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尋聲望去,那人看都沒看另外三個人,徑直握住了墨雲冉的手,一臉擔憂道:“雲冉你沒事吧?!我不過是去東街買慄糕去了,回來的時候就聽這邊出了什麼事,雲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好,真正的罪魁禍首出現了。
墨影淵還正疑惑呢,墨仙羽再怎麼胡鬧,她是怎麼帶墨雲冉躲過宮門的侍衛的,現在看來,是有人暗中相助啊~
見墨雲冉的手被那人抓住,墨仙羽當即鬆開了纏著沐久離的手,一手拍掉那人的手,還唸唸有詞道:“放開你的大豬蹄子!”
那人的手被打掉,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三個人,但墨影淵背對著他,他一時間沒猜到眼前人是何方神聖,問道:“ 這位是?”
墨影淵本就有幾分惱火,而那罪魁禍首居然還沒認出他,冷笑地轉身說值:“風麴塵,你看看本王是誰!”
這一轉身差點沒讓風麴塵倒地。他這是玩脫了,以墨影淵的腦子應該己經猜到是他幫他兩個皇妹出宮的,還好死不死沒認出他來,雖然沒注意沐久璃,但他早就該想到能被‘混世魔王’墨仙羽纏著的決非等閒之輩纔是!
“阿…阿淵!如果我以咱們那麼多年的兄弟情誼作保,我絕對不是故意沒認出你…的背影的,你信嗎?”風麴塵說完後一臉誠心誠意地看著墨影淵,那表情簡直在說“看我這麼一臉真誠,千萬別再惱我了啊。”
“呵!”墨影淵冷笑了一聲,繼而說道:“兄弟情誼?你姓風,你又是我父皇的哪個兒子?也配和本王談兄弟情誼?”
此話一出,風麴塵自知理虧不敢駁斥。墨雲冉倒一改柔弱的模樣,挺身而出,堅定地看看墨影淵說道:“五皇兄不要再對風公子這般了,若五皇兄實在怒氣難消,不如就罰雲冉吧!他們二人是看雲冉終日待在宮裡,爲了讓我開心,才帶我出了宮,歸根結底都是雲冉的錯,請皇兄降罪!”
風麴塵看著墨雲冉的出頭,不禁喃喃說了聲“雲冉?”
看著這郎情妾意的一幕,墨影淵再大的怒火也早已消失殆盡。這兩個人明明心中都有對萬,卻又一直隱秘不宣,估計沒有今日這些事,兩人會一直藏著吧。
見此,墨影淵也便不再逗弄,漫不經心的說道:“麴塵現在雖不是本王的兄弟。但日後成了雲冉的駙馬,可不就是兄弟了嘛!現在先叫叫倒也沒什麼,王妃,你覺得呢?”
自始至終都在看戲的沐久璃突然被提問到,還一臉的疑惑,受到墨影淵的擡頭示意後,隱約知道了墨影淵的用意。故而笑道:“王爺說的是。不過這時辰也不早了,王爺,我們還是趕緊回府吧。”
如今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在了某些人的眼裡,若再不回府,只怕又會一場鬧劇。
見沐久璃就這麼領會了他的意,墨影淵立馬對另外之個人說道:“你們三個!跟本王一起回府!”
沐久璃剛踏進府門,就見塗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了上來。塗思緊緊抱著,讓沐久璃都有些喘不過氣了,正想說什麼,就聽塗思聲音沙啞地說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嚇死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可作麼辦啊!”
聽了這麼一番話,沐久璃心都軟了。塗思從小到大陪在自己身邊,要是自已這次真的沒命回來,只怕塗思也不會獨自活在這世上了。
想到這,沐久璃回抱了塗思,輕聲說道:”好了,你家小姐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別哭了,這可是在王府門口呢,你想讓百姓看熱鬧嗎?”
