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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災幡起(6K,11)

第145章 災幡起(6K,1/1)

“咒骨在鬼墳裡?”周昌瞇起眼睛,“你先前與瘟肉糉打得不可開交,後來又與對方合作,想必是他奈何不得你,不能從你這拿走咒膽,而你亦同樣奈何不得對方。

無奈之下,雙方只好合作。

合作既是無奈之舉,便大多是離心離德了。

你和瘟肉糉不會真心合作,願意向其交託咒膽,想來是有別的手段可以牽制對方。

這個咒骨,是你用來牽制他的關鍵?

發燥幡乃三瘟風之源頭,若胡阿四掌握這道神幡,你身上的悲瘟氣,豈不是也沒有了著落——你卻願意和其合作喚醒神幡,令其掌握神幡……

有沒有可能——

黑荒山中,其實並沒有所謂的‘發燥神幡’?

或者世間本來也沒有這樣一道幡子?

念下起幡咒之後,最終喚醒的,其實是另一個恐怖存在?”

周昌這一番話說完,崔哀臉上已經滿是驚駭之色。

他並未在此事上提醒周昌甚麼。

然而周昌通過些許蛛絲馬跡、種種端倪,卻已將事實推測了個七七八八!

這是什麼怪胎?

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

崔哀心頭悚然,更堅定了不可得罪眼前之人的心思。

也徹底棄絕了考校對方的念頭。

他出聲回道:“你確實很聰明,竟然能猜出‘黑荒山中並沒有所謂發燥神幡’的事實……

不錯,正如你所說,黑荒山中沒有所謂發燥神幡。

世間也並沒有發燥神幡這個東西。

‘發燥神幡’,只是‘行瘟使李奇’誘騙胡、任、李等四家人的一個噱頭罷了。

李奇乃是邁過‘鎖七性’之層次的詭仙,自此境以後,肉身衰腐於真靈無礙,真靈反而可以藉著屍身兵解,而轉遁來世。

他的神魂,而今已經遁入那黑荒山下的陰礦之中了。

但他也不願真正捨棄自己的肉身,所以將屍身兵解,血脈融入胡、任、李等四家慶壇師公祖先體內,藉助四家師公代代延續血脈,將自身的血肉也一代代延續至今。

而陰礦之中,留存的那副‘咒骨’,其實是他的鬼骨。

那副鬼骨鋪陳於陰礦入口之處,令其他人無法再踏足黑荒山鬼墳下的陰礦內。

待有人聚齊了‘李奇血肉’,在黑荒山墳前誦唸起幡咒,試圖喚醒發燥神幡之時,其一身匯攏的仙師肉,都將迅速兵解脫離,與鬼墳之中的鬼骨相合。

李奇肉身便將重新長成。

這副肉身,也會跟著踏足陰礦之內,去尋找它的神魂?!?

周昌消化著崔哀提供的種種信息。

他如今雖然救了崔哀,卻也並不代表自身就會因此而信任對方。

對於這個‘異人’,他依舊充滿防備。

“黑荒山鬼墳之中,看來真有一處陰礦?”周昌眼中微光熠熠,“如今,胡阿四看來是去往大埝村,收集四家師公血肉去了……

你欲借他作鑰匙,打開那扇被李奇鬼骨封死的陰礦門戶?”

“不是我……”崔哀搖了搖頭,神色木然,“是我們。

咱們都需要藉此才能打通前往陰礦的門戶。

詭仙之道,成就‘鎖七性’之層次後,體內會生出一副鬼骨。

這副鬼骨,與真正的想魔也別無二致了。

以你或者我的能力,除非是誘這副鬼骨主動從陰礦入口離開,否則卻是不可能突破它的看守,步入陰礦之中?!?

