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七月份,翔雲高中。
剛剛高考完結束,高二升高三開啓了暑假補習,已經開始了緊張的第一輪複習,高二六班的教室中,只聽見沙沙的翻書聲。
微涼的晚風從窗外徐徐而來,吹動著窗上的簾子,遠方的晚霞紅雲似火,掛在天邊。
一個一米七左右,皮膚微黑,留著長髮的清秀少年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撐桌,低下頭劇烈的喘氣,潮水般的記憶迅速涌入,來不及反應,往日的總總在他眼中不斷的閃過。
平息過後,少年擡頭茫然的看了看周遭,懵了。
光亮的教室,一羣學生正在寫著複習題,講臺上,班長正低頭寫著作業。
“我在哪裡??“,無所的問號在他腦海中浮現。
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東西,2012年高二質檢卷,英語,李炎海 54分。
“這不是我2012年高二升高三的的卷子嗎?我不是剛剛畢業,準備去上班報道嗎?”
一聲炸雷在腦中響起,“難道。。。。我真的回來了?”
李炎海眼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隨後座了下來,迅速的翻看著以前第一輪複習資料,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東西,心中既開心又負責,還有點無奈,想不到穿越回來還要念高三,沒經過高考的人生是不完美的,難道穿越也要讀高三,真的懷疑人生啊!
。。。。。。。。。。
李炎海,翔雲高中高二學生,17歲,前世的他研究生剛剛畢業,簽了廣城莞市的一家通訊公司,纔剛剛踏入社會,無車,無房,無女友。
高中畢業以來,在一所二本大學讀書,本想著考研改命,沒想到,還是調劑到了一所普通學校,研究生三年,完全放羊,自己培養自己,在瘋狂的脫髮中發了篇論文以後,學校終於放人畢業了。
在7月的正午,李炎海將所有的行李拉回了表弟的住處,等過幾天去報道。
夏天的夜晚,悶熱難耐,本就未深睡的李炎海,被外面一聲炸雷驚醒,半夜三更要下雨了嗎?
睡眼惺忪的醒來,發現陽臺上閃動著幽幽的紫光,如水中的波浪一般向四周散去,陽臺上充滿了氤氳之氣。
李炎海小心的走進,好奇的打量發光之物,紫光從中漸漸的散出,突然,天空中一股無形的壓力降下,剎那間只感覺到天塌地陷,時間,空間都已靜止。
“對,穿越前最後的記憶就在這裡了,嘿嘿嘿,還有個金手指”
衆所周知,穿越回來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隨後,教室中響起了李炎海小聲的嘀咕聲:“系統在嗎?”
“系統爸爸,你在嗎?兒子需要你,走向巔峰”嘀咕聲中夾著著些許急切。
經過了許久的沉默,教室中只有沙沙的翻書聲。
草,沒有系統,沒有系統,居然沒有,穿越回來有個屁用。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再來一年,以他的天資,再肝一年,頂上天也就一本,上一輩子的路再來一遍。
研究生都知道,讀完研究生對高考沒有屁幫助,論解題技巧,哪比得上高中生。
“不行啊,太可怕了,我要想想辦法,早知道要穿越,把雲夢省2012年高考題和答案記下來就好,要不把家了積蓄偷出來去深城買房?”
此刻,李炎海心中裡開始胡思亂想到。
在李炎海出神之際,旁邊的死黨兼組長踢了踢他,隨後小聲問道:“你剛纔一驚一乍的幹啥呢?亞斌在門口盯了你幾分鐘了,我都沒敢擡頭,小心衝進了就是兩個大耳刮子。”
李炎海擡頭看看好多年前的死黨葉慧雲,一股暖流涌入心頭,畢竟高中畢業這麼多年,大家都相互有照應。
想到這裡,李炎海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沒事就好,我繼續寫題了”葉慧雲悄聲說道。
李炎海隨手翻了翻第一輪複習資料,看了一圈,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除了心裡素質和見識比高中好,這上面的字認識是認識,但認知也就高中水平。
“叮叮叮叮”
第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聲響起,靠著上一世在實驗室的摸魚技巧,李炎海摸完了一節課。
熟練的踏出教室,沿著走廊,一路看著五班,四班三班,二班,踏入了衛生間,噓噓完以後,沿路返回,教室中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語,看著這些熟悉的朋友,一陣失神。
好像真的又回到了從前,真想永遠的停在這一刻啊!
