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聖。”

楚天成回答得實誠。

當然，在這個衰落的世界，半聖與聖人其實並無區別，都是無敵的存在。

半聖，也是聖。

鮫人女王嬌好的容顏僵了一下，看楚天成的眼神多了幾分恭敬，但依久遮掩不了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媚態。

鮫人公主都這麼大了，用人族的角度來看，鮫人女王已是中年婦女，但細看之下，其實鮫人女王比起小魚女也就多了幾分成熟，完全看不出兩者是母女，倒更像是姐妹。

鮫人女王雖然較鮫人公主少了幾分清純，卻多了幾分成熟女性的誘惑。

楚天成不等鮫人女王再開口，開門見山說道：“我是來收賬的?！?

“嗯？”

鮫人女王微微蹙眉。

什麼意思？

小九闖禍了？

田甜甜是鮫人族九公主的化名，九公主在鮫人族裡的名字叫麗娜。

麗娜打小就聰明，所以上岸後就給自己起了個華夏名字。

不及鮫人女王多想，楚天成便繼續說道：“爲了救你女兒，我折損了三員大將，你得補償我?！?

妖族都是直腸子，與妖族談條件沒必要拐彎抹角，說得太含蓄，對方有可能聽不懂，所以楚天成開局就把事情攤開了說。

至於三員大將……

懂得都懂。

鮫人女王微微皺眉，沉默了片刻，方纔說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鮫人女王通過女兒的身體投影過來，期間是可以與女兒進行溝通的，她剛剛已經確認了楚天成出手救麗娜的事情。

當然，就算楚天成不出手，區區幾個異族，也傷不了麗娜。

但對方畢竟出手了，還損失了人手，給予一定的補償也是應該的。

何況女兒還在人家手上，並且鮫人族想要做的事，可能還需要得到這個人的支持。

對方可是聖人，若能得到對方相助，大事可成。

若是惹毛了對方，聖人一怒，鮫人族滅！

“我要十萬靈晶?！?

楚天成直接開價。

鮫人女王微怔，而後看著楚天成，微微瞇起了那雙充滿媚態的眼睛，兩隻如精靈般的尖耳跟著微微後拉，一條線條近乎完美的魚尾鑽出水裡，拍了拍池水。

鮫人女王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楚天成看懂了，臉上的神情依然保持著淡漠，卻主動降了價：“八萬?！?

鮫人女王滿眼戲謔的笑了一下：“人你留著，是做禁臠，還是燉了煮了吃，你自便，告辭！”

這傢伙哪裡是來收賬的？

海賊都沒這麼黑！

這特麼是聖人乾的事？

八萬靈晶，就算把鮫人族的女鮫，全部賣給淫蛇，也不值八萬！

“嗯？”

這回輪到楚天成震驚了。

海外的妖族這麼窮麼？

“三萬。”

楚天成再次降價。

這娘們不是好鮫！價格高了可以再談啊！怎麼能連女兒都不要了呢？

“三百，不能再多了?！?

鮫人女王隨口還了個價，她已經沒抱希望了，還價也只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聖人是不好惹，但這聖人既然是這麼個德行，橫豎都得得罪，那還有什麼必要卑躬屈膝？

大不了搭掉這一縷分魂，帶著族人往深海跑路。

“成交！”

楚天成爽快答應。

“既然如此，那就……”

鮫人女王正打算說幾句狠話，來一段最後的口嗨，結果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成交？

三百成交？

鮫人女王的眼神再次變得精彩起來，一雙天生媚態的眼眸，滿是不可思議。

三百你也要？你特麼真的是聖人麼？你是狗吧！

三百靈晶當然也不算是小數目，但哪裡值得一個聖人惦記？

就好比一個億萬富翁，不可能看上一個幾萬塊錢的項目是一個道理。

在鮫人女王吐槽楚天成時，楚天成也同樣在吐槽鮫人女王。

這娘們真小氣，海外的妖族有這麼窮麼？

不過三百靈晶，也算聊勝於無了。

修聖軀，太特麼燒靈晶了！

“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楚天成見靈晶的事算是談攏了，補充說道。

來了來了！

老孃就知道！老孃就知道！

這男人就是狗！

鮫人女王心裡吐槽著，但臉上卻是沒動聲色，三百靈晶雖然不是小數，但能保住麗娜也算值了，

畢竟麗娜打小就聰明，比她的八個姐姐都聰明！

先看看狗男人的條件是什麼吧！

楚天成見鮫人女王沒有意見，便繼續說道：“我要一張海外妖族分佈圖？”

“嗯？”

鮫人女王微驚，而後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楚天成。

“放心，我不會對你們下手的?！?

