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姬披著一件銀白色的華貴裘皮大氅,懷裡抱著一隻小奶狗,在一衆爪牙的簇擁下站在山莊大門口迎接遠道歸來的郎君。
遠遠的看道郎君穩穩的坐在棗紅馬背上,看起來沒有缺胳膊腿,就把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隊伍上。
人數很多,至少有五百,娥姬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燦爛了,家裡能幹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如今,來了一大羣,各個看起來膀大腰圓的,以後家裡的日子一定會更加興旺。
“吩咐安姬,再多做一些飯食,這些人可憐的應該沒吃過啥好東西,多準備一些,別不夠吃。”
已經可以當丫鬟用的四個半大的小姑娘,如今圍在娥姬身邊寸步不離的算是家裡等級最高的四個大丫鬟。
爲首的春姬屈膝應一聲,就匆匆的回去了。
張敏急匆匆的騎著一頭雷煙獸跑回來了,看樣子真的很匆忙,頭髮都被風給吹亂了。
娥姬的臉頓時拉下來了,指著張敏怒道:“誰讓你瘋頭瘋臉的就跑出來見客人的?”
張敏撇撇嘴,就從雷煙獸的鞍袋裡掏出一個鐵盔,隨手戴頭上,衝著娥姬燦爛一笑道:“我著戎裝?!?
娥姬還想發怒,見雲策已經到門口了,就換上一張璀璨的笑臉迎上去,對著雲策盈盈一拜道:“妾身恭迎郎君得勝歸來。”
雲策無視了娥姬暗示他,可以把她抱上戰馬一起回家的眼神,從馬背上跳下來,抱一下娥姬道:“重了?!?
然後就對張敏道:“把井口關守好,原來不值錢的地方,現如今價值連城?!?
說完了,有對娥姬道:“飯食準備好了嗎?”
娥姬雖然不滿,還是擠出一個笑臉道:“準備好了,都是家裡的特色?!?
雲策轉身對後面的秦術,何清芳一行人道:“這是我老婆,物資,住宿雜事若有所需,找她就好?!?
幾人聽雲策說這是雲氏主母,紛紛上前見禮,娥姬再次笑得燦爛的邀請衆人進山莊。
雲策又把張敏拉過來對何清芳道:“家裡的小妾,以前曾短期在鐵圍關執役,後來弄得滿身傷的就回來了,你們以後可以多親近,親近。
家裡還有兩個家臣,一會晚宴的時候你們會見到,我家人口簡單,希望大家以後往一家人裡處。
現在,卸甲,回家,沐浴,更衣,參加晚宴!”
聽雲策下令了,娥姬就招呼家裡的僕役上前,幫助將士們卸甲,然後一一登記在冊,需要修補的就拿去修補,需要洗刷的就拿去洗刷,等將士們下次披甲的時候,保證他們的甲冑能完好無缺。
甲冑,兵刃爲大兇之物,尤其是上陣殺敵後的武裝更是如此,這股子兇厲之氣,是將士們上戰場殺敵的底氣所在,因此,甲冑,兵刃不能進入家中,需要單獨在莊子旁邊安置,而安置甲冑,兵刃之物的場地,也將是安置將士們的駐地。
秦術,何清芳在軍中地位高,聽雲策介紹他們還是一對夫妻,就由娥姬的大丫鬟夏姬親自帶著他們兩個去客舍那邊的沐浴場。
一路上,何清芳的眼神一直落在夏姬的裙裾上,還用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粗陋的衣樹布衣,在鐵圍關多年,她竟然忘記了上次穿得體衣衫是什麼時候了。
“請將軍沐浴。”
夏姬施禮後,就笑著離開,把他們夫婦交給了站在門口的兩個中年僕婦手裡。
隨著兩個僕婦進入客舍,兩人就被院子裡的一池熱水驚呆了,儘管池子是石頭砌造的,池底也是條石,可是在寒冬,有這樣一汪清粼粼的熱湯,就足以讓人歡喜了。
見兩人傻啦吧唧的,兩個僕婦就笑著上前幫他們更衣,秦術,何清芳開始以爲只是脫外裳,結果,僕婦很過分,不但把他們的外衣脫掉了,就連褻衣也不放過的時候,何清芳這才緊張起來,拉著自己的褲頭不準僕婦再脫。
“這是勳貴之家啊……”
何清芳見秦術已經被僕婦脫得赤條條的,覺得他說的很對,自己以前不過是平民之家的女子,就算後來學武有成,也是第一時間去了鐵圍關,期望能在那裡建功立業,光耀門楣,那裡知曉什麼是富貴人家的生活。
僕婦也不催促,只是掩嘴偷笑,何清芳反而放鬆下來了,任憑僕婦拉掉她最後的一點遮羞布。
僕婦領著兩人下到了水池裡,讓兩人舒舒服服的躺在水下的條石上,只把腦袋擱在池邊。
見僕婦也開始脫衣裳,何清芳沒來由的又開始緊張了,轉頭看看秦術老神在在的享受熱湯的撫慰,一顆心也就暗暗的落下來了。
“勳貴人家,是吧?”
