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結束後，窗外早已明月高懸，不知哪個草叢裡的蛐蛐還在賣力的叫喚，享受著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

客光陰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本來覺得自己數學無可救藥的茶靡夏，稍稍有些安心了。

可燕晴柔就不同了，“今天月考結束，咱們去聚一聚唄。”

看著心情苦悶的燕晴柔，季白音和玉如君接下來還有藝術培訓，他們倆就先行一步，繼續奮鬥去了。

剩下的幾人在校門口的奶茶店裡落座，學校門口風景優美，不少小商販都將攤位出在校門口，不過晚自習時間結束的太晚了，幾人出來後只剩零零星星幾家商店還開著。

校門口有一條頗有歷史的河，之前河道沒改之前，屬於黃河流域，聽聞洪災時將這座城市淹了兩三回，現在的城池是後來建在原來的廢墟上的，聽著還有些許神話色彩，改道後，古黃河成爲這座城市靚麗的風景，貫穿全城。

等到燈火明瞭時，黯淡的水光，像夢一般，那偶爾閃爍著的光芒，就是夢的眼睛了。

佇立於橋上，又讓人聯想到“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燕晴柔拿起菜單，“老闆，我們要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點完了這些，燕晴柔耷拉著的臉才舒展開來。“你怎麼也在這。”

看著客書懷盯著滿桌菜兩眼放光的樣子，客光陰心想燕晴柔這下遇到對手了，自己家這個飯桶可是太厲害了。

誰知這邊一桌菜還沒吃幾口，茶靡夏媽媽和客光陰媽媽幾乎同時打來電話，質問二人爲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原來今天兩家還有酒局。

茶靡夏受制於老媽的獅吼功，客光陰拉著還沒怎麼吃的客書懷三人先走了。

留下穆山水一人有些吃驚的看著絲毫不受影響的燕晴柔，“好久沒喝奶茶了，真是太爽了。”

穆山水最近也有些茫然，他的父母最近在鬧離婚，面對父母每天無休止的爭吵，自己在家裡度日如年，穆山水拼命學習，拼命努力，想讓他們知道自己也可以爲這個家做貢獻，可家裡的形勢卻一天比一天嚴重，穆山水不明白難道父母眼中的自己就這麼無關緊要嗎？

看著吃到精神恍惚的燕晴柔，片刻後又開始爲自己的前途擔憂“老穆，你說我的數學還有救嗎？”

穆山水突然笑出了聲，“你幹嘛笑我。”

穆山水摸了摸鼻子，“就是覺得你很神奇，突然開心，突然傷心，突然笑，突然無精打采。”

“你這是說我無法控制感情嗎！”

“也不是，就是很羨慕，我有時會覺得所有一切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但你的每一刻都發自真心，這種坦率的樣子，我很羨慕。”

眼前的食物一點點被燕晴柔吃進肚子，穆山水好似也將自己的負面情緒釋放出來了，“看在你今天請我吃東西的份上，週末跟我一起去輔導班吧。”

“嗚嗚嗚…”

看著滿嘴都是食物，一臉滿足的燕晴柔，穆山水回頭望向遠方的故黃河，此時此刻比在家裡更加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