楚天成頓時想到了什麼，當即保證道。

這娘們是怕我把鮫人族給端了吧？

哼！

以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有！”

鮫人女王搖頭說道。

“嗯？”

楚天成看著鮫人女王，微微皺眉，似乎要把對方看穿。

鮫人女王說道：“我們妖族沒有著書作畫的習慣。”

楚天成啞然。

這個世界的妖族確實沒有著書作畫的習慣，就連文字都是與人族共存時，直接借用了人族的文字。

“那你幫我現畫一副?！?

楚天成只好退而求次。原本他還想著，從鮫人女王這裡搞副海外地圖，然後找個時間，挨個將各大妖族薅一遍。結果沒想到，人族都進入了信息時代，妖族還停留在部落時期。

人族，不愧是萬物之靈，天選之族。

鮫人女王說道：“這個沒問題，不過我們鮫人族這千百年來一直都生活在東海一帶，沒有與幾個妖族打過交道，也就與海蛇島的海蛇族因是宿敵關係，算是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

是我理解的那種不可描述的關係麼？

楚天成在心裡暗自玩了個梗，方纔開口說道：“海蛇族？”

鮫人女王說道：“海蛇族都是蛇妖后裔，在東海一帶也算是一方霸主，海蛇族性淫，經常外出狩獵外族，俘爲禁臠，所以東海一帶的妖族大多都遠走海外了?！?

原來如此。

海蛇族性淫！難怪鮫人族會與海蛇族成爲宿敵，看來以顏值聞名的鮫人族，沒少吃海蛇族的虧。

楚天成算是聽明白了，這娘們果然不是好鮫，這不就是想引導我去對付海蛇族麼？

不過，有機會是要過去瞅瞅。

“那就算了?！?

楚天成徹底放棄了地圖的事，他原來想著讓鮫人女王畫個大致的地圖也好，結果沒想到鮫人女王彷彿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

楚天成找她要世界地圖，結果她來了句，俺除了知道俺們村，還知道十八里外有個海蛇村，我就知道這些了。

那有毛意義！

收穫三百靈晶，還打聽到了一個海蛇族，不算白折騰。

這時，鮫人女王突然滿目媚態地看著楚天成說道：“你怎麼不問我們鮫人族爲何派人上岸？”

“沒興趣知道?！?

這是實話。

楚天成並不在意鮫人族上岸的事，妖族與人族又不是仇敵，鮫人族想上岸就上唄。

何況，他又不是小皇帝，莫說鮫人族上岸，就算是鮫人族想與人族開戰，那也不是他操心的問題。

他雖然是暗組織首領，但暗組織並非真的是爲了守護夜城而存在。

鮫人女王頓感無趣，這個人族真讓鮫無語。

身爲人族聖人，不應該以守護人族爲已任麼？

無語歸無語，但鮫人女王依然保持著女王應有的沉穩姿態，自顧說道：“我族上岸確實是有要事，屆時可能還需要您出手相助，當然，我族會支付報酬。”

鮫人女王首次稱楚天成爲“您”，以示敬意，此外，原本她想說的是“我族會支付讓您滿意的報酬”，但想到楚天成剛剛的獅子大開口，於是便把“讓你滿意的”給去掉了。

這傢伙胃口太大，滿意不了。

“再說。”

楚天成沒有直接答應，聖人也是有逼格的，你叫我出手，我就出手？

當然，也沒有拒絕，都不知道對方要做的是什麼事，萬一是可以順勢而爲的，那他不介意再薅鮫人族一筆。

鮫人女王沒再多停留，向楚天成行了個點頭禮，一頭扎入了浴池。

浴池裡再次撲騰了起來，沒一會，田甜甜，也就是麗娜，破水而出。

麗娜依然是以人姿現身，於是春光再次泄了一地。

楚天成對小女生的身體沒興趣，不待麗娜開口，便直接憑空消失了。

人姿麗娜的確算是人間尤物，但天知道這皮皮鮫會不會在做羞羞的事情時，突然化成鮫姿。

不能想，有畫面了！

古堡天臺。

楚天成平靜地看著老城區方向，就在他與鮫人女王談話的時間，老城區便有不下萬人成爲了水骷髏的美食。

這才幾分鐘？

十分鐘有嗎？

好像沒有。

在面對水骷髏的利爪和尖牙，平民與豬狗無異，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雖說水骷髏們越來越靠近老城區中心地帶，有部分想揚名的黑幫成員，扛著西瓜刀，風風火火，視死如歸地衝向了水骷髏，但卻無人帥過兩秒。

是兄弟就跟我去砍骷髏人！

這些人的確算有骨氣，水骷髏吃起來特有嚼勁！

看著老城區遍地哀嚎，楚天成並沒有讓暗影再次出手的意思。

諸葛舞颺那邊還沒與小皇帝談攏。

楚天成在前去見麗娜時，就讓諸葛舞颺去找夜城城主對接了。

那邊估計還沒那麼快。

當然，究其根本，還是因爲楚天成並不在意老城區裡的社畜們的死活。

聖人不仁，以平民爲芻狗！