聞言,塗思連忙鬆開了手,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努力的把眼淚止住 。
沐久璃轉身向看熱鬧的墨影淵說道:“王爺,我先回房了。”
說完,沐久璃就自顧自地往裡面走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其他人的面前,黑影淵才讓另外三個人一同進府。
墨雲冉和墨仙羽不見了一事,想必宮裡早已亂作一團,穆貴妃也必是心急如焚,得抓緊讓她們回宮去。
思及於此,墨影淵當即吩咐越陵親護兩位公主回宮,再順便去京府尹看看洛濤是怎麼被安排的。風麴塵本想親自護送墨雲冉回宮,剛想出聲就被墨影淵一瞪,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好不容易纔躲過所有人遛出宮來,這纔多久就又要回去。墨雲冉不敢駁論,墨仙羽可就膽大了些,立刻說道:“我纔不要那麼早回去呢!宮裡哪有街坊好玩啊!哥哥~我可是你親妹妹啊!如今你成婚搬到了王府居住,自然感受不到我的痛苦。可是我也只是想今日好好玩一次嘛,你看六姐姐多可憐,一天到晚被護在翊月宮,連翊月宮的大門都鮮少踏出,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哥哥你就不能幫我們了一次嗎?!”
墨仙羽說著說著就拉起了墨影淵的衣袖搖啊搖,妄圖感化他。
墨雲冉在旁邊默默看看墨仙羽向墨影淵撒嬌,心立馬如刀絞一般。曾幾何時,她也曾像仙羽一般向親哥哥撒嬌,哥哥總會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可如今,那個如清風霽月般的哥哥卻早成了南灼的罪人,死於萬箭之下,無法入宗廟皇陵。物是人非,不過如是!
但墨影淵終究不是那個對妹妹有求必應的二皇子墨知鶴,他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不可能任墨仙羽胡作非爲。
“不能!”
墨影淵冷冰冰的回答讓墨仙羽又想鬧上一番,卻被墨影淵一掌打暈,軟軟無力地倒在了墨影淵的懷裡。越陵連忙上前扶過墨仙羽這小祖宗,往外面走去,墨雲冉在身後跟著。
只留下風麴塵在身邊,墨影淵也不再端著,徑直取過剛泡好的濃茶喝了起來。風麴塵也一改玩世不恭,欺軟怕硬的模樣,目光清冷地盯向墨影淵,說道:“八公主只是鬧騰了些,你又何必如此呢?”
墨影淵並不著急回答,品完茶後才緩緩道:“身爲一國公主,做事不知輕重,肆意妄爲,難道還該縱著她不成!這幾年來,多少明槍暗箭我沒受過?若不是我在背後護著她,我這個妹妹哪裡能活到今日與我頂嘴!”
說著說著.墨影淵就不禁怒了起來。
“墨仙羽這個沒心沒肺的,只一心覺得我就是個壞人,就是被我保護得太好了!”
吼完後連忙喝了口茶,降降火氣。風麴塵立馬有一種同命相憐之感,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墨影淵。只好說道:“唉~誰又沒個鬧騰的妹妹呢。”
那無可奈何的語氣,讓墨影淵回想起了什麼。如果墨仙羽只是偶爾胡鬧了些,那可真是比風纖雨好太多了,風纖雨這個從小和風麴塵作對到大的‘混世魔王’,整人的本事可比洛濤都強,又讓人抓不到把柄,想想都頭疼。
這麼一想,墨影淵彷彿想開了不少,所以岔開話題道:“近日,洛北萱出使銀州,表面上是去查看滑石災害,可若真是這麼簡單 也不會讓她去,你也在銀州暗訪了半月有餘,可有什麼異樣”
聞言,風麴塵面色赫然凝重了起來,頗爲擔憂道:“這一次,只怕你要親自去一趟了。”
另一邊。沐久璃從一個紫檀木盒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她並未打開,只是一點一點撫摸著上面的花紋,面色頗爲憂愁。隨後交給了塗思,看向銅鏡,不敢轉頭看向那個盒子,下定決心後說道:“把它送到清王府上,順便說交給七皇子,他會幫忙的。”
“小姐!這可是...”
塗思一臉驚恐,想阻止沐久璃決絕的心思,卻
被沐久璃擺手打斷。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既已嫁他人,又怎能留著昔人的生母之物,它值得更相稱的人,但那個人…不會是我!”沐久璃這話既是說塗
思手上的東西,也是在說某個人,既已不配,何必再留!