僕婦終究沒有脫光,留下了肚兜跟褻褲,兩人端來木盆裝滿水,將秦術,何清芳的頭髮打散,開始加雲氏特有的肥皂揉搓他們兩人骯髒不堪的頭髮。
何清芳見僕婦倒出去一盆又一盆的黑水,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秦術察覺了何清芳的羞慚,就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僕婦見狀輕笑一聲道:“郎君與夫人征戰辛苦,此時只需閉眼享受,一切盡在奴婢掌握中。”
好不容易熬到頭髮洗乾淨,僕婦們就要求這兩人躺到旁邊用熱水養溫了的條石上,瞅著條石上鋪設的雪白的毛巾,秦術吧唧一聲就躺上去了,何清芳則猶豫片刻才躺上去。
然後,讓何清芳羞憤欲死的場面來了,僕婦往他們身上澆酸水,還撒鹽,醃漬妥當之後,就看見僕婦把一條小的白毛巾纏在手上,最後在他們身上用力的一撮,何清芳舉著從自己身上搓下來指頭粗細的一條污垢,就把頭埋在白毛巾上,不準備繼續活人了。
直到僕婦掰開她的屁股蛋子,豎起手掌做刷卡動作的時候,何清芳這才明白,地獄根本就不止十八層……
雲策此時也躺在自家的大浴池裡,接受秦術,何清芳同樣的服務,只不過,給他服務的是娥姬跟張敏。
本來場面很旖旎的,雲策摸一把娥姬的屁股,再撩一把張敏的胸口,就在他左擁右抱不亦樂乎的時候,娥姬終於發現他的身體跟斑點狗一樣。
沒辦法,被火燒這件事沒辦法隱瞞,看到他在火裡逃命的足足有五百個人呢,封口是封不住的,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們自己當時的境況。
“被火燒的很慘,真皮層都傷到了,要不是有彭憎贈送的藥,估計你這會看到的不是這些顏色淺淺的斑點,而是一個血糊刺啦的我。
好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過幾天,這些斑點也就長好了?!?
娥姬趴在雲策胸口上,眼中含淚道:“我怨誰去啊,夫君要幹大事業,妾身想要一個大家族,這些都從哪裡來呢,還不是需要郎君拿命去博,妾身誰都不怨,就連鬼子都不怨……”
娥姬到底沒有說從今後不許雲策去冒險的話,她知道這不現實。
張敏對雲策受傷這件事倒是看的很開,當年,她在鐵圍關外,早就九死一生過了,不過,當她聽說雲策抓了一名鬼子的千人將,坑死了兩千多精銳鬼子,還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千人將啊,巨牛騎士,牛騎兵啊,郎君,這些可真的是鬼方的精銳了,絕對不是那些專門送來給我們殺的沒糧食吃的雜兵。”
雲策喝一口冰冰涼的米酒問娥姬。
“洗澡就洗澡,怎麼還弄了那麼多的僕婦去伺候,你覺得我帶來的這些混蛋各個都是坐懷不亂的君子?”
娥姬擺擺手道:“郎君不是要妾身想辦法招待好他們,留住他們的心嗎?咱家的婦人太多了,加上以前家裡對孕婦的優待,讓別的女人很是羨慕,後來發現孩子更是被郎君專門教育,還讀書識字,拿刀練武的,那些女人就忍不住想生孩子了。
可家裡就那些男奴隸,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人家還看不上,今天,夫君一次性帶來這麼多精裝的漢子,那些婦人跟我說了,不讓他們留個種再走,那就太虧了?!?
雲策苦笑一聲,覺得娥姬說的很對,又非常的不對,以他如此低下的道德準則,根本就無法給出一個合適的判定。
何清芳從溫泉浴池裡出來之後,她覺得自己好像把什麼東西遺留在了澡堂裡,仔細檢查之後,又發現什麼都不缺。
瞅著坐在石頭凳子上喝冰涼的米酒的秦術,不由得怒氣勃發,上前掐住秦術的脖子道:“你偷摸那個僕婦的屁股,你以爲我沒有看到嗎?”
秦術也不掙扎,將手裡的米酒罐子放到何清芳嘴邊道:“喝一口,甜的?!?
何清芳喝一口甜甜的米酒,胸中的火氣也就滿滿熄滅了,擡手撫摸著自己滑潤的臉蛋,對秦術道:“這些年虧欠你了,讓你啃了那麼長時間的泥?!?
秦術抱著何清芳的纖細的腰肢嘆口氣道:“以前覺得這條命不要就不要了,現在,多少有些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