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來到一座雅緻的府邸前。
硃紅色的大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鎏金牌匾，上書“慕芊閣”三個飄逸靈動的篆字。
府邸四周花木扶疏，隱約可聞絲竹之聲。
“煩請通報，”鹿瑤瑤上前對門口護衛道，“就說太清門鹿瑤瑤，攜友人求見九公主殿下。”
不多時，府門大開。
只見一位身著淡紫色宮裝的少女快步而出，正是九公主軒轅慕芊。
她發間簪著幾朵小巧的珠花，腰間玉佩叮咚作響，明豔的臉龐上滿是驚喜。
“瑤瑤！”
見到鹿瑤瑤後，軒轅慕芊滿臉的開心，更是親熱的拉住她的手，好像閨蜜見面一般，眼中滿是驚喜。
“你怎麼突然來皇都了？之前邀了你那麼多次都不來，太讓人意外了！”
鹿瑤瑤抿嘴一笑：“這不是來了嗎？”
“你的頭髮.”軒轅慕芊這才注意到，鹿瑤瑤原本黑中帶銀的秀髮已化作一片銀白。
“功法所致，無礙的。”鹿瑤瑤輕描淡寫地解釋。
軒轅慕芊眼中閃過一絲恍惚：“跟我母妃倒是越來越像了，只可惜.”
話到此處，她神色突然黯淡下來。
自從宸妃被囚禁後，她已許久未能與母妃相見。
鹿瑤瑤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正猶豫自己等人是否來得不是時候時，軒轅慕芊已重新展露笑顏，將目光轉向她身後的兩人。
一位戴著面紗的銀髮女子，雖看不清容貌，但那清冷的氣質與無形的威壓，竟讓軒轅慕芊有種面對父皇的錯覺。
另一位黃髮青年正旁若無人地挖著鼻屎，見她看過來，連忙將手指塞進懷裡，似乎讓什麼東西“嗦”了一口。
而後瀟灑地拱手一禮：“在下沈雲舟，見過小公主！”
軒轅慕芊微微頷首致意。
鹿瑤瑤趁機問道：“慕芊姐姐，向你打聽件事，最近可曾見過我周師兄？”
軒轅慕芊瞭然一笑：“就知道你是爲此而來。見是見過，不過已是兩三年前的事了，之後就再未謀面。”
“你們上次是在何處相見的？”鹿瑤瑤眼睛一亮，急切追問。
“在七皇兄的府邸裡。”軒轅慕芊答道，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別站在這裡說話了，快隨我進府細說。”
……
兩個時辰後，在軒轅慕芊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七皇子的【逸雲府】前。
只是這次，沈寒漪卻不知去向。
府門開啓，七皇子軒轅逸塵就此迎出。
當他看清是鹿瑤瑤時，神色明顯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而後露出溫和的笑容：“原來是鹿姑娘，你怎麼突然來皇都了？”
軒轅慕芊搶著道：“皇兄，這話我都問過了。他們是來找周大哥的，你最近可曾見過他？”
軒轅逸塵恍然：“原來如此。可惜，自上次一別後，我也許久未見周兄了。”
見鹿瑤瑤面露失望，他熱情地側身相讓：“先進來坐吧。”
“之前在太清門多有叨擾，如今你們來皇都，我怎麼說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了。”
……
會客廳內！
軒轅逸塵詳細講述了周清上次來訪的情形，包括鬼獒之事，以及他一直在暗中周旋的種種。
“對了！”軒轅逸塵突然想起什麼，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簡遞給鹿瑤瑤。
“這是陣法殿堂那位四級陣法師的修行手札，雖然只是開篇部分。”
他解釋道，“當初周兄急著尋找鬼獒兄弟，無暇顧及此事。若你能找到他，請代爲轉交。”
“若他真有興趣研習，可隨時來找我。我這邊還留著供奉名額，可以帶他進殿學習。”
鹿瑤瑤雙手接過玉簡，眼中滿是感激：“周師兄和鬼獒大師兄能結識殿下這樣的摯友，實在是三生有幸！”
“殿下不僅處處爲他們著想，還如此費心安排，這份情誼，瑤瑤定當轉達。”
軒轅逸塵擺擺手，爽朗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與周兄和鬼兄一見如故，能爲摯友略盡綿力，反倒是我之幸事。”
隨後，又寒暄片刻，鹿瑤瑤便起身告辭。
軒轅逸塵則是親自相送，待他們背影遠去，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目光更是冷冷地盯著沈雲舟的背影，眼中寒光閃爍。
“咻咻——”
兩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
黑袍翻飛間露出兩張蒼老面容。
左側老者眉心一道幽暗豎紋時隱時現，右側那人臉上橫亙著猙獰刀疤。
正是當初七皇子從南宮家出來後，在外負責斷後的陳玄明和吳遠山。
“是他嗎？”軒轅逸塵薄脣微動，聲音凝成一線。
陳玄明瞇起渾濁老眼：“看那背影，八九不離十。特別是那頭顯眼的黃髮.”
