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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期一晃而過,這天清晨,夏燁與秦楓早早的在竹屋門外等候。
經過七天的交流,兩人瞭解了對方的基本情況,秦楓來自一個叫平洲的沿海之地,自幼父母雙亡,也是散修出身,被自己的師傅一手拉扯大。
“所有人出來,帶你們前往化靈陣。”一名身穿清月宗練功服的男弟子,來到一排排竹屋前喊道,聲音不大不小,卻在區域內迴盪不止,夏燁聽著感覺異常清晰。
少年少女們紛紛走出門外,表情忐忑,夏燁與秦楓率先跟上了男子步伐。
走上小道,穿過樹林,衆人來到一處空地,五座之前接引夏燁他們來到清月宗的飛行平臺,正放在空地上,每座平臺都有一名清月宗弟子坐在上面。
“你們各自有序登臺,五位師兄師姐會將你們帶到化靈陣。”
其中一個平臺上,坐著一名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是一週前將夏燁他們帶到竹屋的周延。夏燁秦楓對視一眼,選擇他的平臺走了上去,其他少年少女也各自登臺。
平臺人數足夠後,上面的駕馭平臺的清月宗弟子就會念動口訣,平臺四周青藍色雲霧慢慢浮現,六根鎖妖柱上的妖魂圍繞柱身遊動,等到雲霧將平臺整個籠罩,平臺便緩緩浮起,向著不遠處的巨峰飛去。
周延駕馭的平臺人滿的挺快,是第二座起飛的平臺。
一炷香後,夏燁兩人感覺到平臺接觸地面,接著就聽到了周延的聲音:“化靈陣已到,你們下去吧。”
雲霧散開,夏燁發現他們到了一個巨型廣場之中,廣場四周是一座座梯形高臺,每座高臺之上都有著數人,他們之中有的坐著,有的站著。男女老少,各不相同,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三四十歲的中年大漢,氣質儒雅如同書生的青年,蒼顏鶴髮不知年歲的老人......
夏燁看見一座高臺上有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衝自己這邊揮手,定睛一看,正是元紫英。夏燁目光撇開,假裝沒有看到,秦楓也發現了那邊的情況,然後又看了看夏燁。
“唉唉,你沒看到嗎?”秦楓提醒道。
“不想管她。”
“......”秦楓。
廣場中央是一幅巨大的銀色陣圖,陣圖上空正有幾名清月宗弟子環繞飛行,手中還拿著類似尺子一樣的工具比對測量。
夏燁他們走下平臺後,被一名清月宗弟子帶到了一片區域,這片區域夾在中央陣圖和周圍高臺的中間,衆人身後直對著兩座高臺,其中一座正是元紫英待著的那一座。
“素雪姐姐,你看,你看,是夏燁。”元紫英拉著林素雪指著夏燁說道。
此時林素雪還被她姑姑叮囑著進入化靈陣後的注意事項,被元紫英扯了扯衣袖,頓時看見了人羣中的夏燁。發現此時夏燁的目光也在看向高臺,不過不是看她們,而是旁邊那一座。
另一座高臺情況非常特殊,其他高臺少則七八人,多則十幾人,可這一座居然只有三人。兩女一男,其中一名女子坐在石座之上,她的身體被臺階擋住,夏燁只能看見一張臉龐。她擁有著和藍明一樣的冰藍色長髮,藍髮盤成飛仙髻,一根寒玉道簪插在上面,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精緻動人,
宮玉瑤正在閉目休憩,忽然心有所感,有人正在窺視自己。
一雙美目睜開,精準的掃向人羣中夏燁,夏燁雙眼瞬間傳來一種被刺痛的感覺,立馬低頭避開。
夏燁迴轉,身體僵直,背後汗毛聳立,他感覺自己像一隻被猛虎盯住的麋鹿。
目光移開,壓力消失,夏燁雙肩一鬆,喘了口氣,真嚇人啊!
“師傅,怎麼了?”藍髮女子的高臺上,她身邊的一名女弟子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正在閉目休憩的師傅突然睜開眼睛,目光在下方人羣中來回巡視。
“沒什麼,這次化靈的小傢伙們,好像有點意思。”藍髮女子饒有興致的盯著下方的人羣,纖細修長中指在石座的扶手上緩緩敲動。
“有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比得上藍師弟的?”女子不屑一顧,她擁有著一頭火紅色的長髮,說話間還看了另一邊的少年一眼。
少年看起來十四五歲,一頭冰藍色長髮與坐著的女子的顏色相同,面容冷峻,氣質森然,正是與夏燁有過一面之緣的藍明。
“哼哼!”坐著的藍髮女子笑了兩聲,沒有回話。
此時的夏燁再也不敢亂看,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
“夏燁你看!”身邊秦楓碰了碰他肩膀說道。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受了驚的夏燁立馬拒絕。
秦楓覺得夏燁是個奇怪的人,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這個想法不斷的加深。
秦楓遭到夏燁的拒絕,他便單獨看向廣場的另一邊。
那裡一個平臺落下,人數不多,不過幾十人,清一色的清月宗練功服穿在身上。他們走下平臺後也沒人帶領,整齊自覺的走到一片區域,整個過程寂靜無聲,和他們比起來其他人就像是一羣烏合之衆。
低頭等待的夏燁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身邊的人都朝那個方向看去,引得他一陣嘀咕,這麼多人都看,我跟著看看應該沒什麼事吧?
