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好意思,藏神宮多吸了點。”
從靜室出來,李爲舟看到站在大殿中間的陶希行,主動說道,語氣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詡不是那種極聰慧之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有自知之明,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而聽他這般說,陶希行先是頷首道了聲:“無事。”又好奇問道:“藏神宮竟然能吸納如此之多靈機?”
天道壓制下,靈界之人是沒有辦法洞開藏神宮的,所以他也好奇。
李爲舟搖頭道:“不清楚。反正天道賜福時就在猛吸,後來還是天地靈根受不了了,一腳給我踹上來的。”
陶希行聞言隱隱有些駭然,盯著李爲舟看了稍許後叮囑道:“此事不可再告知他人,尤其是陌生人。爲舟,看來你還有大造化。突破了麼?”
李爲舟笑著點頭道:“這要還突破不了,那弟子也太廢了。”
陶希行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突破了就好。你是想自己煉製法寶,還是從宗門裡選。”
李爲舟忙問道:“師父,能都要麼?”
陶希行笑了笑道:“宗門給你的法寶,就在你頭頂上。”
李爲舟聞言擡頭看去……
啥也沒有。
老登何意?
陶希行提醒道:“看大殿頂上。”
李爲舟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五把色澤各異的寶劍。
陶希行聲音幽幽道:“這是開宗祖師當年所佩寶劍。”
李爲舟吃驚道:“師父,祖師爺出門,一次背五把劍,不沉麼?”
陶希行看了這個性格有些跳脫的弟子一眼,道:“祖師爺功參造化,自創《劍骨訣》,練劍入體,劍愈養愈強,則劍體也愈來愈強。當年祖師五嶽真君就是憑藉《五行混元經》和自創的《劍骨訣》,縱橫睥睨,一人威壓五位魔尊而不落下風,便是放眼靈界,也是一等一的修士大能。可惜,自祖師以下,再無人有如此資質根骨,能繼承他老人家的衣鉢。”
李爲舟摸了摸鼻子,道:“師父,你的意思是……”
陶希行沒好氣道:“你說呢?”
李爲舟提醒道:“那你老倒是把那五把劍撈下來,送給弟子啊。你是知道的,弟子如今還沒有法器,上不去……”
陶希行氣笑道:“祖師衣鉢若如此好繼承,那麼多次風波中,不早讓人搶走了?祖師與五位魔尊一場大戰,滅殺兩位,重創兩位,卻也被最後一位突襲近前遭受重傷。回來沒多久,就坐化了。
臨終前,祖師將五色神劍封印至護宗大陣中心。一來若有強敵來襲時,可發出祖師全盛時的一擊。二來,也是留與後人。若有同等靈根,且有足夠強硬的根骨能夠承載神劍,還需要有相當的劍意修爲,滿足這三點,修行至靈元境,便可招下神劍。你若想要,將來自己來取。”
李爲舟聞言遺憾道:“那眼下……弟子沒靈器可用啊。師父,該不會讓弟子自己想轍吧?”
陶希行手一虛握,掌心便多出了一把玄青色寶劍,看起來和逍遙劍倒是有些配。
他同李爲舟道:“這是爲師年輕時所用昆吾劍,你先拿去用吧。此劍是爲師在昆吾山掘坑百丈,煉石爲銅,一手打造出來的。”
李爲舟倒吸一口涼氣,吃驚道:“昆吾……昆吾神劍,是師父你打造的?!”嚴重的懷疑語氣。
這牛吹的,有點大了吧?
畢竟,這是地球神話裡都有的神劍……
陶希行腦門上隱隱可見黑線,斥道:“想什麼美事呢?在昆吾山採石煉劍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所煉皆爲昆吾劍。你說的乃是上古神劍,劍中之祖。即便有,那也只能是在仙界。你想要,等將來飛昇仙界自己去找!”
