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無人不知冷麪殺手蕭離,無人不曉白面書生逍遙子,蕭離的劍六親不認,冷酷無情,縱然是天王老子,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他照殺無誤,逍遙子的劍很柔,柔到別人都認爲他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但是很多人都懼怕他的劍,只要他的劍出鞘,就必定有人會死。
放眼整個江湖,除了這兩人在殺手排行榜上赫赫有名外,還有一個殺手也聲名赫赫,那便是號稱冷血無情的熊劍,他在殺手排行榜上名次在蕭離之後。
熊劍號稱冷血,無情,但他已經不配這個稱號,因爲他在一次刺殺行動中犯了殺手的大忌,他愛上了他要殺的人,一個容顏貌美的女子,而那個女子也對他也是一見傾心。
他明知道不能跟自己的女人長相廝守,因爲她很快就要嫁給九道山莊的少莊主厲風雲。
所以,熊劍欲罷不能,在他心愛的女人成親當天,他猛灌了一罈烈酒,手持長劍闖進了九道山莊將她搶走了。
這件事很快就震驚了整個江湖,九道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很重,山莊少莊主的老婆被人搶了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所以,厲風雲怒了,立誓誅殺熊劍。
熊劍雖然把人搶到了,但也陷入了無窮的追殺,甚至連蕭離都找到他,喝了一個晚上的酒,第二天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下次在見到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可以想到蕭離已經接了九道山莊要刺殺自己的生意,只可惜兩人再也無法相見了.
當逍遙子也想找他時,他早已帶著心愛的人遠遁而去,熊劍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逍遙子,因爲他太女人了!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依然沒有停下,在長安城的一條街道上,一輛破舊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一家酒館門前。
趕車的人被厚厚的雪花覆蓋著,一眼望去就像一個雪人,隨後趕車的人對馬車裡輕聲道:“我們進這家酒館歇歇,暖暖身子,雪太大我怕孩子凍著了。”
馬車內,一個很柔美的聲音回道:“也好,走了這麼多天也要休息一下。”
趕車的人跳下馬車,從車廂內扶出一位身穿白色貂大衣的絕色女子,她的容顏讓酒館內的人都愣住了,所有的人都嚥了咽口水,彷彿幾百年都沒有見到過這麼貌美的女人。
當這些人看到那名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嬰兒時,個個都焉了下去,可知旁邊的那位雪人定是她的夫君,可還有些人卻不喪氣,低頭交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看著那一張張猥瑣的臉,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雪人露出的兩隻眼睛狠狠的瞪了那幾個人一眼,爲了不生事端他只能把心裡的怒氣壓回肚子裡,扶著那名女子上樓。
連店小二和掌櫃都看直了雙眼,特別是那名女子微笑的對店小二說道:“有好點的客房嗎?”
店小二當場就全身酥軟,雙腿彷彿站在棉花上,不停使喚的帶著兩個人到一間上好的客房。
如此美人對吾一笑,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惜。
這兩個人要了些酒菜,就打發店小二走人,那位雪人抖去身上的雪花,一張英俊,冷酷的臉露了出來,這個人就是熊劍。
一年多的躲避追殺讓這位金牌殺手削瘦不少,那名容顏貌美的女子正是他的心愛之人,武林盟主冷楓的女兒冷月。
酒是溫好的,菜的熱氣還未散去,冷月從頭上取下一支髮簪再酒和菜裡輕輕刺了下,銀簪沒有變色,證明沒有人往酒菜裡下毒。
熊劍搓了搓手,一副很餓的樣子道:“其實夫人不必那麼緊張,沒有人知道我們來到了這裡。”
冷月收回髮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沒有看到酒館裡那幾個賊眉鼠眼的小賊麼。”
熊劍笑了笑,道:“若不是怕暴露身份,我早就送他們去見閻王了。”
冷月解開身上的貂大衣,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輕聲道:“最近小傢伙越來越不聽話了,老是在踢我。”
熊劍喝著酒,道:“夫人先吃點東西,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大概是餓了吧。”
冷月噗嗤一笑,道:“你先吃,我把另外一個小傢伙先餵飽了。”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冷月穿好衣服後熊劍纔去開門,一見是店小二,熊劍很客氣的問道:“原來是店小二,你有事麼?”
那個店小二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手裡拿著一把小巧精緻的飛刀,瑟瑟說道:“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客官。”
熊劍看到這把飛刀時,臉色大變,支走店小二後,他心神不寧的看著手裡的飛刀,隨後立即對冷月道:“收拾一下,立刻離開這裡!”
冷月還沒來得急問怎麼回事,房門就被踢開了,隨之兩個中年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的長相實在是不堪入目,歪瓜裂棗醜陋的很,其中一人笑道:“冷血無情,排名十三的大殺手,見到我們飛刀盟的信物是不是很驚訝。”
熊劍冷哼道:“飛刀盟算什麼東西,盡出江湖敗類!”
