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的空氣在風暴之主突兀的笑聲中凝固。
奧列德羅的笑聲像一道劈開陰雲(yún)的閃電,在長桌上炸開一圈漣漪。
衆(zhòng)神的表情頓時精彩紛呈——永恆烈陽的光輝中浮現(xiàn)出扭曲的人臉,知識與智慧之神的青銅書冊不斷翻動,而原初魔女奇克的裙襬突然化作萬千蠕動的毒蛇。
“你在笑什麼?”
星辰長桌的另一側(cè),原初魔女奇克的聲音甜膩如蜜,卻又如蛇般滑膩。
祂手中《宿命之環(huán)》的書頁正在燃燒,恰好停留在記載祂與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情感糾葛,以及最後自己主動與盧米安融合,最終隕落,其精神意志與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與盧米安·李一起縫合,與成爲了後者的一部分的終末的章節(jié)。
原本如這種自己的來歷,自己的根源,自己的權(quán)柄唯一性,乃至是自己和“原初造物主”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還有與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之間熾熱更虐戀的情感,這些她永遠都不可能付之於口,更永遠不可能被他人窺見一絲一毫的絕對隱秘,此時此刻卻如此毫無任何阻,礙地展露在了在場所有神靈們的面前。
可想而知,此時此刻,面對在場衆(zhòng)神若有若無的隱秘視線,甚至能夠深會體會到其中所蘊藏信息的原初魔女,她現(xiàn)在體內(nèi)的靈性與神性到底該是劇烈翻騰到何等慘烈程度!
那些文字在火焰中扭曲變形,一如祂的愛情,永遠都是這麼的熾熱且極端,扭曲且致命!
只能說要不是剛剛王璃的那杯地獄名茶,直接洗滌了奇克身體裡的“瘋狂”,要不然的話,在場的這些神靈們就得切身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原初造物主的女身”含金量了!
面對這位所有災難的源頭,毀滅與末日的象徵,執(zhí)掌混沌的魔女,原初造物主的女身,鏡中世界的最初造物主,風暴之主周身的雷電一如既往的暴躁。
“我只是突然想到”祂的視線掃過長桌上其他神靈,“比起你們那些精彩絕倫的‘表演’,我這個只會打雷的莽夫反而顯得.”
暴躁老哥似乎斟酌了一下詞句:“.正常?”
冥府地獄的一瞬間都凝固了。
“呵~全知全能的暴君?不,只是個高度近視,聽到叫自己名字就劈人,然後一個都劈不章的莽夫。”在祂身旁,永遠包裹的燦爛輝煌的陽光的永恆烈陽,不陰不陽的反駁了一句。
奧列德羅的表情瞬間凝固,氣急敗壞道:“那也比你這個給宇宙外神賣勾子的叛徒強!”
“轟!”
永恆烈陽的光輝突然炸裂,無數(shù)光斑在冥府上空組成,彷彿是一顆永恆熾熱的驕陽,在這一角冥府地獄的上空升起。
“都說了,是原初上帝在我身上覆蘇,我是無意識間才和墮落母神進行合作的,清醒之後,我更是自願被黑夜女神殺死的……奧列德羅,你個莽夫!”
奧列德羅也毫不示弱,雷霆轟鳴,風暴狂襲,風雷炸裂之中共同組成一柄三叉戟被他握在手裡。
“來啊,咱們就出來打打看,誰慫誰是賣鉤子的叛徒!”
烈日驕陽頓時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咳咳。”羅塞爾突然用指節(jié)叩擊桌面,聲音裡帶著地球人特有的調(diào)侃腔調(diào),“蒜料,蒜料……大家都不容易,別讓別人看了笑話。”
“阿曼妮西斯你倒是說句話啊,以後是是永恆之暗·萬物奇點·時空歸一者的你,一定對這場面有準備吧!”
一身破破爛爛如乞丐一樣的黑皇帝羅塞爾看向自己長桌對面,從看了書以後就一直悶不做聲的阿曼妮西斯,兩撇精緻的小鬍子抖了不停。說句實話,要不是面前這兩本書抖落,他是真不知道堂堂黑夜女神居然也是自己的老鄉(xiāng)!
可就是這位老鄉(xiāng),她是眼看著自己掉進坑裡卻一直不聞不問,完全把一個以“隱秘”縱橫五個紀元的女神形象展露到了極致!
相比之下,反而是自己的另一個小老鄉(xiāng)要可愛太多了。
“嗯,這位小老鄉(xiāng)的可愛僅限於第一部《詭秘之主》時代,第二部的《宿命之環(huán)》裡,這小老鄉(xiāng)可就太不是個東西了……”黃濤吧唧吧唧嘴,右手摸摸自己的兩撇小鬍子,再看看正坐在那位大佬左手邊,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克萊恩,心頭有感而發(fā)。
“還有,黃貝貝的事……她和隱匿賢者之間,不能再拖下去了。”
自己的女兒貝爾納黛現(xiàn)在雖然是“窺秘人”途徑的序列2天使,但在窺秘人途徑的序列0的唯一性已經(jīng)活化失控成當今的“隱匿賢者”後。
貝爾納黛和隱匿賢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就真的太緊密了,緊密到必須要通過跳途徑的方式才能夠斬斷。
可“窺秘人”途徑的相鄰途徑……
看看自己斜對面的蒸汽與機械之神,羅塞爾更加頭疼了。
自己和這位蒸汽與機械之主之間的關(guān)係,唉,套用一句比較東方的話,就是——“都是因果和孽緣”啊!
自己總不能在送了一個小兒子以後,再把自己的長女再送給祂吧?
而另一邊,羅塞爾的這個提議讓長桌陷入詭異的沉默,奧列德羅和永恆烈陽奧賽庫斯這纔想起身邊還有一個未來的舊日,於是紛紛收起身上的躁動的神性,眨眼間又成了一對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黑夜女神的面紗微微波動,一點都不想去搭理自己這位黑歷史無數(shù)的老鄉(xiāng)。
我當初爲什麼不和你接觸,能不能多想想自己原因?
就你當初奢靡墮落的風貌,其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嗎?
而且……
阿曼妮西斯斜著眼看著自己這位對桌,緩緩道:“下賤!”
正經(jīng)人誰寫日記啊!
誰能把心裡話寫日記裡?
寫出來的哪能叫心裡話?!
可偏偏這廝就明晃晃的把自己的一堆黑歷史全寫在了日記裡。
現(xiàn)在還全暴露出來,大大方方的暴露在了所有神靈面前,可不“下賤”嘛。
也就黃·羅塞爾·濤祂天生臉皮厚一點,又已經(jīng)成爲真正的黑皇帝,正是得志意滿的時候,要不然他現(xiàn)在就得丟人丟到桌子底下去!
“喂喂喂!”聞言,羅塞爾猛地後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老鄉(xiāng),你這就過分了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