周昌點了點頭:

“如此看來……黑荒山鬼墳之中,不只有當下這個‘遺忘詭’。

還有李奇鬼骨,守在陰礦入口……

胡阿四等四家慶壇師公,在百餘年前被一陣詭風吹到了這黑荒山腳下,因爲眼睛被風吹瞎,不得已在黑荒山下定居起來,形成了如今的‘大埝村’……

據此來看,那個‘行瘟使李奇’作爲四家的祖先,他來到黑荒山,並且潛入陰礦中的時間,絕對比四家慶壇師公更久。

那麼,黑荒山鬼墳中的那座陰礦,會不會早已經被這個在陰礦中盤踞了數百年的詭仙完全滲透,乃至將之掌握???”

“不知道。”崔哀道,“不過,陰礦礦區的時間,與我們所在地域的時間並非同調。

在我們這邊過去數十年,其中可能只過去了一天……

每個陰礦與當下現世的時間流速,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們如今趕去陰礦之中,彼處說不定只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

只是半個月的時間,李奇想要掌握一座陰礦礦區,卻不太可能?!?

“陰礦礦區與現世時間流速竟不一樣……”

周昌心頭思忖了片刻,又看向崔哀,道:“你在許多年以前,曾經踏足黑荒山鬼墳之中,這件事連大埝村的那些瞎子也俱不清楚——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優勢。

所以你能在此中籌謀運作,設計埋伏。

但你最終的目的,想來仍是希望再度踏足鬼墳之內,找回你的兒子?”

“是?!贝薨c了點頭,他的眼神有些悲傷,“我留守在黑荒山腳下,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回到鬼墳之中,把我的兒子救出來!”

崔哀之子,九成九的概率已經死在了鬼墳之中。

生還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救回兒子這件事,已然成了崔哀如今存活下去的一個執念。

周昌無意向崔哀揭破其子極可能已經死亡的事情,他擰眉沉思著,一時未有出聲。

倒是崔哀這時候主動向周昌說道:“你智謀深沉,但實力終究低微,而我雖不及你深有算計,但還是有幾分實力……假若我們兩個聯手,聯手下探陰礦之事,便大爲可行。

前路畢竟諸多兇險,李奇肉身復甦之後,兇怖程度或不弱於鬼墳中本就填鎮的這尊你稱之爲‘遺忘詭’的想魔。

咱們聯起手來,或能化險爲夷!”

“三瘟氣想必盡出於李奇。

屆時李奇肉身復甦,你所駕馭的悲瘟氣,不也一樣被它收攝去?”周昌沒有迴應崔哀的提議,只是忽然向他問了幾句。

崔哀道:“我有秘法,可以留住悲瘟氣,自信哪怕是李奇肉身復甦,也休想將悲瘟氣收攝回去。”

“便是藉助‘亡子’這件慘事,將悲瘟氣留在自身?”周昌忽然問道。

崔哀聞聲,冷冷地看了周昌一眼,沒有說話。

周昌此時反而笑了起來。

假若崔哀此人沒有明顯的弱點,他必不可能與對方合作。

但情況顯然並非如此。

“好,我們可以合作!”周昌這時痛快地點了點頭,他甚至沒有提出任何附加條件。

崔哀面色微動,也跟著點點頭:“你我可需要請萬天鬼神做個見證,當下互相立個咒誓來?”

“不需要?!敝懿鄵u頭,“合作總需雙方真誠相待,雙方各自心裡有鬼,不相信對方,才需要賭咒立誓。

我卻是信你與我真心合作的。

莫非你不信我?”

周昌玩味地目光看向崔哀。

他打心眼裡一絲也不信崔哀會與自己真誠合作。

更不相信那所謂的賭咒誓言真能發揮甚麼作用——畢竟,他自己先前就已經把賭咒發誓這一套玩得純熟,還利用賭咒從‘漆皮詭周陽’嘴中騙出了不少情報,最終仍‘違背誓言’將之殺掉。

“你都如此說了,更不需我賭咒發誓。

既然你真誠待我——”崔哀臉色微有觸動,他點了點頭,“我亦必定會真誠待你!”

崔哀接著道:“我與胡阿四約定好,他去大埝村子裡收集‘仙師血肉’,我在黑荒山口這裡等候著他。

想來再過不久,他就會趕到這邊來了。

我先給你作一番僞裝,以免他看到你會起疑心?!?

