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和居民商議、爭論,他們都不想去撈那個水池,但必須得有人去,誰去?這是一個難題。
經過長久的爭吵,最後決定由味道最濃郁的那幾個人去。但他們實際抄作的過程中才發現,僅憑那麼幾個人是不能解決這件事的,必須要更多的人來幫忙才行。最後基本上都來參與打撈。
因爲提前交代要小心,所以他們打撈的動作很輕柔,過程就顯得格外漫長。他們發現這個黑水池雖然只有一兩米深,池底格外的鬆軟,要是不小心掉進去,肯定會深陷池底,然後直接沉下去。而且這個裡面也不能稱之爲“水”了。這個池水粘糊糊的,有點濃稠的感覺,拔出來之後,還會沾在工具上面,過一會纔會緩慢的滴落。池子裡面因爲都是腐水,所以裡面的有東西就很輕易被找到。
等他們小心翼翼的將找到的東西,慢慢準備打撈出來,發現這個東西顯得意外的沉重,而且被黑池裡面濃稠的池水和最底層的黑水泥包裹住,等他出現在人們的面前時,才發現最後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蠶蛹,緊緊地包裹著,讓人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居民們把東西打撈起來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待在這裡了,鄔蒼冧讓他們用敞開、寬大的馬車,想辦法將那個繭蛹搬上去,然後往鎮長家裡運去。繭蛹上濃稠的腐水和黑色的泥所混合的污濁的液體,慢慢的從馬車的縫隙中滴下,沿著馬車前進的方向,滴到彎彎曲曲的小巷,趟過以前整潔乾淨的大街,最後隨著馬車停在了鎮長家的院子裡。污濁的痕跡也遍佈他們所走過的每條道路,每個轉彎。
當馬車停下之後,腐水仍慢慢滴落,在馬車的車底漸漸匯聚,“滴答~”“滴答~”“滴答!”無人注意。
到達鎮長家之後,所以人都目不轉經的看著鄔蒼冧,想知道他有什麼辦法來解決這個蠶蛹,又怎麼來消除他們身上的氣味。
鄔蒼冧直接對鎮民們道:“你們把這個洗乾淨。”
。。。。。。
鎮民們都震驚了,有點懷疑他們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可是看著前面鄔蒼冧那溫柔帶笑的魅力臉龐,衆人都不敢質疑,只是看著前面這個繭蛹發呆,這要怎麼洗啊?直接拿水衝嗎?還是拿手去扳開。。
鎮長看著大家都愣住的樣子,發話了:“還愣住幹什麼,洗啊!”
“怎麼洗?”人羣裡有人發出弱弱的聲音。
“你們平時怎麼洗就怎麼洗,還用我教?”鎮長無力的說。
衆人只好各用個的辦法來洗,有的人直接去廚房提桶水對著這個繭蛹沖洗,有的人直接忍者惡臭和噁心,直接用手去扒拉。有的人去找工具。
經過很久,衆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漸漸看見繭蛹裡面的一點點樣子,好像是兩個相互抱在一起的人的樣子。他們加快了清洗的速度,清洗的時候也變得更加的小心,避免傷害到那個像人的東西。
終於,他們洗乾淨了,露出了裡面本來的面目。果然是一對抱在一起男人。
有的人看著,覺著有點眼熟,仔細一看。。
“你們覺不覺得,他們好像就是那對我們鎮子上發出奇怪事情之後消失的那對男子?”
“我也覺得有點像,大力你覺得呢?”有人詢問大力,但是大力也不清楚:“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我說了,那天我並沒有特別注意他們,不要問我。”
“那掌櫃的呢?”
“我也沒有很大的印象了,客棧一天來來去去這麼多人,而且這事也過去這麼久了,我這也。。”掌櫃的爲難的說。
“你們別看我啊,我這個飯店來往的人也多,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們,萬一只是長得相像之人呢?”飯店的夥計連忙說。
“那有沒有人認識的?”
人羣裡的衆人多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他們那天遇見的人,也沒有人敢應聲答應。
若是,那他們是怎麼在大街上消失之後,跑到那個無人去的角落,又是怎麼掉進那個腐爛並且散發惡臭的黑池裡去的?
