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區是凔平市專門規劃出來的一條娛樂城,是專門開舞廳的一條街,以前這裡是一條冷清的只有民房的衚衕,現在這裡街面加寬了,開始有二家茶館,後來又進了二家餐廳,由茶館改成酒吧。
酒吧裡的女招待每天婷婷玉立地站在門前招攬顧客,這條小街閒雜人就來得多了,那二家餐廳也進行了改革,在餐廳的一間裝潢起來,裡邊有五豔六色的彩燈,在彩燈周圍置一圈沙發,沙發中間是舞池,舞池中間有一個歌臺。
歌臺前邊放一架影碟機,包餐的顧客可以花每小時幾十元在舞廳裡自由唱歌,跳舞,舞廳裡有幾個很漂亮的小姐陪舞,不會跳的,小姐就手把手教你,任憑你藉著酒興怎樣陶醉過這一個歡暢的時刻。
那些辦事的小團體就喜歡來這裡的餐廳訂餐,因爲在喝酒期間就能發揮出參加者的興趣來,帶點酒興的客人們就會在舞池裡跳跳舞唱唱歌,以盡歡樂。
後來就有幾家專門開了舞廳,其好處是舞廳比餐廳裡的舞池隱秘,不是大衆化的,可以讓你做些不願意讓人看見的事情,能夠掩蓋你的個人隱私。
黃柄看準了這條小街的發展前途,他花錢買下一塊地皮,蓋了一座小樓,也專門開了家舞廳,取名“1+1”歌廳,其意是一男一女的私下娛樂場所,讓過往的客人馳騁想象,慕名而來。那位莉莎小姐就成了這裡的掌櫃。
開舞廳就得有小姐,也叫“歌手”,開始歌手聽著文明一點。開始莉莎又做黃柄的姘頭又做客人的小姐,黃柄在市裡混的時間長,上下都混的關係較熟,當時有外地的女孩都來市裡找工作,一般好找的又能掙到錢的工作就是到歌舞廳做小姐,有些女孩就被別人介紹到黃炳的歌舞廳。
還有就是黃炳在開旅館的時候那些黑市上有人,耍騙聚賭的外地人都紛紛來黃炳的舞廳找財路,拉皮條當說客做中介,不少慣遊的客人,又成了黃柄這裡的皮條客。
一到下午五點多鐘,這裡的生意就開始了,那些緊挨著舞廳的小商販有買飯的,有賣小吃的,有賣菸酒飲料的等,都撐開了自己的攤子等待顧客上門。
現在農民們自由了,沒有大集體時候的管束了,在外打工做生意掙到錢了,來這裡唱歌跳舞享受生活樂趣的青年人也多了。
只要走到紅燈區的任意一個舞廳門前,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歌女都在門前攬客,憨厚的農民也沒有什麼挑肥揀瘦的苛刻的要求,只要那個歌女能主動上前打招呼,他們就跟誰走。
進了歌廳,裡面都是被裝潢的富麗堂皇的,有歌臺,有花花點點的搖滾燈,歌臺上有卡拉OK設置,一進去,陪你的歌女主動給你個話筒,問你會唱什麼歌,要點什麼歌,然後點歌臺就專門給你點你喜歡唱的歌。歌手陪你一塊唱一塊跳。
唱的累了,可以到沙發上休息,沙發前都有茶幾,上面有水果瓜子糖飲料啤酒之類,讓你吃讓你喝讓你消費,還有小姐陪著。
陪你的小姐邊吃邊跟你撈些家常,問小姐(歌手)是那裡人,在家幹什麼,有老公沒有等等無關緊要的話。一般小姐都是外地來的,本地人少,因爲本地人怕遇到熟人,畢竟做這裡的歌手不比在八音會做歌手,這裡的歌手較低下,像舊社會裡的賣唱的。
歌廳是按小時收費,一個小時多少錢,有的老百姓是來看新鮮的,不知道歌廳什麼樣,想長長見識,他們並不會唱歌,就是想看看這個歌廳到底是幹什麼的。來看新鮮的老百姓玩的時間比較短,一個小時都到不了就撤了,因爲超過一個小時就要加費。
有的是這裡的常客,是哪些有些資本的愛玩的或者是一些求人辦事給辦事的人買單的,這些人消費高,也不說時間長短,玩膩了或者滿足了自己請的那些客人方纔離開。
出來歌廳,外面那些商販還在,都在等歌廳裡面的人出來吃點夜宵等,有的乾脆就住在歌廳裡。
慄山自承包了西山礦,就經常來找黃柄,也成了1+1舞廳的常客。現在他不是村主任了,上面對他的約束沒有了,更加自由了,做了一年入黨積極分子,由於被停職也沒有被組織考察起來,黨也沒有入成,一個平頭老百姓,沒有那些講究了。