李爲舟乾笑道:“原來如此,是弟子孤陋寡聞了。”
見他這般說,陶希行反倒平息下來,原諒道:“你自下界而來,對靈界還多有不解之處。往後多見識多經歷,自然也就明白了。爲舟,你天賦之高,乃爲師平生僅見。想來千年之前的祖師,也不過如此。爲師相信你,一定會取得大成就的。”
李爲舟躬身道:“弟子一定努力,不辜負師父期望。”
陶希行點點頭,溫言道:“去吧,看看你師孃給你夫人她們準備的什麼法器。”
李爲舟知道這是師父還有其他事,便躬身一禮後,出了大殿。
目視著這位弟子離開後,陶希行微微頷首。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看得出這個弟子,無論是品性還是心性,都當得起“純良”二字。
更重要的是,此子沒有野心。
鑽研一級陣法,每出來一個,就和妻子、妹妹們玩樂一場。
那種開心,是作不出假的。
別說陶玲兒後來總是大喇喇的去參與,連他和妻子田茹,有時也會被這種喜悅所感染。
挺好,總比不擇手段一心變強好。
只是這樣的性子,以後在靈界闖蕩,怕是會受一些苦頭的……
不過,玉不琢不成器,總要經過打磨才能出光彩,且隨他去吧。
念及此,陶希行收回目光,去了經閣靜室。
那裡經過五行靈根修士的修練後,應該會留有部分混元真氣。
他要試著看看,能不能用混元真氣,磨滅體內的魔氣。
只是等他到了靜室後,人都懵了。
別說五行混元真氣了,毛都沒留一根……
陶希行看了片刻後,啞然失笑。
本來還想保持一些師尊的體面,可如今看來,也不得不張口了……
……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蹬蹬……”
“丟丟丟!”
第一次御劍飛行是什麼感覺?
或許就和孫悟空初次駕著筋斗雲到處飛差不多。
李爲舟、司徒晴月、周月娘、馮碧梧、齊二孃,再加上帶著喜妹的陶玲兒,七個人在五行宗宗門疆域內暢快的飛行遊玩著。
他們也是剛剛得知,自家師父幹了一件大事,提前將五峰收回。
這下,就更由得他們四處撒歡了。
由此,五行宗上空時不時傳來“鬼哭狼嚎”的尖叫笑鬧聲。
五行殿內,田茹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對陶希行道:“師兄,咱們當年突破第四重,剛剛能御劍飛行時,好像也沒這樣撒歡這樣高興吧?”
這些孩子實在是太歡快了。
陶希行笑道:“當年長老們都在,師父、師孃也在,哪容得我們如此放肆?不過,就算他們允許,當時我們也一心修練,只想著越變越強,多做任務,多積攢貢獻,換取功法、靈器、丹藥,纔好變得更強。而後再做更高級的任務,多積攢貢獻,再換取……”
田茹臉上多了些許回憶的悵然,道:“是啊,好像從未像這些孩子這樣,享受生活……長老們也定是不許的,太墮落。可其實看看她們,除了爲舟外,一個比一個勤奮。司徒……這個姑娘,天生大氣派,讓我有種回到當年宗門鼎盛時,看到各峰首座的感覺。師兄,你說她是怎麼看上爲舟的?”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量。
不怪她這麼想,實在是司徒晴月太過出衆。
那半闕《雷部劍典》他們夫妻二人都看過,當年在宗門裡也見人修習過,可是從未見過有人能使出司徒晴月這等氣象來。
由此可見,司徒晴月的劍道天賦何其高絕。
這樣的女子,若是生在中州皇庭,恐怕早就成了名動靈界的皎皎明月般的人物。
而李爲舟除了空間先天神通外,還有啥長處?