“錯不了！”吳遠山臉上刀疤劇烈抽搐，聲音從牙縫裡擠出。
“那晚我們折了那麼多弟兄，好不容易挖出的骨匣，竟被他坐收漁利！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軒轅逸塵瞇著眼，寒聲道：“沈雲舟？呵，名字不過是個代號。重要的是……拿了我們的東西，總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二人對視一眼，陳玄明遲疑道：“殿下，此子年紀輕輕竟已臻至化神大圓滿，那晚我們那麼多人圍追都讓他逃脫要奪回寶物恐怕.”
“不急。”軒轅逸塵冷笑一聲，“那晚我們都做了僞裝，他認不出來。”
“如今他在明，我們在暗，徐徐圖之吧，你們先去盯著。”
“是！”二人身形一晃，就此悄然跟了上去……
……
暮色漸沉，鹿瑤瑤與軒轅慕芊道別後，便與沈雲舟悄然轉入一條僻靜小巷。
“沈姐姐！”行至一處僻靜之地，鹿瑤瑤壓低聲音呼喚。
巷尾處，沈寒漪一襲白衣勝雪，正仰首凝望蒼穹。
在她視線盡頭，九重宮闕巍然聳立——整塊天青玉雕琢的基座托起連綿殿宇，七十二根鎏金盤龍柱直插雲霄。
最頂層的琉璃瓦上，九條氣運金龍在雲海中若隱若現，每一次龍尾擺動都引得周遭靈氣如潮汐般起伏。
那裡，正是聖武皇朝皇主的居所。
“事情就是這樣.”鹿瑤瑤三言兩語說明情況。
沈寒漪微微頷首，突然眸光一凜，素手輕揚。
“哼！”
百丈外傳來兩聲悶哼，暗處跟蹤的陳玄明和吳遠山如遭雷擊，嘴角溢血踉蹌後退。
隨後面露驚恐地迅速逃離。
“姐，怎麼了？”沈雲舟警覺地環顧四周。
沈寒漪淡淡道：“有尾巴跟著，看來那位七皇子對你們……別有用心。”
兩人神色驟變。
“你們可有拿他們的東西？”沈寒漪問道。
鹿瑤瑤連忙取出玉簡遞上。
玉簡剛入手，沈寒漪便冷笑一聲。
只見她指尖泛起一點寒芒，玉簡表面頓時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一道暗紅色印記在慘叫聲中灰飛煙滅。
“這”鹿瑤瑤瞪大杏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化爲齏粉的印記殘渣。
沈寒漪神識掃過玉簡內容，突然身形微震：“司徒大師陣法手札？！”
“司徒大師？司徒九爻？！”沈雲舟連忙湊過來。
此人他是知道的，老姐當初對陣法禁制方面感興趣時，就是司徒九爻大師領進的門。
之後更是多次指導。
甚至閻森還死皮賴臉的跟過去了幾次。
不過之後聽說司徒大師外出遊歷，嘗試去突破斬靈，然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鹿瑤瑤也連忙將軒轅逸塵所說的陣法殿堂事說了一遍。
沈寒漪越聽神色越凝重，素來平靜的眸中竟泛起波瀾。
“皇都地圖！”她突然伸手。
鹿瑤瑤連忙遞過去，在鎖定了陣法殿堂的位置，她沉聲道：“走！”
兩人連忙跟上！
……
夜色如墨，皇城中央矗立著一座巍峨的黑曜石建築。
這座新建的陣法殿堂表面刻滿繁複陣紋，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冷光。
殿前兩尊青銅巨獸雕像怒目而視，獸瞳中鑲嵌的碧藍晶石閃爍著攝人寒芒。
