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還早,健身大廳一個人也沒有,看到樑三進門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小姑娘走了過來,招呼著樑三:“先生中午好,歡迎光臨。”
“找你們老闆,讓他出來。”樑三沒廢話,開口說出了來的目的。
“先生稍等。”
小姑娘說完轉身去了後面,沒多大一會兒就聽到有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大喊道:“是誰找我?”與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咚咚”的腳步聲。
大方。
聽到這聲音樑三恨得咬緊了牙,拳頭握得冒出了青筋。
“是你小子?”見識樑三,大方很是吃驚,昨天那一頓打就算不能把人打個殘廢,至少也得躺個十天八天的吧,這小子一夜過了竟然像沒事人一樣,見了鬼了。
“你來做什麼?是不是想要點醫藥費?”
“不要。”
“那你想要什麼?”大方有點不耐煩,看他的意思只要樑三的要求不過份他都會答應,畢竟昨天已經出了他心中的惡氣。
“我想要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再叫幾聲爺爺。”樑三雙手叉腰,臉上笑出了一朵花兒。
“放屁!”大方火了,這些年還沒有人敢對他這麼說過話,“你小子欠揍沒夠呀,是不是又來找茬的。”
大方昨天一擊得手打敗了樑三,以爲樑三沒有什麼真本事,第一次動手時可能是樑三做了手腳使他上了當,這會兒見樑三出言不遜火又上來了,一抖肩甩去了外套,裡面穿著的跨欄背心遮不住一身的腱子肉,雙臂一動渾身亂顫,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勁兒。
看到了大方的肌肉,樑三想起了梁山好漢中的一位,九紋龍史進,這大方若是也紋上一身花繡還真跟史進有點像。
史進,綽號九紋龍,梁山好漢排名第二十三位,上應天微星,師從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
大方哪知道今日的樑三跟昨日的樑三已不是同一個人,今天的樑三外表雖沒有變化,但骨子裡已是九紋龍附體,連氣勢都比昨日強上百倍。
“打!”
大方大喝一聲,一記虎爪劈面抓來,拳帶疾風氣吐風雷,想如昨天一樣一招將樑三斬於馬下。
只見樑三依舊不躲不閃,待大方手掌堪堪打到之際纔出手一磕。
大方此招與昨天一樣,也是記虛招,見樑三還像昨天一樣破解自己的招式,大方心心暗暗嘲笑:好小子,真他孃的死心眼,昨天就是這麼捱打的都給忘了?
心裡想著手往回一縮腿可就出去了,“嗚”地一聲帶著風只奔梁山腰間。
大方滿以爲這一招就能把樑三踹倒,再像昨天一樣踩住他飽以老拳,沒料到樑三變化比昨天快了很多,雖沒閃躲但化掌爲刀衝著他的腿可就下來了。
“噗。”一記悶響,大方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到在地板上,兩隻手就抱住了那條腿,殺豬般的叫起疼來。
一旁的那位女服務員嚇得花容失色,可能以前看老闆欺負別人看多了,還沒見過他自己吃虧呢,一時間也忘了叫人,眼睜睜地看著樑三騎到了自己老闆頭上,拳頭巴掌如雨點般的落下,“噼裡啪啦”的巴掌聲夾著大方死豬掙扎般的嚎叫聲,湊成了一曲美妙的樂章。
樑三打得累了,這才作罷。站起來也不管癱在地上的大方,溜達著到了大廳裡的健身器材旁,伸出手來推了推一根柱子一樣的東西,那柱子像是埋在地下很深,這一晃竟然紋絲未動。
樑三火了,嘴裡大喝一聲:“魯提轄幫我。”
一彎腰一使勁竟把那鐵柱子連根撅起,翻倒在了一旁,水泥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大窟窿。
那服務員本來就嚇傻了,這一下更是驚到了張口結舌,眼睜睜地看著樑三能推倒的推倒,能砸壞的砸壞,一屋子健身器材轉眼給毀了大半。
發泄夠了,樑三踱到了大方跟前,手點著大方流血的額頭問道:“小子,還狂不狂?昨天的威風哪裡去了?”
大方睜著模糊的眼看著一屋子的廢鐵默不作聲,此刻他心裡的疼遠勝肉體的痛,無奈技不如人,眼睜睜地看著樑三飄飄然出了健身房的大門。
“老闆,要不要報警?”
“不……不報!”大方恨恨地咬緊了牙,“江湖事江湖了,我饒不了他的……”
出了惡氣的樑三從大方健身房出來後沒回出租房,又到了龍遠公司,這會兒時間還早,午休過後剛剛上班。
剛進自己的辦公室坐下來就傳來了敲門聲,誰呀?不會是龍薇薇,龍薇薇進樑三的辦公室從來沒敲過門,都是推門就進,根本沒拿樑三當外人。
“請進。”
門推開了,從門外伸進來一個腦袋,女人的腦袋,杏眼柳眉,一張櫻桃小口,頭髮梳成個髮髻盤在頭頂上,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
樑三認識她,公司的小科員,好像是叫什麼潔的。
“你……有事?”樑三猛然跟一個不太熟悉的人說話有點結巴。
沒料到那小女子比他結巴得還要厲害:“樑……樑……樑工……”
可能是樑三在公司沒有真正的職務,雖然坐在工程部副總的辦公室裡,但畢竟不是副總,所以這小女子纔會磕巴得不知道怎麼稱呼,到最後弄了個樑工纔算完事。
“剛纔有個人來找你。”
“誰?”
“不認識,他說他姓張,是你的朋友。”
姓張的朋友?福泉的老張?不可能,自己跟他沒有來往也稱不上朋友。剩下的姓張的只有張傑了。
“長什麼模樣?”
“瘦高,小眼睛,微微有點駝背。”
果然是張傑,他來了怎麼不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