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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整理好衣服,秦遠風來到臥室前擡手敲了敲門。

片刻,那個倒黴鬼將門打開一條小縫兒,隔著門縫順著秦遠風的胸膛往上看,看到他的臉時,那傢伙的臉又紅了。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將門打開,自己站到門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秦遠風挑了挑眉,玩味兒的看著他的反應,不由起了戲謔他的的心思。

“一直低著頭看什麼,難道說地上有金子?”秦遠風抱著手臂,斜身倚在門邊睨著眼睛看他有什麼反應。

“啊……”那傢伙猛地擡起頭,嘴巴長的大大的。“沒,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聽他這樣說,秦遠風嘴角的笑容不自覺的擴大了幾分,問道“只是什麼,說來聽聽。”

“呃,沒什麼,那個,是您救了我吧,謝謝。”那個倒黴鬼眼神躲閃的看著四周就是不敢看秦遠風的臉。

見他轉移話題,秦遠風也不再爲難他。“這個沒什麼,感覺還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沒有,一併說了,我讓徐帆幫你做個全身檢查。”

“啊,沒有了,我很好,不用麻煩了。那個我叫林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倒黴鬼林磊面色微窘看了看秦遠風。

“不用對我用敬語,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叫我秦遠風就好。”說著秦遠風走到旁邊的桌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他遞給他,“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什麼問題,比如說,後遺癥什麼的,就打我電話。”秦遠風看著林磊的樣子,露出一個猥瑣至極的笑容。

林磊一愣,然後紙條片中規中矩的放到口袋裡,再然後,靠牆站好。秦遠風看著他的反應不由得大笑起來。林磊站在牆邊尷尬的不知所措,恰時,柔軟的拖鞋底摩擦著地面發出細微的響聲在他們身後響起,秦遠風轉過頭,徐帆裹著白色的浴衣從浴室中走出來。

“你醒了?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徐帆表情冷漠,正如當初他們分開時的時候一樣,讓秦遠風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遠至極。

“謝謝你,我沒事了,打擾了。”林磊表情僵硬的向徐帆點點頭。

“嗯,以後注意加強營養,一個男人如果動不動就昏倒真的有些丟臉呢。”徐帆摸了摸滴水的頭髮轉身走進了臥室。

秦遠風站在門外莫名的看著徐帆,丟不丟臉也是人家的事吧,他什麼時候也會去注意別人了。

“那個告辭了。”林磊對著秦遠風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秦遠風快步走到沙發處,拿起剛纔脫下的外套放在臂彎處跟著林磊一起走了出去。

“一起走吧。”秦遠風關上房門,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對身側的林磊說道。

“啊,這不是你家嗎?”

“不是,這是我私人醫生的家。”

原本的那輛車是不能再開了,秦遠風將徐帆的車從車庫裡提出來載著林磊駛出了別墅。這棟房子本來是他和徐帆一起買的,當時的他們…

回憶起以前,秦遠風用力的甩甩頭想將回憶從腦子裡甩開,可是這個動作嚇壞了旁邊的林磊,他忙抓住秦遠風的手臂焦急的問他有沒有事,秦遠風回頭看著他焦急的表情微笑著搖了搖頭。

看到秦遠風沒事,林磊大出一口氣,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秦遠風。

“餓了嗎?”林磊點了點頭。秦遠風接著說道“其實我蠻好奇你爲什麼會營養不良,以現在的條件就算生活再怎麼拮據,也應該能填飽肚子吧?”

聽到這個問題,林磊低頭沉默了片刻,就當秦遠風以爲他會就此沉默下去的時候,林磊擡起頭轉頭看向車外,開口說道“因爲家裡生活比較困難,父母年紀也比較大了,我還在讀書,所以在學校能省的就儘量省一點。”

車子在路上疾馳,路燈的影子影子車窗上,擋住了林磊的眼睛。秦遠風看不清他此時眼神是什麼,只是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有些痛,秦遠風說不清他爲什麼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情,或許是因爲他低沉的聲音,或許是因爲昏暗中他看不清的臉。

莫名的,秦遠風從此時的林磊身上想到了他自己的以前。十七歲出來闖蕩,經歷過無數次的挫折,打拼到今天的地位,時至今日,好像已經有十一年了吧,這十一年間發生的事都好似在昨天.

