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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聖堂的鍊金術師

雖然凱撒這個名字非常霸氣,頗具帝王家的風範,但他卻是妓女之子,無名無分……

並且凱撒這個名字似乎在史坦夫特家族的歷史上,是一個有罪且被教廷驅逐的人。

時過境遷,只有最好的,最壞的,被歷史和家族的徽章記錄下來,而平庸之輩就像過去的他一樣,會很容易被別人忘記吧!

至於他爲什麼會從領主那座巨大的堡壘之中跑出來,遊歷於周邊的領土,似乎是領主所侍奉的國王對他下達的聖旨,任命他爲新一任的“國王之手”,而這片由“史坦夫特”家族所統帥的土地——絕境北域,以及北域的金獅子城,都等候著一位新登上領主之位的嫡子!

顯然他這個連家族旁系都算不上,只是“低賤”女人所生之子的少年,並沒有權利去爭奪那個位置,但是這具身體的原先主人,也是在童年受到極大創傷,沉默寡言的男人,好在並不笨拙,在父親(如果那種男人估計還算父親的話)離開的前一天,就申請外出遊歷,也算是求得了自保和歷練的機會!

這倒是貼合男人自身的御宅生活情況,至於那位與他爭奪領主之位的兄弟,凱撒只覺得麻煩就不去再想了……

絕境北域是片荒涼之地,而此處的小鄉村雖然距離金獅子城不遠,但土壤極度貧乏,麥田低矮而枯黃,村民面容憔悴飢黃,而且此地的賦稅的徵糧十分嚴重!“史坦夫特”家族始終是一個依靠鐵腕手段統治北域,聲望不佳的家族!

蠻荒之地誕生出來的領主,性格也是世代強硬甚至暴虐……但是也是隻有這樣強硬的領主才能將這些彪悍的羣衆統帥吧!

不過當少年向村長詢問是否可以提供幫助時,村長似乎是受到從城堡那邊傳來的流言所影響,對私生子顯出鄙夷甚至輕視的態度,在現代文明退後幾百年,生產力極度匱乏,沒有科學指導方向,宗教以及血親幾乎統治了倫理關係,如凱撒這般的私生子被普遍認爲是極其罪孽,甚至是降生在這世界上的惡魔。

可是少年對於村長委託他來修茅廁並沒有太多的反感,應對這種羞辱的行爲也只好不以爲意,如果僅僅是語言和行爲上的羞辱,就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村長教訓一頓,的確不太符合貴族親民的禮儀,不對……在封建王權的世紀,人命就如草芥一樣吧,是殺是剮,全看當權者的意見!

凱撒站在茅草屋一旁,薰臭的味道極度難聞,不過相對於宅男的房間可算小巫見大巫!

他在大學主修的是土木工程中的房屋建設,雖然材料力學和結構力學雙雙掛科,但也在工地有著短暫的實習時光,修繕一個破損的橋樑式結構茅坑並不困難。

茅廁的座位是一個拱形的結構,人坐在略顯粗糙的破洞面上,下面是掏空的,這個鄉村似乎有專門挖通的管道,也可以稱爲污水排污系統,茅廁應該聯繫著遠處的沼氣池……

少年雖然是一個較爲懶惰的人,但他辦事總是極其細心致志,大概是怕惹怒別人帶來不好的遭遇。

在建築施工之中,材料是最爲重要的一環!

凱撒手握鑲嵌雕琢而成的土磚,宛如現代工業一樣的棱角,表面光滑如同玉面,明明少年所處的時代是頗有西洋中世紀風格的鄉村,但這種土磚的結構和緻密程度,估計不會比高強高性能混泥土磚和鋼筋水泥磚牆遜色!

“凱撒大人?你莫非是要親手堆積上去嗎?真是噁心啊,請您下次離我遠一點!直接用土魔法構造不就好了嗎?”

凱撒這才緩過神來,這世界是充盈著名爲魔法的力量,那麼定然物質的構造結構也產生了較大的變化,不知道在大學課堂中所學習的材料力學以及荷載計算是否能對面前茅廁的橋樑式蹲坑結構,進行合理搭建和修繕呢?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知識是如此匱乏,不過身體原主人在“黃金獅子徽章”的記憶中,是個對土系魔法有著極大天賦的怪胎,這得益於他幼年時的自閉癥,將時間花費在了閱讀“史坦伏特”家族圖書館之中。

雖然十分不可思議,但是身體原主人在圖書館中的記憶,刻印在頭腦裡,包括施展土法術的魔法陣,橢圓形五角星,並且在每個五角形中三角方格之中畫有奇怪圖案的魔法陣涌現在腦海中。

就像是知道1+1=2那樣簡單的數學題,魔法的力量很自然的從身體內流出,少年只是在觸摸磚的表面之時,磚的光滑斜面上便出現那個魔法陣的圖案,巨大的吸引力,將少年體內的魔力灌入了磚瓦之中,隨即原本如同死物的磚,慢慢浮空起來,像是躍動的土精靈,他們緩緩靠攏在了損壞的茅坑上……

修繕了這間茅草屋,少年感覺身體略顯疲倦,看來魔法陣對於身體魔力的榨取是相當嚴重的,而他對於這個世界更多了一份警惕和害怕,有太多的奧妙和玄機等待著他去探索和發現,更有他無法預知和用常理思考得出的危險在悄悄逼近……

一個仇視私生子的家族和同樣厭惡他的世界,他的出生似乎並不完美,凱撒緩緩轉頭看向一旁面露暖意笑容的女劍士,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只是注視著這宛如天使的笑容,和人間尤物少女的美麗眼睛,內心的惶恐就稍微平靜下來,那雙被詛咒的眼睛,沒有讓人感到畏懼,卻是漂亮的讓人想要永遠佔有,可終究男主是個特別害羞的人,凱撒躲開妮娜的視線,他的腦海中回憶起賜封於妮娜小姐的回憶!