哦,是了,相貌是越來越俊秀不凡,可那頂什麼……
陶希行好笑道:“你可別讓爲舟那小子聽到這話,不然他跟你鬧……這小子,骨子裡還是有些無法無天的傲氣。再者,他必有其神秘過人之處。”
田茹不怕:“這有什麼?當著他的面我也這樣說。我還不是一樣說玲兒生的像你,醜。”
只有親孃,才能這般沒那麼多顧忌的說自家孩子的缺點。
她對李爲舟當然還沒到親孃這種份上,但師母也是母。
況且李爲舟一家對她的尊敬,並不是虛情假意的。
陶希行想了想,還是將之前的事說了遍,最後道:“他身上必然還有大造化,不然不會那麼大的動靜。那幾個女弟子能許身於他,可見他必是不凡的。”
田茹吃驚道:“還有這等事?”不過隨即就平緩下來,道:“靈界中那些天之驕子,哪個沒有奇遇?命運所鍾,便是他們的造化。我們當師長的,只有祝福他們造化越大越好。只是師兄,靜室內一絲混元真氣都沒有了,那你怎麼辦?”
陶希行苦笑道:“還能怎麼辦?只能厚著麪皮問爲舟討要了。真是沒想到,我這個當師父的,還未教他什麼,卻先要向他開口。”
田茹聞言正色道:“這有什麼?師兄,你難道還看不出爲舟這一家子的性子麼?我觀察了許久,發現這一家子很是有趣,凡事皆以誠相待。她們自己相處是這樣,怎麼自在怎麼來,怎麼舒服怎麼來,不作僞。她們和我們相處時也差不多是這樣,至少不藏奸。
我們好生相待他們,他們必然會這般對我們。師兄,你如今拿爲舟當親傳弟子麼?”
陶希行道:“當然。漫說是我,這樣天賦的弟子,放在哪個宗門都跑不了一個真傳。做掌門親傳,自然也做得。師妹,以他的天資,除了他,將來誰還能繼承這五行宗呢?祖師的五色神劍,已經在大殿等了上千年之久了。玲兒她……恐怕難以承擔此等重任。我做父親的,也有私心,希望她能輕快一生。”
田茹笑道:“這還用你說?就玲兒那副天真爛漫的性子,又怎能當得了掌門?只是可惜,要是爲舟單身就好了。如今他身邊四個妻子,每一個都風采過人。玲兒和她們一比,就遜色太多……”
陶希行不高興道:“這叫什麼話?我姑娘又比何人差了?”
田茹忙道:“我不是說女兒差……不說這個了,我這就去把爲舟叫來,讓他借你一些混元真氣。”
陶希行還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等他修行再高一些……”
田茹搖頭打斷道:“師兄不必如此。且不說你是他師父,本就該受他這份心意,單說你只有好好活著,才能長久庇護他,庇護他一家。這本是兩利的事,師兄犯不著過意不去。再者,不管借不借這混元真氣,我們做師父師孃的,都會照拂教養他。所以這不是什麼交易,是家裡人互相幫助,你實在不必自責。”
見丈夫沉默了,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的,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矯情。
……
李爲舟重被叫回五行殿,得聞陶希行之癥後,吃驚道:“師父,你剛就應該說啊。我還可以利用從五脈汲取來的靈機,轉化成混元真氣再傳給你。”
陶希行搖頭道:“我必須在正殿內才能主持大陣。爲舟,師父只向你借一點,試試能不能磨滅這魔氣。你還不知魔氣的厲害,自古而今數萬年來,不知多少靈界大修都栽在了魔氣上。尋常靈元根本無法將其磨滅,反倒會助長它的氣焰。唯獨五行混元真氣這等品質極高的真元,才能與它同歸於盡。”
李爲舟道:“師父,我在下界接觸過魔氣。”
“……”
陶希行面色驟變,田茹也驚聲道:“怎麼可能?!”
李爲舟就將他太外公的事大致說了遍,當然,沒說那是他太外公,就說是一個魔教妖人。
聽他詳細描述了魔屍和魔首,陶希行唏噓道:“原來只是一個死去多年的半個魔首,幸好,不然凡塵界就要出大事了。”
田茹也鬆了口氣,道:“多半是當年我們人族和靈獸合戰魔域,掉下去的半個魔首。對了,爲舟,最後你是如何處置的?”
