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1月28日，晴，氣溫8度，微風。

新年的早上，郊區空蕩蕩的。高冰、羅曼和李白詩三人一車，去了宇宙醫療器械廠。

目前的人員只能勉強開啓一條生產線。齊少山正爲這事兒發愁。

眼下這個時候，的確不好招收工人。

高冰問：

“老齊，你不是還有那麼多欠你錢的人嘛？”

“哎呀，那些錢收不回來了。聽了老弟的話，那些我以後都不碰了。”

齊少山一邊擺手一邊說著。

“喲，這是要金盆洗手啊！洗不洗得乾淨？”李白詩開著玩笑。

“呵呵呵，洗得乾淨，洗得乾淨。”

“你可以讓他們過來給你當工人，債務從工資里扣一些，直到還清。”

高冰在一旁說。

齊少山聽完這話，一巴掌打在自己腦袋上，

“對呀！哎呀，我這木魚腦袋。這樣一來，這人就齊了。”

齊少山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袋裡拿出手機。

“宇宙，你在哪兒？”

“趕緊的，把以前欠我們錢的人都給我叫來到這兒來。”

“我也有好多年沒有工作了。看到這場合，我也心癢癢了。冰哥，給我一個工作唄！”

羅曼在簡易的辦公室左摸摸右摸摸，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高冰聽完羅曼這麼說，決定先調調她的味口。

“你可是股東，大股東。應該坐在家裡，等著分紅。這搬磚的事兒，你哪裡吃得下哪個苦？”

羅曼很不服氣，氣沖沖地走到高冰面前，說：

“你就那麼小看我？我就要做給你看看。”

她又對著李白詩問：

“現在有什麼工作，交給我。”

她說完，就開始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李白詩看了羅曼一眼，又看了看高冰，問：

“那我就佈置工作了？”

高冰點點頭。李白詩就領著羅曼，開始給他佈置工作任務了。

按照約定，佐佐木與“父親”所謂的朋友接頭了。

安德森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的。尤其是他的膚色和眼睛與巨龍國的人相差甚遠，他就知道這任務沒戲了。

見到佐佐木，安德森立即就來了主意。他伸出手，說：

“哦，上帝總算讓我們見面了！”

佐佐木沒有說話，但是禮貌地伸出手，握了握手安德森的手。

“我相信你一定有我想要的情報。”安德森說。

佐佐木始終保持著冷漠，身上的淤青還在隱隱作痛。那是他昨晚攀登垃圾清運車弄傷的。

“你想要什麼情報？”

“哦，上帝。你的上級難道沒有告訴你嗎！我想要關於疫苗的情報。你要協助我搞清楚這件事情的真僞。”

佐佐木冷冷地回答：

“關於疫苗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你應該自己去查找，而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情報。”

安德森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他說：

“哦，見鬼。佐佐木先生，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這裡的人，你和他們完全一樣。而我，白皮膚藍眼睛高鼻子，一眼就認出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的身份是一名醫務人員。讓我去獲取情報，你覺得合適嗎？”

安德森說得也是事實，這一點佐佐木無可置否。

見佐佐木仍然沒有說話的意思，安德森有些急了。他帶著怒氣，壓低聲音吼道：

“哦，該死的。我呆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兩天後就得走了。快告訴我那該死的東西在哪裡？”

佐佐木毫無畏懼地與安德森對視著。鑑於兩國盟友的關係，佐佐木最終鬆口了。

“關於疫苗，我有理由相信是真的。郊區有一處隱蔽的房子。疫苗就應該在裡面。”

安德森緊繃的臉終於鬆弛下來，他拍了拍佐佐木的肩膀，算是感謝。

“我要把疫苗給毀掉，這是我的任務。”

“那地方不好進去。”

安德森湊近佐佐木，說：

“那我們得好好計劃一下。”

宇宙醫療器械辦公室，李白詩儼然一位霸道總裁的樣子。她認真工作的樣子，高冰看著不免有些心動。

齊少山湊到高冰的耳邊說：

“老弟，走出去有點兒事！”

“什麼事兒啊？”

高冰問話的聲音有些大，齊少山趕緊讓他小聲點。

“神神秘秘地，到底什麼事兒？”

“老弟，你跟我走吧！”

高冰就進了齊少山的車，一溜煙兒到了世外桃源。

大廳裡站了不下百十來個人。齊宇宙帶著幾個黃頭髮紅頭髮的傢伙看著他們。見高冰到來，齊宇宙趕忙跟他爸說：

“在裡面了。”

齊少山先是領著高冰進了那間包房。

包房內早已坐著10個年輕女孩兒。齊宇宙一進去，就吼了一聲：

“誰叫你們坐下的？起來站好！”

那10個女孩兒，慢騰騰地站成了一排。

高冰一臉疑惑，看著老齊。齊少山解釋道：

“老弟你忘了，是你叫我把她們聚齊的。”

“她們是誰？”

齊少山大聲說：

“這就是那10個學生！”