跟隨衆人的目光,夏燁終於發現了那片區域整齊的隊列。
“什麼情況?”夏燁。
原來是弟子啊,那不隨我看,老子橫著看,豎著看,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那是清月宗自己培養的化靈弟子,如果說我們化靈成功的機率不過十之二三,那他們通不過的機率也是十之二三。”不知道什麼時候,林素雪已經帶著元紫英走下高臺,來到了夏燁身邊。
“嗯!?”夏燁猛然看向身邊,發現一個小丫頭正踢著自己腿腳,正是元紫英。
“臭夏燁!爲什麼不理我?”
夏燁表情一冷,生硬的回道:“你誰啊?”
“啊?”正在扯著夏燁衣角的元紫英一愣,生氣的表情垮掉,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元紫英委屈的看著夏燁,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聲音都帶起了帶著哭腔。
“哎哎,我開個玩笑,你怎麼還要哭了?”夏燁立馬急了,這麼多人在這看著呢,自己要是把一個小姑娘逗哭就完蛋了,急忙俯下身摸頭安慰。
這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小姑娘好像得到了莫大的肯定,直接放聲大哭起來。
元紫英小拳拳錘著他的胸口,臉上還趟起了鼻涕。
人羣目光立馬吸引過來,秦楓一個側身站在人羣那邊,跟著人羣一起好奇的看了過來,裝作一副陌路人的樣子。
林素雪更加直接,站在他的旁邊滿臉嫌棄。
夏燁看著周圍,內心喊道絕望喊道:完了!
“小紫英不哭不哭,哥哥等下給你買糖吃。”丟人是沒辦法了,先把問題解決了再說吧。
“嗯啊~!嗯啊~!”元紫英哭聲更大了。
“小元子不哭,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對不起你。”夏燁一陣頭大,怎麼還越哭越起勁了?
好在旁邊的林素雪幫忙解圍,把元紫英抱了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哭聲漸漸止住。
“呼!”夏燁一臉後怕,這小姑娘,真惹不起啊。他避過林素雪和元紫英,走開到一邊想要把事件淡化,卻發現他走到哪人羣避到哪。
夏燁一陣無語,突然眼尖在人羣中抓住了一人,正是秦楓。
“走走走,陪我轉轉。”
“走哪去啊,我不認識你!”秦楓試圖甩開夏燁,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不走也行,咱倆就擱著鬧,反正我的臉都丟光了,不知道你的還要不要?”夏燁一臉無所謂。
“你!”秦楓盯著他一陣氣憤。
“走不走?”夏燁一點也不在乎。
......
就這樣,秦楓陪著夏燁走出老長一段距離,人羣才接納了他們兩個。
“聽說了嗎?那邊有個男的欺負小女孩,把人惹哭了。”
“錯了,是男的始亂終棄,和女孩約好一起化靈又想臨陣脫逃。也能理解,化靈成功還好,要是失敗,難免會留下暗傷。”
“不是,是小女孩的姐姐喜歡那個男的,又不好意思說,最後讓自己妹妹去,被人當面拒絕不好意思,哭了起來。”
議論聲傳來,秦楓驚訝的看著夏燁,夏燁也回頭看向他,兩個男人對視無言。
“這男的太過分了,人家女孩爲了他都來化靈了,他居然還拒絕人家。”夏燁一把攬住秦楓的肩膀侃道。接著對他小聲道:“先把眼前混過去再說!化靈之後誰知道誰是誰?”
秦楓恍然大悟,立馬跟著說道:“這男的就不是個東西,連女人也騙。”
“這人和畜身有什麼區別?”
“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夏燁呆呆的看著秦楓,怎麼還開始滔滔不絕起來了,說的東西也不太對勁。夏燁有點憋屈,不!是很憋屈!先是莫名其妙被元紫英責怪,現在又被人罵了,還不能還口,今天運道不對。
正在夏燁秦楓兩人瞎扯之際,清月宗弟子拿出一塊塊瑩黃色的晶石,逐一放入陣內凹槽中,全部裝完之後又飛身檢查一遍。高空中清月宗弟子環繞陣圖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遺漏後點了點頭,便向著廣場外圍一座高臺飛去。
他來到一座高臺前,躬身說道:“回稟掌門,化靈陣準備完畢。”
“開始吧!”高臺石座上,一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是!”
——
“轟隆!”
一聲巨響!
場上前來化靈之人全被動靜吸引,高臺之中幾道人影飛出,他們雙手掐訣對向大陣,陣紋剎時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化靈陣已開,本宗弟子先行入內!”半空中一道人影高聲道。
那羣身穿清月宗練功服的本宗弟子,開始有條不紊的踏入陣中,直到最後一名身穿清月宗練功服的弟子入內後,半空中又傳來聲音:“還差十六人!”
場中立馬就有幾道身影開始入內,夏燁和秦楓正混在人羣中觀望,化靈陣第一波化靈的靈氣最爲充裕,理論來說,也是化靈成功的概率最大的一波,但並非單純有利無弊。
強大的靈氣衝入身體,化靈成功還好,若是失敗,強大的靈氣就會如同失控的猛獸,在人體內橫衝直撞。第一波靈氣既最容易成功,也最爲兇險,失敗者輕的經脈損毀留下暗傷,重的有可能靈氣爆體,當場死亡。
等到最後幾道身影入內之後,化靈陣外圍升起一層乳白色的光幕,視線遮擋,夏燁再也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