李爲舟笑瞇瞇道:“我的空間不能裝活物,任何有靈力的東西放進去,靈力都會逸散,最後成廢物。當時我就想,要不弄我空間裡試試?所以弟子就把那半顆冒黑煙的魔首丟進弟子空間裡了,然後就化成灰灰了。”
田茹聞言,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爲舟半晌,方責怪道:“太冒失了!你可知道,魔氣是這世間最邪惡的本源之氣。對我們人族和靈獸一族而言,奇毒無比。大家都避之不及,一旦侵入體內,哪怕只是一絲都是好大的麻煩,如跗骨之蛆,難以祛除。你倒好,自己往裡……”
說著說著反應過來,猛然回頭看向陶希行,激動道:“師兄,爲舟他……”
陶希行也緩緩舒出口氣,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爲舟道:“爲舟,你可以,消磨魔氣?”
李爲舟忙道:“不是我能,是空間之力能。而且,只能在我的空間內,出來就不靈了。”
陶希行聞言,沉默稍許道:“如此啊……那就難了。”
李爲舟出主意道:“師父,你能不能把魔氣逼至血液裡,弟子將你老的血液收入空間中磨滅……”
好奇怪,說這句話時,隱隱聽到算盤珠子在響。
可他沒覺得自己在打什麼算盤啊……
陶希行扯了扯嘴角,道:“那得把我的血放光……”頓了頓,他眼睛忽地一亮,緩緩道:“也不是不行。”
田茹嚇了一跳,道:“師兄,這怎麼行?”
陶希行越想眼睛越亮,看向田茹道:“可行。每次放血兩成,如此,祛除魔氣的速度,就會超過魔氣衍生的速度。這樣一來,體內魔氣就會越來越淡。直到能被我鎮壓爲止。”
李爲舟看起來比田茹還高興,道:“太好了!”
“?”
老恩師和師孃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
李爲舟又說了遍:“師父有救了,真是太好了!”
田茹看著他笑了笑,女人心思細膩,總覺得這小子可能還有其他想法……
不過,肯定是沒有害人之意的。
她問陶希行道:“還有難處?”
陶希行點點頭,道:“魔氣奇毒無比,而且極爲狡猾。出了我體,就要立刻收攏起來磨滅。但凡有一絲逸散出去,沾染到玲兒、喜妹她們身上,那頃刻間就是大禍,她們可沒有功力來鎮壓。”
李爲舟道:“師父放心,一會兒劃開口子,你只要別抗拒就行,我用空間之力直接抽血,不會外漏的。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師父有什麼辦法自縛?”
“爲舟?!”
田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爲舟忙道:“師孃,我在下界收拾那個魔教妖人時,發現他心智被魔氣所奪,非常可怕。弟子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誅滅了此魔。所以我擔心,一旦師父體內的魔氣感知到了滅頂之災,會不會瘋狂作亂?萬一趁著師父失血,體質虛弱,出來興風作浪,那……”
陶希行欣慰的看著李爲舟道:“你師孃說,你們在下界都是頂尖人物,經驗閱歷都很豐富,如今看來,果然不錯。年紀不大,應對的卻十分周全。也好,就按你說的辦。”
又對田茹道:“勞煩師妹去取來縛龍索。”
田茹憂心道:“師兄,可別出什麼差錯。”
陶希行搖頭道:“不會一次就讓爲舟汲取太多,先取一絲,果然能磨滅了再說。實在不行,只能借他的五行混元真氣,一點點的磨。只是這種做法,耗時太久。距離下一次魔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能快些,自然更好。”
李爲舟也勸道:“師孃放心吧,有你在旁邊壓陣,師父也不會小心謹慎,不至於有失的。”
田茹瞪他道:“你先照顧好你自己!下界的魔氣洗磨多年,沒什麼威力了。可你師父體內的不一樣,萬一傷到了你……師父師孃都沒法交代。”
陶希行也點頭鄭重叮囑道:“你師孃說的在理,一定不可莽撞,如果只是一絲魔氣入體。爲師借住五行大陣,還能幫你壓制住,你再以五行混元真氣磨滅。可一次吸入過多,若是出了事,連爲師都未必來得及保護你。”
李爲舟拍著胸口保證道:“師父、師孃放心,弟子最是膽小。一家子都等著弟子來養呢,可不敢有事。”
田茹笑了起來,頷首道:“你能這樣想,纔是福氣。”
說罷去五行殿深處取回了縛龍索,見她動手,李爲舟關心道:“師孃,一定要綁緊了,不然萬一師父一時失智,咱娘倆兒可就全完了。”
田茹又好氣又好笑,是膽小。
陶希行也笑道:“師妹,用靈力鎖住手腳,中段捆於紫府,一旦有事,就封住紫府,如此,便可萬無一失了。”
田茹遲疑稍許,還是照做了。
李爲舟這才放心下來,對陶希行道:“師父,可以讓師孃動手了!”
