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祖地地宮裡的屍體（6k）
皇族灰濛濛的天幕下，一片荒蕪的陵區被濃郁的死氣所籠罩。
偶爾有陰風掠過，死氣翻涌。
隱約露出內部傾頹的石碑與坍塌的殿宇輪廓，宛如一片被時間遺忘的幽冥國度。
祖地入口處，五名身著暗金玄甲的皇家護衛懶散地倚靠在斑駁的石碑旁。
他們的制式長戟隨意插在龜裂的地面上，鋒刃上早已蒙上一層細密的塵埃。
此刻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這鬼差事，守了幾十年連個鬼影都沒見過。”
滿臉胡茬的劉姓護衛狠狠啐了一口，擡腳將一塊青灰色的碎石踢得老遠。
“噓！”年長的孫姓護衛壓低聲音，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到底是皇家的祖地，沒人來不是正好？這可是鐵飯碗，既清閒又沒人打擾。”
精瘦的李姓護衛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孫老說得在理。我就覺得這兒挺好，月俸準時發放，修煉也不怕被人打斷。”
“沒人打擾是不假，”最年輕的王姓護衛嘆了口氣，“可也沒人指點啊。照這麼下去，咱們猴年馬月才能突破到元嬰？”
……
幾人正閒談間，誰也沒注意到祖地邊緣的死氣突然詭異地扭曲了一瞬。
“唰——”
兩道身影從虛空中悄然浮現，如鬼魅般落在一處斷牆之後。
周清看著眼前的一幕，面具後的眉頭深深皺起：“這地方是.”
司空焱卻深深吸了一口氣，面具下的雙眼閃爍著病態的陶醉：“多麼熟悉的氣息啊.老子終於又回來了。”
見周清投來疑惑的目光，他只好低聲解釋道：“這裡就像當年五宗大戰時，你三師兄閆小虎挖過的蒼炎道宮祖地一般。”
“說正事。”周清冷聲打斷。
司空焱輕笑一聲：“還挺護短。好吧，此處雖在內城，卻是聖武皇朝還是三級修真國時的皇家陵園。”
“三千多年前軒轅崇突破斬靈後，皇朝聯盟使者親至，這裡的一切都被遷往更好的風水寶地。”
“所以.”周清目光一凝。
“所以這裡看似破敗，實則暗藏玄機。”司空焱意味深長地看向周清雙眼。
“上次破解南宮家內庫時，我就注意到你的血色重瞳很不一般。現在，不妨用它看看這死氣深處.”
周清沉默不語，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隨後，目光看向前方，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間分裂，化作一對妖異的血色重瞳。
視線穿透層層死氣，赫然發現深處竟有黑、白、赤、青四色煞氣交織成陣，悄然隱藏其中。
“四色陣法？”周清瞳孔微縮。
司空焱眼中精光一閃：“竟真能看破？你這雙瞳.”
他饒有興致地湊近，“是修煉的神通，還是從哪處古墓挖來的？”
周清冷冷掃去一眼，面具下的神情愈發警惕。
此次相助，他始終提防著這個瘋子。
若非爲了能繼續刷新【隨機帖】，他斷不會蹚這渾水。
畢竟，老皇主的斬靈秘方壓根就沒在這裡。
你所謂的“確定”，不過是自個一廂情願的臆想罷了。
軒轅家人行事，向來狡兔三窟。
眼前這祖地，百分百又是對方精心佈置的一個誘餌而已。
只要給你破了陣，完成【好友帖】後，我便立馬退去。
此時被周清不悅的目光盯著，司空焱咧嘴一笑：“跟你開玩笑呢。”
很快他話鋒一轉，“此陣確實是四色法陣，是軒轅崇當年從九黎皇朝拍賣所得。”
“表面看似死氣無害，實則暗藏吞噬精氣神之能，尤其嗜血，哪怕是斬靈境，長此下去都有可能被吸乾。”
說著，司空焱袖袍一抖，兩件泛著瑩瑩青光的墨綠披風憑空浮現。
披風表面細密的木靈紋路如水波流轉，散發出濃郁的生機。
“還記得你曾向我詢問木靈石之事嗎？當時故作推拒，卻特意帶你連闖南宮家內庫與皇家寶庫.”
