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辦公室的任浩聽說了文麗暈倒的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了曾鍇,他覺得作爲文麗男朋友,文麗出這麼大事了,曾鍇應該知道下。
曾鍇聽後特別激動,叫任浩先在項目部等他一下,呆會兒再一起去醫院看文麗。
曾鍇來到項目部,見到任浩,問他項目經理辦公室在哪裡?
任浩知道他這是想要找那個經理的麻煩了,於是勸說道:“我們還是趕快去醫院看文麗吧!”
曾鍇聽不進任浩說的,自己跑到項目部辦公室,找到寫著項目經理四個大字辦公室裡,正看見有一箇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前,他想這位應該就是氣暈文麗的那個經理了。
他走過去問道:“你就是陳經理?”
“是啊?!标惓纱鸬?。
曾鍇對著他臉上就是一拳揮過去,接著還想再給一拳,正好被後面趕來的任浩拉住了。
“你拉我幹什麼?今天我要打死這個欠揍的!竟欺負女孩子,像什麼男人!”曾鍇邊一邊說一邊還要衝上去打陳成。
陳成被打了一拳後不服氣,抹了一下被打出鼻血的臉,也氣沖沖的要上來還手。
任浩趕緊對他說:“陳經理,你還不趕快跑,他可是練過跆拳道的,你沒看他長這麼高個嗎?”
陳成聽了才定睛一看眼前的曾鍇,確實挺高大的,估計有一米八幾的身高了,還長那麼壯實,要是再被他打一拳,估計自己這臉就不能要了,於是趕緊服輸跑掉了。
任浩用盡全力拉住身材高大的曾鍇,生怕他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曾鍇一邊掙脫著他一邊說:“別拉著我,看他都跑了!”
任浩見陳成跑遠了,估計曾鍇也不會去追上去了,才放手鬆開他說:“如果我不拉著你,你真的會把他打殘打死,那事情就鬧大了?!?
“鬧大就鬧大,這種人我還怕他嗎?”曾鍇氣得咬牙切齒。
任浩叫他先冷靜一下,勸道:“鬧大了對你有好處嗎?你有個什麼事,那文麗怎麼辦?最傷心的不是她嗎?她現在還昏迷在醫院裡呢?”
是咯,文麗還在醫院裡,得趕緊去看她。曾鍇沒再說什麼,叫上任浩一起開著車趕往醫院。
等他倆趕到醫院時,文麗舅舅也已到了,任浩忙喊了聲:“師父?!?
曾鍇看看他,又看看文麗舅舅,滿是疑惑與不解。
舅舅忙問送文麗來醫院的人:“她是怎麼暈倒的?”
那人回答:“具體不太清楚,聽說是和我們陳經理談話時爭吵了起來,然後就暈倒了?!?
陳經理?就是剛剛那個打電話給自己的人嗎?舅舅心裡很氣憤,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經理,能這麼去欺負一個女孩子。
“把你們陳經理電話給我!”舅舅看了眼那個人,語氣重重地說。
那人還不知道他就是主管他們所有人的南方工程總局的王總,只是被他重重的話語嚇到了,忙報了電話給他。
舅舅走到病房外,撥通電話後才確認真是剛剛打過來的那個號碼。
他厲聲喝道:“你就是陳經理?你到底對文麗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她還是一個剛剛大病初癒的人嗎?”
陳經理還不清楚對方是誰,只是極力爲自己辯護說:“我沒有對她說什麼,我只是建議她去別的地方工作,我們工地太苦了。她好像上面有什麼關係的,我求她放過我們,她這樣一尊大佛我們這個小廟供不起……”
聽到他說話的那語氣,聽到他說到什麼大佛小廟,話裡全是嘲諷與輕視,哪像一個掌管著整個工程項目、管理著百來號人的經理?竟這麼沒一點素質,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麼服衆的。
舅舅也不想聽他多說了,打斷他的話說:“下午,請你去南方工程總局找一下局長王晨。”說完就斷了電話。
本來舅舅不想見他也不想跟他多說的,但想著再瞭解一下他這個人,看還有沒有得救,如果有救就留下他,如果本來就是這種沒有素質的人,那麼讓他打包走人好了。
舅舅再回到病房時,文麗已經醒了。
文麗見到走進來的舅舅,一激動,便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舅舅忙走過去扶著她雙肩說:“別傷心了,事情我都瞭解了,如果真是那個項目經理欺負你,我要他今天就滾蛋!”
文麗點了點頭,接著抹了一把眼淚說:“不過也確實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接連出事請假,他也不會煩我想趕我走?!?
舅舅嘆了口氣說:“到現在你還替他說話,你知道剛纔在電話裡他是怎麼說的嗎?說你這尊大佛他供不起!這叫什麼話,像一個領導說出來的嗎?我聽了都氣,恨不得鏟他幾個耳光!”
