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院，貴賓包廂。‘
“小女丁香，見過前輩。”
對面，一個年約四十歲、細腰杏臉的女修，手持一柄鴛鴦戲水珠扇，朝著沈軒福身行禮。
“在下陳家新晉客卿沈飛。剛剛來此處落腳，以後還請丁香道友多多關照。”沈軒笑著回禮。
丁香僅是練氣圓滿。
沈軒如此回禮，很給她面子。
“當不得！沈前輩有事，儘管吩咐！”
能主事天仙院，自然是八面玲瓏之人。
丁香輕笑，珠扇擋住嬌豔欲滴的嘴脣，略顯嬌羞之意。
沈軒心中暗笑。
如此看來，丁香應該剛從仙女中晉升不久。
言談舉止中，還有仙女們的習慣性動作。
倒不是特意勾引他。
如今，沈軒展露的境界修爲，是築基三層。
在外面，可能微不足道。
但在這小小的神龍島上，是頂尖高手。
在坊市天仙院中，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且，他特意將外貌僞裝得年輕些。
俊俏飄逸。
看上去，更像個出來歷練的世家公子。
“我需要神龍島及周邊附近勢力的情報。”
沈軒道出來意。
剛纔，他在醉仙樓，拿出一塊中品靈石。
那名資深夥計，把知道的全告訴他。
可惜，那資深夥計的檔次，太低了。
只能述說一些最簡單的情報。
其中，不少是捕風捉影。
唯一有用的，便是這天仙院中，背後的勢力，是以女修爲主的清音宗。
有點類似合歡宗。
不過，走的是正派道宗的路子。
天仙院，只是其外圍產業。
裡面的仙女們，雖然百媚千嬌，卻不是魔修，沒有修行魔功。
在燕國，清音宗聲勢不弱。
僅在五大宗門之下。
據說，清音宗中，有女性元嬰真君存在。
既然從事娛樂產業，不可能不做情報生意。
“好的。”
丁香親自拿來一枚情報玉簡。
沈軒看了眼。
上面的標識了一個“甲”字。
應該是最好最貴的那種。
“多少靈石？”
“八百。”
“倒也不貴！”
沈軒微微一笑，支付靈石。
心中卻在腹議。
越便宜，越沒好貨。
看來，這裡的情報生意，遠遠不如合歡宗的天香閣。
不過，天仙院的仙女們，不修媚功，很難獲得有價值的核心情報。
畢竟，男人們到這裡來消費。
還是喜歡那種技藝精湛、奇技百出、能讓他們欲仙欲死的那種。
正兒八經的，有什麼好玩的！
“沈前輩可需要姑娘作陪？”
沈軒想了想，問道：“可有未開臉的新人開盤？”
這是行話。
開盤即營業。
開臉即首次。
“沈前輩金口既出，天仙院沒有也得有。”
丁香笑盈盈說道。
“一齊叫過來，讓我看看。”
不多時。
丁香帶著五個佳麗仙女進來。
俱是十六七歲，處子之身，還未開臉。
境界修爲僅有練氣初期。
沈軒神識掃過。
隨手指向居中瓜子臉的粉黃裙少女。
“就你吧。”
丁香揮揮手，讓其餘人退下。
“沈前輩好眼力，這位如月姑娘，性情溫婉，乖巧體貼……”
沈軒打斷丁香的自誇。
“多少靈石？”
“三百靈石。如月姑娘開臉，不能太低了。”
沈軒再度看了眼如月。
臉如新月清暉，秀麗絕俗。肌膚勝雪，吹彈可破，
只是，臉色略顯蒼白，身子骨看上去嬌弱了一點，眼神有些呆滯無光。
“丁香，我說的是，贖身價格。”
沈軒淡淡地說道。
“啊！”
丁香陡然驚呼。
如月呆滯的眼眸，瞬間有了神采。
一雙妙目，躲在珠扇後面，反覆打量沈軒。
“贖身？這……”
丁香遲疑說道：“沈前輩，天仙院的規矩，姑娘沒到年齡，都不準贖身。”
“規矩是用來打破的！”
沈軒冷哼一聲：“兩千靈石！”
“我們培養如月姑娘，花了很多心血。”
“兩千五百！”
“如月姑娘是非賣品，她靈根不錯，學習天賦強，將來大有可爲。”
“三千！”
“如月姑娘才藝雙絕。吹拉彈唱，樣樣嫺熟。”
“三千五百！”
“如月姑娘能歌善舞，資質卓越，將來很可能拜入宗門中。”
“便是築就道基，也有可能。”
這是臉上貼金。
也是清音閣給所有天仙院女修畫的大餅。
真有資質天賦，清音閣會讓她們出來做這行？
“四千！”
丁香還想說話，被沈軒制止了。
“這是最高價。不能再加了。”
沈軒凝視著丁香。
“你們培養她，也是爲了賺靈石。我一次性給足。”
“靈石。我有得是。但我不喜歡被人當成冤桶。”
冤桶，就是冤大頭的意思。丁香訕訕笑道：“我沒意見。不過，這種事情，還要看姑娘是否願意。”
話音剛落。
便聽得如月輕聲說道：“奴家願意！”
丁香的笑容，頓時凝滯。
……
貴賓包廂裡。
如月眼波流轉，一雙俏眸，滿是歡喜。