車內沉默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秦遠風開車來到一個大排檔邊停了下來,下車坐在桌前隨意向老闆點了幾個小菜。林磊坐在他對面,表情有些詫異。不用想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以前沒錢的時候,我常常爲了省錢,會在一些大排檔隨意的吃些東西,就是現在我也經常來。”

“徐帆就是爲我檢查的那個醫生嗎?”

這時,老闆把他們點的兩瓶啤酒拿上來放到桌上,秦遠風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點了點頭,徐帆,徐帆,爲什麼每次提起他,他都還會感覺到心痛?

“那個,秦先生真的是,GAY嗎?”

聽到林磊的問題,秦遠風端著杯子的手不由一頓,林磊看著他的反應,眼中一慌忙開口道歉。

秦遠風不理會他,拿起旁邊的杯子倒滿放到他面前,“不喝一點嗎?”

“我,我不會喝酒。”說著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看到他這樣秦遠風不由得有些好笑“放心,就算你喝醉了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對你,根本就沒興趣。”

簡單的吃過飯,秦遠風又好心的把林磊送到他的學校。這時間已經是夜裡三點了,學校的大門已經關了,秦遠風趴在車窗上想要看林磊怎樣過去。哪知這傢伙站在車邊五分鐘也沒有動一下的意思。

秦遠風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瞇了瞇眼睛對他說道“你怎麼還不走呀,難道,是捨不得我嗎?”

“不,不是,我想問,我能不能叫秦先生一聲哥?”林磊看著他,眼中閃著期待,秦遠風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叫就叫吧,反正也損失不了什麼,再說等會兒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

見秦遠風點頭林磊笑了,嘴角微彎,兩隻眼睛裡透著掩不住的欣喜。“哥,謝謝你,還有路上開車小心點。”

說完後,他轉過身向學校大門口走去,當走到離學校圍牆十米遠處,停了下來然後彎下腰,助跑一陣,起跳,扒住了牆頭。林磊坐在牆頭上回身他揮了揮手,然後跳了進去。

秦遠風搖了搖頭,不禁暗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無聊,竟然調戲起了一個小孩子,更甚的是,他竟然想看看他怎麼樣溜回學校。

發動車子,秦遠風開車回到他住的地方。

打開房門,房間內冷清的氣氛讓人害怕,隨手將外套仍在沙發上,秦遠風走進臥室。

拉開白色的窗簾,靠在落地窗邊看著寂寥的夜空,腦中不自覺又想起徐帆的臉。徐帆,徐帆,和我在一起真的有這麼難嗎?煩躁的轉過身,秦遠風將自己狠狠地仍在牀上,睜開眼,便看見相框中三張笑的異常燦爛的臉。照片上兩男一女。兩個男的就是他和徐帆,女的是徐帆的妻子江蕙。

原本,他們三個是至交好友,可還是逃不出愛與被愛的俗套劇情。因爲一時的心軟,秦遠風退出了他們之間,看著他們結婚,看著他們幸福。可是後來江蕙死了,徐帆差點也跟著崩潰,秦遠風站在他身後默默的安慰他,給他力量,給他信念。可他還是怨恨他,因爲他懷疑是秦遠風派人殺死了江蕙。

是,他是想殺了她,如果不是她,或許秦遠風早已經得到徐帆了,想起她爲了得到徐帆,哀求他時那張慘兮兮的臉,還有他們婚禮是江蕙對著他那張得意的笑臉,秦遠風恨不得毀了她的一切。徐帆,徐帆,如果不是我不想讓你夾在我們之間爲難,我怎麼可能會把你讓給那個該死的賤女人,可到頭來你卻如此的憎恨我。

閉上眼睛,秦遠風不想再想他們之間的過節,至少徐帆還在他身邊,他還沒能力逃離他身邊,恨他也好,怨他也罷,只要徐帆還在他身邊,一切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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