若不是,那他們又是誰?是什麼時候就掉到裡面的?肯定不是本鎮的人,不然自家人不見了,肯定會告訴鎮長,然後加以尋找,不會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若是外鎮人,那肯定沒有人注意,更加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去,又爲什麼會掉進去。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到那裡的。
或者是說,有人知道,卻不想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規矩,也是世人都懂得的道理,或者是世人爲人處世之道。
所以現在發生的事情,不能怪任何人,都是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一起。這樣、那樣的元素堆積所發生的反應,沒有人想這樣,但正是所有人都促成這樣。
無意識的促成,最爲致命。
在衆人都爭論不休,議論紛紛之際,本就烏黑的天空中,最後一絲月亮的光線也被突然出現的漫天烏雲給擋住了。世界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大廳裡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再無一人敢發出一絲生氣,一絲聲響。
那兩個僅僅擁抱在一起的人逐漸又被黑暗給吞沒。這次不再是烏黑、渾濁且惡臭漫天的黑暗,而是一絲一絲的黑線一圈又一圈的圍繞著他們,天上的烏雲逐漸形成了一股劇烈的旋風,颶風的中心,正是被黑線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兩人。
衆人驚恐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有的人已經嚇得坐在地上,驚恐的張大著嘴,想說些什麼。想向鄔蒼冧他們求救,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有的人顫抖著雙腿,試圖逃跑跑,卻怎麼也邁不開腳步,不能移動一步。有些人只能互相攙扶著,不讓自己摔倒。
颶風越來越激烈,黑氣也越來越重,鄔蒼冧雖然對這些東西無所畏懼,但是卻怕傷害到他肩上的小可愛,還是撐開了防護罩。他本可以打斷這黑暗聚集,邪氣的誕生,但是鄔蒼冧沒有。
鄔蒼冧知道,只有讓他們的怨氣發作出來,讓那些自以爲高德在上的人,知道他們所做的事,知道他們的一言一行給別人帶來的傷害,他們以爲的美德,只不過是腐臭的心臟外面包裹著一層鮮亮的外皮,輕輕一剝開,裡面的東西早已沒有了原來的形狀,只剩下一灘腐爛且惡臭的一汪死水。
鄔蒼冧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風雲變幻,絲毫沒有半點動容。
一旁的鎮長早就被嚇得雙腿都動彈不得,他僵硬著脖子,艱難的扭動著,轉向鄔蒼冧:“仙、仙、仙長~仙長,快、快、快,救救我們,快,快把這個妖怪給消滅掉,仙長~”
鎮長祈求的望向鄔蒼冧,絲毫忘記之前心裡對鄔蒼冧所想的種種,只是不斷的嘶聲哀求。
鄔蒼冧看都不看鎮長,一雙眼只盯著眼前的颶風,避免他傷害他的小可愛。
雖然鄔蒼冧是接任務來的,但鄔蒼冧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他所有的事都已小可愛爲優先,只要小可愛無事,那他會在基礎上解決這件事,若是小可愛有一點,那就。。。
鄔星華看見這漫天黑氣,只覺得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或是在哪裡聞過。這熟悉的味道,這熟悉的感覺。。
鄔星華漸漸的向颶風中間飄去,無意識的。
因爲鄔蒼冧從未對鄔星華設防,所以他所有的防護罩鄔星華都可以毫無顧忌的穿過,不會傷到鄔星華一絲一毫,所以當鄔蒼冧看著小可愛穿過他的保護,直直的飄向颶風中間時,鄔蒼冧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停了一拍。
當鄔蒼冧看到小可愛已經立馬飄到颶風中間的時候,即刻就出手了,他不管這對男子想幹什麼,但是若傷害到小可愛,那是怎麼都不行的。
鄔蒼冧立刻揮手運氣,他不敢拍向中間,只能慢慢的從颶風中間探去,等找到小可愛再一把拍撒這颶風。
當鄔星華飛到颶風中間時,覺得這黑線和邪氣是如此的熟悉,泡在裡面是如此的舒服。鄔星華覺得這些東西不會傷害到他,便沉浸在這裡面,熟練的吸收著充滿空間的邪氣,感像是泡在溫泉一般,無比舒適。
在颶風的中心,鄔星華肆無忌憚的吸食著邪氣,雪白圓滾的身體被黑線層層的包圍,四周的邪氣也開始圍著鄔星華的四周開始圍繞,漸漸的沉入到黑線當中,逐漸沒入鄔蒼冧雪白的身體,不但未使鄔星華的毛色變黑陰暗,反倒使鄔星華的毛髮更添一絲光潔亮麗。
外面,鄔蒼冧的意識已近深入到颶風的中心,看到這一幕,還以爲他的小可愛被這邪氣侵蝕,立刻準備動手,怕傷到小可愛就仔細觀察一番,準備怎麼在不傷害到小可愛的情況下,把這些東西從小可愛的身體裡逼出來。
但仔細一看,發現那些邪氣黑線不僅沒有傷害到小可愛,還使小可愛變得更加的強大,身體更加強健。
鄔蒼冧不知道小可愛怎麼會這樣,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更加不知道小可愛以後會怎麼樣,但只要不是傷害到小可愛,能使小可愛變強的,使小可愛變得更好的,他都可以接受,不管小可愛以後是什麼,只要小可愛還是他的小可愛,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在外人看來,鄔蒼冧正在和突然變異的颶風正激烈搏鬥,只有鄔蒼冧自己知道,這是他在爲小可愛打掩護,一切等小可愛吸收完這些可以有用的東西再說。
衆人只知道,仙長的寵物被那股颶風捲入進去之後,仙長便一直在和颶風不停的搏鬥,場面甚是激烈,電光火石,雷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