說著將其中一件披風遞來，“而我所留的木屬性靈石，正是爲今日之局所備。”
周清接過披風，只覺一股清涼生機順著手掌直衝靈臺，讓他精神爲之一振。
“我身上所有的木屬性靈石都煉製進去了，還留了幾顆，原本是想留著給你破陣時消耗所用的，不過……”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周清腰間的儲物袋：“上次在皇家寶庫，那些木靈石我可是一顆都沒取。算算時日，你身上應該還存著不少吧？”
周清眼角一抽，心口隱隱作痛。
那些本該是他的報酬啊！
他閉目深吸一口氣，暗自盤算得失。
五十顆木靈石雖是不小的數目，但司空焱帶他洗劫南宮家內庫和皇家寶庫所得，早已遠超這個數字。
這般想著，他面具下的嘴角不由扯出一絲苦笑。
這筆買賣，倒也不算虧。
司空焱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怎麼了？”
“無妨。”周清緩緩睜開雙眸，“說說具體計劃？”
司空焱輕撫披風上流轉的木靈紋路，低聲道：“這兩件披風皆以千年青蠶絲織就，又熔鍊了數十顆極品木屬性靈石。”
“足以在短時間內提供海量生機，餵飽那四色法陣的吞噬之力。”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周清，“所以，需要你儘快破開一道缺口。”
周清眼睛卻在此時微微瞇起：“外面不過幾個金丹護衛，以你斬靈境的修爲，大可慢慢尋找破陣之法。”
“而且這兩件披風輪流使用，時間綽綽有餘。”
他聲音陡然一沉，“爲何非要拉上我？我要聽實話。”
司空焱看著周清戒備的神色，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你這般謹慎，倒讓我想起了當年一位故人。”
他擺了擺手，“罷了，實話告訴你——”
他豎起三根手指：“其一，此陣乃四色法陣，即便以我斬靈脩爲，短時間內也難尋破綻。其二.”
他指了指四周，“這裡可是內城，稍有異動便會驚動那兩位皇主。”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其三，也是最關鍵的，陣中極可能鎮守著一尊斬靈境高手。”
周清聞言，眉頭頓時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莫慌。”司空焱從懷中取出一枚青色令牌，“只要你悄無聲息破開缺口，陣中之人交給我應付就是。”
“老皇主此刻被那人牽制，即便皇主軒轅昊親至”他陰測測一笑，“以我之力，加上這枚能開啓【隱龍徑】的鑰匙，保你全身而退綽綽有餘。”
周清沉默良久，眼中神色變幻不定。
“怎麼，後悔了？”司空焱突然嗤笑一聲，“我褲子都脫了，你該不會現在要打退堂鼓吧？”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周清，“別忘了，我可是已經踏入斬靈境。此番所爲，是爲了天下修士都能有機會問鼎斬靈之境。”
“包括你師尊、師叔師伯，還有那些師兄師姐們。”
周清深深看了他一眼，終於緩緩開口：“一旦破開陣法，我會立即離開，之後的事我就不管了。”
“放心。”司空焱露出滿意的笑容，“原本計劃是要你凝聚五千枚靈印配合我。如今你已是四級陣法師，我們的勝算更大了。”
他擡頭望了望天色，“走吧，再耽擱下去，恐怕會節外生枝。”
司空焱說完，抖開墨綠披風，青木靈氣頓時如流水般傾瀉而下。
他手腕一翻，披風如活物般自動纏繞上身。
衣袂翻飛間，他整個人彷彿與周圍死氣融爲一體，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青色殘影。
周清見狀，也展開手中披風。
腳步輕移，身形瞬間變得飄忽不定，連呼吸聲都被披風上流轉的符文所吞噬。
“倒是好東西，該不會也是從那禁區裡“開蚌”出來的吧？”周清心中暗歎，趕緊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潛入死氣深處。
隨著不斷深入，披風邊緣不斷有青芒被死氣撕扯剝離，又在下一秒被新的生機所填補。
這使得兩人不得不加快腳步。
當終於來到四色法陣前時，周清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的大陣表面平靜如水，灰濛濛的屏障上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感知不到。
但在【重瞳】下，可以清晰看到無數繁複的符文在陣中流轉。
這些符文交織纏繞，層層迭迭，在陣法空間內構築出一個浩瀚無垠的靈力星河。
“這至少是已經凝聚出了兩萬枚靈印的大師才能煉製出來的陣法！”
周清一陣感嘆。
因爲這些符文每一枚都精妙絕倫，彼此勾連間竟找不出一絲破綻。
他這才真切體會到，老牌四級修真國的底蘊究竟有多麼深厚。
“抓緊時間，別慌。”司空焱壓低聲音，“我會爲你護法。”
周清深吸一口氣，眼中【雙瞳】急速流轉。
在這破妄雙瞳的視野裡，整個陣法就像一座精密運轉的天地熔爐，稍有不慎就會引發毀滅性的反噬。
他緩緩閉上雙眼，深深吐納。
體內靈力開始沿著特定經脈運轉，在丹田處形成一個微型的靈力漩渦。
“開始吧。”
周清雙手在胸前迅速結印，每一個手勢都精準無比，帶著某種玄妙的韻律。
“嗡——” 下一刻，虛空震顫，足足一萬枚晶瑩剔透的靈印自他體內噴薄而出，懸浮在周身。