塗思覺得手上這個盒子彷彿有千斤重一般,它是自家小姐對昔日之情最後的處訣,只盼七皇子能如了小姐的意吧!
“是!”
待日下微陽,越陵和塗思恰好一併回來了,只是帶回的消息不同。
越陵一如既往地面若寒霜,可能跟在墨影淵身邊太久了,讓他練成了不茍言笑的姿態。在面對嬌小的塗思時,也像極了公事公辦的語氣問道:“塗思姑娘...是替王妃出去辦事?”說完後,目光看向了塗思手裡的方形小盒,疑問不言而喻。
塗思在這目光下堪堪將木盒緩緩掩於身後,反說道:“越陵侍衛,不也是爲王爺出門辦事,你我各爲其主,便不要過多猜測了。”
說完,塗思自顧自先進大門,卻一不小心滑了腳,眼看就是摔地時,眼急手快的越陵扶住了半倒的身影,塗思就這麼撞在了越陵的懷裡。
兩個人都是從小跟在主子身邊的,接觸外人的機公少之又少。更別說是異性之人了。兩人的臉立馬紅到耳後根了,由其是越陵,更是都忘記了推開懷中人了,塗思在羞澀中慌張地推開越陵,匆忙地跑了進去。
越陵愣了一會兒後,看向塗思匆忙跑掉的身影,連忙喊道:“塗思姑娘!雖各爲其主,但王爺王妃夫妻一體,你我也無須太過生分!”
塗思聽到了以後,臉更加的泛紅,慌不擇路地亂跑了。跑回了沐久璃身邊時,讓景皙和沐久璃差點以爲她是被什麼東西追回來的,但看了
看後面,別說狗了,人都沒看見。
“外面發生了什麼?你是被追殺了嗎!”景皙淡然的臉第一次露出破綻,她實在想不到居然看到了塗思能慌張地跑著回來,難得一見啊。
塗思瞪了一眼景皙,臉上的潮紅還沒褪去,惡狠狠地說道:“你才被追殺了呢!小姐,清王府中的奴役讓我把它交給小姐,說是七皇子所託。”
將那小盒拿了過來,打開后里面有一隻玉鐲子還有一張紙。沐久璃拿起那張紙打開後,裡面寫著“明日辰時,瀾湘居一聚,要事相談,必來!”
看完以後,沐久璃仔細觀察了字跡後,基本確認爲墨亦恆的字跡。拿起那支玉鐲,沐久璃想起當年的嫺妃娘娘便有一隻玉鐲,與這隻相差無幾。看來,真的是墨亦恆邀她一聚。
“小姐,這邀約你去嗎!塗思在一旁輕聲問道。景皙雖然不說話.但也是將目光看著沐久璃,在等她的回覆。
沐久璃知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自己不該應約。可墨亦恆畢竟救了她一命,自己也應該正式同他談一談了。明日墨影淵要上朝,還是不要讓這件事擾到他吧,速去速回不會發生什麼的。
心思已定,沐久璃看向景皙說道:“景皙,明日你同我去,我信你會護我周全的。至於塗思,你便守在府裡,千萬別讓王爺知道我去赴了墨亦恆的約。”
塗思有些不情願,她想和自家小姐一起去,可若是王爺知道了小姐與人私會,只怕會雷霆大怒,自己要讓小姐沒有後顧之憂,也只好道:
“是。”
第二日。墨影淵早早便去宮裡上朝了,沐久璃用完早膳後便帶著景皙出門了,下人們也不敢詢問,只有管家文叔簡單問了一下,讓沐久璃早些回來。
一到瀾湘居,沐久璃就被帶到了二樓的雅間。得知自己來早了,便讓景皙在門口候著,一個人在雅間裡飲茶。
約莫過了半刻鐘,墨亦恆遲遲未出現,沐久璃有些不耐煩了,便想起身出去看看。剛剛起了身,就又突然倒了下去,渾身都用不上力氣。
沐久璃大驚失色,想撐起自己身子,可全身軟綿綿的,一絲力都感受不到。掙扎了一會兒後,沐久璃察覺到自己這是被下藥了。剛剛喝了那麼久的藥也沒事,那就只有......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紫金香爐,那燃燃升起的香味其淡無比,難怪自己未曾察覺。
沐久璃用盡殘餘的綿力端起茶杯,用力向香爐潑去。薰香雖然被潑滅了,但又散發出一種強烈濃香,沐久璃動彈不得,只得仍由濃香衝入鼻腔。不聞還好,聞了濃香後的沐久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被一種強烈的灼燒感散盡了四肢。