數十道化神境神識交織成網，將整片區域籠罩得密不透風。
沈寒漪眸光微凝，素手輕擡間，一縷無形氣機悄然彌散，將三人氣息完美遮掩。
“在外候著。”她聲音清冷，不容置疑。
待二人退至安全距離，她身形如煙，瞬息沒入殿中。
殿內幽暗深邃，唯有穹頂星辰石灑下點點藍光。
她的神識如無形潮水鋪展開來，瞬息間便摸清了整座大殿的格局。
中央主殿被九根蟠龍柱環繞，柱身上纏繞著以金線勾勒的封禁陣法。
殿頂垂落著七七四十九盞青銅燈盞，燈芯燃燒著詭異的青白色火焰，將嫋嫋香菸映照得如同遊動的幽魂。
當她的目光落在主殿中央時，瞳孔驟然收縮。
一口通體晶瑩的寒玉棺槨靜靜懸浮在祭壇之上，四周環繞著九盞長明燈。
棺中老者一襲素白法袍，銀髮整齊地束在玉冠之中，面容安詳得彷彿只是沉睡。
“司徒.前輩”沈寒漪素來清冷的嗓音竟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記憶中那個總愛捻著白鬚笑罵她“小瘋子”的老人，如今竟冰冷地躺在這口棺槨裡。
那些深夜論道的時光，那些被她故意弄壞的陣法模型，老人無奈又寵溺的嘆息聲猶在耳邊。
青白色的火焰突然劇烈搖曳。
“好一個聖武皇朝…”她聲音輕若呢喃，卻讓整座大殿溫度驟降，“好一個.陣法殿堂”
她緩緩擡起右手，掌心浮現出一道旋轉的銀色符印。
符印之中，無盡寒霜流轉，每一道紋路都蘊含著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
當符印完全展開的剎那，整座大殿的空氣都爲之一滯。
“轟——！”
狂暴的靈力風暴以她爲中心轟然炸開。
九根蟠龍柱在刺耳的崩裂聲中攔腰折斷，四十九盞青銅燈盞同時爆裂，青白色的火雨傾瀉而下。
卻在半空中被凍結成冰晶，簌簌墜落。
她緩步走向寒玉棺槨，指尖輕觸棺面，確認司徒大師神魂俱滅後，眸中寒意更甚。
“前輩，我帶你回家。”
她袖袍一揮，寒玉棺槨化作一道流光，被收入她的儲物袋中。
“大膽！何人敢擅闖皇族禁地？！”
數十道身影衝殺而來，卻在距離她百丈之外便凍結成冰雕，生機盡滅！
就在此時——
“轟隆！”
天穹之上，一道金光撕裂虛空，浩瀚的皇道龍氣鋪天蓋地鎮壓而下！
“放肆！”
一聲怒喝，如天雷炸響，震得整座皇城都在顫抖！
王爺軒轅朔，踏空而來！
他身披紫金蟒袍，周身環繞九條金龍虛影，每一道龍影都蘊含著斬靈境的恐怖威壓，眸光如電，冷冷俯瞰沈寒漪。
“是你.”軒轅朔眉頭緊鎖，當即認出眼前之人。
而且此女還帶著周清和鹿瑤瑤深入邊境區域，鎮殺了蛛皇夜羅。
多年前他還想搜魂周清，想看看他們具體去了哪裡，又幹了什麼。
沒想到對方在周清識海里種下了封印，自己的神魂剛進入他的識海就被吞噬抹殺。
沈寒漪擡眸，也認出了當年在蒼嵐山爭奪老鵬王屍體的軒轅朔。
那個曾祭出玉符，召喚老皇主法身，一指鎮殺屍身成靈的老鵬王之人。
“是你殺的司徒大師？”她眼中殺意凜然。
軒轅朔目光閃爍：“你說的是司徒九爻？”見沈寒漪緊盯著他，繼續道：“看來你們認識，他不是我殺的。”
“那他爲何會在這裡？”沈寒漪踏出一步質問道。
軒轅朔有些猶豫。
那具四級陣法師的屍體，是他與二大爺、周清三人從鵬皇洞府所得。
爲維持邊境平衡，震懾萬獸山脈深處的妖皇，他們精心佈置了“鵬皇風玄翎突破斬靈境中期”的假象。
