撮合我倆?”

周天琪和我碰了一杯,義正言辭道:“小爺是因爲他愛你才撮合你倆!你以爲他爲什麼借我錢?這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說完,周天琪就嫌熱爬出了溫泉池,留我一個人在水池裡若有所思。

她窸窸窣窣地穿衣服,還叫我一起下樓蹦迪。

但我一把年紀了,實在是玩不動,就直接回到訂好的房間去休息了。

可迷迷糊糊的時候,又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我極不情願地下地。

貓眼裡,是隻穿了一條浴袍,揣兜站著的的寧煜。

那浴袍鬆鬆垮垮,在他胸前開出了一大條縫。

我一下就醒了,趕忙把他拉進房裡。

雖然走廊裡沒什麼人,但他怎麼能穿成這個樣子招搖過市!?!

我把門關好,正要去訓斥他,卻見他站在原地,伸出雙手,眼神迷離地看著我。

“楚曦,過來。”

我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僵在原地不敢過去。

我們是姐弟……他這是在幹什麼?

寧煜見我不動,脣角一勾,主動走上前來抱住了我,他手上微微用力,將我抱上了門口的櫃子。

櫃子不大,我被他抵著纔不至於掉下去。

一靠近他,我就發現空氣裡瀰漫著若有似無的酒味。

寧煜仰頭看我,眼神裡充滿了情慾,他悶悶出聲:“楚曦,我好想你。”

一瞬間,我彷彿中了蠱,竟然失去了推開他的力氣。

我聽見自己的口水在黑夜裡發出“咕咚”一聲。

我穩了穩心神,問道:

“你喝酒了?喝酒不能泡溫泉。”

寧煜低聲笑了一下,沒答我的話,反而說道:“我今天贏了周天琪那麼多局,姐姐應該獎勵我。”

我笑道:“你跟她打,贏了來找我要獎勵?”

寧煜點點頭,“我是替姐姐打的呀。”

他的眼神又黑又亮,裡面還有無數漂亮的小星星,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你要什麼?”

寧煜躲在一層溫柔的光裡嘻嘻笑起來,眼神晦暗下來,盯著我的脣道:“要一個吻行不行?”

他的聲音又委屈又撩人。

但是……不行……感覺……像在**……

我推開他的臉,強忍著心動跳下了櫃子,又從房間裡翻出一件外套,讓他披著回去。

寧煜卻斜斜靠在櫃子上,半分挪窩的意思都沒有。

我只好走過去替他穿外套。

他看起來悶悶的,歪頭盯著我,什麼也不說。

穿完衣服,他纔開口:“我看見他的來電顯示了,他又去見周瑩瑩了。”

我手上一頓。

所以,他真的知道韓凌出軌的事。

我想說這不關他的事,卻被他的一個吻給堵了回去。

一吻綿長,還帶著淡淡的酒味。

不知道是因爲泡了溫泉腦袋暈暈,還是因爲報復韓凌心切,我很快就意識不清,只能哼哼唧唧地喊他的名字。

寧煜親了一口我的額頭,“別叫我小煜。”

我難以思考,“什麼?”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眸溫柔。

“叫我寧煜。”

我不肯答應,他就一動不動,藉著醉意跟我卯上勁兒來。

我難受得緊。

而後就聽見自己弱弱地喊了一聲寧煜,聲音裡帶著莫名的嬌憨和害羞。

我這是在幹什麼!?!

結束的時候,寧煜抱著我,嗅了嗅我的頭髮。

“對不起啊姐姐,隔得太久了,有點快。”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呵呵。

見我沒搭理他,寧煜以爲是我不滿意,又從背後咬住我的肩頭,強迫我跟他對視。

咬我幹什麼!

我吃痛,憤怒地轉過身來瞪他。

寧煜卻沒有一絲歉意,他深情款款地望著我,說出來的話恐怖如斯。

“姐姐,山裡的夜還長著呢。”

我:……

又是半晌貪歡。

夜已深,他側身抱著我躺在牀上。

我以爲他睡著了,喃喃地問了一句:“爲什麼不讓我叫你小煜?”