沐久璃再遲疑也知道自己這是中春藥了,出身向門外喊到“景皙!景皙!”聲音雖然綿軟無力,但門外的人不可能聽不見,可門外沒有絲毫的動靜,看來景皙被人引走了。
身上的燥熱感越來越強,沐久璃已經有些忍不住將自己的袖子掀開涼快一下。她現在想走也走不了,渾身如同火燒一般,不知道這藥性會持續多久,爲了避免自己做出不雅之事,半爬在茶桌上,十指牢牢握成拳,那力道彷彿要壓出血痕了。
可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墨亦恆一臉疑惑地走了進來,嘴裡還說道:“璃兒,你約我來此可是想通了!”不過今日你身邊怎麼沒個下人服侍呢?
墨亦恆擡頭看向姿勢怪異的沐久璃,又見沐久璃臉帶潮紅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簡直想把他生吞活剝了。
墨亦恆看沐久璃十分不正常,一邊擔憂地走向她又一邊問道:“璃兒,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沐久璃現在僅剩兩分理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墨亦恆,若此事是你乾的,我清醒後絕對不會放過你!若與你無關,你現在趕緊出去!”
這句話讓墨亦恆摸不著思緒了,明明是沐久璃邀他來此,怎麼現在?
墨亦恆蹲了下來仔細觀察了沐久璃,那臉上的潮紅,異於常人的體溫讓墨亦恆猜到了什麼,驚訝的站了起來。剛站起來,不知何時有個人走到了他旁邊,往他面前扔了一把藥粉。
“咳!咳!…”被藥粉嗆了一會兒,墨亦恆再轉身看向門口時,卻發現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墨亦恆連忙去拍了拍門,果不其然門已在外反鎖。
身體裡涌起了一股燥熱,墨亦恆扶著門慢慢忍耐著,溫潤如玉的臉看向已經忍不住開始將自己衣裙抓鬆的沐久璃,只覺得用此計的人心可真歹毒。
一個新婚王妃,一個當朝皇子,兩人在茶樓私會,還不知廉恥做出茍且之事,哪怕是爲了皇家顏面,自己與璃兒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雖然已經猜出了背後之人的目的,但墨亦恆中的藥性更猛,相較於沐久璃忍耐了那麼久,此時的墨亦恆已被身體裡的慾望控制,目光十分炙熱地看盯著茶桌旁邊的沐久璃,一步一步走向了她。
看著墨亦恆向自己走近,沐久璃尚留一分清醒地往後退了退,可四肢無力,根本動不了幾分,只好朝他有氣無力的喊道:“墨亦恆,你別過來!你不要被這藥控制了,你清醒一點!”
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還和自己一樣中了春藥,墨亦恆只覺得這是老天都在可憐他,哪裡還聽得進沐久璃說了什麼。他蹲了下來,抓住了沐久璃的手,略顯幾分激動地說道:“璃兒,連老天都在幫我們!你放心,我會對你溫柔的,絕對不會讓你痛苦的!”
說完,墨亦恆將沐久璃撲倒在了地上,牢牢抓住了沐久璃綿軟無力的手,看向沐久璃嬌豔欲滴的紅脣,就這麼緩緩地向它靠近。沐久璃在他身下,雖然已經被藥性完全控制了,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屈辱,眼淚滑落下來,輕聲喃喃道:“不要,不要!…”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被鎖住的門從外面打開了,那朦朧不清的身影讓沐久璃彷彿頓時安下了心。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