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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嘉

推開房門,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映入南嘉眼簾的是院中忙忙碌碌的身影。這看似尋常的一幕卻讓南嘉頗爲感慨,人員密集的小院中居然沒人佩戴口罩,太令人懷念了。想到這,南嘉咧嘴微笑。

正當南嘉傻笑時,一隊人馬行色匆匆地進了小院,爲首的是一錦衣少年,神色凝重,大步向客房走來。少年擡眼,正望向臺階上一臉傻笑的南嘉,些許錯愕,旋即轉身走向另一側的廂房。

廂房中迎出一侍衛裝扮的男子,躬身道了句:“三公子,二爺已無大礙!”說完,就請男子進屋,其餘人等皆在門外列隊靜候。南嘉看著一羣訓練有素的侍衛,想想剛剛見到的俊朗少年,心中突然有點期待,夢入佳境?

見到南嘉出門,外面守候的嬤嬤立馬迎了上來:“小姐,可有吩咐?”南嘉想了想:“無事,透氣而已。”正巧,半夏託著一盤石榴從外面進來,驚呼:“小姐怎麼出門了?小心風邪!”半夏將石榴遞給嬤嬤,自己進屋拿了件披風。“哪就這麼嬌氣了!”南嘉笑嗔道。半夏卻一臉認真:“夫人出門前,可交待過,要小心伺候,不能落下病根。

南嘉便隨半夏回了屋子,問道:“你可知對面廂房住的是何人?”半夏點點頭:“宣王府的二公子,夫人讓我們都警醒點。昨日山上石頭滾落時,他們就在我們附近,聽說侍衛死了兩三個,公子也受了傷。”南嘉一聽,居然出現王府的人,這夢越來越不靠譜了。

傍晚前,嚴娘子回來了,拉回滿滿當當的物資,原來山石滑坡時,許家的馬車大都受損嚴重,裡面的生活用品碎的碎、污的污,今日南嘉也甦醒了,嚴娘子就放心地去採購了。

估計這天下女人都一般,嚴娘子採買一番後,卸下紗帽,神采奕奕地進了屋。“這姑蘇就是繁華,小鎮上的店鋪都是這般琳瑯滿目”,嚴娘子一邊淨手,一邊說道:“昨日宣王府的侍衛聽聞我們是許侍郎的家眷,這才同意我們住了這客棧,郎中也是他們尋來的,看完他們爺後又來給我們看病。今日我採買了一些跌打藥膏,雖然王府也未必需要,可禮卻不可免。

嚴娘子拉過南嘉,仔仔細細地又看了看:“娘過去一會,晚點回來我們再開飯。”嚴娘子擡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又要頂著這副面孔出去嚇人了!”南嘉忍俊不禁,心裡暖暖的,目送嚴娘子離開。

一盞茶的功夫,嚴娘子回來了,臉上帶著疑惑:“人人都道這宣王府有兩位公子,皆是宣王妃所出,今兒倒是稀罕了,還見著一位三公子,不知又是何方神聖。許是我們鄉下地方,消息閉塞。”南嘉不置可否,畢竟她一無所知。

嚴娘子吩咐身邊的魏嬤嬤佈菜,接著又說:“當初娘見了你父親,就以爲那是天底下最瀟灑的男子了,看了一眼便應承了婚事。今日見了那二位公子,才知道自己見識淺薄。”說完便酸澀一笑,開始給南嘉夾菜。

南嘉回想起下午見到的少年,風塵僕僕的臉上的確眉目俊逸。南嘉撇撇嘴,一小孩而已,然後開始以最優雅的姿態開始用餐。飯後,各自安歇。

夜晚,南嘉輾轉反側,這個夢著實詭異,想想以前看過的各種穿越小說,南嘉懷疑自己也穿越了,“這應該是平行空間吧,一定是什麼特殊的契機開啓了平行空間的大門”,南嘉試圖尋找科學的解釋,“按照愛因斯坦的理論,應該是什麼超過了光速,把我帶了過來。可爲何只是意識,不是身體呢?”南嘉感覺腦袋不夠用了。