這一幕看得司空焱一臉驚羨，但也不敢大意，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而在周清【雙瞳】的加持下，每一枚靈印都化作細小的光點，開始朝著大陣的不同方位飛去。
隨後，這些靈印如同偵察兵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陣法邊緣，在距離屏障三寸處停下。
這些靈印開始釋放出細微的靈力絲線，如同觸手般輕輕觸碰陣法表面。
“滋啦——”
靈力絲線與陣法接觸的瞬間，立刻迸發出細小的火花。
周清眉頭微皺，雙瞳中的符文旋轉速度驟然加快。
他精準地控制著每一根靈力絲線的力度和角度，讓它們以特定的頻率振動，試圖找到陣法運轉的節奏。
直至一個時辰後，兩人身上的墨綠披風已變得黯淡無光。
原本流轉的青木靈氣被大陣吞噬殆盡，披風上的符文逐漸崩解，化作點點靈光消散。
更糟糕的是，四周的死氣開始侵蝕他們的護體靈力，周清甚至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氣隱隱躁動。
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幾欲破體而出。
“還不行麼？”司空焱聲音低沉，他周身血光涌動，強行壓制著死氣的侵蝕。
周清沒有迴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對陣法的解析中。
突然，他瞳孔一縮——在陣法東南角的一處節點上，符文流轉出現了極其細微的遲滯。
這種遲滯並非陣法本身的缺陷，而是因爲此處靈力流動過於龐大，導致符文間的銜接出現了一瞬間的縫隙！
“就是這裡！”
他身形一閃，很快移至東南角。
與此同時，心念急轉，萬枚靈印驟然脫離原本的軌跡，如洪流般朝他指尖匯聚。
這些靈印在半空中自行排列組合，最終形成一個尖銳的錐形陣列。
陣列尖端，靈印高速旋轉，每一枚都精準地嵌入前一枚的軌跡縫隙中。
使得整個錐形結構渾然一體，毫無破綻。
隨著周清心念一動，陣列開始緩緩推進，尖端直指那處遲滯的節點。
“嗡——”
靈印錐形接觸陣法的剎那，虛空震顫。
大陣彷彿感知到了威脅，符文瘋狂閃爍，試圖修復那處縫隙。
然而，周清的靈印陣列卻如同最精密的鑰匙，以恰到好處的頻率旋轉、滲透，硬生生卡住了陣法運轉的節奏！
“有效！”司空焱眼中精光一閃，立即加大靈力輸出。
給周清周身凝聚出一個特殊的血幕，最大可能爭取更多時間。
周清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鬆懈。
靈印陣列每推進一寸，都需要調整上千次角度和力度，稍有偏差，便會前功盡棄。
汗水順著周清的鬢角滑落，浸溼了衣襟，但他的眼神卻越發銳利，且更加冷靜。
如此，又過了半炷香後。
“咔——”
細微的碎裂聲在死寂的空間中驟然響起，這聲音雖輕若蚊蚋，卻讓周清和司空焱同時瞳孔驟縮。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壓抑的狂喜。
周清指尖微顫，感受著靈印陣列傳來的反饋。
在他的破妄雙瞳注視下，可以清晰看到陣列尖端已經徹底貫穿了那處遲滯節點。
大陣原本渾然一體的靈力流轉，此刻就像被卡住的齒輪，運轉節奏出現了明顯的紊亂。
“成了！”司空焱低呼一聲，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那道細微的裂縫如同蛛網般在陣法屏障上蔓延，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裂縫邊緣閃爍著不穩定的靈光，時而擴張，時而收縮，彷彿在掙扎著想要自我修復。
但隨著周清持續催動靈印，裂縫最終還是穩定地擴張到了約莫三尺寬窄。
“走！”
周清當機立斷，身形如游魚般率先穿過裂縫。
司空焱緊隨其後，在穿過時還不忘回手打出一道血色靈光，暫時延緩裂縫的閉合速度。
穿過裂縫的瞬間，周清只覺周身壓力驟減。
他立即回身，十指翻飛如蝶，數十枚特殊的定位靈印從他袖中激射而出，精準地嵌入裂縫周圍的陣法結構中。
這些靈印閃爍著幽藍色的微光，在裂縫邊緣構築出一道臨時的靈力通道。
隨後，兩人這才警惕的看向陣內場景。
此刻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是一座巨大的地下陵園。
穹頂高聳入黑暗，四壁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散發著幽幽青光，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鬼域。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面並非由石板鋪就，而是由無數具屍體堆砌而成！
這些屍體身著各色華貴服飾，有的已經化作森森白骨，有的卻仍保持著死前的模樣，肌膚蒼白如紙，雙目圓睜。
更多的則是變成了乾癟的乾屍，空洞的眼窩彷彿還在凝視著來人。
“這是.”周清瞳孔驟縮，喉嚨不自覺地發緊。
司空焱蹲下身，仔細檢查距離最近的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保存得相對完好，面容依稀可辨，是個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