司徒九爻的五色陣盤至今仍放置在黒翎峰上，正是爲了混淆視聽。
此事，目前沒幾個人知道，算是最高機密。
他沒理由對一個壓根不認識的陌生人去解釋什麼。
見軒轅朔沉默不語，沈寒漪眸中寒光乍現，不再多言，直接出手！
“轟——！！！”
她一步踏出，整片天地驟然冰封，無盡寒霜自她腳下蔓延，虛空寸寸凍結！
軒轅朔面色一變，又是寒屬性，怎麼跟太清門那兩位斬靈境這般相像？
他雙手迅速結印。
九條金龍自他體內咆哮而出，化作萬丈龍影，硬生生撕開冰封之勢！
“道友！”軒轅朔厲聲喝道，“你雖來自他國修真界，但此地乃我軒轅皇朝疆域！”
“我族之事，何須向你解釋？今日你毀我皇朝重地，未免太過放肆！”
話音未落，他掌心金光暴漲，一柄纏繞著皇道龍氣的金色戰戟憑空浮現。
戰戟揮動間，山河震顫，似要劈開天地！
沈寒漪面若冰霜，纖纖玉指輕擡，一道晶瑩剔透的冰晶長劍瞬間凝聚。
“鏘——！”
劍戟相擊的剎那，虛空崩塌，天地失色！
狂暴的能量風暴席捲八方，將方圓百里的雲層盡數震散！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中，軒轅朔的戰戟竟被一劍斬斷！
“什麼？！”他瞳孔驟縮，身形暴退。
然而沈寒漪的第二劍已如影隨形而至！
“噗！”
劍光貫穿他的肩膀，鮮血還未濺出，便被凍結成冰！
“斬靈境後期？！”軒轅朔嘴角溢血，臉上終於浮現驚駭之色，“這不可能！”
上次在蒼嵐山，對方也不過跟他一般的中期而已。
沈寒漪凌空而立，白衣勝雪，聲音冷得刺骨：“他是我恩師，更是至交。你殺他奪屍，還將他陳屍於此任人觀瞻，當誅！”
說罷，她廣袖一揮，漫天冰晶化作億萬利刃，鋪天蓋地朝軒轅朔絞殺而去！
“吼——！”
軒轅朔怒吼一聲，周身爆發出璀璨金光。
九條龍影交織成盾，硬接這致命一擊。
“轟隆！”
震天動地的巨響中，軒轅朔被震飛千丈，口中鮮血狂噴，重重砸進遠處的宮牆之中！
一時碎石飛濺，煙塵四起！
整片皇城都在這一擊之下震顫，地面龜裂出蛛網般的裂痕，蔓延數百丈！
“咳咳……”
軒轅朔從廢墟中掙扎起身，周身龍氣潰散，紫金蟒袍破碎不堪，嘴角鮮血不斷滴落。
然而，他眼中戰意未減，反而燃起熊熊烈火！
“本王可是聖武皇朝的戰神！”他低吼一聲，雙手猛然一合，體內皇道龍氣再度沸騰！
“斬靈境後期又如何？煉化虎皇后，我也快到了，正好借你之力——破我瓶頸！”
話音未落，他周身金光暴漲，九條金龍虛影自體內咆哮而出。
盤旋環繞，竟在瞬息之間凝聚成一尊百丈高的皇道法相！
法相威嚴，頭戴帝冠，身披龍甲，手持一柄纏繞著無盡龍氣的金色戰戟，宛如上古戰神降臨！
“戰！”
軒轅朔怒喝一聲，法相隨之而動，戰戟橫掃，撕裂虛空，朝著沈寒漪悍然劈下！
沈寒漪眸光冰冷，素手輕擡，指尖寒霜凝聚，化作一柄千丈冰晶巨劍，劍鋒所指，天地凍結！
“鏘——！！！”
戟劍相撞的剎那，整片虛空崩塌，無盡的空間裂縫蔓延開來，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狂暴的能量風暴席捲八方，將周圍無盡房屋徹底摧毀成齏粉。
“轟！轟！轟！”
兩人身影交錯，每一次碰撞都引發驚天動地的爆炸！
皇城上空，金龍與寒霜交織，戰戟與冰劍爭鋒，整片天地都在他們的交鋒中顫抖！
“皇道龍氣，鎮山河！”