周昌應了一聲。

隨後,崔哀腳下那道黑河之中,立時升騰起了一股水流。

水流須臾聚成‘白果村’某個村民的身形,只是這個村民的面部卻沒有五官。

渾身流淌悲瘟河水的‘村民’邁著步子,走到周昌近前。

它的身形如蠟燭般融化,沸騰著,將周昌包裹在其中。

周昌腕上運動手錶裡,‘悲瘟抗體’又持續增長了一陣,最終復歸平靜。

而那道悲瘟河水包裹著周昌的身形,瞬息縮回了崔哀腳下黑河之中。

黑河之下。

周昌仰面躺著。

河面上的種種情形,在他眼中仍舊纖毫畢現。

他看著崔哀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轉而邁步朝那山石形成的拱門——黑荒山口走去。

其實此下週昌離去,躲在黑荒山墳之中,在彼處等候崔哀與胡阿四聯袂到來,也未嘗不可。

但周昌一旦離去,被遺忘詭盯著的崔哀,幾乎立刻就會陷入危險境地。

他會加速遺忘與自身相關的一切,最終被‘遺忘詭’殺死。

如今周昌留在這裡,只要周昌沒有遺忘去‘崔哀’這個人,就是間接幫助崔哀保住了性命。

這一點,二者都心知肚明。

崔哀在那道山石拱門前等候了一陣兒。

天地間忽然颳起了一陣黑風。

這陣黑毛風起初還是細細碎碎的,一如先前不時而現的黑毛風一般。

置身於細碎黑毛風中,崔哀一絲反應也無。

此種程度的黑毛風,卻損傷不了他分毫。

但是很快,僅在須臾之間,細碎的黑毛風驟地猛烈起來!

嗚嗚風聲變成了鬼神的嘶嚎!

大風颳去遠處荒村那些倒塌房屋的茅草頂,將蓬草扯碎,將天地塗黑!

無盡的漆黑毛髮繚繞在風中,猶如鬼神張開的手臂,從崔哀身上不斷掠過——崔哀眼中頓時淌出漆黑的淚水,他體表也浮出一層黑水。

悲瘟黑水在崔哀體表沸騰起來,抵擋著天地間颳起的這陣狂風的侵略!

連同崔哀腳下,那片寂靜的黑河河面上,也開始泛起層層漣漪!

崔哀眼神悲傷地看著河面,與河面下隱藏的周昌相視。

他沒有言語,周昌卻讀懂了他的眼神。

——這陣黑毛風,乃是收集了一身‘仙師肉’的胡阿四掀起來的。

它在故意向崔哀發起挑釁。

“胡阿四,速速顯身!”

“你莫非不想去拿鬼墳中的發燥神幡了?!”

崔哀當下處境其實有些艱難。

他被遺忘詭盯著,有時甚至會突然忘卻駕馭悲瘟氣的方法。

偏偏在這種時候,胡阿四掀起了這陣黑毛風來向他尋釁。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以自身所持‘咒膽’作爲威脅,逼迫胡阿四收攏黑風。

‘發燥神幡’乃是胡阿四渴求的神物,是它的命門。

是以崔哀的叫喊一響起,四下掀起的狂風頓時消息。

漸漸消止的黑風中,胡阿四拎著一根‘竹竿’緩步走近了山口。

粗黑卻虛幻的毛髮從胡阿四背後蔓延而出,遊曳向天穹。

那一叢叢毛髮的盡頭,赫然接連著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

諸多人頭表情各異,或是惶恐、或是憤恨、或是悲慟地盯著下面行走著的胡阿四,周昌也從那些人頭中認出了幾張面孔——那些人頭,全是來自於大埝村的村民。

胡阿四走近崔哀身畔。

它的肚子裡不時傳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

在它肚子咕咕叫的時候,背後毛髮牽扯的某個人頭,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蹤影。

人頭,被它徹底‘消化’了。

“不過是和你做個遊戲而已,就把你嚇成了這副模樣?”胡阿四衝崔哀冷冷一笑,他打量著崔哀,忽而又道,“可曾抓到那個外來人?”

