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團輾轉反側。他這十幾年，面臨的選擇並不多，選擇權近乎沒有。

包括這一次，雖然看著有很多選項，其實不是。他想過嗎？想過的。只是陳天敲醒了他，把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的問題在一次擺到了自己面前。

去或留，早就有答案了。

翌日清晨，“**！你想嚇死誰？”

睡得不錯的範何，按時起牀吃早餐。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頂著一對熊貓眼的小孩，真是，年紀再大點兒幾乎可以認定爲某方面透支了。

“很明顯嗎？”同樣被嚇一跳的某小孩，穩了穩手裡的盤子，把東西放到桌上。用力揉了揉眼睛，很澀，他一宿沒睡，又早早起來準備早餐。

“還行，再深一個度就可以翻拍林正英的經典了。”範何心情不錯地吃起來。

“趕緊吃了，搗鼓啥，你又不是要去拍廣告。”

看到小孩跑去鏡子那裡搗鼓眼睛，範何勸道。

“等會兒還要去買菜呢。”範團試圖用盆栽裡的蘆薈敷眼，網上好像有說這樣有用。

“賣菜的大爺大媽能看你帥就便宜點兒？”範何嗤笑。

“我怕他們不賣給我。”

呵、範何嘴角抽抽，小鬼好像有點兒接茬兒的天分嘛。

“別瞎搞了，蘆薈沒用，補一覺纔是硬道理。”

“真的好醜...”範團慢吞吞挪到桌子邊坐下，他一般也不照鏡子，要不是範何反應那麼大，他等會兒就頂著這張百年老殭屍一樣的臉去逛菜市場了。

“喲，會在意形象了。沒事兒，你天生麗質，影響不大。”範何忍著笑，好心安慰他。

範團妥協，默默坐下吃早餐。

“範何，我決定給林叔當兒子了。”

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範何本來正優雅地吞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小孩的一句話讓她一秒破功。

“哈哈……他，他不缺兒子。”範何咳完了繼續笑。

“呃…我是說…就那個意思嘛。”範團這才發現自己語出驚人了。

“嗯，你樂意的話叫他爸爸也行，他估計不介意。”範何繼續調侃。

“我就是說我願意上他家戶口！”範團有點臉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那樣表達，但真不是那個意思啊！範何心裡肯定想著他是缺父愛了。

呸。

“行了，就這樣，我再跟陳律師說一聲就行。”範何看了看時間，決定停止笑話他。

“那，我可不可以…”

“今年我應該不會離開N市，你可以繼續跟我住。至於你對林望的稱呼…你自己定。中午我要吃紫米肉鬆飯糰。”範何穿好鞋匆匆離開，也不管對方聽到了沒。

範團聽到了，不自覺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彎腰穿鞋，所以聽得很清楚。

範何並不是想趕他走！確定這一點範團就已經很興奮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認識範何之後他就覺得一切都有無數的可能性。

嗷，範何的午餐！許久才平復情緒的某小孩，纔想起還有事情沒做。今天他起晚了，只來得及做早餐，範何的便當還沒做，所以他中午要送過去。

心情好的範團同學，連擇菜都哼起了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