另一人笑道:“都說冷血無情的大殺手武功超羣,絕情無義,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還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們,你們兩個私奔這麼久了也該歇歇了。”
那人的言語很毒辣,冷月坐在牀上冷哼一聲,道:“兩位就是飛刀盟的左右護法左一刀和右一刀吧,聽說你們武功不怎麼樣,卑鄙無恥卻是天下無敵,小女子應該怎麼稱呼二位呢?”
左一刀和右一刀很是猥瑣的笑了笑,然後右一刀道:“冷楓的女兒果然名不虛傳,你先別急著怎麼稱呼我們,等熊劍死了你就好好的伺候我們就行了。”
左一刀很猥瑣的笑道:“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右一刀道:“誰先解決了熊劍就誰先!”
“放肆!你們這兩個鼠輩休的口出狂言。”熊劍被這兩人的言語氣的血脈倒流,剛一動真氣,突然就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無力,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頓時就明白了。
“酒裡有毒!”
冷月看著熊劍中毒,卻不能做什麼,她心裡萬分緊張卻又不能讓左右一刀看出自己有身孕,一邊卻是很冷靜的在想是什麼毒能瞞的過銀針。
左一刀嘻嘻笑道:“中了毒還那麼牛逼,你當自己還是當年的大殺手麼,呵呵,想不到唐碶給的毒還真厲害,一下子就毒翻了一個高手。”
右一刀附和道:“那是那是,現在殺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熊劍和冷月臉色一變,天下第一毒家唐門,這個唐碶也算是在江湖中風聲鶴唳,沒想到他會來對付自己。
熊劍問道:“你們下的什麼毒?”
左一刀撓了撓頭問右一刀:“什麼毒來著?”
右一刀罵道:“說你笨你還不信,那個唐碶說是絕心毒。”
熊劍乾笑兩聲,他知道中了這種毒,是不能動真氣,一動就離死不遠,但他已經動了。
冷月則是臉色大變,她知道這種毒的厲害之處,唐門的毒豈是凡物,她絕望的看了一眼熊劍,然後低下頭摸了摸小腹,喃喃道:“以後你再也不能踢我了。”
右一刀很敏銳的察覺到冷月有身孕,道:“想不到這小娘們有了身孕,左一刀,去看看他中毒了沒有。”
左一刀翻了個白眼,道:“憑啥讓我去,你去就不行麼!”
熊劍慘笑一聲,這兩個猥瑣得傢伙戒心很重,冷月沒有中毒,他們肯定是懼怕冷家的獨門暗器,暴雨飛針。
突然間,一道劍光閃過,左右一刀兩人大叫,眼裡盡是驚訝和恐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快要死的人居然拔出了劍,大驚之下,兩個人撞爛房門飛身倒掠。
但就在這兩人倒退的時候,四道銀光從他們的手裡飛出。
左一刀和右一刀的飛刀出手了!
這個時候,冷月站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飛針嗖嗖的朝左右一刀飛去。
“暴雨飛針!”左一刀大叫,踢起一塊爛木板擋住了一大部分,剩下的飛針全都打進兩個人的身體。
兩聲哭爹罵孃的慘叫,兩個人雖中了暴雨飛針,但慶幸沒有傷到要害,左一刀慘笑一聲道:“幸好這小娘們的功夫不夠高,要不然我們哥倆就栽了大跟頭了。”
“是啊,是啊!”右一刀悶哼一聲,一運真氣就把體內的飛針逼出不少。
熊劍還保持著出劍時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在他的胸前直直的插著四把飛刀,直沒刀柄,他在刺出那一劍時就噴出一口鮮血,毒摧毀了他的心脈。
“不……!”冷月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眼淚瞬間迷溼了她的眼睛。
左一刀望著右一刀說道:“老右,你說是咱們的飛刀殺死了熊劍還是唐碶的毒毒死了他?”
右一刀很鄙視的翻了個白眼道:“你廢話真多,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左一刀乾笑一聲,看著冷月,色迷迷的道:“小娘子,你夫君死了,以後就跟著我們吧。”
右一刀也湊了過來,怒道:“什麼叫很著我們,你這個死變態!”
左一刀哼了聲,道:“難道你就不是變態,記得上次你是怎麼弄死那個女人的!”
右一刀有些尷尬,怒道:“閉嘴!”
左一刀很識趣的打住,道:“這女人怎麼辦?抓回去給老大當壓寨夫人?”
右一刀冷笑一聲道:“你就不怕厲風雲把你撕成碎片?”
左一刀有些不屑的道:“厲風雲算什麼,要不是他背後有人撐腰,他九道山莊能騎到我們飛刀盟頭上。”
右一刀怒道:“閉嘴,你想找死嗎?”
冷月淒涼的笑了笑,要不是暴雨飛針只能用一次,這兩人早就死了,現在熊劍已經死了,自己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念頭,只是可憐了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
冷月摸了摸肚子,輕聲喃道:“對不起了,希望你能投個好人家。”
她說完就拿起熊劍手裡的劍,往脖子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