他的聲音聽起來倦極了,卻並沒有睡著,閉著眼睛,輕輕在我的頭頂落下一吻,“叫我小煜,你就永遠只把我當弟弟。叫我寧煜,你纔會把我當成一個男人。”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歸於沉寂。

很快,偌大的房間裡就只剩下一盞佈滿星光的小夜燈還沒睡著。

醒來的時候才八點半,大部分人都沒醒。

我活動了下身體,果然如預料般痠軟。

寧煜被我的動作吵醒,卻並不打算起來,還一把把我拉回到牀上,像八爪魚一樣牢牢鎖住我,眼都沒睜開,就啞聲道:“再睡會兒。”

他箍得緊,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手機在嗡嗡地震動,我只好掙扎著從他懷裡爬出,一看消息,是韓依發來的。

年後有新活兒,balloon拿下了周子墨的合作約。

balloon這個工作室,是我和韓依兩個人從一窮二白做起的,做到現在的小有成就,韓依絕對功不可沒。

我不擅社交,就悶頭琢磨妝容造型,外面的明槍暗箭都是韓依在擋,我由衷地感謝她。

我動動手指,大讚韓依的社交能力,轟個趴的功夫都能簽到小鮮肉,又轉手給她發了個大紅包。

同時,我也意識到,年後又有的忙了。

我給韓凌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初五回去,問他要不要一起走。

這倒是沒存什麼別的心思,主要……人是我請回來的,於情於理也得問一嘴吧。

韓凌很快回復:不了曦曦,我在這邊處理點事,你先回吧,我很快就回s市找你。

想到他可能正和周瑩瑩一起樂不思蜀,我很想回復一句“不用再來找我了”,卻又徒生一股無力感。

微信裡顯示了幾次“對方正在輸入中”,但始終沒有別的消息發過來,我也沒有再回復。

我和他走到這一步,真是比路人還不如。

複合是不可能的,但相處了這麼多年,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你儂我儂的樣子,說不心痛也是假的。

好在這段時間有寧煜……

身體上的快感多少能填補一點內心的空虛。

我扭頭看向寧煜。

楚曦,在沒有徹底放下韓凌之前,你怎麼能跟寧煜做這些事?

真是……有點卑鄙了呀。

我看著他出了神,沒發現寧煜也醒了。

他在我的脣上啄了一口,喜笑顏開,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姐姐,我好看嗎?”

冷不防被他一摸,我一下子回過神來,下意識一躲,直接從牀上掉了下去。

寧煜察覺到我的閃避,不太高興,撇撇嘴,直接從牀上站起來去洗漱了。

我撓撓頭,楚曦,你真渣。

我長出了口氣,追著他進了衛生間。

刷牙的時候,寧煜把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在鏡子前刷牙,還真有那麼點情侶的味道。

趁著大家都還沒醒,我又心虛地把洗漱完畢的寧煜趕回去自己房間去。

可他頂著門不肯走,還壞笑著問:

“姐姐,體會到地下戀情的快感了嗎?”

我在他肚子上狠狠擰了一把,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地下戀情個鬼哦!

寧煜五歲的時候,第一次來我家。

小小的一隻,軟軟萌萌的,除了總喜歡冷著臉看人之外,還挺招人喜歡的。

大家都能理解,他親生媽媽去世的早,舒姨和寧叔兩口子又都是事業咖,一出差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很少能陪他玩,有些生人勿近也屬實正常。

但也正因爲他爸媽太忙,寧煜幾乎是寄養在我家。

寄人籬下的可愛小男孩,總是格外令人心疼,全家人都很寶貝他,待遇好的我都嫉妒。

好在寧煜也沒有辜負衆望,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乖孩子。

至少在那一晚之前,我都是那麼認爲的。

寧煜很小的時候,我因爲苦追韓凌不得大哭了一場,他還把自己的小豬豬砸了,到樓下超市裡買了一隻死亡芭比粉的口紅給我。

安慰我說:“姐姐不哭。等我長大了娶你啊。”

起初,我當那是童言無忌來著……

初五早上,我告別了爸媽和姥姥,一個人回到了s市。

快到高鐵站的時候,寧煜發來一條消息。

寧煜:姐姐,你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

我沒回復。

寧煜:姐姐,你在幹什麼呀?