“他從此處逃進了黑風山中。

黑風山中三瘟氣肆虐,他必定是要沒命了?!贝薨а燮ひ膊粩E地回了胡阿四一句,轉身邁步走過山口。

山石拱門後,瘟風盛行,呼號的風撲打在崔哀身上,他體表盪漾起一圈圈不息的黑水漣漪。

而胡阿四行走在此間,卻是如魚得水。

它滿面愜意之色,身後飛騰起的那一顆顆人頭不斷減少。

每一顆人頭的消失,都代表它又多得了一份‘仙師血肉’。

兩者一前一後地行走著,彼此既未搭手援助對方,也未相互言語甚麼。

二者都心懷鬼胎,此時越是臨近黑荒山中的鬼墳,心思便越集中在那座鬼墳之上,越懶於應對自己身邊的這位‘合作者’了。

周昌隱在黑河之下。

他藉助念絲與白秀娥傳遞著消息,令墓室那邊的衆人稍作準備。

其實也無甚好準備的,周昌也只是叫大家心理上有個預期罷了。

畢竟,衆人身處於瘟喪神的墓室之中,尚能得到瘟喪神的庇護,而他們一旦脫離那座墓室,便需要面對種種突發情況。

彼處墓室,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旦鬼墳生變,陰礦大開,衆人所處的位置,更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

……

黑荒山谷中肆虐的三瘟氣,於崔哀、胡阿四而言,也是等閒。

他們越過三瘟橫行之所,雖也耗費了一些時間,但比周昌一行人仍舊輕鬆了太多。

如此未過多久,兩人經過山中那棵大枯樹,剪除了身上纏繞的春瘟綠線,便匯聚在了那座隆起若高山,其上草木鬱鬱蔥蔥的山墳腳下。

“發燥神幡……”

胡阿四看著眼前高聳的山墳,眼神狂熱。

他敞開自己的胸襟,顯出胸口上那道繚繞著濃密毛髮的‘火’字。

“我們一齊來念誦起幡咒!”

胡阿四咧嘴說著話。

它身後那一叢叢虛幻長毛震顫著,將頂端的一顆顆人頭徹底撕碎!

淋漓血雨澆潑在胡阿四身上,胡阿四身上的每一塊肌肉上都生出了叢叢黑毛盤繞成的嘴脣,它們吞吃著空中落下的雨水,也變得愈發膨脹。

在這須臾之間,胡阿四的身形就大了整整一圈!

胡阿四轉過頭來,張目與崔哀對視。

它的雙眼之中,竟各自生出了一雙眼仁。

本屬於胡阿四的眼仁裡,滿蘊著狂熱的情緒。

另一雙屬於‘李仙師的’眼仁,則是一片冰冷。

胡阿四背後鋪陳的虛幻黑毛化作一條條手臂,在虛空中掐動印決,它轉而面朝向距離山墳不遠的、那棵披滿綠線的大枯樹,嘴脣翕動。

於是,大枯樹四周,黑毛大風捲蕩!

風中,隱約響起冰冷的誦咒之聲:“腐木生瘴煙……”

崔哀低著頭,亦跟著誦唸‘起幡咒’:“腐木生瘴煙……”

“譁!”

二者誦咒聲中,那棵大枯樹上披覆的春瘟綠線,被風洗刷得翻騰起來,在風中崩解作了滾滾慘綠煙氣!

煙氣朝天彙集,漆刷天幕!

不過轉眼間,蒼穹之中,綠雲翻騰!

大片綠雲朝胡阿四、崔哀頭頂傾覆而來,也逐漸覆蓋住了二者眼前的山墳!

“腐木生瘴煙,黑風煉瘟丹……”

“溷池涌濁泉,穢土結災幡……”

“三瘟疫氣饗百鬼,五毒病災開棺槨……”

“發燥幡神立醒轉,急急奉行——急急奉行莫拖延!”

黑風怒號!

滾滾黑風捲起了黑荒山谷裡的三瘟之氣,盡將之傾灑于山墳之上!

黑雨澆淹山墳上的蔥蘢草木,致使草木衰枯,盡皆腐爛!

