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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的開始

那年,是在一個炎熱的夏天。

“我們離婚吧!”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這也是我的不幸的開始。

法院把我判給了父親,母親則遠走外地。

不久後,父親又娶了一個30幾歲的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沒有什麼壞心機,女人帶著兩個兒子來,大的12歲,小的跟我同歲,10歲。

“鈴雪,快叫媽媽,哥哥。”父親慫恿著。

我看著眼前這娘三,不由地哼了一聲,自已嫁過來就好了,還帶兩個拖油瓶。

“你這孩子。”父親有點生氣。

“算了,不叫就不叫吧,孩子可能怕生。”女人笑了笑,好像掩飾剛纔的尷尬。

跟我同歲的那個拖油瓶,殷和暢,雖然大我幾個月,但也不是省油的燈,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把我本應該得到的東西全部都佔爲己有。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我的水晶鋼琴音樂盒拿走,因爲他非常討父親喜歡,如果我去告狀的話,父親肯定會說:“算了吧,我再給你買一個。”

這個水晶鋼琴音樂盒是我7歲生日時,是母親送給我的禮物,當時我很喜歡得不得了。現在母親拋下我,去了外地。現在的水晶鋼琴音樂盒已經對我來說不重要了。

又是一個寂寞的夜晚,一個人躺在牀上,睡不著,望著上面白白的天花板。

這些日子裡,繼母沒有理會我的冷言冷語,還是對我很熱情,而我依然沒有叫她一聲。

忽然,我聽見房門外面有腳步聲,聽起來不像是繼母的腳步,難道。。。

房門被敲了起來,我警惕地問道,“誰?”

“是我,殷爵然。”這聲音聽起來穩重成熟。

這時候,他來是。。。可我還是下牀開門讓他進來,只穿睡衣的他很自然地坐在我的牀邊,他看起來是那麼迷人,我承認我對他是有一點好感。但這個人心機太深,很少說話,眼眸是那麼地深邃。

“你的房間真熱!怎麼不開空調?”殷爵然幫我開空調,我依舊傻傻地站在窗前,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小鈴鐺?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突然他把我抱了起來,“啊”我慌亂地叫了一聲,“噓,別出聲。”殷爵然繼續坐在牀邊,而我成了坐在他的大腿上。

聞著他身上帶有著的檸檬味,覺得特別好聞。

“嘖嘖,真是一個小美人兒啊!”他摸著我的臉蛋,此時我討厭他的撫摸,我打掉他放在我臉上的手,也想著解脫他的懷抱。

他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燃起火來隔外地可怖,原來這就是他的真面目!

“殷爵然,你放開我。”趁他發火時,我才脫離他的懷抱。

他的臉又像變色龍一樣,變回了溫文爾雅的樣子。笑著對我說,“晚安!小鈴鐺。”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我感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漫長的暑假結束了,新的學期開始了。

XX小學。

“同學們,這位是你們的新同學殷和暢,大家鼓掌歡迎!”黃老師介紹道。

我纔不屑給他鼓掌呢,討厭的殷和暢爲什麼和我同一間小學還有教室。

大家熱烈地鼓完掌後,“殷和暢同學,你去蘇鈴雪的旁邊坐。”

“是,老師。”殷和暢給黃老師一個燦爛的笑容,黃老師徹底地被他迷住了。“這孩子真乖。”

哼!就只會拍馬屁。

殷和暢“邪惡”地笑著向我走來,然後坐到我旁邊的空位子。

“好了,同學們我們開始上課。請翻開書本54頁。”

“殷和暢,在家裡我忍你,但在學校你給我客氣點。”我小聲地說道。

“放心,蘇鈴雪,媽媽叫我好好地照顧你,我一定會盡全力地“照顧”你。”可恨的殷和暢把“照顧”兩個字說得重些。

“切,你個馬屁精!”我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越界”

“哎喲,蘇鈴雪你幹嘛打我手臂啊!”殷和暢捂住手臂,假裝痛苦道。

你個殷和暢,敢陰我!

老師立刻板起臉孔,“蘇鈴雪,欺負新同學,出教室走廊罰站去。”

我低著頭到走廊罰站去,可我還是聽到殷和暢的幸災樂禍的笑聲。

下課後,殷和暢來到我面前,“小丫頭,你膽子大了是不是,敢罵我是馬屁精,哼,現在有你好受的。”說完,便屁顛跟一羣男孩跑下樓玩去。

站就站,有什麼大不了的。

“吃點東西吧,這是我媽媽給我帶來的三明治。”我擡起頭,原來是玉秋,全班只有她一個人肯跟我玩。

“謝謝你,玉秋。”我接過她手裡的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早晨,繼母給我精心準備的早餐,我故意不吃,現在真的很餓。

吃完三明治後,我的鼻子特別靈敏,他來了。。。

“哇,是六年級的校草。真帥!”走廊上的幾個女孩花癡著。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馬子,剛轉學來就有了馬子,真行!我不理他,“鈴雪,你還在生我的氣?上次我。。。總之對不起。”殷爵然一臉歉意的樣子,好像這就是他來這的目的。

“鈴雪,他是誰?爲什麼要跟你道歉?”玉秋問道。

“您好,我是他的哥哥,殷爵然。以後鈴雪拜託你照顧了。”殷爵然紳士地鞠了一躬。

“額,沒什麼,應該的。”

“鈴雪,他真的是你哥哥,怎麼沒見過啊?”

