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他現在哪來的靈石造水池?
不過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裡收得回來。
也不知道盟主搶了哪個領地,雲遊無奈,只能背起林祈與花翩落同行。
以後再也說大話了,玩死人。
一路上,他都在苦惱,想起背上林祈的納戒,要不借一下吧?
嘶~
承諾她的事還沒做到,自己還不要臉的用人家的東西,不行,這點道德廉恥他還是有的。
實在不行找程鉑和盟主借一下吧。
一想到這,雲遊的臉就變得紅潤起來,太丟人了。
在這混了這麼久,居然只能到這個程度。
踏入修行界,真是比做賊還難。
做賊只需要遵守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就可以:貧者不盜,爲善者不竊。
“哪個,林盟主,我能不能先借用你點靈石啊?”
雲遊心裡是這麼想,不過他覺得還是林祈好說話一點,先從她這裡探點風口。
現在的林祈如同木偶,被雲遊背在背上,若不這樣,可就真沒人管她了。
她只是淡淡迴應一個哦。
恥辱,恥辱啊,雲遊知曉林祈現在這種狀況,無論你說什麼她都答應。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道心不穩,以後的修行之路就格外難走。
若是道心已死,那這麼這個人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
不過雲遊覺得林祈應該沒這麼容易被打擊,怎麼說也是位天驕。
心靈有這麼脆弱?
也許只是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
心裡想著不趁人之危,行動上已經趁火打劫了。
罷了,以後不可再輕易許諾。
一個承諾沒實現,就是句空話,空話說多了,就成了背信棄義之人。
就像說慌的人習慣了,久而久之,他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也許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做不到,卻心安理得的接受,有違良知。
做事情的底線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降。
所以雲遊很恐慌,人是有底線的,一旦超過底線,就不能再被稱之爲人。
跟在旁邊的花翩落有些好奇,林祈跟雲遊是什麼關係。
他之前不是方婌的人嗎?
也罷,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次的失敗給他上了一課,這世界到底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高山過完還有天!
沉迷於天驕這種虛名太久,做事越發疏忽,心態虛浮。
導致他現在心情很煩躁,不過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身爲強者,連自己的脾氣都管不好,那樣也只是空有蠻力的廢物。
他最忌諱的就是這些。
“終或?終影?有點兒意思,他日若是相見,必然再行切磋。”
花翩落想到這些,忍不住說道,隨後笑幾聲。
旁邊的雲遊聽得一清二楚,終或?
“敢問師兄剛纔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師兄知道終或?”雲遊連忙問道。
終或可是他的第一個結交的好兄弟。
花翩落沉吟一聲:“當然知道,備選宗主嘛,可惜比我們稍差一些。
不過我想,能成爲備選宗主,說不定也有別的本事,不過這些我不太清楚。
你問起他做什麼?”
備選宗主?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一想到他是自己的好兄弟,雲遊就自豪道:“終或可是我的好兄弟,我斗膽再問一下備選宗主是什麼?”
“這種事告訴你也無妨,畢竟都是人盡皆知的事。
武鬥神宗在大陸上有幾百個分宗,每個分宗都有宗主,宗主之子就是少宗主。
這點不容置疑,這些少宗主都算是備選宗主,是未來總宗的宗主。
也就說,在這些少宗主中,有一人將會成爲未來的總宗宗主,其餘人則成爲分宗宗主。
武鬥神宗的宗主每二十年換一次,所以武鬥神宗的宗主基本不會超過五十歲。
至於原先的宗主,自然退位成爲長老。這就是武鬥神宗的傳統,正是因爲這個傳統,我纔來武鬥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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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掌權,自有其法,總比老頑固們懂得變通。
所以不是武鬥神宗給弟子們掌管宗門一切,而是現任的總宗宗主做出的安排。
不知道下一任宗主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安排,真期待。”
雲遊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種事,聽過十年宗門,百年宗門,千年宗門。
可還沒聽過宗主二十年換一次,還有由不同的人來主導。
“那這樣,要是有人居心不良,鬧點事來,宗門不就完蛋了嗎?”
花翩落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
弟子鬧事,是弟子的本事,宗主鬧事,那就是宗主的喪事。
上一個這麼做的人,想必他的墓地周圍,已經是一片鳥語花香了吧。
我倒是好奇,林祈和你是什麼關係?平常人見她一面都難,別說動手動腳了。”
呃......
雲遊該怎麼回答呢,難道他看不出來林祈現在狀態不對嗎?
還是說他對這種事的好奇程度讓他忽略許多事情嗎?
“咳咳,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林盟主也是跟我一起去機緣之地尋找機緣的夥伴。”
“不,我是問你和她什麼關係。”
花翩落目光炯炯,頻頻打量林祈和雲遊。
他想知道雲遊有何本事,能取得林祈的青睞。
“啊哈?可能是今晚的月亮太圓了吧,我們還是趕緊去明鏡山峰看看吧。”
雲遊不知道如何回答,隨便含糊。
花翩落見他不想說,也不在多問,畢竟誰沒有點秘密呢。
不過花翩落蹙起眉頭:“去明鏡山峰幹嘛?”
“師兄傷還沒好吧,當然先養傷,再做好準備去萬寶塔,最後再去機緣之地。”雲遊說道。
“終影雖然斬斷了我的魂器,不過並未傷我根本,只是他斬斷我魂器之時,我會受到致命傷,但現在我已經好了。”
無丟,妖孽啊,這麼快就好了,莫不是修煉了恢復神功。
明明白天看得時候還是死氣沉沉的。
“師弟不必驚訝,常人確實要好生修養,不過我花翩落還沒這麼脆弱。”似乎猜到雲遊所想,他又開口道。
“那師兄不管你聯盟的成員了?”
花翩落打開玉扇,平淡道:“天下熙攘,無非利字當先,今有魚食百鳥來,待自食盡各自散。
何悲何喜何憂愁?我應如故。”
“師兄好文采,我還以爲拿扇子的人都只會扇風呢。”
面對雲遊的吹捧,花翩落心生歡喜,打趣道:“主要是能吸引師妹們的目光。”
“可這裡沒有師妹啊?”
“這就對了,還能吸引師弟你的目光和讚歎,這就是爲人處世之道中的立身。師弟以後行走江湖記著點,我就不收你學費了。”
雲遊無語,不過對於花翩落的話還是感到歡喜,不是所有人都恃強凌弱。
在內門的天驕中,讓他印象最不好的就是文爺,和被他炸死的那個無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