慄山跟黃炳已有了多年的交往,他當窪莊村主任掌管西山礦的時候就有許多錢花在了黃柄的旅館裡,這次競標也多虧在這裡得到了幫助,由黃柄出錢差黃原原去報名假競標,給慄山做後盾,將對方戰敗,終於沒有白忙乎一場,西山礦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慄山以爲承包了的煤礦跟給集體幹是兩碼事,給集體幹就要有許多約束,就連村委這一關你都得聽之任之。承包了就好比說是自己的,自己給自己幹就沒有那麼多約束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鄉下來的包煤礦的老闆當然成了這些娛樂場所的座上賓,黃柄就給慄山專門開了間貴賓室,那就是慄山的,吃住賭黃,開會包場,又安全又舒適,晚上有按摩的有修腳的有陪睡的。門外還有站崗放哨的。
礦上專門買來輛桑塔納專車,從窪莊通往城裡,每天來回穿梭,只聽慄山一個人的調遣。
鄉下人享受著皇帝的待遇。
慄山在市裡有了專一貴賓室,這到慢待了艾方,爲了跟著慄山,艾方辭去了磚廠的會計,從早到晚跟著司機小張坐著小車來回跑,晚上“賴”到貴賓室不走。
時間長了,艾方老是跟在慄山屁股後讓他很不方便,就把她安排在礦上的開票口,說是讓別人收錢不放心,現在礦不是集體的了,是咱家的了,讓她上班開票,收錢最放心最安全。還把司機小張交給艾方,讓小張一切聽從她的調遣。
艾方掌上財務權了,成了名副其實的二當家了,她也就不再跟慄山了。從家裡到礦上,出門上鎮上,回家吃飯睡覺,都有專職司機,多享受。
給艾方安排好事,慄山索性就很少回家了,住在市裡用“大哥大”指揮。礦上用錢,工人開支都由帶班的到艾方那裡去支取。一切礦用設備開支由礦長負責。
艾方專門跑趟市裡買了個流行式樣的小女人挎包,每天專門用那挎包裝現金,下午由司機小張拉上到鎮上信用社把錢存了,然後再回家睡覺。吃飯不是在礦上就是在鎮上飯店,都由小張拉著、陪著,也安全,也輕鬆。
經常進飯店吃飯,那些雞鴨魚肉太膩味,服務員就給艾方上點紅酒、啤酒,說是學著喝點酒吃肉可膩味也減肥。
艾方就慢慢習慣粘上了酒,每次都是喝的紅撲撲的臉,反正出進都是專車,別人也很少看見,回到家一挨牀就一覺睡個大天明。
端午那一晚,偶爾遇到外村二個同學,同學都知道如今的艾方不比從前了,成了煤礦的二當家,一見面當然就得沾二當家點光,吃喝都是艾方的。
這天,艾方喝大發了,喝的酩酊爛醉,還捉弄的司機小張替他喝了幾杯。上了車就倒在車上呼呼地打起了酣睡。
到了家,小張怎麼也叫不醒艾方,感覺這不能幹等她醒來吧,那不就天明瞭,萬一別人看見也不是回事。於是就從她身上摸出鑰匙開了門,把她抱起送到她的臥室。
小張鬆開她就要走時,忽然感覺被艾方拽住了,心裡就“突突”地挑。因她是老闆娘,即是小張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就把她當做老闆娘伺候。
“白白抱了我就要走了?”艾方突然說了話,那聲音很低很穩,這小張也聽清了,把他嚇了一跳。
小張扭下頭,發現艾方正直勾勾地盯著他,一隻手握著他的襯衣襟,她呼出來的酒氣吹進他的鼻子,感覺酸臭酸臭的。
“你不是喝多了,呼呼地睡,叫你也叫不醒,怕你著涼才……”小張沒有害怕她的感覺,她這樣到讓他壯膽了。再說他也沒有跟她越軌做什麼,心裡還把她當做老闆娘伺候。
“我睡,你就隨便抱我?”艾方還是一本正經地說。
“我怕——怕你著涼”他感覺出來這老闆娘對他沒有一點惡意。
“怕我著涼?沒有其它歪心思了?”
“沒——沒有,什麼歪心思,不懂。”
“不懂?你比誰都懂,你要不懂就跟我一樣了。”
“跟你啥一樣?”小張感覺艾方的另一隻手樓主了他的脖子。
“啥一樣?你不是個男人吧?看你還沒有個媳婦,就是?”艾方笑道。
……
小張近乎是逃出來的,一想到慄山那張滿臉橫肉的臉就一陣陣顫慄,他可是給老闆開車的,這要讓老闆知道了,還不剝他一層皮。
他慶幸自己沒有因爲控制不住情緒犯了規矩,是老闆娘主動出軌了,她摟著他的脖子緊緊的,讓他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