站在走廊門口,望著外面熟悉的新政府大樓,熟悉的夜幕下,點綴著少許燈光,遠方的紅霞也漸漸散去。
“海兒,明天帶早餐,走起”身後傳來了大大咧咧的聲音,回頭望去,原來是王稀爛,看著老同學青春無敵,劉海飄逸的樣子,李炎海一愣,九年後,200斤的大胖子和王晨曦漸漸重合,隨後心中莞爾一笑,年輕真好。
“曉得了,曉得了,明天就帶。”李炎海也笑嘻嘻的回覆道。
“記住,明天的湯包,別被亞斌懟到了”
“NO problem,sir”
隨後兩人笑嘻嘻的勾肩搭揹回到了教室。
接下來的兩節晚自習,李炎海根本無心聽課,心思已經飛回了家中,悶熱的夜晚,一切都是如此安靜,只聽見外面傳來陣陣蟬鳴。
騎著自行車,一路加速回到家了,飛奔上樓,突然他愣住了,一聲輕嘆,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隨後輕輕的旋開了門。
“海兒回來了嗎,回來了趕緊睡覺吧?今天在學校累不累?趕緊去洗吧”
耳邊響起了溫柔的女聲,哎,高中畢業以後好像進再也沒聽到過了吧,一陣暖意涌上了心頭,眼睛突然也溼潤了起來。
“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洗,馬上睡覺”
李炎海底聲說道。
在前世的記憶中,母親是一個忙碌的人,平時中午忙的都沒時間做飯,都在打理家裡的生意,高中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吃飯。
朱海韻是一個好強的人,每年小時候過年回家都被冷嘲熱諷,當時李炎海也不懂人情世故,在李炎海很小的時候,家裡進開始做生意,一做就是20年,加工廠的裡裡外外大小事物,都是母親一手操勞。
在高中時候,幾個附近吸毒的混混在母親午睡之時,把工作包提走了,裡面的1w元現金和各種票據都不見,那天晚上母親急瘋了,滿大街的垃圾桶中找著自己的包,希望小偷能把包和票據扔出來,第一次,李炎海心裡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一種普通人的無奈。
想到現在,李炎海心中都一陣絞痛。
後來出去讀大學了,也再也沒有時間去陪母親了,每次給家裡打電話,都說很忙,生意難做。
洗漱完畢以後,李炎海走到了窗前,六樓上晚風帶來陣陣涼意,遠處天空的星光已經暗淡,天上一輪皎潔的月光在窗口的空地上灑下一片潔白。
突然胸口一整燥熱,一塊棱形的印記在胸口顯現,天上的月光好似受到了牽引,化作縷縷清涼之氣涌入胸口。
“這不是以前帶的項鍊嗎?”李炎海有些奇怪的回憶道。
“不過,系統,系統爸爸,你終於來了,來了就吱一聲“李炎海又有些欣喜,但是僅過幾分鐘,一切就回歸平常,只留下胸口的印記,李炎海輕輕的撫摸了胸口,靜靜的站在窗口眺望著縣城的萬家燈火,吐了吐氣,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重活一世,不求大富大貴,享盡人間榮華,但是一定要活的逍遙自在,快意恩仇,不想去傷害任何人,但是任何人敢傷害我,必讓他付出代價!
早上一陣鬧鈴將李炎海從睡夢中驚醒,簡單的洗漱後,李炎海一路飛奔去學校,在路過的菜場給王稀爛買了帶了早餐。
早自習時,李炎海漫不經心的翻著語文課本,正好翻到了《逍遙遊》。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辨,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侍哉”
“世間真的有如此神人嗎?”唸到此處,李炎海平靜的自語到。
忽然,一股清涼之氣由胸口衝入大腦,瞬間,昨天課上的知識在腦中回放千遍,如同鋼印一般印在腦中。良久之後,腦中的回放漸漸消失。
“原來是這麼用的,這樣搞下去考個996不在話下吧”
死黨葉慧雲湊了過來小聲問道:“你又發什麼呆,昨天突然站起來,嚇我一跳?”