“哦！”高冰恍然大悟。

“人我給你領來了啊！怎麼處理你看著辦！我的去處理外面那些人了。”齊少山說完，就往外走。

齊宇宙馬上遞給高冰一份名單信息。上面記載姓名學校年齡著借了多少錢等等信息。

第一個名字叫朱慧。哦，高冰想起來了，新聞系的。

“誰叫朱慧？”

一個高高大大的女學生站了出來。

高冰向朱慧挪了幾步一看。這叫朱慧的女孩，果然生得嬌媚，跟他一般高，一身名牌。肉色絲襪裹著一雙筆直修長的大退。讓他想起無厘頭電影裡的一句臺詞：好一雙奪命香姬腿。

高冰問：

“爲什麼要借錢？”

朱慧閃爍其詞，說：

“生病了急用錢。”

“你生什麼病要借3萬？”

朱慧一本正經的說：

“癌癥！”

她這一說，這人羣中一下“噗呲噗呲”偷笑著。

“什麼癌癥這麼便宜？懶癌嗎？”

朱慧回答不上來，只好低下了頭。

“胸大無腦！”

高冰這一說話，人羣裡頓時就笑開了！

高冰又看向第二個名字，張蓉。他也想起來了，這個張蓉脾氣大著呢！

“張蓉。”

最邊上的一個女孩兒，輕輕地回答了一聲“我”。

高冰挪動步子，到了張蓉的身前。張蓉衣著很符合一個學生的身份。大冬天的，雙手凍得通紅。身上隱隱地散發著廚房的油煙氣。

怎麼看！高冰都不覺得這張蓉是需要借錢滿足虛榮又或者整容的女孩兒。他想起那視頻上這張蓉身材珠圓玉潤，比其他女孩兒多幾分女人味。

“你借得可真多啊！8萬！”

張蓉緊握著雙手，不敢擡頭看高冰。

“說說吧，你又爲什麼借錢？”

“我媽生病了，要手術……”

“臥槽，我發覺你們些人，怎麼找個藉口都是生病啊？能不能有點兒創意？”

“我，我買水果手機。男朋友一部，我一部。”

“我是去……整……形。”

……

高冰徹底服了。這些理由簡直讓人頭痛。很有可能沒有一個是真實的。他決定還是他自己來。

他做到了座位上，雙手扶著椅子，感知瞬間就像開了柵欄的鬥牛，狂飆衝向面前這10個女孩兒。

感知到了朱慧的大腦，原來這個女孩兒眼見同學名牌包包衣服，羨慕嫉妒恨，乾脆就借了高利貸，也爲自己置辦了一身名牌。只不過她那一身所謂的名牌，也是A貨。

張蓉，這個樸實的女孩子，的確是因爲身爲教師的單親媽媽身體有個良性腫瘤，急需動手術。她不得已借了高利貸。現在除了學習，每天打著幾分工掙錢還債。這剛從一家餐飲店洗著碗就被齊宇宙一夥人擰到這裡來。此刻她正擔心著今天可能拿不到錢了。

其他的女孩子要麼辦了美容卡，要麼高消費，還有的居然是爲了包養男朋友……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個，我可以走了嗎？”

張蓉顯得有些著急，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高冰想起自己打著幾份工的辛酸，頓時對張蓉感同身受。

他說：

“你不用回去餐館了。你借的錢也不用還了。”

高冰說完，心裡同時默唸著：齊少山進來一下。

這些女學生聽了高冰這話，頓時雙眼放光。她們紛紛向張蓉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她們心裡都在疑問：

“難道她答應了做一年？”

張蓉聽了這話，一時也愣住了。不過她並沒有多少驚喜，反而是十分地抗拒。

“我寧願還錢，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會做。打死也不做。”

高冰一聽這話，真是個倔脾氣的女人，單親家庭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嗎？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不要做什麼？”

這時齊少山進來了。他聽到高冰發話了，立即就補了一句：

“誰要是不做，打折她的腿。”

齊少山大腹便便，身後又跟著齊宇宙。壞人的氣勢實打實地把這幫女學生鎮住了。

齊宇宙一進來看著這幫學生那奸邪的眼神，就讓女人們不禁雙手抱緊了自己。

高冰對齊少山說：

“那個張蓉的錢，你賣個面子給我，就不要了。她的確是媽媽做手術才借的錢。她家裡只有她媽媽了。”

齊少山聽了高冰這麼說：

“哎喲，老弟喲！你見外了不是。這10個學生，你處理，崩管我。倒是這張蓉還的錢最多，月月還的。”

“把錢都還給她。你看怎麼樣。”

“聽老弟的。”齊少山說完，就轉身給齊宇宙說：

“去，拿些錢來，把錢還給她。”

齊宇宙出去了一趟，很快又轉身回來了。他手機提了一袋現金，大約有5萬多，遞到了張蓉的手裡。

張蓉立即把錢放在地上，一臉堅定地說：

“我不要這錢。我會還你們錢。除了還錢，我什麼都不做。”

“切，裝什麼清高。”

“哇，她怎麼這樣啊？我還求之不得呢！”

“沒想到，人家喜歡村姑！”

……

這女人爲難起女人來，一點兒都不留情。

高冰聽著這些女人嘲諷，就決心好好收拾一下這些女的了。

不過他先問了張蓉一句：

“你到底不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