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能不能讓我多睡會兒啊？我好睏。”

考完試的後遺癥馬上顯現出來，長期的少眠，在精神放輕鬆的瞬間，瞌睡就找上門來。

“睡啥睡？年輕人起來跑跑步，鍛鍊鍛鍊身體，你爸說你膚色不健康，你可得往心裡去。”

王女士自顧自的說著，“要不然讓瑾年帶你去體檢？”

“媽，這八字都沒一撇，你幹嘛嘴上總掛著這個名字？”

“沒一撇你不會畫上一撇？”

王女士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下她的腦門，一擡頭看到眼前有堵牆。

逆光，看不清對方長相，但是這麼寬敞的道路，他非要堵在自己面前，令誰不惱火？

“請讓一下！”

“對不起……”

陸君啞著嗓子，發現自己手機銀行裡的錢都沒了，慌亂中，他只能窩在一家自助銀行裡，現在落魄的跟流浪漢無區別。

“有手有腳還出來要飯？你要不要臉？”

王女士很生氣，要不說她抓著顧瑾年不想放手，像他那樣上進的年輕人，越來越少。

“我不是……”

“拿著拿著，我今天心情好，遇到我是你的福氣。”

看著手裡的幾張零票，陸君結舌。

“怎麼？嫌不夠？”

發現他目光緊盯著女兒，王女士的火氣“蹭”的下竄了上來。

“你看啥呢？”

季末末迷迷糊糊還在睡，聽到媽媽跟人爭吵，睡眼惺忪的問道，“媽，怎麼了？”

將女兒擋在身後，她尖著大嗓門，“我可告訴你，這是我的地盤，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搶孩子……”

“季、末末？”

嗯？

誰啊？

季末末眨眨眼睛，當光線從陸君後背移開，季末末當場愣住。

“陸老闆？”

誰？誰？誰？

王女士驚訝的合不攏嘴，女兒沒睡醒吧？管流浪漢叫老闆？

“你們認識？”

好不容易把王女士勸走，季末末領著陸君到附近的早餐店。

離了個大譜，書裡的虛擬人物，闖到現實世界？

“你、你真的是季末末？”

“我都能一眼認出你，有什麼好懷疑的啊！”

“陸老闆，你不嫌棄這裡廉價吧？”

早餐店嘈雜聲不絕於耳，像他那種身份的人，應該不習慣這裡。

果不其然，一絲不耐從他臉上一劃而過，快的根本抓不住。

“不、挺好的。”

像他這種很會掩飾的人，不會承認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兩屜小籠包，一碗皮蛋瘦肉粥。

“你不吃嗎？”

“我在家裡吃完飯出來的。”

“你……”

“怎麼了？不合胃口？”

“不、不是的。”

其實陸君內心有千言萬語想問她，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飢餓會改變一個人的飲食結構，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吃這種食物，聽說小吃店裡的肉包子，用的餡料都不是很好，曾經有一段時間，網上傳聞，肉包裡的餡料，是紙殼子。

他很餓，這時候矯情，只會讓自己更狼狽。

“夠不夠？再來兩屜？”

“不、不用，已經飽了，很好吃。”

季末末笑道，“沒想到陸老闆有一天也會恭維小吃店裡的食物。”

“人生有那麼多意外，我也沒想到，會跟末末你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