他們兄弟原本在E市生活,後來隨繼母來到了K市,父親爲他們辦了轉學手續。

“我不認識他。”這個男人比殷和暢可怕多了,最起碼殷和暢是單純的。

“老大,這。。。她真不給你面子。”旁邊的馬子替殷爵然不平。

“鈴雪,你真的不認識我?以後你的日子會更難過。”殷爵然嘴上露出一個弧度。

算了,還是不要跟他慪氣,借他之力,打垮殷和暢的傲氣。

“上次的事。。。我不計較,快上課了,你還是回去吧。”

“不計較最好,我最怕你不理我,兄弟們,叫人多關照她。”

第二節課,老師叫我回來,我發現殷和暢看我的眼神,沒有先前的陰險和驕傲。

看著黑板上的板書,我正準備抄筆記,發現筆沒水了。

怎麼辦?我只帶了一隻筆來。

“我這有,拿去。”殷和暢正在抄筆記,用左手拿著一支筆,想遞給我。

我遲遲不敢去接那支筆,他肯定沒有那麼好心,筆的裡面肯定有陰謀。

殷和暢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把筆扔過來。

拿起來看看,也沒有什麼,我便用了。

面對殷和暢這一瞬間對我的變化,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是他讓殷和暢對我好點的?

就是因爲殷爵然的一句話,全校的人看見我都是客客氣氣的,連殷和暢不只在學校對我客客氣氣的,甚至在家裡,再也沒有搶我的東西了。

我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

這又能怎樣?如果父母親不離婚,現在我的生活或許過得很快樂,長大了,找一份好工作,嫁一個我愛的他也愛我的男人,一起孝順父母,然後白頭偕老。

陽臺。

我坐在搖椅上,安靜地看書,夜是那麼地美,我越來越享受這黑夜帶給我的黑暗。

慢慢地看得有點累了,眼皮搭了下來,書也落在腿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好像聞到一股檸檬的香味,我知道是他,可我繼續睡著。

“叮鈴叮鈴”7點鐘的鬧鐘響了,我不耐煩地把鬧鐘按停,伸了一個懶腰,我看了看,原來我睡在牀上,昨晚,是他把我抱 上 牀的?

洗漱穿衣後,還有10分鐘,來不急了,我抓著書包跑下樓,準備衝出大門。被繼母的一句話停了下來,“雪兒,吃完早餐再走吧。”

繼母從廚房端出我最愛吃的火腿煎蛋,那股香味讓我按捺不住自已,還是坐了下來吃。

還有7分鐘,我又匆匆忙忙地去學校。這一天早晨,我破壞了我的規矩:“不吃狐貍精的早餐。”

幸好沒有遲到,我看見殷和暢早就坐在那了,不過是趴在桌上睡覺。

他睡覺的臉正對著我,絲絲縷縷的光線下,俊美的臉龐曲線像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少年納喀索斯一樣圓潤完美。長長的睫毛,斜飛入鬢的眉毛在凌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高而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微顯飽滿的嘴脣,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

我承認,被這兩兄弟給迷住了。我不禁地看呆了。

“小丫頭,喜歡上我了?看得這麼入迷。”殷和暢挑了挑眉,額,我這才反應過來。

“狗屁,你個拖油瓶,討厭鬼,喜歡你我就是豬!”我把我往日對他的所有怨氣都發在這句話上了。

“你。。。”殷和暢瞪著我,但不知怎樣罵回我。

正當他揮起拳頭,剛要打我時,手還是垂了下來。“哼,要不是我哥,我把你打成肉餅了。”

殷和暢繼續趴下去睡覺,果真猜得沒錯,殷和暢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可今天他居然放過我了。

下課後,殷爵然的馬子來傳話,說殷爵然在榕樹下等我。

他到底又想幹什麼?

殷爵然坐在榕樹下,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

眼珠象烏黑的瑪瑙,凜冽桀驁的眼神,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脣。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小小的閃著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釘,和他的眼神一樣閃著犀利的光芒。

他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個問題讓我不思其解。

我還是走過去,“來了?”淡淡地話語聽不出他此刻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你約我來這裡幹什麼?”這是學校的一個偏僻的地方,只有這一棵榕樹長得旺盛。

“小鈴鐺,我真的很喜歡你,看到你生我氣的樣子,我真的很難過。”他一手把我按在他的大腿上,並且這一次他的手把我摟得緊緊的。

這一次,我沒有掙扎也沒有喊叫,不管怎樣掙扎,我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不管怎樣喊叫,都不會有人來,即使有人聽見了,也會被學校開除的。

殷爵然看見我在他懷裡乖乖地,有點奇怪,便鬆開了一點,“殷爵然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跟殷爵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不明白他會喜歡一個10歲的小女孩。

“從我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深深地愛上你,現在的你還不懂得什麼是愛情,真想你快點到14歲,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你。”殷爵然咬著我的耳垂,我感到全身都發熱了。

或許,在10歲這一年我的確不懂什麼叫愛情。

但在14歲的這年,我對這個男人的愛與恨,已經分不清了。

不知不覺,我14歲了,是我情竇初開的時候,也是我的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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