寧煜:你在生我氣嗎?我那天有點喝多了。

我生他什麼氣,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這種不正當的關係,多一秒也不能保持下去了。

手機又震了一下,低頭一看,還是寧煜發來的。

寧煜:姐姐,我懷孕了。

我終於忍不住回道:滾!

年後,balloon又開始忙碌起來。

韓依從周子墨的媽粉升級成了女友粉,每天關注著周子墨朋友圈的一舉一動,模樣像極了追查韓凌出軌時的我。

回想那段時間,真是狼狽不堪。

韓依從工位上擡起頭來,用心打量起我的裝扮,“包臀裙,大波浪~曦曦啊,別說,你這麼穿還真挺好看的。”

我甩過去幾條鏈接,“年後打折。”

韓依笑著收藏了這幾條購買鏈接,從背勾勾住我的肩膀,笑問:“突然轉性,是不是想去誘惑我哥?”

她還不知道我和韓凌的事。

“依依……我跟你哥……”

手機一陣震動,來電顯示是韓凌。

韓依奸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嘿嘿,我哥多半是叫你回去給我媽做壽,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夫妻說悄悄話了。”

我嘆氣。

這事……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這是一通讓事情更加複雜的電話。

韓凌的媽媽六十大壽,他希望帶我回家吃個飯。

我告訴他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卻說只是騙騙家裡人。

我問:“周瑩瑩不跟你回去?”

韓凌深吸一口氣,“曦曦,我不會跟她在一起的。”

???

以前怎麼沒發現,韓凌是個這麼渣的渣男呢?

我繼續拒絕,他又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我幫了你一次,你能不能也幫幫我?就當我求你了,就一次,好嗎?”

嘁……拿人手短。

六十大壽那天,韓凌一家都聚在老宅裡。

桌上觥籌交錯,一家人言笑晏晏,只有我格格不入。

我實在無法真心迴應韓凌爸媽的催婚,只能尷尬地笑,笑到臉都僵了。

韓凌體貼地給我佈菜,自然的像是我們之間從未發生過那些齟齬。

但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然不同了。

周瑩瑩就是這時候闖進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對她,36D,名不虛傳。

“阿姨六十大壽,怎麼能不叫我呢~”

周瑩瑩又嗲又酥的聲音攀上韓凌的耳朵,惹得他當即就變了臉色。

他一字一頓地對著周瑩瑩說:“滾。出。去。”

周瑩瑩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碎一口銀牙,憤恨地瞪了我一眼。

這種莫名的快感……是怎麼回事?

韓依瞪大了眼睛,拉了拉我的袖口,“曦曦,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不就是醜媳婦急著見公婆,但渣男又不打算負責嗎?

可我又能怎麼回答韓依呢?

怎麼回答,都是在往我臉上扇巴掌。

總之,當時的情況非常混亂。

周瑩瑩自爆綠茶身份,韓依扯著周瑩瑩的頭髮不放,韓凌和我在拉架,他父母一個氣暈過去,一個在攙扶著對方。

韓母六十大壽,給醫院添了兩筆業績。

韓凌紅著眼圈把我送到家門口的時候,趴在方向盤上哭了。

“曦曦,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真的……很後悔……”

他總是喜歡把我放在這樣兩難的境地裡,我既不能安慰他說這不你的錯,也不能狠狠抽他一巴掌說你活該。

我只是很累,累到不想說話。

我打開車門,最後看了一眼韓凌,就踩著不合腳的高跟鞋往小區門口走去。

快到樓門口時,韓凌驀地打開車門,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帶入他懷中,狠狠吻上我的脣。

他這是垂死掙扎什麼呢?