陶希行對田茹點頭道:“今日宗門大動靜,再加上爲舟吸納了海量靈機,外界看來,估計是以爲我閉關多年不僅痊癒,還功力大進,甚至突破仙靈境了。所以短期內,宗門想必是無憂的。可我若一直不出面,那必然會有人前來試探。到那時,你就帶著玲兒、爲舟他們,一道去西靈域,投靠火靈洞。二師伯脾氣雖臭硬,卻最是護短,會庇佑你們成長起來的。”
這是在做萬一出現不忍言局面時的交代。
田茹面色凝重而悲痛,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這纔是該有的氣氛,之前是被某人帶偏了……
隨後,田茹看向李爲舟道:“準備好了?”
李爲舟點點頭,隨後就見田茹拔出長春寶劍,對著陶希行的手腕處,輕輕劃過。
陶希行自然散了護體靈盾,長春劍乃是上品靈器,自然瞬間破開。
一股黑血涌出……
田茹瞬間後退,她不能有事,她若是有事,陶玲兒和新收的弟子,都要成爲孤兒了。
李爲舟神念瞬間覆蓋在傷口處,黑血消失。
100CC。
200CC。
300CC。
……
田茹先是小心的觀察著丈夫,見其面色漸漸發白,但眼睛卻在發亮,知道他狀態不錯。
再看李爲舟……嘴角都壓不住了。
也不知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
當然是因爲嗨了啊!
一股股無比精純的天地靈機,自血眼虛影涌出,再經由太極圖陰陽魚,均分給五系靈根。
推動著李爲舟的修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靈動五重天進發。
但驚奇的是,無論是陶希行還是田茹,都沒有發現他的氣機變化。
李爲舟原本是打算,以磨滅魔氣可以提升修爲作爲遮掩。
現在看來,太極圖居然能遮擋他的修爲氣息!
妙啊,不愧是老陰陽人的證道法寶!
“爲舟,好了好了,再吸你師父就要出問題了。”
田茹心中同樣激動,不過見陶希行臉色越來越白,她有些擔心過猶不及,忙叫住李爲舟。
李爲舟連忙停了下來,不急,還有下回。
見田茹急著給陶希行鬆綁,他笑著看向陶希行,對上那雙原本儒雅溫和如翩翩君子的眼睛,心裡咯噔一下。
那是一雙何等冰冷暴戾,瘋狂仇恨的眼神……
一股寒意自後背升起,李爲舟急叫道:“師孃且慢!!”
田茹不解,回頭看去,手卻還未停下來,陶希行的一隻手已然鬆開,輕輕的印在了田茹的心口。
“噗!”
一口心頭血噴出,田茹倒飛出去,眼神茫然而又痛苦,隨後就見漫天雷光閃耀。
陶希行被淹沒在無盡雷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