軒轅朔雙手結印，法相猛然一掌拍下，掌心之中，無盡龍氣化作一座巍峨山嶽，朝著沈寒漪鎮壓而去！
沈寒漪冷哼一聲，玉指輕點，寒霜之力瞬間爆發，化作一條冰晶巨龍，咆哮著撞向山嶽！
“轟隆——！！！”
山嶽崩碎，巨龍潰散，狂暴的能量衝擊將兩人同時震退！
軒轅朔嘴角再度溢血，但眼中戰意更盛！他擦去血跡，獰笑道：“痛快！再來！”
沈寒漪眸光微凝，心中也不由得暗歎此人的頑強。
但她殺意未減，寒聲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
話音落下，她雙手合十，周身寒霜之力瘋狂匯聚，最終化作一柄貫穿天地的冰晶巨劍！
“斬！”
巨劍落下，整片虛空都被一分爲二！
軒轅朔瞳孔驟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
但他不退反進，狂笑著迎了上去！
“皇道不滅，戰魂永存！”
他周身龍氣燃燒，九條金龍虛影竟在這一刻凝爲實質，化作一副金色戰甲覆蓋全身！
戰戟橫空，皇道龍氣沸騰到極致，悍然迎向那斬天一劍！
可就在下一刻——
“嗡！”
虛空驟然扭曲，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身影踏空而來！
來人一襲樸素灰袍，面容滄桑卻目光如炬，周身氣息浩瀚如淵，竟與沈寒漪不相上下！
斬靈境後期——老皇主軒轅崇！
他擡手一揮，一道金色屏障憑空浮現。
屏障上流轉著玄奧的皇道符文，竟將沈寒漪那毀天滅地的一劍輕描淡寫地化解！
“道友，誤會了。”老皇主軒轅崇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司徒大師之死，確實非我皇朝所爲。”
沈寒漪眸光冰冷，看著軒轅崇，神色也凝重起來，隨後收起攻擊，寒聲道：“證據？”
軒轅崇看向軒轅朔，淡淡道：“有些事解釋清楚就好了，何必非要鬧個誤會，打打殺殺的。”
軒轅朔同樣收起攻擊，並擦去嘴角血跡。
看了一眼皇兄後，隨後沉聲道：“司徒大師是鵬皇所殺，這具屍體也是本王從其洞府中得到。”
“我軒轅朔可發下天道誓言，若有半句虛言，必遭天誅！”
沈寒漪沉默片刻，眼中殺意稍減，但依舊冰冷：“我會去邊境求證，若你所言有假……”
她目光如刀，掃過軒轅崇：“就算有他攔著，我也必取你性命！”
軒轅朔還想再說什麼，軒轅崇卻微微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言。
沈寒漪不再停留，轉身踏入虛空，消失不見。
待她離去，軒轅崇望著已成廢墟的陣法殿堂，輕嘆一聲：“拆了吧，我軒轅家……終究沒那個天賦。”
軒轅朔點頭，隨後傳音道：“皇兄，那南宮雄霸的事……”
軒轅崇目光深邃，淡淡道：“交給昊兒吧，他知道該怎麼做。”
話音落下，他也一步踏入虛空，消失無蹤。
軒轅朔也隨即離去，只留下滿目瘡痍的陣法殿堂，以及四周開始靠近的密密麻麻人影。
甚至有六道身影隱於虛空中，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包括多寶商會的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