我躲不開他,索性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問自己,這個吻裡還有愛嗎?

答案是,沒有。

那個曾經帶給我悸動的白衣少年,終是走失了。

我推開逐漸平靜下來的韓凌,轉身上了樓。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悅耳又好聽。

過往在我腦子裡一一閃過,又被封進回憶的盒子,到家門口時,正好存完最後一段。

所以直到鑰匙掉在地上,我才發現煙霧繚繞的走廊深處,還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撿鑰匙的手一頓,寧煜怎麼在這?

他並未像往常一樣撲過來叫我姐姐,而是站在昏暗的燈光裡深深地看了我兩秒,而後踩滅了扔在地上的菸蒂,轉身從另一邊離開了。

自那以後,我有兩個月沒見過他,只能偶爾從他的朋友圈裡得知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

再見面還是在姥姥的葬禮上。

不是因爲癌癥,而是突發性腦溢血,媽媽說這樣也好,至少沒受罪。

告別儀式上,風塵僕僕的寧煜卸下滿身行裝,在姥姥靈位前磕了三個頭,又從兜裡拿出一把大蝦酥放到了供桌上。

他小時候,總是去找姥姥要大蝦酥吃。

滿屋子的人都哭的很傷心,媽媽甚至暈了過去,被爸爸送回了家。我和寧煜料理好葬禮最後的部分,才疲憊地回到了老宅。

到家時,爸爸還在臥室裡安慰媽媽。

我想起寧煜剛下飛機,一秒鐘都沒休息就忙個不停,不免有些心疼,就叫他去我房間裡睡一會兒,自己則轉身去收拾早上吃剩的飯菜。

“哭出來吧,沒關係的。”寧煜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真奇怪。

有時候,人被箭矢貫穿都不見得會流淚,反而是那像羽毛一樣輕的話語,可以輕易瓦解好不容易鑄成的鎧甲。

看來人怕的不是寒冰料峭,而是春風化雨啊。

我捂著嘴巴低低抽噎起來,又不敢讓臥室裡的爸媽聽見。

寧煜走上前來,把我抱在懷裡,聲音裡帶了愧意:“對不起……我來晚了。”

但我知道,他的下一句其實是……

我一直在。

幾天後,忙完葬禮的我和寧煜一起坐上了回s市的列車。

兩月不見,他看上去成熟很多,尤其是那一圈幾天沒刮的小鬍子。

乘務員小姐正在售賣午餐,走到我們跟前時,寧煜問我:“吃嗎?”

我拒絕:“不好吃……”

寧煜嘻嘻一笑,從包裡拿出兩桶泡麪,“等著。”

一刻鐘後,熱氣騰騰的老壇酸菜牛肉麪辣的我直吐舌頭。

寧煜一邊給我遞水,一邊吐槽我:“明明不能吃辣,還非要嚐嚐。”

我把吃了一口的老壇酸菜推給寧煜,換走了他未動的小雞燉蘑菇。

好像小時候也是這樣,我總把自己不愛吃的推給寧煜。

我好奇這兩個月他去做什麼了,便出聲詢問。

他傲嬌地哼了一聲,道:“你還知道關心我啊~”

我吸溜一口小雞燉蘑菇,“我是你姐,我當然關心你。”

寧煜小聲逼逼:“誰要跟你德國骨科……”

……

他見我面色不善,又立刻改口如實交代了,說是回他爸那邊接管了一家小公司,又再三保證了自己絕沒有出去鬼混云云。

真是的……

誰要知道你有沒有去鬼混……

直到下了高鐵,回到了小公寓,我都沒有再跟寧煜多說什麼。

他把行李拿進門,自然而然地往沙發上一坐。

“我餓了。”

大爺,您不是剛吃過泡麪嗎?

我拗不過他,只好去零食櫃裡給他挑了幾根泡麪伴侶小香腸。

寧煜看不上小香腸,把他們從我的手中抽出,嫌棄地往茶幾上一扔,又抓過我的手,一把把我扯進懷裡。

他溫柔的聲音從脣間溢出,傳到我耳裡,還有些灼人。

“楚曦,你想我了嗎?”

