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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世界上有一種無形無質的東西,叫做緣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多少人相信這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對於發生在我身上的如許多事卻令我感到深信不一疑!

時間是2003年的夏天,隨著九年義務教育的完成,我由那教室的小牢籠學校的大牢籠中徹底的解脫了。從此以後是天高人鳥飛,海闊任魚遨。一幅無比美好憧憬的畫面在我腦海裡形成,口水彷彿都要流出嘴角!那該死的作業,該死的紀律,現在對於我來說都是狗屁!盡情吃喝玩樂的日子已經來臨……

中學生涯的最後一個暑假如期而至,由於畢業前的那段日子整天遊手好閒,把學習視爲生平第一大敵!什麼萬物皆可拋,唯有讀書高的狗屁教訓,在被我幾百年前就仍進太平洋去了 。

所以嗎!這個讀高中考大學,甚至考研的偉大任務就只有由我那將來的好好兒子來接替了,而現在嗎!我累了,先睡個覺先……

暑假,一個沒有丁點作業的暑假,一個無拘無束的暑假,懶覺由我睡,就算睡到個日照當頭也沒什麼好當心的暑假。當然了,如此的大好時光,我怎麼能如此浪費呢?我有什麼理由能夠浪費呢?沒有理由!絕對。

都說生命在於運動,而鄧鑫這幫子人也確實如此而爲之。運動嘛!簡單,無非經濟是打打架什麼什麼的,三天不打架我骨頭還癢呢!從這倒可見,多多運動確實對身體有莫大的好處呢!咳咳,言歸正傳。

日子是要過的,就算是無聊到死,已經一個多月了,眼看著暑假就要結束了,這以後的逍遙日子倒要好好計算一翻了,如果還象這般混下去,恐怕對家裡還真不太好交代。

次日,彷彿老天開眼一般,一個機會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在那十幾平方米的小網吧裡,幾個與我比較熟的哥們正在討論著離家的大計。可能是那即將成年人的通病吧!都想著出去外面的千千大世界去闖蕩一翻,也可能是生活環境的逼迫,也可能是內心使然。總之,這溜出家去闖蕩一翻的事情就是釘在鐵板上的事情了。

而我,何樂而不爲呢?剩下的就只是準備工作了!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二老給說服了,完事後鄧鑫狠狠的灌了三大杯白開水下肚,才把那快要冒火的三寸不爛之舌給救了下來!箇中幸苦不足爲外人道。

八月二十七日,帶著三分期待,三分激動,二分迷惘,二分不安,南下的火車上有了鄧鑫幾個的身影。

初到廣州,那大城市與小城鎮之間的巨大差距確實把鄧鑫這初出世界的新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不知道他們幾個的感覺,起碼鄧鑫自己就並不好受。

廣州的繁華也不用我在這裡浪費筆墨了,中國的城鎮差距還是很大的,特別是那幾個發達地區,就如同縣不能與市相比一般,何況,鄧鑫的家鄉還只是個鎮而已!

春夏秋冬,風花雪月!日子一天一天過,轉眼間一年就快過去了,原以爲生活不過是件容易得不能在容易的事情,原以爲沒有文憑想在外鄉混個安飽也並不是件什麼難的事情!原來一切都是鄧鑫自己想錯了,錯得很離譜!

社會,不愧是讓人成長最快的大學,曾經什麼都不懂的自己,只是經過一年的社會生活而已,就起碼讓自己成熟了好幾個年頭。曾經的年少輕狂,飛揚跋扈,現在的成熟穩重,少年老成。一年的時間,心智達到不斷成熟,少年人的衝動,無知。現在鄧鑫身上已經看不到多少了。當然了,社會也果然不是這麼好混的。出來詐到時,何等的落魄,又有誰能知?就只差睡大街了,如果不是幾百塊一個月的苦工崗位還有些空缺的話,鄧鑫幾個早就走投無路回家去了,可是這樣也就沒臉混下去了!

唉,少年不知愁滋味,鄧鑫想,自己也還算是個少年吧!卻在不能象個少年般不知愁滋味了!如果,不是這次以外發生了的話,自己很長很長一段人生軌跡就是如此定下來了吧!也就遇不著她了……

然而,生活就是這樣,你沒有權利去決定自己的人生,起碼弱者沒有!或者說是沒有力量去改變更爲合適吧!是的,沒有力量!自己不是神,神是萬能的!自己也不是仙,仙能決定自己和很多人的人生!而老天,則最喜歡捉弄人了……鄧鑫不是別人,就是自己,一個很平凡很平凡的人!

那天,一個工作上的失誤,讓鄧鑫在醫院裡做了幾天客。好好的感受了一番那福爾馬琳的味道,以及,那無良醫生的醫德……

唉,這一嘆,是爲了那些可憐的農民苦工而嘆,爲那個沒錢急救而枉死的建築苦工而嘆。不過,自己也不是什麼人物,沒必要庸人自擾,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能力改變人世間的一星半點事情,都說了自己並不是神!何況,自己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呢!

五天,整整五天,鄧鑫終於離開了那個招牌金光閃閃,似乎連那院牆都會發出金光的醫院,帶著後腦上的那一道已經縫合了的傷疤離開了這連鄧鑫在回頭看一眼都沒興趣的醫院。

人世間的生死離別,還有那金錢的偉大力量,在一次被鄧鑫所認識,在付出了一年辛苦所得的兩千塊大洋後,鄧鑫回到了那工廠的宿舍。

第二天,家裡一道聖旨八百里加急傳下。

第三天,南上的火車上只有鄧鑫一個孤單的身影。那空無幾人的車廂裡,彷彿也在印寸著自己的失敗一般,天空中也陰沉沉的,在也沒有昨日的燦爛陽光。綿綿細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連綿幾百裡,反正鄧鑫回到家中時,全身都已經溼透了!

二老的嘮叨,鄧鑫都欣然接受。因爲鄧鑫已經長大了,還因爲那家的溫暖!彷彿怕鄧鑫太累了,最後鄧鑫母親把鄧鑫趕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鄧鑫一個人靜靜的體會剛上路那時的雄心壯志,已經現在彷彿失魂落魄般的自己。鏡子中的臉有些蒼白!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結果吧!那不算英俊的臉上有些陰沉,時鐘滴答滴答跑得正歡,指針由剛剛的八點指向了十點。

身體上的疲憊已經波波襲來,鄧鑫倒頭就睡……

寂靜的夜裡,只有那死死的呼吸聲,伴隨的是那時不時傳來的一聲聲淒厲的狗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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