沈軒支付靈石後，面無表情的打出一道靈力，將如月的賣身靈契銷燬。
“沈前輩，奴家去叫李老來，消除如月身上的追蹤印記。”
丁香收好靈石，笑著說道。
“不用了！”
沈軒朝如月揮揮手。
一條栩栩如生的靈力之魚，從他掌心中一躍而出，射到如月嬌軀上。
如月微微一顫。
一股極其舒爽的清涼感，瞬間瀰漫全身。
“前輩好本事！”
丁香不由誇讚道。
築基大修，恐怖如斯！
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如月身上的追蹤印記。
“給你一炷香，去收拾下。無關緊要的東西，或扔掉，或送人。”
沈軒淡淡說道。
“是。”
如月深深福禮，轉身便歡快地跑了出去。
哪還有一點矜持模樣。
僅半炷香的時間。
如月便換了身略微樸素點的白衣裙，洗去鉛華，只化了個淡妝，揹著個小包袱，再度回到貴賓室。
“我們走吧！”
沈軒起身，帶著如月，走出貴賓室。
丁香在前面，一臉諂笑地引路。
天仙院裡的仙女們，無論是否在營業，俱都一臉驚奇地望了過來。
正在載歌載舞的仙女，也暫停下來。
“如月怎麼如此打扮，難道，她贖身了？”
“如月被築基大修看上了！”
“如月真好運，當年，我可是比她還要漂亮，怎沒遇到如此好事！”
“算了吧，就你，也不照照鏡子！”
更有膽大的，朝著沈軒喊道：“前輩，奴家願意服侍前輩！奴家有靈石，不需要前輩出資贖身！”
沈軒一臉黑線，冷哼一聲。
築基威壓放出去，驚得一衆仙女們驚叫避讓。
“瞎嚷嚷什麼！全給老孃閉嘴！驚擾了沈前輩，你們別想有好果子吃！”
丁香怒聲說道。
紛紛擾擾的天仙院，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沈軒帶著如月，剛要走出天仙院大門。
一個十六七歲的圓臉少女突然從人羣中衝了出來。
“前輩，奴家願意爲牛爲馬，服侍前輩！”
沈軒眼眸微冷。
這名少女，剛纔在貴賓室裡見過。
丁香大怒，使了個眼神。
兩個護院上前，抓住圓臉少女。
“如月姐姐，你幫幫妹妹！我們可是好姐妹！”
如月緊抿嘴脣，不發一言。
眼見便要被護院拖走。
圓臉少女大聲叫道：“前輩，我比如月好！如月身體有殘缺！她的背上，有好大一塊疤痕！”
沈軒沒有說話，冷冷地望向丁香。
丁香打了個哆嗦。
“還不讓她閉嘴！”
一個護院運起靈力，一掌擊在圓臉少女頸脖上，將她打暈。
“沈前輩……”
丁香努力擠出笑臉。
沈軒壓根沒理會她，徑直走出天仙院。
身後，如月快步跟隨過來。
……
出了神龍島坊市。
沈軒在一處湖邊停住了腳步。
落日熔金，彩霞漫天。
如月站在他身後一丈處。
“如月這個名字，以後不要用了。”
沈軒望向蒼穹，若有所思。
“浮生若夢，醉眼看世間。你以後，就叫白曉夢。”
“是，奴家白曉夢。”
“不要自稱奴家了。曉夢，不是大小的小，是明曉事理的曉。”
沈軒轉身，凝視著白曉夢。
“前事已矣！如今，你是侍女白曉夢。我名沈飛，陳家新晉符師客卿。”
“是。婢女白曉夢，見過老爺。”
沈軒點點頭。
確實聰慧。
沈軒爲白曉夢贖身，自然不是看上她的美色。
到了他這種境界修爲。
年輕貌美的練氣女修，不知道有多少願意倒貼白送給他。
至少，陳家便很樂意。
只是，沈軒修行【白骨觀內視法】後，在戒色戒懼方面，頗有收穫。
再說了，以沈軒如今的體質。
練氣期女修，也承受不住。
不能放開手腳施展，也沒會意思。
沈軒的目的，僅是找一個侍女，幫他打理洞府，處理生活瑣事。
如開關洞府陣法、烹調飯菜、照顧靈植、接送信件等。
從五名佳麗中選中白曉夢，看中其氣質，只是表層。
白曉夢是水靈根，資質也是五人中最好的。
大約有十五六點。
若是沈軒出手，替白曉夢易洗筋髓，再用上好造化丹，靈根有機會提升到中品。
中品水靈根，又在沈軒身邊，言傳身教。
若是乖巧聽話，白曉夢有幾分築基希望。
當然，這是很遠以後的事情。
沈軒祭出一葉飛舟，帶上白曉夢，出了神龍島，飛回春風島。
剛到洞府門口。
慕靈兒便化作遁光飛馳而至。
“累死靈兒了！沈符師，靈兒爲你佈置的陣法，使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
“陣法材料漲價了！靈兒虧慘了！”
沈軒微笑說道：“所以呢？”
“所以，沈符師，你得加錢！”
慕靈兒一臉理所當然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