想你了嗎……

哼,沒有……

“兩個月裡你一共發了82條朋友圈,我天天都看見你,怎麼會想你。”

寧煜笑著問:“我的朋友圈只對你可見。姐姐每天都看我朋友圈嗎?”

我一頓,就……也沒有每天……

下一秒,我猛然意識到,哪怕不是每天,這種視奸行爲也都不太對勁。我當即慌亂起身,不敢在他還懷裡多待一秒。

然而,就在我推開他的一瞬間,一件悲催又狗血的事情發生了。

頭髮竟然捲到了他的扣子上!

拉扯的疼痛讓我眼眶一酸,只能尷尬地看著寧煜。

寧煜笑聲爽朗,大手在我頭上一揉,“乖,別動。”

媽媽,他也太會了。

這個乖字甚妙,立馬就讓我像順了毛的小兔子一樣服服帖帖。

最後一根頭髮絲從鈕釦上解開的時候,我腿都蹲麻了,寧煜只好把我抱到沙發上坐好,給我揉著發麻的小腿。

兩個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我正愁怎麼破解這種氣氛,寧煜率先開了口:

“楚曦,我不行嗎?”

他問的我一愣。

這……

挺行的吧……

寧煜也反應過來,改口道:

“我是說……我不能當你男朋友嗎?”

我本來想拒絕的。

我發誓。

我在心臟瘋狂跳動,大腦循環BGM的間隙仍舊保有了一絲理智,對寧煜說我要考慮一下。

但沒想到這廝轉身就出了門,一個多小時後,他又敲響了我的家門。

他可憐兮兮地趴在貓眼前,

“姐姐,都1小時38分零7秒了!你還沒考慮好嗎?”

……

很久很久之後,我在寧煜的房間裡找到了一個漂亮的餅乾盒,盒子上還用馬克筆畫了一個醜醜的蝴蝶結。

打開盒子,我看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一個斷掉的小卡子……

一沓疊的整齊的玻璃糖紙……

幾張非主流大頭貼……

還有,寫給韓凌的七八封情書。

怪不得韓凌總是不承認收到過我的情書,原來是寧煜這小王八蛋從中作梗。

我打開粉得羞恥的信封。

信上,韓凌的名字被塗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另外兩個刻在我生命裡的字。

正在收拾東西的寧煜看到我手中的情書,不屑地撇了撇嘴,一把從我手中搶過,學著我的聲音讀了起來。

「親愛的韓凌,我從來沒有寫過情書,所以這封信是我在網上抄的,但我想告訴你……」

寧煜故意把它讀的酸之又酸,讓我羞恥得腳趾差點扣出個布達拉宮。

我喊著去搶他手裡的情書,糾纏之間,寧煜被我撲倒在牀上。

姐姐打弟弟這種事,只要教育地早,長大了他也打不過你。

我終於奪過了那封張粉紅色的信紙,正爲自己的勝利沾沾自喜,一轉頭,寧煜卻雙臂抱胸,偏著頭,噘著嘴,獨自生氣悶氣來。

好大的醋味。

我只能又放下信封,諂媚地去哄小祖宗。

“小煜?寧煜?親愛的?小寶貝?”

寧煜躺在牀上,說什麼也不肯起來,還是嘴角率先繃不住,暴露了他的心思。

但他得理不饒人,一把把我拉進懷裡,開始與我談起條件來。

“叫老公。”

我認命地喊了一聲。

他又說:“楚曦~親親我。”

我捏著他的鼻子道:“你不要得寸進尺。快起來,家還沒搬完呢。”

本以爲他會適可而止,誰知小王八蛋又開始撒嬌。他柔柔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叫的又純又欲,讓我不禁老臉一紅。

我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叫姐姐。”

寧煜大手撫上我的背,眼神晦暗,聽話地叫了一聲。

但而後的事情證明,他其實從沒把我當姐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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