黑風盤旋山墳頂上,接連著天頂那片春瘟綠雲!

在胡阿四、崔哀的誦咒聲中,聚集於山墳之上的三瘟之氣交相融合——天穹中的春瘟綠雲,此時播撒下潔淨雨水,那雨水沖刷淨了澆潑山墳的悲瘟黑雨,將山墳上的腐朽草木洗刷一空!

但山墳之上,土石仍是漆黑一片!

漆黑土石猛烈地晃動著,在胡阿四、崔哀的注視之下,高聳的山墳忽在某個瞬間崩裂了!

一道道幽深的裂縫從山墳頂上朝山腳下不斷蔓延,如蛛網般覆蓋了整座山墳!

一根纏繞著血管筋絡的骨骼從山墳頂上的裂縫中驟然鑽出!

這根和人手骨、臂骨一般無二的骨骼,聳立在山墳頂上,好似一棵數十丈的巨樹!

白骨張開五指,插進了天穹中的那片綠雲裡!

三瘟之氣盤旋在這道巨大的白骨手臂周圍,被白骨上纏滿的血管筋脈統統吸取了個乾淨!

此刻,這道插進綠雲之中,使得春瘟綠雲都沸騰消散的白骨手臂,正好似一道恐怖的旗幡!

胡阿四狂熱地注視著山墳頂上的那道‘旗幡’,高聲叫喊:“神幡!神幡!

我念出了完整的起幡咒,神幡合該歸我所有!

幡來!幡來!”

在胡阿四的狂熱叫喊聲中,山墳頂上的‘神幡’蒸乾了天穹中的綠雲,使得天穹又復作昏黑一片,隨後,它開始一丈一丈地縮回山墳裂縫之內。

白骨手臂吸取了山谷中盤旋的三瘟氣之後,不知不覺間又壯大了許多。

是以它這次往回縮,卻擠壓得山墳上土石翻飛。

整座高聳的山墳,好似一朵花苞般,盛開了——

土石傾落四面八方,猶如一場驟然而至的泥石流!

哪怕是崔哀,都在這忽然盛開的山墳之下,連連退避!

唯獨胡阿四,此刻逆著那鋪壓而來的滾滾土石逐流,飛縱於一塊塊巨石之間,朝著那不斷往下縮的白骨手臂追近!

呼號風中都能聽到它的叫喊:“神幡!神幡!”

某個剎那,它終於臨近了那道白骨手臂。

那道白骨手臂也在同時忽忽調轉過來,張開的五根指骨,正朝向‘迎面而來’的瘟肉糉!

“給我神幡!”

胡阿四仰頭看著那道巨大的白骨手臂。

它心神激盪,只想著擁有這道恐怖旗幡,依靠神幡的力量,博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神幡’滿足了它……

那道白骨手臂的五指朝胡阿四倏忽籠罩而下。

五指合攏如花苞,像是包糉子一樣地把胡阿四包了進去。

它陡又豎立在坍塌的泥石之間。

“嘎啦,嘎啦——”

它回縮進泥土以下。

那片泥石簇擁著的墓室間,竟響起了咀嚼食物的聲音。

……

倒塌的山墳裡,走出了七八個人。

領頭的楊瑞抱著一道神靈牌位,站在遠處一道裂縫前,警惕地看著一身漆黑的崔哀。

崔哀腳下,那片微微有些乾涸的黑河裡,周昌從中浮出。

他站在了崔哀的身前,向一衆同伴揮了揮手,打了招呼。

當時也是他時刻與白秀娥保持著聯絡,提醒得及時,衆人得以從瘟喪神陵墓中逃脫了出來,否則便要被淹沒在這場驟然而生的泥石流下了。

等到這片坍塌山石中央,那陣陣咀嚼食物的響聲徹底消寂了很久以後。

崔哀點了點頭,衆人緩步走向坍塌山石中央暴露出的另一片墓室四周。

他們站在山石上,垂目俯視著底下那片陰暗的墓室。

這片暴露於天光下的墓室,纔是黑荒山中的‘鬼墳’。

此處,亦是陰礦礦區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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