司空焱的眉頭越皺越緊，突然臉色大變：“此人.好像是三千年前，第一批服用那秘藥的天驕，玄陰洞洞主裴尋濟！”
周清一怔：“三千年前的人物？你認識？”
“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司空焱神色凝重地搖頭，手指輕輕拂過屍體腰間的一塊殘破玉牌。
“但我在皇家秘庫的一本冊子上見過相關記載。你看這玉牌上的紋路，正是玄陰洞的標記。”
說著，他又轉向另一具保存較好的女屍。
這具屍體身著素白長裙，雖然已經乾枯，但仍能看出生前是個絕色美人。
司空焱仔細檢查後，聲音更加沉重：“沒錯，這位是兩千五百年前同樣服用秘藥突破失敗的'寒月仙子'林清霜，當年寒月谷的掌教親傳弟子。”
周清敏銳地察覺到問題：“這跟你上次來時看到的不一樣？”
司空焱站起身，微微搖搖頭，而後環顧四周密密麻麻的屍體，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結。
他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些屍體，應該都是歷代服用秘藥突破失敗的人！”
周清聞言心頭劇震。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如今聖武皇朝明面上擁有十七位斬靈境強者，但這些人都是從數十位一同服下秘藥的老牌天驕中，僥倖存活並突破的幸運兒。
更令人心驚的是，這還僅僅是明面上的數字。
那些全軍覆沒、無一成功的批次，恐怕都被刻意掩蓋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而眼前這些.
周清的目光掃過整個地宮，粗略估算至少有兩千具屍體！
也就是說，這裡埋葬著兩千位化神境大圓滿的天驕。
每一位放在外界都是能開宗立派，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卻都成了冰冷的屍體，被軒轅家悄然收集於此。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屍體並非隨意堆放，而是按照某種玄奧的陣法排列。
每一具屍體的眉心都被釘入一枚血色符釘，那些符釘上刻滿細密的咒文，正不斷抽取著屍體中殘存的靈力。
絲絲縷縷的靈光從千具屍體上飄出，如同無數條發光的細線，全部匯聚向地宮中央那座陰森的祭壇。
祭壇之上，一口巨大的青銅古鼎懸浮在半空，鼎身刻滿了猙獰的獸面紋。
鼎內翻滾著猩紅色的粘稠液體，散發出詭異的藥香，卻又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司空焱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無聲息地向旁邊挪動。
周清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汗毛不自覺地豎起。
他站在原地未動，只是通過傳音問道：“我答應幫你的事，應該算是完成了吧？”
司空焱停下腳步，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周清，突然咧嘴一笑：“當然，畢竟我請你幫忙的，就是能順利進入這裡。”
話音剛落，一陣清脆的靈石碰撞聲在周清耳邊響起。
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錢到賬了！
心神沉入儲物袋，只見角落裡憑空多出了十三顆泛著青光的極品木屬性靈石，以及四十六顆晶瑩剔透的普通極品靈石。
雖然比預期的少，但總好過白跑一趟！
“你就不想進去看看？”司空焱見周清紋絲不動，忍不住問道。
他實在難以理解，這個年輕人怎麼能如此剋制自己的好奇心。
周清搖搖頭，語氣堅定：“你親口說的，裡面可能坐鎮著斬靈境高手。我這人最怕死，還是待在這裡比較安全一些。”
司空焱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搖了搖頭道：“也罷，你且在此等候。”
說罷，他身形如鬼魅般向前飄去，腳步輕盈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轉眼間便隱沒在昏暗的地宮深處。
周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這纔看向奇帖錄中的【好友帖】。
原本流光溢彩的頁面已有三分之二褪去了顏色，而高居榜首的“司空焱”三字更是徹底灰敗。
“終於達成了…”周清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此番前來的真正目的，此刻纔算真正達成。
隨後，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這座陰森的地宮，尤其是那祭壇上的青銅鼎。
周清略一沉吟，直接對準它進行了【每日一鑑】。
很快，一條信息就此反饋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