“以黃金獅子和無上神明的名義宣誓,我賦予閣下騎士的名號,無論在我的桌邊,枕邊,亦或是火爐邊,都將會有你的一方席位,我的命令不會是你的榮譽蒙羞!請起來吧,我的騎士——妮娜!”

“史坦夫特”家族是個極其注重傳統與信仰的家族,領主有自己的御前會議桌,教會的首腦在御前會議中佔有一方席位。

男主將以家族榮譽和教會名義,接受妮娜的侍奉,在大庭廣衆之下念出客套神聖的誓詞,這對自閉和性情冷淡的男主,屬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真厲害呀!要是我也會魔法就好了,真是羨慕凱撒大人呢~可以教我嗎?作爲回報~今夜我可以去你的枕邊……給你暖被窩噢!遊歷的旅途如此遙遠,你總會感到孤獨吧!”妮娜小姐動作十分迅捷,僅僅是在凱撒回神的瞬間,少女的櫻桃般粉嫩精巧的嘴脣已經湊到凱撒的耳邊,呼出的暖氣拂過耳垂,凱撒身體微顫,“當然啦……對領主大人保密嘛~”

凱撒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可以稱爲人間尤物的少女,在自己耳邊釋放著如魅魔一般的誘惑術,他毫無處理這類事情的經驗,此刻應該怎樣迴應?是順從妮娜小姐的請求,拉近兩人的關係嗎?

還是說……算了吧,這應該是妮娜小姐對自己的挑逗吧,他也嘗試著觸胸口的黃金勳章,來自家族歷史的厚重感似乎能讓他冷靜下來,他也通過這枚勳章向少女傳達意思,“姑娘願意自我獻身,如果我還有所拒絕,那就真是太掃興啦!今夜旅館的牀榻上,月光與你潔白的身體……”

凱瑟慌亂之中將手扯開黃金勳章,強大的吸力在吸附著手掌,不用力根本無法扯開,這根本不是他想表達的意思,正確的應該是簡短有力的拒絕,似乎有個奇怪的意識在操縱著……

“呀勒~意外地大膽呢?不過今晚的白月光和我的身體,哪個更令你著迷呢?”妮娜用肩膀推開遮掩的斗篷,曼妙的身姿徹底沒有遮蓋,袒露在少年的面前,“現在就想看看嘛?還是說……要保留更多的神秘感呢?”

凱撒覺得現在的事態極度不妙,他想繞開少女,隨後跟村長交代完事情,便立即前往下一個地點。

但是他的手彷彿像牽線木偶被操作的身體,再度觸摸在了那枚勳章之上,這時他清晰的看到手套內有奇怪而灼熱的力量和光!

“我已經飢渴啦……小美人!”那個奇怪的聲音又替他回答了……

“啊哈……看來大人想要奪走我的童貞,我也無法抵抗呢?”妮娜將手摸向布甲背後的褐色纏繩,解開束縛身段的皮革,青春少女的身姿十分地誘人!

……

她原本嫵媚潮紅的面頰染上一抹殺意,劍士從腰角的右側皮帶裡取出一把匕首,隨後刺向凱撒,少年的眼中清晰看到原本的女孩,僅在轉瞬之間就變爲無法直視的怪物……散發著凜冽到令人窒息的氣息!

綠色粘稠的鮮血濺在了少年的臉上,一隻哥布林的哀嚎出現在耳邊,體型龐大,肌肉健碩,穿著豹紋獸皮的哥布林,被一柄匕首從眼睛處刺穿大腦,凱撒慌亂中翻滾躲避,而那隻哥布林如垂死的木樁倒在了地上,妮娜小姐收回了輕浮的語氣,她的聲音堅毅而充滿力量,“請您先回避一下,My Lord!”

“My Lord?”這句稱呼是比較正統,表示尊重和侍奉的稱呼,也代表著妮娜小姐,已經從誘惑少女的狀態之中轉變過來,再度成爲那個雷厲風行,令魔物聞風喪膽的血瞳劍士,同樣作爲凱撒的侍從和騎士!她肩負著無上的責任!

而右手的手套也因爲剛纔的躲閃之中刮到了一旁的樹枝,手套被扯下來,黃金獅子的紋路像用刀刻在右手的手臂上,凱撒注視著金毛獅子的頭像,忽然他感覺到手上雕刻的圖案動了一下!

凱撒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圖案好像又變化了……

沉穩如同山嶽的聲音在凱撒的腦海之中出現,“你這樣盯著我的話……會害羞的呀!”

與沉穩磁性的聲音頗爲不符的是這句有些戲劇性娘化的臺詞……

“真是麻煩的小傢伙啊!難道你覺得躲在女性的背後,由她保護是件榮譽的事情?‘史坦夫特’家族中的每位都如獅子一樣驕傲,孬種和懦夫會被斬首,進來黃金聖地吧,我親自教導你!”

手背上的黃金圖案愈發地龐大,最後變成刺眼的金光,將少年視線遮蓋,隨即片刻後,巨大的黃金螺旋樓梯出現在少年的面前,但是卻高高掛在頭頂,天際與地面都是純白色的,像是世界誕生的初始。

面前可以觸及到的是一個黃金的鐵爐,巨大的黃金獅子手握鐵爐的兩邊握把,將它舉在少年的面前,又是那個磁性厚重的聲音,“鍊金術的奧義是等價交換!欲登臨聖地,應該捨棄你所珍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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