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空一老和尚允許後,徐子妖便每日到石室中靜坐,吸收菩提樹下散發的醇厚精氣。
他發現,只要一坐在菩提樹下,心裡特別空靈。且溢出的清氣,特別濃郁,自周身流轉一通後,流入丹田中。
靈海的開闢,需要大量的靈氣沉澱,而菩提樹的靈氣猶如汪洋一般源源不絕,而且無比柔和。徐子妖的丹田中靈氣每日劇增,不過他驚奇的發現,那些源源不絕的靈氣進入丹田後,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隅水域,靈氣如同海水一般靜靜地的流轉,若是放大看,竟是像一片海洋,十分壯闊。
靈氣蘊成的汪洋,這不就是靈海嗎?
徐子妖心緒難寧,起身走到菩提樹一旁的小洞口,一株野蘭生於石縫間,他想嘗試一下自己能否隔空摘物,調動靈海中的靈氣於右手,對準那株野蘭一吸,可惜讓他失望了。
“靈海只能讓修士的內力異於凡人,並不能施法,只有到了化凡境,才能做到施法,短時御氣飛行?!毙熳友匦禄氐狡刑針湎?,不再氣餒,潛心涵養靈氣擴大靈海。
徐子妖菩提樹下,又靜坐了半月,他遇到一件讓他不解的事。
自己每日成倍的吸收菩提樹的精氣,可是靈海的變化細微不可見,甚至沒有變化。
這讓他感到迷惑,像到了一個瓶頸期。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他體內靈氣特別的充沛,感覺用之不竭。
這一日,他向空一老和尚說起自己的變化,空一道:“一般來說,修士開闢出靈海後,首先最大的變化是力氣增大數倍,且能凋用靈海之上的靈氣,從而修習一些低階的功法秘術,還有能使用一些法器。這些日子裡,你只顧著吸收菩提樹的精氣,忽略了自身的力量強弱。”
“御劍術算不算低階的功法秘術?”徐子妖一聽,能修習一些功法秘術,心裡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藏經閣裡了。不過他記憶中的藏經閣中並無功法秘術之類的書籍。
空一笑著搖頭,道:“御劍術,是也不是?!?
徐子妖不解,空一繼續說道:“凡是化凡境的修士,只要靈海內的靈氣充沛便能御劍飛行,或者駕馭其它器物飛行?!?
“大師,照您這麼說,我現在是築靈境,但是隻要我的靈海中的靈氣足夠,也能御物飛行?”徐子妖問道,若是如此,那顆菩提樹的精氣源源不絕,自己便能不斷的吸收,沒到化凡境,御劍飛行也是遲早的事。
空一點頭道:“話雖如此,不過一般修士,靈海中的靈氣都需要不斷補給,甚至施展一次較爲強大的功法秘術,便消耗殆盡了。”
徐子妖蹙起了眉頭,凡事都得遵行次序而爲之。
回到後山居,他冥想了一下午,去清月峰找落顏師姐。
其實,落顏正在一座亭子中打坐修煉,忽聞腳步聲,玉指輕輕一彈一旁的長劍,長劍倏地飛向徐子妖。
“這麼無情!”
劍來之快,讓徐子妖只能出於本能的去揮手格擋,結果,劍走偏鋒,插在一根紅漆大柱之上,發出嗚嗚的顫聲。
“這……”
徐子妖張大了嘴巴看著自己的雙手,滿眼的難以置信。
而落顏更爲震驚,她清靈如水的雙眼睜開,望著自己彈飛出去的劍,再看著神色激動的徐子妖,微微詫異,道:“你,築靈成功了?”
徐子妖頓時有了幾分傲氣,抑住內心激動,走到柱子前,輕輕的將長劍拔出來,又走到亭子中,雙手捧上長劍,道:“師姐,不需吃驚,一切盡在意料之外,以我的天資,不出……”
“噗!”
話還沒說話,徐子妖被落顏衣袖一揮,一股大力將他扇進了亭子邊上的池塘中。
“師姐,第三次了。”徐子妖揮動雙手,游到亭子旁邊,翻身上來,抖落著身上的水漬。
“再聽到類似的狂言,不止落水這麼簡單了?!甭漕侀]上雙眼,語氣還是那樣冰冷。
徐子妖深沉的嘆息一聲:“唉,上一次熬靈藥的溫度都沒讓心如冰山的師姐融化一點點,我的人生若只如初見??!”
“收起你的油腔滑調,不在你的後山居養鳥,來清月峰有何事?”落顏說道,她知道這個徐子妖,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
徐子妖嘿嘿一笑,道:“當然是來和師姐熟絡感情的?!?
“把你的廢話留給你的鳥聽?!甭漕佒苯右詣χ钢淖?,嚇得他直接嚥了咽喉嚨。
“嘿嘿,師姐,那不是普通的鳥,那是上古神鳥金烏,我告訴你,它的背景……”
“嗯?”
“好好好,我說我說,先把你的劍拿開,太嚇人了?!毙熳友辉俣嗾f一句廢話,道:“就是想來問問師姐,你們開闢出靈海後,修習的功法秘術在哪得的。”
“師父傳授的?!甭漕伝卮鸬檬趾喍?、利落。
“那你師父的功法秘術又從哪兒來的?”徐子妖厚著臉皮再問。
落顏道:“藏經閣,還有早年間,下山遊歷於一些神祇古地所得。”
“有師父就是好啊,不像我這種天……沒有師父引道,也沒人傳我功法秘術。”徐子妖先是酸了一句,後又舔著臉,笑嘻嘻的說道:“要不師姐,你傳我一些功法秘術吧?最好是雙修,合……”
落顏的劍再一次讓他閉嘴,她仍是閉著眼睛,道:“你身爲長老,有自由進出藏經閣之權,而且現在開闢出了靈海,可以進了三樓,那裡都有一些低階功法秘術?!?
“原來如此,我就說這南禺山作爲南荒境內四大修仙門派,不至於吝嗇到一本功法秘籍也拿不出吧。”徐子妖正想說些感激的話,看著師姐清目微閉,說不出的動人,他大膽的把頭湊過去,彎著身子,無死角的打量著師姐的俏臉。
落顏察覺有異動,倏然睜眼,四目以對,一瞬間,縱是冰冷如她,也有些驚慌失措,呼吸聲重得自己也能聽見。
“你,想做什麼?”落顏語氣十分輕柔,心神仍有些恍惚。
徐子妖道:“此女若能入我帳,寧可百年不下牀??!絕美啊絕美,師姐,在這一刻,我發現,我再一次爲你絕世容顏所淪陷。”
“登徒子!死性不改?!甭漕伵豢啥?,一掌將他拍飛落到池塘中,然後,御劍飛行而去。
“完了,我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只剩下了再也不見了?!毙熳友谒羞B連嘆息,十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