看看不遠處塌上睡著的半夏,南嘉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望向天穹,天上點點繁星,唯獨沒有月亮。南嘉大驚,之前看過一篇論文,說月球是空心的,貌似還是金屬的,網上一片熱議,有人說月亮是後來纔出現的,山海經和瑪雅文明中都沒有月亮的記載。南嘉徹底凌亂了,摸索著又爬回了牀,估計是驚嚇過度,這次倒是很快睡著了,一夜無夢。

另一側的廂房中,白天那少年正和兄長秉燭夜話:“二哥這次爲何改道姑蘇?江南貪墨案本不在你的權責內,可是那位下了密旨?”燭光下,弱冠青年面帶微笑:“就知道瞞不住你,這次恐是人爲。”

少年憤憤地握緊了拳頭:“二哥的腿…欺人太甚!”兄長淡然地擺擺手:“最多是不良於行,撿回條命已是福大。我們兄弟倆好久沒聚,兩年前你長居揚州,若不是這次機會,我們還不知何時能聚。”

次日清晨,南嘉被一陣喝彩聲吵醒,睜開眼,還是那個客棧,南嘉崩潰了。南嘉出奇的憤怒,爲何穿越的是我,我剛升了職、加了薪、買了車、購了房,辛辛苦苦打拼出來夢想的生活,一眨眼卻穿成了個女娃娃,一切還得從零開始。現在連睡個覺都不得安穩,南嘉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陣風吹起了南嘉凌亂的長髮,滿院的陌生男子望了過來。南嘉看到昨日那少年一身玄衣,手持一柄長劍,滿臉訝異地看著自己。南嘉也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僵住了。

坐在軟椅上的年輕男子倒是打破了沉寂:“許久不見小弟,想考校他的武藝,不想叨擾到了姑娘美夢,在下給姑娘賠禮了。”“小女長居鄉下,禮數不周,公子見笑了。”嚴娘子出面給南嘉解了圍。

屋內,嚴娘子責問:“半夏,你剛剛哪去了?”半夏嚇得跪在地上:“夫人,我剛剛打水去了。。。”南嘉侷促地捏著手:“母親,我夢魘了,方纔給母親丟人了。”嚴娘子看著南嘉:“嘉兒,你自昨日醒來就有些奇怪,總覺得你處處彆扭。”

南嘉索性豁出去了:“母親,我昏睡間做了很多奇怪的夢,醒來就忘記了好多事情。母親,我是不是癡傻了?”嚴娘子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才說道:“我幼年聽祖母說起,鄰家一小兒落入水中,醒來後就癡癡迷迷,後有一日,被父親暴打了一頓,就清醒了。”南嘉一聽,大驚。

嚴娘子看著滿眼驚嚇的南嘉,沒忍住,笑了出來:“我看你眼神清明,也不似癡傻之人,這世間光怪陸離之事本就衆多,忘記就忘記吧,反正你琴棋書畫樣樣不行,也沒甚值得遺憾。”南嘉萬萬沒想到嚴娘子是如此豁達的女子,瞬間如釋重負。

卻不知嚴娘子方纔心中已百轉千回,一驚女兒竟然失憶,二幸女兒沒有癡傻,三憂女兒擔驚受怕,故而說笑以慰愛女。

南嘉坐在鏡前梳妝,這是她第一次看清許南嘉的模樣,原本想著只是夢一場,倒沒留意自己的皮相。南嘉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鏡中人,不得不說這相貌很讓自己滿意,略帶英氣的眉毛、彎彎的桃花眼、高挺的俏鼻、豐潤的朱脣,身形尚顯稚嫩,可容貌卻當得起宋玉筆下的美人,“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雖然缺了“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的風情,卻有著少女的清麗淡雅。

“既然暫時無法回去,那我從此就是許南嘉,許南嘉就是我,既來之則安之,萬萬不能再冒失闖禍了。”南嘉無奈地自我催眠。幸而這個時代有少許大唐風範,對女子的行動並無太多拘束,嚴娘子也沒過於苛責。如今這失憶之事也算是遮掩了過去,南嘉暗暗下定決心,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論如何,眼下做好許南嘉。

只是不知現代的自己到底是黃粱一夢,亦或是真正的許南嘉和自己互換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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