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過去,可能連蘇予自己都不知道,一聽見聲音,她總是下意識的擡頭看,心裡很希望會是他,也常常想他現在在做什麼?安全與否?蘇予知道他工作的危險性與保密性,所以那天他沒說他名字,她也沒問。
蘇予一直在等秦晸,卻又每每落空,最後又被陳一誠的電話轟炸的十分頭疼,只好答應他兩天之後回A市。
蘇予在小鎮生活的日子裡除了去趟超市和便利店買買菜和日用品什麼的,幾乎不怎麼與人接觸,就跟便利店小姑娘還能說上兩句話。
蘇予走時還送給她一張手帕說:"留個紀念吧,我要回A市了。"在小鎮上的生活平平淡淡、簡簡單單,但她覺得這樣的生活纔是她所向往的。
骨子裡本就是江南女子的溫婉,卻又不得不在A市商場上變得強大。
蘇予本無意與人爭,只是她的爺爺卻一直因爲蘇父待在江南不回來,認爲他這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而與蘇母產生隔閡,甚至於對蘇母直言:"光有好看的樣子那叫徒有其表"。
蘇母雖然上看起來回以一笑,滿不在意,心裡卻也暗暗埋怨自己在工作上的事兒幫不了蘇父,教育蘇予以後要多幫幫蘇父,爲蘇父分到,所以蘇予很早就開始接觸家裡的企業。
蘇母善刺繡,蘇予便跟著她學刺繡,又因從小在蘇家長大,耳濡目染了這麼長時間,蘇予對智能製造行業也很是熟悉。
大學畢業後,蘇父將公司直接過給了蘇予,蘇予便將SY高級定製與蘇家智能行業合併,成立了SY。
年紀輕輕的蘇予在商場上也吃過不少虧,後來蘇予摸清了裡面的門道,清楚的明白越是善良軟弱,越被人欺負。
之後蘇予學會了僞裝,不會再把柔弱的一面展現在人前,穿衣風格也是往成熟老練的方向穿,活脫脫的成了商業女精英的模樣。
大家都說,蘇予活成了人人都想成爲的樣子,但只有蘇予自己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蘇予想等到自己老了以後,便將A市的一切全都拋下,要回到江南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東西都收拾好了,門上落了鎖。
蘇予卻沒直接離開,心裡滿是對這裡的不捨,還有對那個人抱有最後一點幻想。
直到司機開始催再不走就趕不上航班了,蘇予想:終是緣分淺了點啊!便直接坐上了往機場方向的車。
蘇予不知道的是,她剛坐上車,出了北路口,一輛軍用吉普車從南路口開了進來,男人胳膊搭在車窗上,手上還夾著一支菸,身上的白襯衫釦子隨意的繫著,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節小麥色結實的小臂。
"這是今天沒在嗎?好不容易來一趟"秦晸想著。負了傷回去,被坐鎮總軍區的老頭子嘲笑了一通,工作彙報完,他就直接坐了飛機直飛江南,還到江南分區開了輛車。
只是沒想到,來了之後會見不到她。
"早知道這樣,就該留她個聯繫方式。"秦晸撣了撣菸灰,心想:"算了算了,大不了老子多來兩趟。"
秦晸開著車回了江南軍區。
"晸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嫂子呢?"
至於爲什麼軍區小同志會叫嫂子呢?
當然是因爲,大家看見秦晸回來,都問他回來幹啥?
秦晸絲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說句:"來結婚"。
搞得整個軍區都懵了,上頭那位的公子要結婚,咋一點聲兒都沒傳出來呢?還來江南結婚,是哪家的姑娘啊?
秦晸掃了一眼那個小同志,直接把車鑰匙扔給了他,然後問了句附近哪有便利店就直接出去了。
"拿盒中華"。秦晸本來只打算買盒煙,卻突然瞥見了小姑娘還沒收起來的手帕。
月白色的手帕,在右下方還繡著一株百合花。秦晸的專業課科科都是滿分,觀察能力絕對優秀,那天自然也注意到了蘇予的小店裡的刺繡圖案出現最多的就是百合花。
"你這個手帕,在哪買的"秦晸看向小店員。
"蘇予姐姐送我的啊,本來在河邊的那家刺繡店可以買到,不過你現在去可找不到了,蘇姐姐走了"小姑娘也挺健談的,邊說還邊拿著那個手帕向他展示。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A市啊,蘇姐姐本來就剛來這裡沒多久。"
"同志,你這個手帕能賣給我嗎?多少錢都可以,你開價。"
小姑娘哪能玩的過他啊,直接快被"同志"一詞砸暈了,她也不想賣給他啊,可是他叫她同志誒!
但小姑娘一想這可是蘇姐姐送她的,可不能賣給別人,於是又從抽屜裡拿出來她自己在蘇予店裡買的那方手帕。
"那把這個送給你吧,我沒用過,是新的。"秦晸手一伸,直接把那方手帕揣到了兜裡。
本著不拿羣衆一針一線的原則,直接掃了小姑娘店裡的二維碼,轉過去了兩千塊錢。
"謝了"轉身就離開了。
秦晸點燃一支菸,幽幽的擡起頭:"去A市了啊,A市挺好,去的對。"
就這樣,秦大少爺誰也沒通知的直接來了江南,又一聲不吭訂了機票回了A市。
剛下飛機,秦大少爺拿出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蕭楚,幫我查個人,蘇予。"
蕭楚是誰?他家老頭子是國家情報處的一把手。蕭楚小時候每天跟著秦晸瞎混,逃課,打架,最後倆人都進了軍校。
"晸哥,好歹說的詳細點啊。"蕭楚一臉茫然。
"會刺繡,長得好看"
"晸~哥~,你有情況,從實招來"秦晸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來此時的蕭楚那一臉猥瑣的笑。
當然,按照蕭楚那性子,此時恨不得直接從手機裡穿過來,當面拷問秦晸這個萬年單身狼,他自然不敢說他晸哥是個狗。
秦晸機場,直接回了軍區大院。
"呦,這是誰啊?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是沒見到人吧?"一陣雄厚的聲音傳來,秦老爺子剛開完會回來,衣服都還沒換,正好看見秦晸回來。
秦晸一挑眉但也沒說話,老頭兒消息還真靈通。秦晸是他爸的老來子,上面還有一個從商的大哥秦銘。
秦老爺子平時也不太管他們的事,但是這次是真看不過去了。
"喜歡就去追,追不到就不是我秦泰安的種。"
"您就開始準備彩禮吧。"
"哼"秦老爺子自己就夠囂張的了,誰知道生了個兒子比他還狂。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跟板上釘釘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