秘書見他生氣了,忙說道:“王總,那要不要我找他談一下?”
舅舅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說:“哦,正要跟你說呢,你等下以我秘書的身份打個電話給他,叫他下午來我辦公室找我一下?!?
“好的,這就去打?!泵貢鸬?,接著便走出病房打電話去了。
任浩是瞭解他師父的個性的,平常待人接物都很溫和,就算下屬們在工作上做錯什麼事,他也是耐心勸導。
可這次,爲了文麗,他在衆人面前發火了,還說要打人,這不像他以前的性格,也許這次他真的很惱怒了。
舅舅安慰了一下文麗,叫她先不要想工作的事,好好安心休養。接著跟任浩和曾鍇交待了要好好照顧好她後,便急急忙忙回公司了。
下午,陳經理按時來了,正好是下午兩點上班的時候。
他還不知道剛剛打電話給他的就是王總,更不知道王總的秘書叫他來何事,他壓根兒就沒有把這些和文麗聯繫上。
他被王總秘書帶到辦公室後,王總叫他坐對面談。
看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長得尖嘴猴腮的人,王晨在心裡冷笑了一下:這長相還真是和他本人蠻符的。
開場他便自我介紹:“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方工程總局的……”
“局長。”還沒等王晨說完,陳經理便接過話補充完整了。
他又笑著說:“昨天您秘書打電話就說了今天要見您,剛剛進來時秘書也介紹了您?!闭f完,笑瞇瞇的一副討好相。
王晨也輕笑了一下,接著說:“那我秘書沒有告訴你,我也是文麗的舅舅吧?”
聽到文麗兩個字,陳成一下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是找他算賬啊,把他外甥女氣暈倒了,還不把他開了纔怪。
想到這裡,陳成便有些後悔,其實自己早就知道文麗有靠山的,就不該惹她,可哪曉得這靠山竟有這麼大,還是主管自己的最大領導。
他這時腸子都快悔青了。王晨嚴肅地說:“作爲領導,我們應該關懷下面的員工,而不是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再倒推一把。你在她剛傷好出院又再次受傷的情況下,不僅沒有關心她,還提出要她自己主動放棄工作離開,你覺得你做得對嗎?”
陳成想都沒想,趕緊答道:“不對不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叫她走的?!?
王晨見他還沒有知道錯誤,只是在順口一答,便生氣地喝道:“你可認真想過你的錯誤!”
陳成被嚇了一跳,立馬顫顫抖抖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忙答道:“想了,現在在想。我不該欺負女同志,更不該動不動趕人家走?!?
“那接下來你可知道該怎麼做了?”王晨問道。
“我會關注文麗的,她有什麼困難我會及時幫她解決,不會再趕她走了。更不會在她受傷出事時再氣她。”
陳成這回是真的知道錯了,不管內心有沒有認識到錯誤,反正以後是不敢再對文麗怎麼樣了。
王晨見他認錯態度還好,便想到再給他一次機會,因爲他也調查過,陳成那個人雖然爲人不實誠,會欺軟怕硬,但他能力還是有的。如果能改變他,還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王晨看了看他,提醒道:“以後不光是對文麗要多關心,對其他的員工也要一樣,多關心多指導他們,他們進步了,也是你有成就了。”
陳成忙不停的點頭說是。王晨也沒有再說什麼了,準備看他後面的表現。
當文麗病好回到項目部上班的那天,陳成特意來到她辦公室給她道歉?!靶∥模@次的事都是我不好,不我該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建議你走,在這裡我跟你說對不起了!”
文麗本來對他也沒有什麼意見,之於他爲人勢力與否,她本來就不關心,只是這回他惹到了自己,讓她覺得他那個人特別噁心,竟不想那麼大度的原諒他。
見文麗沒有說話,他有些著急擔心了。馬上又補充道:“這次你的醫藥費我全給你報銷。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儘管請假,我不會阻攔的。如果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隨時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陳成一個人囉嗦了一大堆,文麗只聽清他開頭那句報銷醫藥費,心想也可以懲罰他一下,讓他長長記性。
她於是說道:“你剛剛說了可以給我報銷這次住院的醫藥費是吧?”
“嗯,是的呀?!标惓擅鎺⑿Φ目粗f。
“那好,我現在就把發票給你,你馬上給我報銷了,就當我原諒你了?!闭f著,她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幾張票據,連忙遞給了陳成。
陳成見她說了原諒自己,那也就是沒什麼事了。高興地接過票據,忙說:“沒問題沒問題,錢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文麗本來不希罕報這一兩千的醫藥費的,但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他不是最愛財嗎?那就讓他出點錢。
從這以後,陳成對文麗的態度360度大改變,見到她就微笑打招呼,與她說話也客氣多了,再也沒有找過她什麼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