“沒什麼,只是昨天突然往事歷歷在目,心緒激動”李炎海打了個哈哈糊弄到。
“哈,往事歷歷在目?你多少歲啊?”葉慧雲孤疑到。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有點激動而已,別問了,你看亞斌在講太臺上盯著呢”
葉慧雲瞟了講臺上一眼,亞斌正眉頭緊皺的盯著葉慧雲。
旋即,他迅速低下頭,搖頭晃腦背書去了。
整個天的課程都是各科老師在講解試卷和班主任的咆哮中度過。
“爲什麼你們講了一千遍還是錯,講過的問題還要我講”
“有些同學英語54,每天笑嘻嘻,不知道他怎麼笑的出來“
“你們翻牆出去上網,還被保安抓,就這點智商還去高考,你們還有臉說自己是實驗班?”
李炎海心不在焉的聽著,腦中還在回味中前塵往事,不知道那個時空的我怎麼樣了,難道是分出了一個平行宇宙?
算了,想太多也沒用,這一世,我要無拘無束,逍遙快活。李炎海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一個前所未有的自信逐漸從眼中散發。
百無聊賴的熬在教室坐著,翻了翻桌上的課本,早上所出先瞬息記住知識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
“哎,果然資質平庸啊,不開個掛對得起自己嗎?”
“難道是和昨晚的月光有關係?”想到這裡,李炎海興奮了起來。
晚上十點下課以後,李炎海騎著自行車飛奔的回家,內心興奮不已,一想到自己可以瘋狂開掛,心就蹦蹦直跳,人生巔峰近在咫尺。
怪叫一聲,直接抄學校附近田野的小路回家。
只聽見耳旁的兩邊風呼呼直響,李炎海瘋狂的蹬著小踏板。
漆黑清冷的田野裡,只剩下一輛嘎嘎作響自行車和一個發瘋少年。
不對,不對,騎了大概半個小時,李炎海漸漸冷靜了下來,周圍安靜的可怕,夏天的田野裡應有的蛙聲和蟬鳴,這裡都沒有,世界突然變得寂靜,一個濃重的黑暗逐漸侵襲過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李炎海心裡唱到,皮一下就很開心
“這條路我走過好多遍,應該沒有錯”
重生一世的李炎海此刻冷靜的出奇,心裡不斷暗示自己冷靜,冷靜。
李炎海停下自行車,轉頭往後望去,突然一股陰寒之氣纏上了脖子,隨後無數的陰寒之氣由四面八方涌來,如蛛網一般在四肢上延伸,很快包裹了全身。
“臥槽,這是啥?系統爸爸救我,兄弟撈我”
“穿越第一天就要涼了嗎,草,怎麼嘴裡也有這玩意,不行,怎麼辦?”
李炎海心中在瘋狂吶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亂爬。
但身體感覺到好冷,明明是悶熱的七月,身體卻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不行,不能就這樣的狗帶”
“對了,昨晚的月光!昨晚的月光可以!”
李炎海的眼睛猛的亮起,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河上浮萍。
隨後眼睛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月光灑下的空地。
看到不遠處一個空地如霜雪潔白,李炎海一個箭步衝過去,心中默:“兄弟靠你。”
月光下,天上的月光受到了牽引,熟悉的感覺回來了,有救了。
突然,胸口的的印記散發一陣悸動,四周的陰寒之氣如同潮水般涌入印記中,一股驚人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同時周圍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如泣如訴,附近的草木和蟲蟻如陶瓷碎片一般,片片破碎,隨後化爲粉塵。
在這股威壓下,李炎海不得動彈,但身體逐漸回暖,威壓也逐漸消失,但是一陣虛弱感從身體上傳來,眼皮子也逐漸蓋上。
“我們來遲了。”
一陣清冷的女聲在寂靜的月光下回蕩。
隨後,附近的樹梢一陣輕顫,一位衣著短袖牛仔的女子,無聲的出現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